,他收手拿出来的时候袖子碰掉了旁边的一个盒子,一柄蛇形匕首从盒子里掉在地上放出了悦耳的清鸣,银芒在匕身上流转,整个匕首都泛着让人发寒的冷冽之气。
    “好匕!”
    老江湖的杨伯赞赏的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烨邪’,然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凌青哲让他送的礼物上来了,倒是安辰一愣,看着‘烨邪’的目光猛的亮了起来,流露出了浓浓的赞叹和喜爱之情,安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却在碰到手柄的时候顿住了动作,然后抿了抿唇将匕首收进盒子里递给了凌青哲。
    安辰真的很喜欢这这柄匕首,可是它太贵重了……
    “……杨伯,麻烦你帮我送去了。”
    接过安辰递过来的盒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凌青哲看了安辰一眼后,就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做工精致的方盒交到了杨伯手上,待杨伯拿了东西退出房间,他就又从安辰背后环上了他的肩,搂着他坐回了舒适的大椅子里。
    “这是蛮族所锻造的名器之一,名叫烨邪。”
    打开盒盖将盒子拿到安辰的胸前,凌青哲见安辰的注意力果然都被这匕首吸引住了,心想这应该就算是他们两个的缘分吧,凌青哲替安辰寻来做为礼物的那柄匕首虽然也有些名头,但是和‘烨邪’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的。
    “是大哥送回来的礼物。”
    “哦……”
    听到是薛景然所送,安辰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虽然对‘烨邪’很不舍得,但还是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
    他知道那个人送的东西,凌青哲必是十分珍惜的……
    “它对我很重要……”
    看出安辰眼底的那抹黯然,凌青哲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待安辰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时候,凌青哲笑的蛊惑的凑过脸去。
    “所以你替我保管好不好?”
    “咦?”
    安辰略显诧异的看着凌青哲,他的意思是?
    “这匕首我自己不合用,你替我带着它,也就相当于是我自己带着了。”
    薛景然送凌青哲的东西,凌青哲自然不会转送给别人,可他也确实替‘烨邪’惋惜,这样的灵器不该就此埋没在自己手里,既然安辰正合用,他又那么喜欢,那就让他替自己保管好了,反正他人都是自己的了,放他那里和放自己这里也没多大差别。
    “我会好好保管它,绝对不会用它做你不喜欢的事。”
    虽然凌青哲没有把‘烨邪’送给自己,但安辰依然是满心欢喜,凌青哲这么做,已经说明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
    “嗯……这样的话,原来准备给你的礼物就没用了,我再准备别的好不好?”
    听到安辰坦然豁达的回答,凌青哲高兴的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他家鹌鹑就是招人疼,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好,我还要原来的,那才是你特地为我准备,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说起这个安辰忽然激动了起来,把盒子放到桌上后就转身跨坐在了凌青哲的腿上,面对面的看着凌青哲的眼睛,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认真。
    虽然他很喜欢‘烨邪’,但是和凌青哲送他的礼物比起来,他更加看重后者。
    “好,不换,你喜欢就好。”
    凌青哲被安辰这样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侧身从书桌的膛里拿出了个长型的精致盒子,然后将它放到了安辰的手里,安辰满眼期待的打开了盒子,就见一柄造型简约但做工十分精致的直形短匕首静静的躺在那里。
    和‘烨邪’比起来,这柄短匕明显要逊色的多,但安辰却爱不释手的不停翻看着,然后挽起了自己左手的长袖,将短匕连着鞘一起扣在了小臂上系着的皮制套索里,而匕首的长短也刚好完全合适。
    “我好喜欢……”
    维持着跨坐在凌青哲身上的姿势,安辰火热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凌青哲,然后主动着吻上了凌青哲的唇,而对于自家鹌鹑的主动示爱,凌青哲自然是快乐的全盘接受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薛家军扎营在距离玉溪县五十多里的野外,薛景然在用过了晚饭后,站在营外向沪临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帐篷继续查看军务了。
    眼看就要回京觐见陛下,他要把那些重要的军务情报再仔细看一遍,以防出什么纰漏。
    深夜,凌青哲正欲就寝之时,薛治却带了一个人走进了帐篷,待薛景然看清那人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了些有些惊喜的笑容。
    “杨伯!你怎么来了?”
    “少爷怕自己前来会让大少爷为难,所以要老仆替他来看您。”
    杨伯笑眯眯的向着薛景然行了一礼,在薛治退出去之后,就将薛景然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个遍。
    嗯,和他离京的时候差不多,没瘦也没黑,模样是成熟了,人也更沉稳硬挺了,好啊……
    “小哲就是想的多,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薛景然小时候受杨伯的照顾颇多,对这位老人也很是亲近,在他面前不会摆什么大将军的架子,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和杨伯闲话起了家常,问的最多的自然是凌青哲的事情。
    “……老仆不便久留,看到大少爷平平安安的,少爷他也就能放心了,这是少爷庆贺您凯旋的贺礼。”
    杨伯应了薛景然几句就打住了话题,以防被问起凌青哲的婚事等问题,薛景然一直盼着凌青哲能娶妻生子,还曾说过凌青哲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这类的话,要是让他知道凌青哲和安辰的关系,可难保这位将军大人不会直接把军队开到沪临县去……
    将凌青哲让自己带来的方盒交给了薛景然之后,杨伯就趁机告退离开了。薛景然自是不知杨伯的顾虑,所以也就微笑着让薛治送他走了,然后他慢慢的打开了手中的礼盒,就见一朵羊脂白玉雕成的栩栩如生的木槿花,正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白芒。
    木槿花是迦麟国比较常见的一种花,代表着坚韧和永恒的美,是迦麟国专门送给英雄的花,而白木槿花还有另外的一层深意,那就是温柔的坚持。
    凌青哲送给薛景然这白玉所做的木槿花,除了庆贺他的凯旋而归外,也是以此表明了他们的兄弟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小哲……”
    看着手中着莹然的白玉之花,薛景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在细心关护着自己的俊美少年。
    爱惜的收好了盒子,薛景然在心里盼望着再见的那一天。而这个时候,京城中同样有人在期盼着他的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噢噢~~下章哥哥就回京鸟~
    暗涌
    迦麟历87年,护国大将军薛景然平定蛮族凯旋而归,迦麟帝萧沐枫亲帅文武百官于城门相迎,并与薛景然和睿王萧沐曜一起骑马行于军前,沿途接受百姓的迎接和祝福。
    五月正是京城附近木槿花初开的时节,入城的军队所过之处,百姓挥洒的木槿花漫天纷飞,犹如一场花雨般久久没有停歇……
    薛景然骑在马上慢了身边的帝王和睿王爷一个马身,他的神色依旧淡然自持,没有因为这天大的荣耀而显得多兴奋,只是当一朵木槿花落到他握缰绳的手上时,薛景然看着那又被风吹落的花朵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刚好被行在皇帝左侧落后他半个马身的萧沐曜看在眼里。
    薛景然生的坚毅俊朗,平时内敛严肃的他看起来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威严,但此时这一笑,却仿佛春暖花开般的醉人心神,萧沐曜的呼吸一窒,看着薛景然的眼神变得暗沉复杂了起来。
    敏感的察觉到了萧沐曜的视线,薛景然侧过脸淡淡的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礼貌的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姿态。
    萧沐曜见状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也转回头不再看薛景然,俊美的脸上好像覆了层冰霜,本就冷傲的他摆出这幅生人勿近的脸色来,可是让那些花花心思多的贵族大臣们心里开始打鼓,不知是不是有谁犯到了睿王手上,虽然这两年这位爷不怎么管政务了,但他可是一出手就灭人满门的狠主啊……
    行在最前的帝王没注意到自己左右手之间的暗潮汹涌,他正在为薛景然的归来而高兴着,萧沐枫做为迦麟开国以来最为贤明仁慈的帝王,他的功绩是世人所共睹的,但他能做到今天的令行禁止,万民归心,可以说全靠了萧沐曜和薛景然为他清障铺路,而他们两个同样也是萧沐枫最信任、最重视的弟弟和臣子。
    庆功宴上,萧沐枫微笑着看了坐于自己右侧下首位置的薛景然半天,才终于感慨似的轻叹了一声:
    “朕的景然,终于是回来了。”
    “陛下……”
    薛景然看到皇帝眼中的欣慰和关爱之情,心里面也是一阵激动,为人臣者,能得到君王如此的重视与信任,他又怎么能不倾尽此生以报呢?
    当初,刚刚继承大将军位的薛景然在三龙夺位的时候,毅然的的选择了最为势弱的嫡系太子一派,就是因为萧沐枫是真正的仁慈宽厚之人,也正是因为萧沐枫的真心以待,薛景然才会真正的誓命效忠于他。
    薛景然拿过自己桌上空置的酒杯倒了半杯酒,然后起身走到了萧沐枫的身边单膝跪下,双手抬起将酒献到萧沐枫的面前。
    “臣,回来了!”
    “好,好啊……”
    萧沐枫接过薛景然的敬酒一饮而尽,然后不顾那些君臣有别的俗规,亲自握着薛景然的手将他扶了起来,那笑容满面的样子算是让百官们知道了什么叫龙心大悦,机灵的他们自然是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的跪了一地。
    而在萧沐枫站起来后也随着起身的萧沐曜,是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唯一没有跪下的人,此时的他看着萧沐枫和薛景然那旁若无人的亲密的样子,身上又开始往外冒冷气,不过背对着他的萧沐枫毫无所感,倒是薛景然又往他这边扫了一眼,萧沐曜外露的情绪一敛,别开视线不再看他们。
    “对了,景然啊,你的表弟凌青哲最近立了件大功,睿王可是特地向朕举荐了他。”
    待众人又落座之后,萧沐枫想起了萧沐曜所说之事,玩笑似的的嗔怪了薛景然几句。
    “睿王不说朕还不知道,你那个弟弟可当真是个贤才,居然让你给外放出去做了个小小的县官,难道你还和朕忌讳什么举贤避亲不成?”
    “微臣不敢,只是家弟年幼气傲,微臣想让他在外多磨练磨练,再说他若真是有才,即便不用臣的举荐,也自然会有所作为……”
    薛景然听到萧沐枫突然提起凌青哲,心中不由一紧,不漏声色的看了坐在对面的萧沐曜一眼,而对方则是看着萧沐枫没有理他。
    “确实是很有作为啊,朕看过他的治县之道,很灵活很完善,完全可以扩大来用……跟你这个当将军的说不通。”
    提起治国之道,萧沐枫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掌权人才有的睿智,不过他知道在这方面和薛景然没有共同话题,所以很快就收住了话头。
    “朕已经决定了,升凌青哲做翰林院修撰,从五品,赐京中府邸一座……”
    萧沐枫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百官的注意,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内阁的门廊,内阁的官员哪个不是翰林院出来的,迦麟国的历史上就有三公大臣是由翰林院修撰直升的,所以别看他的官职只是从五品,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
    “微臣替家弟谢陛下圣恩……”
    薛景然见萧沐枫圣口已开,只能替凌青哲谢恩领赏,心里有喜也有忧,喜的自然是凌青哲被调回了京城,以后就可以常常见面了,忧的是凌青哲志不在仕途,难保他不会故意做出些错事以求脱身,这个弟弟的性子薛景然可是清楚的很……
    现在也只能等凌青哲回京之后,自己再跟他好好谈谈了。
    宫里的宴会结束的早,薛府的晚宴却是持续了整整一夜,只是有了八面玲珑的薛家小侯爷薛景洋在,薛景然这个正主就有了偷闲的机会,趁着有空隙就去了园中独自休息了。
    已经换下了铠甲改穿锦服的薛景然坐在亭中休息,让人备了果酒之后就遣退了下人。薛景然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满天的星芒,便觉整个人的心神都平静了下来,薛府中的繁闹也都离他远去了。
    “薛大将军好雅兴啊,一个人在这里赏月吗?”
    略显冷傲的声音在薛景然身后传来,薛景然闻言收回了看着繁星的视线,起身回视来人。
    “睿王爷,今晚是朔夜。”
    薛景然略躬身向来人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顶了萧沐曜一句。
    朔夜的夜晚,哪里有月可赏。
    “你……就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萧沐曜本是随口而出的话,哪里注意天上有没有月亮,眼下被薛景然这么一顶,心里的小火苗蹭的蹿升起来了,人也大步走到了薛景然的身边。
    “微臣不敢,王爷请坐。”
    薛景然无视萧沐曜眼中的火气,动手将桌上的两只酒杯斟满了酒。他就知道萧沐曜会来找自己,所以一开始就让人备了两副杯碟。
    “……”
    萧沐曜看了看桌子,心里的火气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轻哼一声在薛景然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来找微臣,不知所谓何事?”
    薛景然说着又替萧沐曜斟满了酒,然后才慢慢的饮尽了自己的那杯。
    “祝贺大将军凯旋。”
    萧沐曜这几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自己不过是想来跟他说说话,两年多没见了,用得着一见面就给自己摆出这幅死样子吗!
    “谢王爷。”
    薛景然说完就微低着头不再看萧沐曜,弄的两人之间彻底冷了场,身为迦麟国的护国大将军,薛景然效忠的只是迦麟帝萧沐枫一人,就算是亲王之尊的萧沐曜,他也并不需要有多大的顾忌。
    “大将军果然只忠于我皇兄一人,只是他一人的景然!”
    想起薛景然在萧沐枫面前的真心真意,再看看他对着自己时的冷言冷语,萧沐曜只觉得心里的那股火越烧越旺。
    薛景然这个人,就是你见不着的时候总会记起他的好,见到了就只能看到他的坏!
    “这不正是王爷期望的吗?”
    薛景然看着在月夜下更显清冷孤傲的男人,有些感慨的轻叹了一声。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陛下也已经坐稳了这江山,他又何苦一直执着于那些过去,难道他还信不过自己对陛下的忠心不成?
    “薛景然!”
    萧沐曜恨恨的看了薛景然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忍不住一拳挥到那人脸上去!
    “脾气还是这么坏……”
    看着萧沐曜远去的背影,薛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一个人对着星空浅酌了起来。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青哲,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晚饭过后,安辰看了看倚在床头看书的凌青哲,凑过去他身边低头看他。
    “说。”
    凌青哲闻言将视线从书上移到了安辰的脸上,然后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腾出地方让安辰坐。
    “我要进京办件事情,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就回来。”
    安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凌青哲的表情,见他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就试探着继续说了下去。
    “我只是去见个人送样东西给他,然后就马上回来。”
    凌青哲一直听安辰说完,见他没有跟自己解释更多的意思,凌青哲把书往床边一放,然后用手指捏住安辰的下巴迫使他俯身挨近自己。
    “不行!”
    凌青哲的嘴角依旧带笑,但是眼中却已经是一片冷清……他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的哥哥一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哈哈
    赖皮……
    “嗯?”
    似是没想到凌青哲会这样直接的否定了自己的话,被他捏住下巴的安辰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是怎么遇到我的?你的那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凌青哲微微眯起的眼中带着丝丝怒意,是为了安辰的不爱惜自己。
    七劫楼和安郡王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只怕安辰前脚出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后脚那些人的追杀就到了,难道他要一路杀进京城吗!
    “那是意外……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证。”
    安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解释什么,那件事很复杂,但他确实不会有生命之忧,有人保护他的。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很快回来!”
    “再出意外怎么办?这件事上你的口头保证根本无效,除非你有确实的能让我相信的证明。”
    凌青哲可是个讲道理的官,所以他给他家鹌鹑翻案的机会,但小鹌鹑要是拿不出确实的证据,那么就继续在他的凌府里的做‘犯人’吧,别想飞出去折腾。
    “我……我办完事马上回来!”
    安辰深深的看了凌青哲一眼,然后挣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他也做好了凌青哲出手阻拦的准备,但是他知道凌青哲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杨伯出手,只要他一心逃走的话,杨伯也未必追的上自己的速度……
    “你敢!”
    凌青哲并没有下地去拦,他轻哼了一声,然后看着安辰的背影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你敢走出凌府,我就立刻买个奴隶回来做随侍!”
    “你……”
    安辰正欲窜离的身形硬生生的顿住,他转回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青哲,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急是气,凌青哲居然用这个方法威胁他!
    “或者我干脆娶了惜珊做侍妾好了,你也知道她是个本分的好姑娘,至少她永远不会给我离家出走。”
    凌青哲说完反倒笑了,那冷冷傲傲的笑容将他温情随和的气质一扫而空,这个有棱有角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说起来凌青哲傲然冷情的一面还从来没有在安辰面前表现出来过,至少是清醒后的安辰,他昏迷不醒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倒是没少遭凌青哲的‘欺负’。
    “我不许!”
    安辰想也没想就反扑回了凌青哲身上,抓着他的衣襟然后跨坐在他腿上,小脸绷的紧紧的,杏眼中迸射出了怒焰,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走的事了,反倒像是被侵犯了自己领地的小兽,爪子和尖牙都露了出来。
    怡情楼的花魁惜珊,安辰后来也是见过的,那个姑娘看出安辰和凌青哲的暧昧后,曾大胆的向凌青哲表白了心情,还说过凌青哲不要安辰了的话可以再考虑她,所以凌青哲这个时候提起惜珊,无疑是给了安辰极大的刺激。
    “你不是要走吗?那你还凭什么再管我?”
    凌青哲不在意自己被安辰这样压在身下,反倒伸手勾住安辰的脖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凌青哲手上亲昵的顺着安辰的脸庞虚抚着,但脸上却是冷的不曾流露出一丝感情。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啊!”
    安辰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凌青哲说,真的只是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凌青哲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了,他是真的不想凌青哲卷进来,他也不想让凌青哲可怜自己或是怎么样!
    而且,即使自己现在说出来,凌青哲也未必会相信吧……
    “一样是不顾我的想法就扔下我离开了,回不回来有区别吗?”
    看到安辰紧咬着下唇那副慌乱委屈的样子,凌青哲在心底低叹了一声,但是为了管束住安辰那无所顾忌的野性,他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重话。
    “你的保证我无法相信,但我一向说到做到,你敢走,我就一定娶!”
    “我不许!不许!”
    安辰狠狠的吻住了凌青哲的嘴唇,让他不能再吐露出那些伤了自己心的话,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不要自己了,他怎么可以!
    愤怒而又恐惧的情绪笼罩住了安辰的心,让他本就疯狂的亲吻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但是凌青哲一直冷冷的抿紧了唇不给于他丝毫的回应,安辰心里的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压过了他愤怒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开始大颗大颗的滚下了泪珠。
    再大的伤痛都没有哭过的安辰,这是第二次真正的落下泪来,而第一次,是他娘亲撒手人寰的时候。
    安辰再怎么坚强,也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且他的坚强从来都只是身体上的,他那颗一直被坚壳保护着的脆弱的心,住在里面的人其实可以很轻易的伤到。
    “安辰……不带这么赖皮的,我不许你走你就要逃跑,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反倒开始哭了!”
    被安辰的眼泪砸心疼了,凌青哲伸手替他抹脸,却反倒越抹越多了,只好翻身把安辰压在下面,然后低头去吻他的唇,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唇上有些刺痛,原来是刚刚被安辰那顿强吻给咬破了,凌青哲也干脆回咬了他一口,心想这小狼崽子的牙是越来越尖了。
    “你才赖皮……你威胁我。”
    安辰见凌青哲的神色缓和了,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稚气的吸了吸鼻子,逗的凌青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那你还走不走啊?”
    赶忙又摆出严肃的表情,凌青哲压着安辰冷声的问道。
    “……”
    安辰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然后就见凌青哲欲起身离开,于是赶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应声说不走了,然后就蹙着眉坐在那里犯愁,那件事要怎么办呢……
    “这样才乖。”
    凌青哲看了看安辰抓着自己不放的手,然后坐回他身边微笑着看他,凌青哲知道安辰十分着迷于自己的笑容,所以善用自身条件的他干脆用上了‘□’,果然安辰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过来了,痴痴的盯着他的脸看,可是怕他气还没消所以不太敢扑过来。
    “那你不生气了?”
    安辰试探的挨近了凌青哲,见他脸上笑容不减,又大胆的跨坐到他腿上,面对面的看着凌青哲的眼睛。
    他真好看啊……
    “你要是好好和我说话,我能生气吗?”
    凌青哲不解气的捏了捏安辰的脸颊,只是没有真的用力,倒像是在玩一样,把安辰的小脸揉成各种形状。
    “对不起……”
    凌青哲这样的语气让安辰反射性的软着声音倒了歉,但他随即又迷茫,为什么是自己道歉?明明是凌青哲霸道在先的吧……
    “这样才对,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着说,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不许你私自决定说走就走!”
    见安辰那副钝了棱角自己认错的样子,凌青哲弯着眼睛笑的暗爽,眼下小鹌鹑打疼了也听话了,就该是安抚他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有些私事不想我插手,你这么做也是为我考虑,可是你该知道我也会担心你,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潇洒了,却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替你担惊受怕,惦记着你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危险,受没受伤吗?”
    凌青哲越说越严厉,安辰的头也就越来越低,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很错了,而凌青哲说会担心他的话时,又让他不由得美在心里,因为这让他明白凌青哲是喜欢在乎他的,于是他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我知道错了。”
    安辰软着声音再次道歉,水润的眸子讨好的看着凌青哲,哪里还有刚才那野性恼怒的样子。
    “哼……”
    凌青哲轻哼一声拍了下安辰的额头,算是告诉他自己不生气了,然后换上了比较严肃的表情,他也知道该是和安辰谈一谈的时候了。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逼你说,只是你要一个人去冒险我是绝对不许的,若是非去不可,就让杨伯跟你一起去。”
    “……我也不是有心瞒你,只是无从说起。”
    安辰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凌青哲的要求,有杨伯在事情应该会更顺利,而且一些自己不方便和凌青哲说的事情,由杨伯这个旁观者和他说明也好。
    两个人这边意见统一了,安辰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然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凌青哲说要娶妾买随侍的话,小脸就又委屈的绷了起来,心里郁闷没出发,干脆主动缠上了凌青哲求欢,颇有些要榨干他看他还怎么找别人的意味,而面对着安辰的主动,凌青哲自然是乐得接受,过了一夜美满性福的生活。
    俗话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也可以说天有不测风云,这边杨伯刚按凌青哲的吩咐准备好远行的东西,那边圣上的旨意就颁了下来,升任凌青哲为翰林院修撰,着他处理好沪临县事物,半个月内进京述职。
    凌青哲接了圣旨后独自一人在书房待了许久,出来时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吩咐杨伯和凌铭凌媛收拾东西准备一起搬到京城去,可是在安辰主动环着他的脖子抱紧他后,凌青哲把脸埋在安辰的颈窝闷闷的低叹了一声。
    “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
    安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凌青哲大半的重量,低低的应了他一声。
    “在那里你可要抓紧了我,不然丢了我你就找不回来了。”
    凌青哲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只是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笑意。而安辰的回答,是更加收紧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耍赖……哈哈
    谢谢亲们捉虫,继续啊~~
    送别
    自从凌青哲升任翰林院修撰的事情传开后,凌府的门前道贺的人就几乎没有断过,让本来想晚走几天的凌青哲不胜其扰,最后干脆交接完县衙的事情后就准备动身前往京城了,至于沪临县这里的府邸,因为凌青哲的喜欢所以没有卖,用他的话说,就是指不定哪天他不做官了,还可以回沪临县来生活,毕竟这里的环境可是一等一的好。
    “大人的恩德,平永记于心。”
    身穿知县官服的林平一早就侯于凌府的门前,待看到凌青哲的马车出来后,立刻弯下腰深深的行了一礼。
    “林平,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坐在马车里的凌青哲闻声下了车,有些无奈的扶起自己这个多礼的师爷,自己举荐他做这沪临县的知县,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会是个好官,可他这样谢来谢去的,倒是把他们这两年多来的情分谢生疏了。
    “平明白大人的心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是。”
    林平知道凌青哲不喜自己的多礼,也就顺着他的手直起身,将对于凌青哲的感激之情都收在了心里。香t第
    这次凌青哲高升,凌家的族亲和一些贵族乡绅都排着队的拜访于他,除了巴结他这个未来的内阁大臣外,也是为了能得他推荐得到这知县的位子,林平原本想拜访凌青哲看看能不能继续跟在他身边做个幕僚什么的,见了那人潮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不料凌青哲却先派人找了他,一系列交接手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待他回神的时候,已经成了这沪临县的下任知县。
    林平本就对凌青哲十分信服,今日又受了他如此大恩,感激之情自然更盛,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林平已经是视凌青哲为师为主了,便是这沪临县,林平也当自己是在替凌青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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