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叶昭言嘲讽地嗤笑一声,“我从未将薛幼菱当作过我的姐姐,薛幼菱从出生便是薛家人,她的名字就应该跟叶府一刀两断,从她离开叶府那日起,她不再是叶府的人,更没有资格与我姐妹相称!”
    薛琴首一噎, 她没想到叶昭言竟如此伶牙俐齿,让她无话可说。
    “幼菱,我们快些上叶府去取东西。”
    说罢,薛琴首拉着薛幼菱就往府中冲,根本不理会众人。
    她就不信,这些人还敢挡她们的道,大不了到时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外面的人看看叶家是如何欺辱她们孤儿寡母的!
    叶昭言拦住二人。
    薛琴首顿时恼羞成怒, “叶昭言, 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敢扣着幼菱的嫁妆,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休怪我们母女俩对付你!”
    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听到薛琴首说的这番话后,纷纷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这薛家竟然是如此恬不知耻,这样的门第怎么可能教出那般品德败坏之人?”
    叶昭言不屑嗤笑:“对付我?你们有何资本对付我?!”
    薛琴首扬起手就朝叶昭言打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小贱人,竟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真是欠教养!”
    叶昭言眼疾手快抓住薛琴首打过来的巴掌,顺势将薛琴首的胳膊扭在背后。
    “哎哟喂,哎呦喂,痛死我了!”薛琴首被扭得哇哇叫。
    “叶昭言,你放开我娘,放开!”薛幼菱哭喊着,伸手去掰叶昭言的手。
    叶昭言一把推开薛幼菱。
    “噗咚!”
    一声闷响, 薛幼菱整个人摔倒在地,额头撞到了石阶上,顿时鲜血直流。
    “幼菱,幼菱!”薛琴首惊慌失措地扶起薛幼菱,“来人啊,来人哪,快来人啊!”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的女儿,今天我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
    薛琴首说着,抬脚踹向叶昭言的肚子。
    她虽是个妇道人家,平常吃喝玩乐,养尊处优惯了,但力气却丝毫不小,薛琴首这一脚用尽全身力气,若是被踢中的话,绝对要骨折!
    叶昭言连忙躲开薛琴首的攻击,猝不及防之下,连同薛琴首一起摔倒在地,滚了几滚, 将她才结痂的伤口又磕破来。
    祁老忙着人上前察看叶昭言。
    薛琴首也跌在不远处, 摔了个结实,只觉得腰部的骨头散架似的疼,整个人都蜷缩着,半天动弹不得。
    正当她要抬头大骂时,余光瞥见一个碧色的物件正压在她的衣袖下。
    薛琴首凝眸一看,是一枚玉佩,玉质细腻,光泽圆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玉。
    她顿时愣住了,这玉佩......难道是......
    她的目光落向不远处叶昭言身上,心中有了主意。
    薛琴首假装整理衣衫,趁机将手臂抬了抬,从袖管里把玉佩藏进去。
    将衣衫整理妥帖之后,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叶昭言跟前,故作关切地说道:“哎呀,昭言,你没事吧?”
    叶昭言没有理会薛琴首。
    薛琴首也没在意,转身对薛家的仆妇吩咐道:“赶紧去把小姐扶起来,带她回府诊治。”
    她揣着那玉佩,心砰砰直跳,恨不得赶紧离场。
    那几个丫鬟立即上前搀扶薛幼菱,薛幼菱挣扎着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琴首,满脸委屈。
    她不甘心,怎么娘亲都不找叶昭言算账就走了?
    “幼菱!”薛琴首嗔了女儿一眼,眼神里饱含警告。
    薛幼菱明白娘亲要发火了,只得任由丫鬟搀扶着走,撇着嘴差点哭出来。
    临走前,她狠狠瞪了叶昭言一眼,愤愤离去。
    叶昭言看着薛家一行人的背影,目光闪烁。
    薛琴首回到府中后,立马命人关好房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将玉佩拿出来。
    她没想到,竟然能这样得到一块好东西。
    若是这块玉佩能够卖出一个高价钱,那可是能留下的私银,足够她们母女傍身。
    只是这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她却是不知情了,得找个识货的人鉴赏一番。
    想到这里,薛琴首将手中的玉佩重新收回袖袍之中。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额头受伤了闹着不肯吃药!”一名丫鬟进门来焦急地说道。
    “这孩子真是越发不懂事了!”
    薛琴首心中虽不悦薛幼菱这么任性胡闹,但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自己心中最贵重的宝贝。
    “罢了,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她究竟闹什么别扭。”
    薛琴首一到,薛幼菱果然就开始哭诉,话里话外都在怨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不为女儿讨回公道。
    薛琴首安慰了半晌,见女儿还是眼泪涟涟,索性屏退了丫鬟,将那玉佩掏出来。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薛琴首看着手中精巧的玉佩,心中满意至极,“只要卖给识货的人,定能换到很多银子,买上许多衣裳首饰,甚至还可以置办一座宅子,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知道,咱们母女的财力不比他们差。”
    想到这里,薛琴首的心中升起一股骄傲自豪感,她的女儿,绝对不会比那些低贱的商贾低贱。
    “娘,这东西值这么多银钱吗?”
    薛幼菱听到要将这玉佩卖了,不知怎得,有些惋惜。
    “这东西少说也得几千两银子!”
    薛琴首语气笃定,“只要这东西卖掉了,这几年我们母女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薛琴首想到触手可得的银子,心中涌出一股心酸,她记得女儿出生不久,丈夫在赌场醉酒早逝,夫家便指望不上了,害得她只好灰溜溜回了娘家。
    好在娘对她好,将那死去的彦酒鬼以入赘之名迁去了薛家,还给幼菱改了薛姓,这才让她们母女有了立足之地。
    只是她的嫁妆却被扣在了那黑心的彦家,这些年虽吃穿不愁,总归少了些银钱傍身,比起其他几房算得上日子磕碜,故此,暗地里仍旧有不少人冷眼瞧不起她们母女。
    薛幼菱拿起玉佩放在眼前,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到碧绿的玉佩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她眼睛瞪大,忍不住轻抚上玉上面精美的花纹。
    “咦,这里面好像有字!”薛幼菱忽然发现玉佩里边似乎刻画着什么东西,她好奇地伸出手指在玉上摩挲了一圈,“好奇怪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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