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他这是要干什么?
    没过几分钟沙左就明白过来了,把这种植物在自己脸上鼻子面前折腾是为什么……他开始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体内的某种欲望开始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抬了头。
    萨朗图一直目转睛地盯着他看,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手一直在他身下抚摸着。
    当沙左的身体完全失控地在他手里慢慢有了反应时,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围着的原住民开始低声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喉音。
    沙左心里难以接受,但身体的变化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反而被高涨的欲望弄得有些呼吸急促,他一方面觉得恶心,另一方面却又强烈地想要发泄。
    萨朗图冲那个女人点了点头,那女人迅速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爬上平台,跨到了他身上。
    沙左看到这个女人长满了肿块的死灰色体时,自己的感觉已经无法再用语言来表达,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在一片混乱中喊了一嗓子:“我诅咒你们永远都是这个鬼样子,永远!”
    萨朗图的手捂在了他嘴上,那种窜进鼻子里的腐臭味和身体里不由自己控制不断掀起的欲望交替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只希望这时候能有谁给他一拳,把他打晕,打死也行。
    黑色的断崖顶上,有两个人影,一坐一站,沉默地看着谷底的发生的事。
    当萨朗图拿出那株植物时,站着的那个人转过头看着身边坐着像看戏一样的人:“纳伽。”
    “嗯?”纳伽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从站着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帽子遮掉了整个脸,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还不动手?”说话的是个女人,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焦急,“你答应牧师跟我过来,不是为了看戏吧?”
    纳伽没有说话,也没动。
    她挨着纳伽蹲下,盯着他的侧脸,纳伽隐在帽子之下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能看到他抿着的嘴和微微挑起的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牧师说一定要保护这个人……”她停了一会继续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纳伽打断了她的话,转过了脸,沙哑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和冷漠,“那是你们自由城的事。”
    她没再说话,再说也没有用,她不是第一次跟纳伽打交道,这个人永远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道理和劝说在他面前只是空气。
    但纳伽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一直沉默地看着谷底兴奋的原住民,她也只能等待,尽管她很着急,牧师说过,一定要把这个人安全带回去,不能落在任何其他人手里,一定不能。
    牧师似乎很有把握纳伽会帮忙,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个女人开始脱衣服的时候,纳伽站了起来,伸手往背后打了个响指,一直远远站着的德拉库摇晃着走到了他身边。
    “莉莉卡,”纳伽的手指在德拉库的喙上轻轻敲了敲,“这些洛布为什么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基因。”
    洛布是很多人对原住民的称谓,不礼貌的一种称谓,带着蔑视,就像称呼某种动物,莉莉卡对原住民没有恶意,也从来不用这样的词称呼他们。
    “除了速度和力量,他们一无所有,不是么,太多缺陷,”她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些,那个女人已经跨到了沙左身上,她叹了口气,“纳伽……”
    纳伽没出声,手指挑起了帽檐,盯着谷底台子上无奈而愤怒的沙左看了一会,终于一挥手,身边的德拉库猛地一拍翅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扑了出去,冲向谷底,发出了一声长长尖啸。
    谷底的原住民随着德拉库的鸣叫突然都停止了动作,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少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德拉库的尖啸消失之后,他们挣扎着像四周散去,像是想要躲避德拉库的攻击。
    “只能这样了,庞卡的人来了。”纳伽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正在谷底盘旋的德拉库又是一声尖啸,扑向一个原住民,一口叼了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反复摔了几次之后叼着已经不动的人飞回了崖顶。
    莉莉卡躲到一边,德拉库叼在嘴里的原住民口鼻里还在不断地滴出鲜血,她不明白为什么纳伽会养着这样的动物,也不明白德拉库这种只遵循本能的动物为什么会对纳伽俯首听命。
    “庞卡的人肯定是来抢流民的,沙左会被他们带走,”莉莉卡看到纳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赶紧跟上去,“我们进不了庞卡的城堡……”
    “看我心情吧。”纳伽跨上了摩托车,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莉莉卡的视线中。
    沙左听到德拉库的叫声的时候,心里一阵狂喜,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种可怕的尖啸时会有如获大释的感觉。
    骑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随着这个声音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耳朵,周围的原住民也都是同样的动作,女人从平台上倒下去时,沙左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纳伽……”
    土语里纳伽的发音和通用语有很大不同,但沙左还是在第一时间听了出来。
    这是纳伽的德拉库。
    沙左吃力地转动着脑袋盯着从空中扑下来的德拉库,在德拉库第二次尖啸之后,他听到了一声口哨声,从山谷的崖壁最顶端的地方传来。他很费力地看到了崖顶似乎有模糊的黑影,是纳伽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喊,但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而德拉库在叼起了一个原住民之后,飞上了崖壁,接着那模糊的黑影就消失了。
    沙左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落空了,纳伽只是来给德拉库喂食的么……
    沙左闭上眼睛,身边的原住民正在慢慢从尖啸中恢复过来,那种植物的可怕效果还在他体内延续着。自己从来没有过性经历,没想到第一次居然会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跟一个这样不可思议的怪物。
    但他对自己第一次的悲伤情绪还没有完全展开,突然听到了从山谷那道裂隙的方向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而且不是一辆,是一片。
    7、第七章 三号监狱
    远远传来的是至少十五辆以上的摩托车才能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从裂隙中传进来的声音在这个基本封闭的山谷里像通过了扩音设备一样,被放大了很多,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身边的卡伦已经醒了,正冲他大喊大叫着:“这是怎么回事!沙左你没事吧!”
    沙左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空回答卡伦,随着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他听到了这轰鸣声中还夹杂着很多人的叫喊声,一阵比一阵响亮,如果不是身处这种状况之下,沙左会有一种正在参加“纪年日”狂欢之夜的错觉。
    是的,这些伴随着摩托车震耳欲聋轰鸣声中的叫喊声充满了兴奋和疯狂。
    原住民开始骚动,发出了低低的喉音,垂挂在崖壁上的那些藤蔓都开始晃动,沙左惊讶地发现密密的藤蔓后面出现了很多原住民,纷纷顺着藤蔓滑了下来。
    已经没有人再理会还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山谷正中间的沙左和卡伦,所有的原住民都被一种紧张的气氛笼罩着。
    沙左看到从他们身边迅速掠过的原住民手上都拿着刀,还有的刀被加上了长长的金属刀柄,看上去像一杆长矛。还有一种在as可能已经完全没有人了解的武器,博物馆里只对b级以上公民开放的武器展厅里也只有很不准确的复制品――单手弩。
    沙左一直对这种能单手控制的武器很有兴趣,力量,速度都让人心动,他甚至忘了自己有可能正身处一场战斗当中,只盯着原住民手中的弩。
    直到二十多辆摩托车冲进山谷时,他才猛地被摩托车骑手们震天响的叫喊声惊得回过神来。
    跟纳伽的车不同,这些像一阵狂风一般刮进山谷的摩托车都是能载人的,都在车身侧面带着一个车斗,每辆车上都有两个人。
    沙左看清车上人的时候有些吃惊,这些人装束很统一,都穿着类似金属盔甲的东西,头上全都戴着头盔,连脸上都罩着金属的网。
    每辆车上都围绕着像盾一样的金属板子,上面缀满了长长的尖刺。他们手上的武器也比原住民的要先进,虽说不是枪械,看上去跟弩有点像,但冲在最前面的那辆车上的人射出第一支带着火的箭时,沙左看到了一抹金属的光泽。
    原住民的弩射出的是木制的箭,而且不能像这些人手上的东西那样连发。
    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车上的带着尖刺的围盾能很好地对抗原住民的移动速度和强大的力量,除非原住民能准确地从车正上方跃入,否则根本接近不了车上的人,显然他们虽然有惊人的移动速度,但跳跃能力却没有这么出色。
    而当其中一个原住民被他们带火的箭射中时,身体立刻烧成了一个火球,沙左惊讶地发现原住民的皮肤竟然像纸一样能被火迅速吞没。
    原住民的移动速度很快,能射中他们的火箭并不多,但被射中的人很快就会从一个火球被烧成一堆黑色的焦炭。
    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恶臭。
    “带人走!”几辆车冲到中央的台子边上,围着台子绕着圈,沙左听到了有人大喊了一声,“都要活的!”
    一辆车靠了过来,车斗里的人探出身子,冲着沙左挥了一刀,他立刻感觉到被紧紧束缚着的左手一阵轻松,捆在手上的藤条被砍断了。沙左无法判断这些人是敌是友,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他等着这人的第二刀。
    这人迅速地砍出第二刀,砍断了他腰上的那根藤条,但正在他准备砍第三刀的时候,一支原住民的木箭很准确地射穿了他没有保护的脖子,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他的身体僵了几秒钟,扑倒在车上的围盾上。
    开车的人立刻掉转车头离开了台子,另两辆车靠了过来,同样是坐在车斗里的人探出身体,继续把沙左身上的另几根藤条砍断了。
    身体已经完全自由,沙左却不敢马上坐起身,身边摩托车的轰鸣声,骑手们兴奋地尖叫声,原住民低低的嘶吼声交织成一片,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惨叫,不断在空中嗖嗖飞过的箭,场面无比混乱,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支箭突然射穿自己的脖子。
    之前离开的那辆车又开了过来,死在围盾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能看到围盾上还有大片血迹。
    车在他身边停下,围盾上一个小门弹开了,骑手冲他喊了一声:“上来!”
    沙左没有犹豫,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翻身窜进了车斗中。
    卡伦也被救下了台子,钻进了车斗里,沙左听到了有人喊了起来:“走走走走!”
    所有的摩托车同时都掉转了方向,冲向进来的那道裂隙,几分钟之后就全离开了山谷,冲进了黑暗的夜幕中。
    看着摩托车交织在一起的灯光,沙左渐渐地从混乱中平静了下来,之前被那种植物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也许是被吓没了……
    “有衣服么?”这是沙左冷静下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这种赤裸着身体被无数人看了个遍的羞耻感让他无法忍受,而且他冷得厉害,再不裹上点东西,会被冻死。
    “后面。”开车的人说了一句,声音冰冷。
    沙左顾不上体会他的语气,赶紧先回头看了一眼,车斗后面有一团乱七八糟的亚麻色衣服,他一把抓过来胡乱套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才发现这是一件到膝盖长短的棉袍子,应该也是防寒材料,除了腿,身上倒是暖和了,不过……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好歹不用光着了。
    自己的身体恢复到隐藏状态之后,沙左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衣服的下摆往下拉了拉,罩住腿,对开车的人说了一句谢谢。
    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声中充满了嘲弄,就好像沙左说了一句无比白痴的话,他笑了一阵子之后大喊了一声:“听见没!他说谢谢!”
    四周摩托车上的人同时爆发出了狂笑,还有人按响了喇叭,怪腔怪调地喊着:“谢谢――谢谢――”
    沙左刚刚放松的神经在这片诡异的笑声中再次绷紧,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还有猎物对猎人说谢谢的,”那人终于止住了笑声,“太感动了。”
    “猎物?”沙左被这个称呼狠狠地刺痛了,盯着那人,“你说什么?”
    “猎物!而且是捡到的猎物!”那人转过头,透过铁网看着他,脸上泛起一个透着邪气的笑容,“没想到清扫日还能捡到猎物,质量还不错。”
    清扫日。
    沙左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是指去原住民的聚居地杀人吗?
    他对原住民没有好感,也无法理解他们强行抓新上岛的流放犯人“□”的行为,但更不能接受的是这种没有目的,完全是为了屠杀而屠杀的行为。
    自己似乎落到了更可怕的人手中。
    他不能跟这些人走!
    沙左观察了一下,确定这帮人是普通人类,没有原住民那种特异的体质。
    他咬了咬牙,对正盯着前方坑坑洼洼的路开车的骑手狠狠踹出了一脚。
    这个角度很好用力,背靠着坐椅,沙左这一脚用尽了全力,正好踢在了这个骑手的腰和肋骨之间。这个位置很软,而且相当吃痛,他曾经被教练踢过一脚,趴在地上好几分钟都直不起身。
    果然,这一脚踹出去,骑手发出了一声惨叫,撒手捂住了自己的腰。
    同时车也失去了控制,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前方的一棵树上。
    沙左跳到坐椅上,借着向前的巨大惯性用力一跃,跳出了围盾,不过在跳下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估计是上围盾上的尖刺划伤了。
    车队基本是排成一列向前开的,所以沙左脚一着地就往侧面冲了出去,也顾不上看路,反正也看不清,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之后,他看到有车灯射来,几辆摩托车扭转方向追了过来。
    沙左忍着腿上的疼,弯下腰继续往前跑,在他想着是一直跑还是速度找个大树藏一下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的泥地动了动。
    他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蛇?还是别的什么动物?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突然觉得脚下滑,接着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了,他惊恐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是被一张网牢牢地兜了起来,吊在了空中。
    “混蛋!”沙左抓着网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沮丧地不再挣扎,团成团窝在了网子里。
    看到追他的几辆慢悠悠地开过来,围着他又是按喇叭又是狂笑的人,沙左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摸摸还挂在胸口上的那个护身符,又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骗子程侃!扔下他们自己跑掉了的骗子!什么见鬼的护身符!
    还有那个纳伽!喂完了德拉库居然就走了,看上去那么牛的人,顺手救一下人有那么难么!
    算了,落到纳伽手里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可能最后一样也会被他用来喂德拉库……
    “有本事再跑啊,”有人把吊着网子的绳索松开了,沙左直接砸到地上,摔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人过来对着他狠狠踢了一脚,“敢对我们队长动手,活腻了!”
    “跑得挺快,跟兔子似的,”被他踹了一脚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摘掉了头盔,盯着他看了一会,“今天晚上带回去洗干净了,我得教他点规矩。”
    规矩?沙左没出声,腿上的伤口挺深,他伸手摸了一下,一手血。
    这回这些人连网子都没摘,直接把他连人带网像个大茧子一样扔到了车上,他很沮丧地团在车斗里,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车队开了很久,也许没多久,只是沙左觉得很难熬,他突然发现前面开始出现了光亮,而且不像是原住民聚居地的那种星星点点的火光,而是连成一片,身边的人和景物全都被映亮了。
    他忍不住很艰难地扭动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探出了围盾,这是到他们的据点了吗?
    这一眼看过去,他有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
    他们肯定已经到了岛的中央,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被无数火把火炬照亮了的――是那座火山。
    沙左吸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一直从山角绵延到半山腰的火光,这座火山不算高,但这样的场面已经让人觉得震撼。
    刚上岛的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看到过这座火山,除了山顶覆盖着的白雪,看不清别的。而现在,到了山脚下,他才看清了,雪线以下,有大片坚固而高大的建筑,看上去像一座规模巨大的城堡,古老的建筑风格和布满了不明植物的墙体让人觉得置身公元世纪。
    如果他判断没有错,这里就是猎狼岛最早的建筑。
    程侃说的,三号监狱。
    监狱竟然建在了火山口下边。
    车开上了上山的路,路不宽,也不平整,但两边都排列着火把,把路照得很亮,沙左不时能看到路边有类似哨楼的小房子,还能看到跟这帮骑手装束差不多的人。
    车向上开了一会就停了,一道大门出现在眼前,这门很高,两边还有缠满金属刺钩的围墙,围墙应该是以前的设计,用来堆砌围墙的都是颜色深浅不一的黑色岩石,应该是进行过很多次修补,而那些金属刺钩看上去是新换不久的。
    被人称做队长的骑手按了几声喇叭,沉重的大门发出了低沉的吱呀声,慢慢向里打开了。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门里爆发一阵狂欢式的震天叫喊声。
    大门正对着一条平坦的小路,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多层建筑,窗口和回廊上全都是人,挥舞着手臂不断地尖叫着,就像是在欢迎从沙场上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大概是这里的人对“清扫日”的特有情绪吧,沙左感觉自己已经被内心的一次次绝望折磨得有些麻木了。
    这样的地方,无论是谁想进来或者想出去,似乎都不可能了。
    “欢迎来到庞卡的乐园。”队长偏过头对沙左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猛地加大了油门冲进了大门里。
    这是一条笔直的路,路的尽头是在山脚下就能看到的像城堡主体的巨大建筑,路两边还有很多岔道,全是密集的三四层高的房子。
    建筑材料应该就是在岛上就地取材,用的都是黑色的大块岩石,所有的建筑都无一例外的被隔成一个个单间,典型的监狱布局,透着压抑,而里面的人疯狂的叫喊让沙左强烈地觉得这就像是一种病态的宣泄……
    车开了一会之后拐上了一条岔路,停在了一栋房子面前,这房子跟别的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了之前那些振臂狂呼的人。
    “我去见庞卡,把这小子弄干净送到我房间,”队长下了车,“那个先丢到收容所。”
    “明白。”有人回答了一句,过来打开车斗,把沙左拖下了车。
    8、第八章 杀了我吧
    沙左被人半拖半拽地推进这栋房子一层最靠边的一个房间里,没有窗,四面都是黑色墙壁,裸露在外未经打磨的粗糙岩石保留了这间屋子曾做为牢房最原始的状态,像一口劣质的棺材。
    “扒光。”把他推进去的人简单地下了命令。
    立刻有两个人冲了进来,直接一脚踹在沙左小腹上,在沙左痛苦地弯下腰时,两人抓着他身上那件棉袍一扯,沙左再次回到赤身裸体的状态。
    脱掉他的衣服之后,两人转身出去了,沙左捂着小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和寒冷让他撑在地上的胳膊控制不住地发抖。
    沙左在as的b级编号的家庭里长大,从小父母对他要求很严格,但同样也很宠爱,甚至没有高声对他说过话,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经历这种无法忍受的愤怒和屈辱。
    尽管他不断地在内心要求自己面对现实,接受自己今后就将在猎狼岛渡过余生的现实,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生活会是这样。
    “欢迎来到地狱!”
    他想起了下飞机时那个士兵意味深长的笑容,是的,这里是地狱。
    “好好清洗。”门外有人带着笑说了一句。
    沙左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回过头,没来及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一道水柱已经直射到了脸上。
    这道冰冷的水柱带着巨大的冲力,沙左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接着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整个人被水柱击得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人发出了一阵笑声:“这个还不错,上回那个直接被打到墙上了。”
    沙左的成长环境单纯而严谨,他完全没有想到高压水枪可以用来这样折磨人取乐,心里的愤怒像滚烫岩浆一样烧得他想要怒吼,他咬着牙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门外的人显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另一支高压水枪也被打开了,两股强劲的水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被直接掀翻在地,紧接着水柱又同时对准了他的下体。
    “啊――”这样的力量撞击在身下,让沙左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
    这声音让门外的人一下兴奋了起来,是的,他们就是要听到这样的声音,痛苦的叫喊,哀求。
    “喊大声点!”
    去死吧!沙左死死地咬紧牙关,想听我打滚求饶么,慢慢等着吧!
    之后沙左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门外的人怪笑着用水枪对着沙左的下体和他腿上的伤口不断地冲击,好几次沙左没有躲开,被水柱打得眼泪都差点要疼出来了,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寒冷变得有些僵硬,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躲避,只能尽量缩到墙角,用后背对着水柱。
    但没过多久,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这样死掉的时候,他发现水柱不再对准他的头颈和腿上的伤了,而是对准了他的肛门。巨大的压力把水压进了他的身体,让他觉得一阵眩晕,再次挣扎着想要躲开。
    可僵硬的身体已经不太能动弹了。
    水柱移开了,沙左感觉到灌进他体内的水带着他最后的一丝体温缓缓流了出来,接着水柱再次对准他……
    沙左开始耳鸣,他觉得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耳朵里一点点加大的尖锐嗡鸣声在不断撕扯着他。
    “队长要人了。”有人走到了门口,对拿着水枪的人说了一句。
    “这么快?”一个人皱了皱眉,似乎有点失望,“他去见庞卡不是每次都得一个小时么,今天这才多久。”
    “快把人给他送上去吧,”那人往里看了看,“干净了?”
    “干净了,不过真没劲,一声不吭。”
    “晕过去了吧,没几个能撑这么久的。”
    “没晕呢,”已经把水枪关掉的人又再次打开了水枪,水柱对着沙左腿上的伤口射了过去,沙左的手往腿上挡了一下,这人关掉了水枪,“看到没,还动呢,这小子真能撑。”
    沙左被拖出这个屋子的时候,站都快站不住了,全身都在发抖,冷,疼,受辱,愤怒,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难以承受。
    他被扛上了楼,混乱之中他还努力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这个队长的房间在三层,每层都有十几间看上去跟之前“清洗”的那间差不多的小屋,简陋破旧,屋里的情况看不见,听得出都住着人。但这里的人跟进大门时看到的那些不同,没有那种疯狂的举动,很安静。
    沙左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在这个所谓的乐园里不同的两个阶层。
    他被扔在了三层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不大,铺了厚厚的绒线地毯,摆设相当简单,一张床,一个悬挂着铁链和皮带的金属架子,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东西。
    唯一让沙左觉得安慰的,是墙上有一个壁炉。这种公元世纪的古老东西,正在他身边真真切切地燃烧着,阵阵暖意扑到他身上,让他僵得快要不会动了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他费力地在地毯上翻了个身,想要慢慢坐起来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那个队长。
    队长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赤裸的身体看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晚上好。”
    沙左放弃了想要坐起来的念头,闭上眼躺在地上没动,也不想回答这句莫名其妙的问候。
    “告诉我你的名字。”声音从沙左上方传来,但距离近了不少,应该他蹲了下来。
    沙左不出声。
    “不说么,没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常飞,是这里狩猎队的队长,你叫我队长也可以。”
    常飞?这是个特别的名字,跟程侃的名字一样,带着相当鲜明的复古气息,沙左睁开了眼睛,近距离地看清了常飞的脸,他脸上柔和的线条能看出是典型的亚洲人血统。
    “狩猎队?”沙左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尽管他不愿意,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最快速度地了解自己的处境。
    “嗯,字面上的意思,猎兽,也猎人。”常飞眯缝着眼笑了一下,手摸到了沙左的腿上。
    “别碰我。”沙左猛地坐了起来,拍开了常飞的手。他对这样的触碰已经完全无法承受,原住民在他身上抚摸搓揉的感觉袭了上来,让他觉得一阵恶心。
    “别碰你?”常飞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笑了半天突然变了脸色,伸手拽着沙左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摔到了房里的金属架子上,再拉过一条链子缠在了他脖子上狠狠一拉,“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弄到这里来是聊天的吧?”
    沙左顿时觉得脖子一紧,气都喘不上来了,他想用手拉开铁链,但常飞没给他机会,很熟练地把他的手脚都捆在了架子上。
    他又回到了几小时前的状态,赤裸着身体,被固定成了一个大字,只是这次是竖着的。
    “你的编号是什么?”常飞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慢划着,从胸口到小腹,再往下,“a?还是b?”
    沙左被勒着说不出话,如果能说话,他很想骂人,狠狠地骂,之后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你身体素质很好,肤色也很健康,”常飞转到了他背后,贴在他耳边,“是b吧?a级编号可以有受训特权,会比你更强壮……”
    沙左忍受着常飞在他身上肆意地抚摸,心里同样在猜测着常飞之前的身份,这个人不像是流放的犯人,看起来很年轻,如果是流放的人犯人,上岛肯定没几年,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做到队长这样的职位。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狩猎队的队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但还是可以肯定这人是之前流放的那些犯人的后代。
    “你也应该受过训,肌肉能看得出来,秘密的吧?平时是怎么隐藏的,不怕被人发现么?”常飞继续说着话,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按着架子一推,架子的上半截“咔嚓”一声突然向前倾了过去,“有伴儿么?女人,还是男人?”
    沙左的身体跟着架子向前倾了下去,但腰上被皮带固定着,所以他现在的姿势几乎是九十度弯着腰,背后整个露在了常飞的面前。
    他不敢细想,但这个姿势和之前常飞的话已经很明确地向他表明了常飞要做什么。
    常飞的手指顺着他的后背一路向下,在他刚被高压水枪折磨过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这么紧,没做过吧。”
    沙左喘着粗气,被侮辱的愤怒感觉让他快要发疯了,他狠狠地挣扎了几下,铁链和架子撞击着一阵丁当作响。
    “生气了?”常飞笑了,按着沙左的腰,中指猛地往里一插,整个手指都没入了沙左的身体中,“疼么?”
    沙左发出了一声惨叫,这种疼痛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像是被撕裂又像是被灼烧着,他腿都有些发软,眼眶里涌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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