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步西归的手扣上她脖颈的时候,瞿东向悠悠睁开了眼,双目似水,安静地流淌,视线与之相对,却半分不愿意退让。
    步西归是什么样的人,瞿东向略有感触。铁血强势,自律X很强,有着全局掌控的能力。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上位者,家世不过是给了他锦上添花的作用,加速了他睥睨众生的时间。
    这样的一个男人将来注定手握权势,居然有着那么阴暗而不可诉说的变态模样,瞿东向有的时候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步西归难得找到机会,趁着公g,跑来这么一次,就是下定决心亲自弄死瞿东向的。
    他并不是迁怒瞿东向,懦夫失败亡国了才会把过失推给女人,没有定力被勾引了才会恼羞成怒说是女人的问题。他杀瞿东向,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只因为瞿东向是把柄,是犯罪后遗留的证据。
    有句老话说的非常贴切:确实只有死人才会万无一失。
    可真的动手对上了瞿东向那双眼,他心里咯噔一下,对上那澈黑发亮的眼眸,让人忍不住驻足流连,试图掬起这轮明月,又想饮下这把清泉。
    步西归偏过了头,向来镇定自若的眼神透出了些许不自在,他的手没有放松,既然决定了动手,断然没有理由中途放弃。
    窒息的痛苦蔓延全身,因为缺氧,她浑身都泛起了红,生理性的应激反应让她激烈的挣扎起来,她忍不住张大嘴巴,试图努力拼出一口气来。
    身后有人出手也在步西归意料之中,只是闪身躲避后看清来人后,他眉色一挑,撤开了攻击,后退了好几步。
    “松醉霖,你做什么?”
    松醉霖推了推架在鼻梁处的眼镜,面色冷峻道:“我问你在做什么?”
    这一打斗引起的动静,立刻将留在这处的几人全部引来了。率先冲上楼的是纹风冷,眼见房间内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底瞬间乌云密布,心中的不悦膨胀到了顶点。
    “我说过不许任何人杀她!”
    已经错失下手良机的步西归自然不会执意动手,他掉转视线,目光触及到床上不停g咳的瞿东向,目光一凛,杀意丝毫不减。
    在下手杀人方面,望帆远和步西归站在统一战线,他承认瞿东向是个很有挑战X的猎物,但是一旦猎物失控,那么捕猎者必须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还是一旁逸骅打了圆场——“大家先冷静点。咱们兄弟间一向亲密,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大动g戈?”
    说到兄弟情谊,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大家这些年来相互扶持,确实感情非比寻常。
    纹风冷垂下了头,带了歉意道:“对不起,老大。”
    步西归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对于纹风冷刚才冒犯并不在意,他心里更在意的是刚才纹风冷护住瞿东向的眼神,像是野兽护食般凶狠,仿若私有之物。
    “风冷,留她的命是可以。但是大家是兄弟,有些事情必须摊在面上说,私下要是有什么想法,不要轻易行动。”
    纹风冷听出了步西归话中的警告之意,抿嘴撇头将目光放在瞿东向身上,眼见瞿东向因为缺氧干呕下,咳嗽的浑身泛着红,因为挣扎腰间的衣服卷起,露出了紧致的腰身,眼神不禁慢慢涌上晦暗。
    一直冷眼旁观的步西归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低声劝慰道:“大家齐心协力,人才能够牢牢在手上。生出异心了,恐怕这船就翻了。”
    纹风冷自然知道步西归意思,他对瞿东向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碰对方,自然想要有万全的计划,能够彻底独占。但是步西归话中意思细想不无道理,在他计划没有把握前,人必须被牢牢掌握住,这确实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想明白之后,纹风冷眼神如匕首开了刀锋,晃出了摄入的光芒,点头应予道:“老大你放心吧。我不会犯傻的。”
    这时燃坤带着人进了门,一来就喊:“人呢?都上哪了?”
    一听燃坤的声音,望帆远率先探身朝下看去,一眼就见到了燃坤身后跟着的人。落日透着窗棂,余晖照着那人轮廓清雅干净,闲庭舒适的线条很像床上那人。
    “这姐弟俩还真是像啊。”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浑身正虚脱的瞿东向猛地扭动盯住了他,那眼眸中含着冰,仿若利剑闪着寒光夺人性命。
    望帆远自然察觉到瞿东向的眼神,那女人的眼神眉梢处,床上时候娇柔的如同嫩芽撩人,动怒的时候依然让g魂。他绽开了笑容,笑意凶悍毒辣,杀气弥漫。
    他杀X一向很重,向来中意的猎物玩过即杀,还没有像瞿东向这样令他百般受阻,下不了手的,所以格外令他不爽。
    “这么开心?一听弟弟来了,瞧把你兴奋的。”
    瞿东向刚才被掐喉,喉管受了伤此刻说话带着丝丝沙哑,话音都藏着颤音:“你们把他抓来做什么?难道你们真的胆大妄为到连续两个警察失踪,都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吗?”
    “抓来?怎么会呢,你弟弟可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望帆远眼见瞿东向急了,心情大好的做到了床边,支着脑袋看着瞿东向脸色煞白的样子。他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摆出笑容的时候一派风流贵公子的模样。
    瞿东向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她冷静下来后,带上了肯定的口吻道:“你们别指望拿他来要挟我。我们瞿家人不会那么没有骨气的。”
    瞿东向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因为她知道瞿北来的性格和她一样,刚毅不屈,绝不是那种愿意受制于人的人。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瞿东向觉得玉石俱焚,怕是最后的宿命。
    望帆远得了瞿东向的话,嗤笑了一声转头对着正在上楼的燃坤说道:“她不相信,咋办?”
    燃坤一脸阳光灿烂的脸从楼梯口探出的时候,瞿东向心里咯噔一沉,国家荣耀,国民偶像居然是个恶心的杀人狂,真心讽刺。
    但是更让她惊愕失色的是燃坤身后沉默跟着那人——正是瞿北来。
    “北来?”
    只是这么一声,瞿东向立刻觉出不对劲来。她的弟弟什么性格她在了解不过了,能够见到她如此安静,绝对不正常。
    燃坤一听瞿东向不相信,转头看向身后毫无反应的瞿北来,啧啧一声:“看到姐姐怎么不说话呀?”
    全无反应,瞿北来呆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提线傀儡。
    燃坤假模假样的哎呀一声然后笑着对瞿东向抱歉道:“忘了说命令了。稍等——”随即又转头对上瞿北来命令道:“开口喊她姐姐。”
    “姐姐”瞿北来张了口,毫无起伏的感情的喊了一声。
    到这个时候,瞿东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彻底愤怒的撑起身体,第一次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哪怕之前受到再大的屈辱也没有让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而此刻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般,令她咬牙苦苦支撑。
    她不想骂人,因为眼前每个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嘴脸丑恶,根本不值得用人话来交流。
    离了瞿东向最近的人是松醉霖,眼见瞿东向痛苦,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轻声细语的说着威胁的话语:“所以你要乖乖地哦。要是你打算丢下自己的命,那剩下你弟弟,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死不成,也活不了。”
    这个时候,本来一直没理解望云薄和燃坤为何坚持对瞿北来用药的零翌算是看明白了。如果单纯用清醒的瞿北来要挟瞿东向,那姐弟两人一个倔强脾气,到时候一个不愿受到要挟,一个不愿意成为软肋,必定会双双选择同死,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
    现在瞿北来成为了听话的活死人,瞿东向就算想死,也不得不顾忌活着的瞿北来。有的时候,人活着,远比死亡一了百了更痛苦。
    而同一时间,结束了巡回赛季夺得冠军的笛安一脸冷漠的拒绝了车队关于狂欢庆贺的邀约。当天晚上马不停蹄的回国,他按照和步西归的约定,足足外面露脸了一个多月,到如今也该是他们履行承诺,到放人的时候了。
    他依然贪恋瞿东向当初那一刻的温柔,柔软如水,似乎你捧到手心里,却还担心自己不够温暖,犹如黑暗中一把火焰,引得他焚身碎骨,心甘情愿,只想换回那双肉碎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他心怀希望,是不是只要他诚心悔过,瞿东向就能够原谅他?他爱她,愿意伏法,愿意坐牢,她还会回头看他一眼,接受他的爱吗?
    如果是长篇,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知道弟弟瞿北来是装的,因为这样后面才会精彩刺激。不过因为是短篇,所以很多都是直接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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