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走呢?要说是他身上有伤,无法孑然一身的上路倒也不为是一种真相。
    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他的“父”,他那至高无上的父,还没有发话让他有返京的意思
    小镇的岁月虽然好,可他过得却并不怎么开心。
    要说所谓的“不开心”,到底是怎么一个不开心法呢?梁慎之解释不清…
    这是自他6岁入宫以来,过的最为轻松的日子,没有沉重繁杂的事务给他去办,也没有每天连牍不止的尔虞我诈,更不用担心司房随时随地落下的篾条,以及因为犯错而朝不保夕的脑袋。
    每日山中静谧,甚至连吃食都有人照料,他过的……不可谓不舒坦。
    可要说不开心…
    嗯~让我想想,应该怎么来形容他的心理呢~
    那总是被“不小心”触碰时百骸过电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吧…
    明明,不是没有被她碰触过,那清洗伤口时的指尖,那捆扎他时垂落的发丝,还有夜晚熟睡后,依旧警觉的按压他挠痒的手。
    可一切都没有变,但又一切都不同了…
    她的吻悄然落下,肿胀的眼睛终究还是滑落下泪珠,“你我,不过都是被红尘戏耍之人啊。”
    她哭着,又断断续续的说着,鼻音连带着吻弄,让她的话含糊不清。
    嘴唇的接触如飞电流火,砸了梁慎之一个头晕目眩,可他似乎并不排斥…
    不对,他好像不止是不排斥,更有一种感觉…一种隐隐藏于心中,求佛问仙也不敢说出口的夙愿,有一天就那么主动的送上了门。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没人教过他,可得到的一瞬,如春风化雨,飘然若仙。
    嘴唇根本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分明感觉到了,感觉除了嘴唇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向他探了过来,柔软,又灵活,带着湿漉漉的水气,就那么扫过了他的唇瓣…就在它即将退回的时刻,是被他不在迟疑的一口含住,吞入了口腔。
    如春日响雷,似戏台鼓锤,轰隆隆一声巨响,带着炸裂的冬日烟花,在他脑海中绽了个火树银花,星点漫天。
    “啊…”
    低声叫着,用力的搅动着唇舌,饶笑努力的把自己往男人身体里喂去,哭泣后的鼻塞,让她呼吸艰难,舌吻更是加剧了窒息的痛苦,可她没了所谓,舌尖进出着他的,又缠着他来到自己这方。
    梁慎之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勾下的腰弯的不能再弯,脖子被她揽在臂弯里,嘴唇微张,被她灵巧的舌几进几出,终于被她勾了去…
    回忆还在继续,手中碗筷摆的七零八落,有些出神发愣间,手背被人轻轻拍打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还有一个小菜,快去端来。”
    他猛一回神,手掌立刻缩回袖中,双手在袍袖里交握,他抚过被女人拍打过的地方…
    “你把菜先端进去,我去打些水来,待会儿洗碗好用。”饶笑对着他说话,声音渐行渐远,一边就朝着水井方向去。
    可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追了过来,还来不及转身,衣袖就被人一把拽在了手里。
    “我去打水!”
    我去打水…你别去,或者说,你别靠近水井。
    饶笑手中木桶被一把抢了过去,梁慎之说不出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你答应过我…不会去了。”
    他直直的伸出舌头,没有技巧,不会玩弄,就那么杵上了饶笑的舌,又顶上了她的颌,好似那就是他张狂跋扈的性器,带着不知深浅却汹涌的澎湃,想要用力的插入。
    饶笑被他蛮狠的火舌顶的难受,摇着头就想退开,她呜咽着,断断续续诉说着,那些抱怨和呢喃,梁慎之却听的不太真切。
    她退一点,他就往里追一点,堵着她的唇,含着她的嘴,吃掉了她的话语,终于忍无可忍,他猛的抽离开来,看向女人因为红肿与热吻已经完全闭起的双眼,
    “别去井边了,好不好?”
    别跳井了,好不好?
    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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