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不过,可能是他心眼儿太小了吧,所以除了能够从这些具体的事例上分析一二,竟无从看到人提过一句,果然当皇帝还是有一定的舆论豁免权的。
    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不相干的事情,再度回到书桌前,拿起的却不是那随手放在一边儿的书,而是执起了笔来,唤了小太监过来磨墨。
    宫里头的太监都是不识字的,所以胤欣完全不怕他看到自己写的东西,而那雪白的纸张上,一个个小楷书写着的历史,总有一天会被更多的人看到。
    “不让我修明史,我就不会偷偷修吗?真当干什么都要你许可才行?”
    康熙的举动到底是给胤欣提了个醒,修史啊,谁能比他更适合呢?等写完了明史之后,他还要写秦史,写汉史,写唐史,写自己所在的这段清史,记忆中的一切可能随着时间而褪色发黄,唯有那白纸黑字,才能历久犹鲜。
    不过一日,康熙就听说了胤欣的“发言”,那一番言论到底没能保密,而带给康熙的感觉,除了耳目一新之外,也有荒谬之感,这孩子才多大,便这般大言不惭,尤其那冠冕堂皇的言论,虽未必无理,但出自一个孩子之口,到底是古怪了。
    至于那“小心眼儿”的评价,康熙表示,作为一个大度宽容的皇帝,他是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 …屁!那是他儿子,他是他们老子,他们敢说他的不是,不孝了是吧!
    “平妃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第二日,胤欣因为疏于功课,被罚去跪奉先殿,跟去年一样,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天水米未沾牙。不一样的是,平妃也被罚了禁闭,理由是教子不当。
    ☆、第56章 正常
    二月里,康熙帝谕吏部,都察院,指出“自皇子诸王及内外大臣官员,有所为贪虐不法,并交相比附,倾轧党援理应纠举之事,务必打破情面,据实指参… …”
    这一道旨意引起的动荡且不必说,而其深层原因,则是这位帝王察觉到了朝中已有党附之事,对此隐生不满。
    朕还没死呐,你们一个个依附朕的儿子是要闹什么?!
    更潜层的含义,则是对太子吸纳众多党羽有了些不满之心,而这不满是隐蔽的,隐藏在那些官员随意阻挠司法公正上,便是康熙自己,大约都不太清楚自己这一段帝王心,只当是对儿子的不成器而有了些失望。
    朕死后,这天下自然都是你的,何必这时候就火急火燎,吃相难看呢?也不看看你招揽的都是什么人?!
    这种难言的失望自然不会对人说,老爷子心里头又闷,正好噶尔丹还没打完,行了,咱打噶尔丹去吧!
    于是,康熙第三次亲征开始了。
    作为孩子的胤欣自然是没能跟上这样场面的,打仗不比别的,老爷子基本从不带那些小儿子出去添乱,从这方面说,这位还算得上是公私分明。
    三月的时候,噶尔丹终于完蛋了,这场战役不仅让老爷子出了火气,消灭了这个心腹之患,心情也是大好、
    七月里头巡行塞外,胤欣破天荒地能够跟着去了。
    这种巡行塞外的事情上,老爷子带着的除了顶用的便是受宠的,因为胤欣母妃平妃的身份问题,胤欣原本是最有资格去的,但是他还从未去过,只不过以前都能说是年龄小所以未去,这一回… …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孩子总是拧着来,他皇阿玛总是看不惯他,我这心里头… …”
    “娘娘别担心,如今不是好了吗?昨儿娘娘一提,圣上不就应了吗?这天下的父亲哪里有不疼儿子的呐,以前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若是那样倒好了,我知皇上是给我面子,若不然… …我总是没有姐姐好的… …”平妃心里头自苦,说出话来便难免带了些不如人的卑意。
    窗户外头,本来是要进去的胤欣顿住了脚步,他这一世,并不曾刻意争什么夺什么,也深知这九龙夺嫡的年代是如何热闹如何复杂,远不是他能够应付过来的,想当年,汉朝时候,那样好的局面他都斗不过一个吕后,更何况如今… …
    所以,一开始,无论是因为明朝那一辈子存下的芥蒂,还是这一辈子的无心相争,他都决定要好好看戏了。
    而看戏这种娱乐活动,自然是需要放松的,所以有些时候他就显得孩子气了一些,在他自己看来,这是为了不让那一群人精对自己注意太过的必要伪装,而在平妃这里看来… …
    “愚顽不堪”“不可造就”,被康熙下了这样评语的他,会让母妃如何伤心呢?而这些伤心,她却从不曾对他提过,还怕他的要求被驳他不高兴,特意找了太子去探望… …呵呵,太子哪里是那样体贴下意的人呢?他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
    其实,表现优秀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啊,哪怕会因为优秀而碍了他们的眼,又或者因为优秀而成了他们的枪,但一开始,他不就是已经站在这红尘之外了吗?
    摸摸耳边已经有了些长意的头发,这一头的青丝留下来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好看,而是自绝了那皇位之路,在康熙这样一位懂规矩讲规矩的帝王面前,他早早绝了自己争皇位的可能,已经留下了退路,又何妨优秀一些,多得些夸奖,也可安慰母妃。
    自认是孝顺的他竟然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到底还是笨了。
    “谁在外面?”
    “母妃,是我,我来看母妃了!”欢快的声音从没有阴霾,脸上挂着浅笑走入宫殿之中,“母妃,可还要带什么吗?我还是第一次去塞外呐!”
    这一次去塞外,太子也是去的,平妃对太子的能力一向很放心,对胤欣的叮嘱也多是让他听太子哥哥的话,胤欣乖巧地点头应下,让平妃放心。
    第二天出行的时候,其他的小阿哥都带着艳羡嫉妒的神色来送行,他们的母妃身份低微,没能轮上他们一起走,这可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也唯有嫉妒一二了。
    这时侯的交通条件不怎么样,虽然坐着马车,但是也颠簸得慌,因为是巡幸,所以都有带家眷的,毕竟男人出门在外这么久,没人伺候也不行,除了胤欣一个小阿哥,其他跟随的都是成年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八,再加上太子,这一干人等几乎一家三辆车,一群人马走在一起,也是浩浩荡荡的。
    不知道是为了做出表率,还是为了表示自己不贪女色,太子并没有带上家眷,除了几个伺候洗漱的宫女,连妾室都没带,而其他人见状,顶多也是带了嫡福晋,侧福晋都没出场。
    出门的时候,因为平妃的叮嘱,胤欣想也不想就直接跃上了太子的车子,让康熙想要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想要作秀一下慈父心肠却没人配合的感觉真苦闷!而其他几位带了福晋,想要表现一下兄嫂做派的,更是有些失望。
    三福晋私下里跟四福晋笑着说:“太子和欣弟的关系可真好!我还从没见太子和哪个兄弟这般亲呐!”
    四福晋微微笑了笑,并不答话。
    自从胤欣改了名字,说要叫“欣”之后,一向以排行论兄弟的称呼中对他便多了一个称呼,便是这个“欣”字,里头有多少嘲讽多少不屑多少看不上眼且不去说,只听这笑声便似没好意一样。
    三福晋和四福晋的关系一向平平,两人也不过闷坐无趣,闲聊这么两句,倒是八福晋性子爽利,嘴巴也刻薄:“好容易有个听话的弟弟,自然是要好好拢着了!”
    这话音里头的意思指桑骂槐,倒像是有所指代一样,四福晋微微皱眉,没说话,三福晋来了劲儿,少不得跟着说笑了两句,表面上倒是赞着兄弟感情好的。
    这一切,坐上太子车子的胤欣都是不知道的。
    一上了太子的车子,便有个长得挺好看的哈哈珠子给他奉上了茶水,笑语间少了卑微:“这便是二十五阿哥了吧,看着便是个俊的,小人德住给阿哥请安!”
    即便太子的马车仅次于康熙的,里头比较宽敞舒适,但正儿八经请安还是容不下的,所以德住也就是弯了弯腰,末了又附上了一个笑容。
    他人长得清秀,笑起来的样子虽明知是讨好,但并不显得谄媚难看,倒是赏心悦目的,就是那行为举止间,似乎… …
    说不上是怎么个感觉,胤欣微微皱了眉头,太子却没注意,而是笑着说:“行了,赶紧起来吧,出门在外,哪那么多礼。”
    德住笑着应了一声,给太子奉了茶水,又去给他捏肩捶腿,笑语说着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甚是和谐,和谐得都有些不像是主仆了。
    胤欣为了今儿起了个大早,有点儿精神不济,也没怎么计较,打了个哈欠,直言不讳地跟太子说困了,便有人过来安置他在车上睡觉。
    马车颠簸,并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也不知睡了多一会儿,被颠簸弄醒的胤欣听到了车子里另一种动静,吸吮的声音开始让他想到了奶,后来意识醒了醒,觉得不对,睁了眼去看,侧面,太子极为享受地靠在软枕上,而那个德住则俯着身趴在他腿间… …
    粗粗的喘息声并不十分鲜明,然而一旦注意到,就连那外头的车马辚辚声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那压抑的呼吸声,还有那喉结滑动的声音。
    胤欣装作没睡醒的样子翻身,面朝车壁,心里头暗自嘀咕,就算是有什么兴致也不是非要这会儿不可吧,自己还在车上呐,也不注意点儿!
    虽然数次作为婴儿,但是真正没有怎么听过壁角的胤欣面容淡定,但耳朵根儿却红了。
    他这边儿一有动静,那边儿的德住便注意到了,抬眼看了一眼,瞧见那红彤彤的耳根,颇有几分好笑的意思,眼睛弯了弯。
    手口并用,德住的功夫也是经过磨练的,太子很快舒服了,德住殷勤服侍着,在太子睁开眼睛,伸手抚弄他的脸颊时,无声地笑了笑,冲着胤欣侧睡的方向努了努嘴,那白玉一样的耳廓上好似染了一层胭脂,粉红粉红的,恰若雪上桃红,格外动人。
    这样的事情被弟弟知道了,多少有了些不太好意思的太子也不过刹那就正常了,从小到大被服侍着长大的皇子哪个不是经过了千万目光的锤炼,怎会因为这等事情而羞涩呢?不好意思的心情一过,倒有了些戏谑的意思,笑了笑,拍了一下德住的肩头。
    哈哈珠子是主子的伴读,从小男孩儿的时候就跟着太子的德住对太子的了解自然是比较多,瞧见他的笑容几乎就明了他要做什么,这样的心意相通,让他成为太子身边的人,倒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了。
    有了太子的指示,也抱着好玩儿的意思,德住并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为何,而是贸然上手解了胤欣的腰带。
    才听得动静消了,胤欣正在放松的时候,被这么一偷袭吓了一跳,差点儿跳起来,也就是这么差点儿的功夫,他的裤子就被德住给扒了。
    “松手,你干什么?!”胤欣伸手去拉裤子,侧身却不得劲儿,转过身来,正好把要害暴露了出来。
    太子见了一笑:“还小得很嘛!”有意无意地拉住了胤欣的胳膊,“德住,好好服侍服侍你二十五爷!”
    “喳。”德住应了一声,笑着如适才服侍太子那般含住了乳气未消的小东西,清爽中夹杂的淡淡不同于成人,倒让德住一下来了兴致,好似含着奶香冰棒一样吸吮舔舐有加。
    “松开,快松开… …”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的胤欣又惊又怕,擦,要不要这么重口啊,他还是孩子呐!还没发育呐!
    瞧着胤欣因为羞气而红了脸颊,太子愈发觉得好玩儿,还从没见这个总是理直气壮争辩什么的弟弟有这般神色呐!一双黑眸中好似含了泪珠,却又藏着怒火,瞪人的样子像凶恶的小兽,然而挣扎却没什么力道,白生生的两条小腿微微打颤,倒似那嫩生生的藕,愈发可口… …
    “都多大了,还跟个乳娃娃似的。”
    宫中习惯喝牛奶羊乳之类的东西,胤欣小时候不爱喝人奶的时候就喝羊奶,他又嫌羊奶味儿重,便换成了牛奶,平妃一向疼他,这么点儿事从未改过,而听说喝奶对身体好,倒是天天给他喝,从未断过。
    太子几乎也是这样的,对喝奶倒没什么厌倦,闻得这味道,顺口就往胤欣那染了红晕的脸颊上咬了一下,含着点儿皮肉磨了磨牙,再松开,看得那两道红痕,格外生出些趣味来,又换了个地方咬了一口。
    胤欣被吓住了,尼玛,太子这是怎么了?!
    德住虽说是服侍胤欣,可也知对方年龄小,绝不会有什么,也就是逗逗的意思,但看到太子眸中又染上某种神色,他的心里头倒是一动,有了某些小心思。
    胤欣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太子车驾的,反正停车休息的时候他就窜了出来,以身份而言,他是有自己的车的,他便直奔了那辆一直空着的车子,即便里头不是很舒服,却也足够平复他受到的惊吓了。
    除了脸上的红痕多挂了一阵儿,并无大碍的胤欣在放松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太子那人有点儿恶劣,看他落荒而逃时候的笑容分明说明了那人是故意逗弄自己的,可恶是可恶了,但,也许这算是男人之间的正常交流?
    当其他人都对此表现得十分正常的时候,胤欣也就不好再大惊小怪了,说实在的,男孩子么,总有些,呃,这个,那个,的,所以,也很正常?
    之后驻扎下来,看到太子很是正常,再见自己,也落落大方取笑自己的不好意思,还说以后有了福晋如何如何的话,让胤欣越发觉得正常了,却也落了一头黑线,大人是不是总这样,当孩子小就随便逗弄啊!
    作为有记忆的现代婴儿,没少被亲亲抱抱的胤欣表示,黄爸爸还亲过他的某个部位呐,这肯定没什么!黄妈妈不是也亲过他的屁股蛋吗?虽然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对大人来说,表示的其实就是对小孩子的喜爱吧!
    这样想过之后,胤欣也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落落大方起来,只是再不肯跟太子同坐一车,就怕某日再遭到那样戏弄。
    ☆、第57章 了局
    自尊自大惯了的太子压根儿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对那日之后德住说起的更有趣的事多了些兴趣,以前也听德住提过,但他以为… …现在想来,哪怕不是真的做了,也挺有意思的,倒是可以改日试试。
    这世上的人多,更多的是献身的,太子倒从没有过这方面的顾虑,他虽好玩儿,但也没有真的对兄弟起过意,只那天然的血脉亲近,倒似比别的人好让他下口。
    做皇子的,多少都有点儿洁癖,便是对德住,太子再舒服的时候也不曾亲过他,也是嫌脏嫌下贱的意思,反倒是对着胤欣,亲亲咬咬并不为难。
    胤欣惶恐了两日,见得太子再无异样,也把这事忘了,然而他的两日惶恐,还有那日从太子车驾上下来时候的慌张,连同脸上的红痕,以及后来再不肯上太子马车的样子,还有他那两日若有若无对太子的躲闪,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九月,流言蜚语传入了康熙的耳朵里,脸色霎时铁青的康熙帝将帝王的无形威压发挥到了极致,宽敞得可以当房子的车上,好似连第二个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
    没有人回答帝王的疑惑,连回话的太监都深深地低下了头去。
    被秘密捉住的德住等人很快在审问中吐露了一些不利于太子的言论,康熙大怒,口头表示不信,并且谕令内务府处死了曾于太子处行径“甚属悖乱”的德住等人。
    太子知晓此事的时候并不是向康熙请罪,而是颇有不满之色,隐有怨言。
    次年三月,康熙封皇长子为多罗直郡王,三子为多罗诚郡王,四子,五子,七子,八子俱为多罗贝勒。
    这两年,胤欣努力表现优秀,在无逸斋的功课已经排为第一,甚至琴棋书画上的天分都让老师啧啧称赞不已,而康熙对这一切就好像是失明了一样,连比他小一岁的胤写对了一篇字都能得来一句夸奖,而他小小年纪便已经能够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却没得到康熙半个字。
    开始胤欣还以为是康熙小心眼儿未过去,记恨着以前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便努力表现,无论什么都做到最优,让三阿哥看他的眼神儿都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言语也多有讥讽之意,但康熙对他所做的一切还是视而未见状态。
    看得久了终于明白这位就是在对自己发挥“无视”的胤欣颇感委屈不解,他明明都在努力表现了,为什么会这样?
    做好了得不到表扬,做错了也得不到惩罚,明明你就在这人的面前,但是这人的眼中就是看不到你一般。
    好吧,这样也不是不能够过日子了,但是偏偏这人的身份不一般,上上下下都是看他脸色行事的,于是看到他对人这般,底下的人还能不嘀咕吗?
    若是批评了,还好与人诉苦,可若是被无视了,便连苦也无从诉起,每次看到平妃眼中隐含的期待,再看到康熙眼中对自己隐含的不喜,胤欣便颇感头疼,两全何其难啊!
    最让胤欣头疼的还不是康熙的态度,毕竟,康熙很忙,他是皇帝,总有许多事情要做。而太子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处理政事,但太子也就是参政而已,相较之下,空闲很多,又同是住在皇宫之中,以前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每次笑脸相迎都落个目光深沉,是什么意思啊!
    胤欣苦恼地撑着小下巴,问身边的小太监:“你说,我哪里得罪太子哥哥了?怎么感觉他… …”
    如同康熙的无视一样,太子对他的态度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要说疏远吧,似乎不是,还会捉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什么的,要说亲近吧,那种好像审视评估的视线到底是为什么啊?看得人心里头毛毛的。
    “… …算了,也没什么的。”
    这个历史不是真正的清史,他走的是那一段秦朝四世而亡的历史,是他梦中的历史,所以,未来的皇帝也许还是老四,但他也从没因为什么原因疏远过太子,甚至因为太子和平妃的关系,他一度想要支持太子。
    但也就是那日想通之后,他才发觉他完全不必要想那么多,支持不支持的,他都太小了,完全谈不上什么助力,倒不如该怎样便怎样,他是想要当闲王的,总是闲散才是正职。
    画了一半的花草被扔到一边儿,重新弄起历史来,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修史的工作,历史上对他不好的他可以大批特批,对他好的他也可以大夸特夸,一件事情他也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随便他怎么偏激怎么联想… …呃,也许这样写出来的已经不是历史了,但是那趣味性却是多多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康熙四十六年,这一年,胤欣已经十六岁了,本应在三年前就大婚的他因为指婚的那位死掉了,所以他自觉再等了三年,这三年间,平妃倒也想要往他身边放侍妾什么的,但被胤欣自己给拒了。
    当然,他拒绝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不好美色,早在秦朝的那一世他就开过荤了,虽然是现代人,但也没抱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身边美女如云那是绝不虚妄,而这一世他拒绝的理由却有点儿不太好说,那什么,男性问题嘛,很多人都有的!
    私下里他也找太医看了,太医给出的答案让人吐血不能,先天不足神马的,真是万试万灵。
    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平妃是刚死了一个孩子才怀的他,就以时间论,那段时间平妃的身体肯定不够好,母体负担大了,孩子有点儿先天不足什么的也实在很正常。
    因为发现得早,倒也不是不能补的,自三年前就喝上了药膳的胤欣对外放出理由说是要给嫡福晋体面什么的,私底下却是巴不得自己早点儿好,虽然说十三四就那什么好像有点儿早,但大家都这样,你不这样,肯定是你出问题了!
    不准备再一次挑战规矩的胤欣很想要随大流,可惜… …捏着鼻子把一碗药喝下,喝完之后赶紧吃蜜饯,“真是的,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知晓胤欣问题的小太监陪着笑:“想是爷的身体好多了,所以换了方子。”
    随意点了点头,胤欣并没有太在意,他那句也就是抱怨,药都喝三年了,他早都麻木了,若不是怕丢人,他都想要找洋人医生看看了。
    “走吧,今儿咱们也不能晚了。”
    诸皇子都大了,康熙把他们一个个都封了王,让他们开府自己住了,距离远了,想要联络感情怎么办?――请皇父幸花园进宴。
    这手段还是老四胤g先想出来的,这才隔了多长时间,老三胤祉就学了去,不太想要去看那一家子虚伪亲热的胤欣不得不去,他现在也算大了,少不得有人就要挑礼仪,子以母贵,除过曾经养在佟贵妃身边的老四胤g,他就算是太子之下诸阿哥之中地位最高的了,若是去了老四家的宴会不去老三家的,少不得就要被看作是老四那一伙的了。
    胤欣觉得自己没必要赶着投资,所谓的从龙之功从来不是那么好得的,他本身就是龙了,再从别人也没那个必要,所以还是不偏不倚的好。
    反正他需求不多,倒也不在乎谁当皇帝。
    游花园,然后吃饭,总是这样一处套路,胤欣知道自己不得康熙喜欢,他也不乐意去奉承那位多疑的帝王,免得让他怀疑自己别有居心,一到园子里,跟着走了一段便找理由掉队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又是早退的那个,人有三急真没什么办法。
    解决了生理问题,正要回席的时候却耽搁了一下。
    迎面碰到太子的时候,胤欣没多想,恭敬行礼,自那年觉得奇怪之后,他跟太子就好似再没了以前哥哥弟弟那种气氛,君臣之间的礼仪倒是多了。
    “不用多礼。”太子这两年虽常有打骂门人之举,但在兄弟之间,暴虐之气倒是少了许多,这会儿笑起来,依稀还有几分以前的朗然。
    “今年正是选秀之年,你年龄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
    无论帝王会不会为自己选妃,但在选秀之前私下定夺这种事总是忌讳,胤欣不知道这是不是有意的圈套,回答多了小心:“这种事自有皇阿玛决定,我没什么的。”
    太子笑了笑,再开口,却有几分感慨:“胤欣也长大了啊!”
    想到适才的戒备之心,再听太子的这一句话,胤欣便有了很多的不好意思,太子对他,一直还是不错的,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防备。
    晚上回宫,太子邀他同车,他也未曾推脱,而回宫后,他又却不下情面,去太子宫中品茶,这一去便成了了局。
    这一年,太子被废,比历史上提前了一年,而其原因除了“不孝不仁”之外,也多了“悖行逆施”的理由,同年,平妃病逝… …
    ☆、第58章 习惯了
    尼玛!
    黄欣在疼痛远离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想要爆粗口,虽然这跟他自来学习的礼仪不符,甚至还有点儿张不了这个口,可是想到那时的疼痛,还真的有些难以忍受,或者说,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那种屈辱感。
    自来便是皇子,便是在现代,他的家境也不是那么差的,更加不曾受过那样的疼痛,所以… …
    太子是失心疯了吗?虽然早就知道他有点儿这样的爱好,他身边那些个人叫什么来着,不就是因为“悖乱”的罪名给康熙处死了吗?就是胤欣,不,如今是黄欣了,就是黄欣自己也亲见过太子与他身边那个哈哈珠子的事情,所以… …
    但,他怎么能够把这种脑筋打到自己的兄弟身上呢?自己可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
    不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也不是不知道除了卖萌之外还有卖腐这种说法,所谓的攻攻受受,在度娘广大的胸怀中更是不停地发展壮大,荧屏上更有种种暧昧供人八卦,就连黄欣曾经饰演过的皇子,也不是没被人拿来ps,弄一些似是而非的□□。
    但是,但是,所谓的父子,兄弟,年上,年下,怎么能,怎么真的能… …
    眉心微蹙,淡淡的眉不黛而青,若远山微微起伏,有一种遥而飘渺的意境,又若碧柳轻扫,有一种柔和的美感,乌黑的眼于晨光中蕴藏着微茫,好似那未曾消逝干净的星光归于此处,又似那逐渐升起的红日洒下了点点微茫。
    抬手抚上唇角,口中的血腥气似乎还可以感受到,然而嘴角却是干干净净的… …
    脑海中还是那梦中的一幕幕,尤其是那一天的每一个画面,从清晨阳光升起到在疼痛中飘摇的意识,一点点回想起来的点点滴滴,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然后… …
    到底也是经历过一些阴谋的,到底也是看到过一些诡计的,于是,自己身边的人早就被收买了吗?也许那太医也是别人的人,然后,有问题的药,因为那个哈哈珠子而记恨自己的太子,再有… …或许还有什么诱因,也许在那茶水中,也许在那暖香中,反正… …
    太子的结果会是怎样的自不必说,根据黄欣以往的经验看,无论梦中的改变是怎样,大体总是不变的,一如秦之后就是汉,一如明之后就是清,所以,皇帝大约也是不会变的,康熙之后便该是雍正了,那么… …
    这一个圈套,他是死了的,他不能不死,与其让康熙面对两难的抉择,与其让他活着留下翻盘的机会,倒不如直接让他就这么死了,还可以伪装一下死亡原因,被太子用那样的手段玩儿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说法,而不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死了就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纵然康熙还有一二舍不得,他也非要给个交代不可。
    本来会有两个被出气的对象,不定康熙会把怒气发泄到谁的身上,然而现在一个死了,那么,不是受害人也是受害人了,剩下的那个还用说吗?必然是加害人,而且还必须要受到惩罚。
    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康熙曾经寄予厚望准备托付江山的太子,即便如今不是很喜欢,但也没有更多的理由准备废掉,另一个是康熙不喜欢,但是身份地位都很高,甚至一定程度上超过了四阿哥仅次于太子的皇子,最难得还是那份聪明,于是,一箭双雕。
    因为知道历史,所以从得益的那个人来看,这可能是老四的手笔,因为这两个威胁一除,从身份上来说,他竟是诸皇子中最高,即便他并没有改玉牒,依旧是德妃之子,但是他到底曾经养在佟贵妃的名下,于是… …
    但,从手段上看,虽然黄欣从不认为老四是个没手段的,若是真的没手段,也不能在户部混得那么好,可他的手段都太隐蔽,这次的事情,到底太冒险了一些,一环扣一环,即便是已经隐藏了许多年,但这样精密的布局,怕不是一人的手笔。
    回想一下九龙夺嫡时候的复杂,许多事情至今都是历史上的谜团,连史学家也只能从结果看过程,无法真的确定此事如何如何,那么… …算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些兄弟,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用一条人命来陷害太子,若是成功,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值得了,更何况还是一箭双雕,能够顺手灭掉一个潜在威胁,何乐而不为?
    又躺了好一会儿,太阳升得高了,心理上的疼痛似乎才过去,起身洗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对着镜子,黄欣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样貌,仿佛没有什么不同,梦中的历史上,他的相貌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那细小的差别或许只在神态上,而非容颜,所以,也许,那些真的是梦,一个掐了自己会疼的梦。
    “起床了起床了!”
    啪啪的拍门声一听就是拍实在了的,手心落在门上的声音沉闷而剧烈,门板都要跟着震动了一样。
    “这么大声,手不疼么?”擦了手上的水,黄欣打开门,一边问着一边抬头看,看到黄乐那犹带三分不耐烦的样子,暗道今儿总算正常了。
    黄乐上手就在黄欣的头上拍了一下,没放轻的手劲儿实在不小,黄欣手快拦了一下,却也没拦住,手背上挨了一下,啪地一声响。
    “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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