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垂首,睫毛颤动着,半晌才开口:“可我的存在会成为你完美生命中的一道疤痕吗?”
    “没有完美无瑕的人生,我只知道,有些人既然相遇了,就不愿失去!江淮,我明白你的顾虑,你的残缺,我从一开始就了解,你可能不能陪我上山入海,不能为我做一个哪怕极平庸的男子能为他的女人所做到的极普通的小事,可那些并不是左右我幸福的关键,并不是在一段爱情里无可替代的事。我要你,不是因为你完美,更不是因为你不完美,而是有一些事,是只有你才能为我做到的无可替代的事,有一些感觉也是只有你才能给予我的无可替代的美好。不要怀疑你对我的吸引力,那并不会因为你身下多了两个轮子而减弱。”
    江淮笑了一下,声音却有些哽咽:“原先我以为我那台电动轮椅很重,以为自己身上绑着的束带很紧,以为它们存在的分量和力道已经足以阻碍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追求,可是,我遇到了一个魔法师,让我知道纵然躯体死寂受锢,灵魂依然可以轻盈飞舞!书俏,你不要笑我,在梦里,我真的和你一起跳舞,我拉着你手,拥着你,带你舞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停不下来,你笑得好美,就像现在这样看着我……”
    深长的吻截断了他的言语,书俏坐到了他的腿上,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腰,一只手勾住他的头颈。他回吻他,霸道而又贪婪。她不着痕迹地配合着他的姿势,让他能轻易地在他的吻在她的脸上、脖颈、胸前肆意游走。他的呼吸渐粗,喘息也变得急促。书俏知道,他受伤的位置太高了,虽然是不完全的脊髓损伤,却终究还是对肺活量和呼吸肌有了些许影响。她小心地衔住了他柔软的嘴唇,如渡气般缓慢地再次吻住了他。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了一些,脸仍然很红很烫,右手半无意识挥动起来,触到了她单薄的衬衣扣间的缝隙里。他那根感觉最为敏锐的食指缩了一下,却又缓缓伸直,探了进去。
    可他竟然傻傻地闭上眼,像是什么不敢看。
    他的指腹带着微凉的触感,并不柔软,而是带着一层薄薄的茧。书俏觉得有些痒,心里流出一股甘甜的滋味,却又带着一丝痛楚。
    她捉住他的手,解开了两粒纽扣,帮助他在自己的衬衣内做更深地探索。
    他的右手是他保留功能最好的一肢,她知道,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她的体温,她的心跳。
    他慢慢地开始睁开眼睛看她,迷离而又深情,他甚至开始主动地翻转手掌,在她的肌/肤上轻轻蹭动,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有褪去。
    书俏感觉得到自己身下,有一个炙热的地方在发生变化。她红着脸说:“江淮,你可以得到我,因为……事实上你早就得到我了。我也想……想要你。”
    江淮的手垂了下来,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下身,眼神里有无法掩饰的激动。
    书俏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这一次,她将它放到了他胯/间的那团炙热上:“不要用理智来拒绝我,不要用教条来锁住我,更不要用怀疑、自卑来让自己退却,江淮,我只要你听一听自己的心,听一听我的心!”
    “我要你!”他落泪了,可语气却是那样坚定,“书俏,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变得那么贪婪!如果我还保留我固有的理智,我根本不会允许自己接近你,可见,我早就丧失了理智。可是我真快乐啊!快乐得想陪你活到一百岁!就算是下半辈子一直做一个残废也不在乎!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在得到书俏肯定的答复后,他轻笑了起来:“如果面对这样一个我,你也感到快乐,你也无所畏惧,我还要残存的理智做什么?”抬起眼眸,他渴望的目光胶着在她的眸底深处:“……书俏,帮我!”他带着一丝淡淡的羞耻感,喘息着央求道。
    书俏一探身,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她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这种事上向自己的女人提出帮助的请求,多多少少会折损他的自尊心。她努力抛却了自己的羞涩感,镇定大方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将手伸向他的裤腰。他居家的裤子都是松紧腰带的,从腰部往下扯并不困难。她褪去自己的衣衫,抓起他的手探索自己的身体的隐秘。她配合着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活动幅度,让他的吻能轻易地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江淮的吻湿润而霸道,他孱弱无力的手指却是那样轻柔,那种力量上的反差感,反而使得她心旌荡漾。而他的身体随着她的爱抚而产生兴奋与不安的战栗,喉结滚动了两下,发出低促的□□。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少见的粗鲁,上身扭动的幅度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极限,连平日很少动的左手都半无意识地在她的胸前磨蹭。他痴痴地看着她,眼中迷醉,口中喃喃,几不成字,依稀只听得到地唤着她姓名的尾字。
    “江淮,你看!它已经完全醒了!”书俏握住了挺立的小小淮,鼓励道。
    “帮我、书俏……俏啊!”他迫切地看着她。“让我要你!让我爱你!”
    她松开手,调整好位置,让自己被他完全占有。他低吼了一声,像一只被困住已久的小兽突然重获了自由!轮椅靠背和束带的支撑让他得以采取略为进攻的姿态,他的大腿微抬,呈现出迥于往常的一阵阵轻颤。
    疼痛感让书俏也忍不住低嚷了一声,继而又是柔情满溢的低吟。江淮紧张地看着她:“我、我是不是哪里不对?你很痛吗?对不起,我控制不好这该死的身体……”
    她摇头,滚烫的双唇封住了他的自责和不安。“江淮,我很好!你也很好!你让我……很幸福……”
    他终于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去,曾经热烈活泼的小小淮在吐出几滴露珠后安静了下来。她起身取来湿巾为他擦拭。他的目光依然锁在她的脸上,那般恋恋不舍而又有些许的愧疚:“我是不是……”
    “不是。”她坐回他的轮椅,打断了他的话。“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他低头笑问:“想象中,我的表现是不是更没用?”
    书俏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我只是以为,你可能需要更多的辅助。”
    “老实说,我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把握……”他低声说道,“虽然医生说我可以……可我毕竟是个脊髓严重损伤患者。医生也曾经说过,也许我需要药物或者其他手段的刺激才能完成房/事。还有……我的精子活力也比常人要低很多……”他顿了顿,“所以,你爸妈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在天/伦/之乐这件事上……”
    “这些啊,我都知道啊。”她坦荡一笑,“然而现实不算特别糟,不是吗?至少,我对你的表现还挺满意的,你呢?满意我吗?”她略微正了正颜色,“至于孩子的问题,我也想过了,现在辅助生育的科技也很发达,我想,我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也可以□□。”
    “书俏,”他的脸依偎在她柔软温暖的身体上,“我什么也不会介意。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不能让你受孕,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你也依然可以拥有亲生的孩子。不要担心我会有所顾虑——不会的!我会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像爱你那样爱他一辈子。”
    书俏笑着哭道:“好啊,那就照你说的办。和我在一起,你再也没有顾虑了吧?”
    他说:“书俏,我还欠你一场求婚。”
    她笑得明媚:“明明已经嫁给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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