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的曹荣祥被方府的人架了出去。
    一同随行的,还有方府二十来号人,前去收回铺子庄子。
    而正厅的父子两,执泪相看无语。
    一沓证词,二十六张。
    某年某月,曹氏令人……
    某年某月,曹氏迫使……
    相关证人,签字画押,就摆在桌面上。
    方元泰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为何他有如此本事,半年时间,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那件事是不是也查出了真实原因,不,不可能,只有母亲知道。
    那人…已经死了,已成枯土一堆。
    他在抬头装出懵懂无知,“父亲……这……不可能是真的,母亲她,她对大哥视如己出。”
    哎……方伯爷长叹一口气,泰儿一向苦心求学,那里懂这些。
    他站起身,走到方元泰跟前,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语重心肠道:
    “儿呀,你别担心,爹会处理好,你好好在学院学习,求取功名。”
    呵,求功名,求功名,他可以得个状元郎吗。
    如若真的疼爱他,为何世子之位不给他。
    方元泰双眼阴沉,毒意滋生,不消一瞬,抬头又是一片清明,
    “爹……肯定有误会,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日日操持伯爵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她敬重父亲您,她厚待庶子庶女,何故会害大哥呀。”
    “是大哥一定要将母亲关起来?我替母亲给大哥赔罪,求大哥放过母亲。我给大哥跪下,我给大哥端茶倒水……求大哥放母亲一条生路。”
    看着痛苦不堪的二儿子,方伯爷掉出几滴猫眼泪。
    曹氏办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他一定会给泰儿趟一条明路,切不可因那恶妇害了泰儿的名身,背了有个恶毒心肠生母之名。
    这事,还得找璟儿商议。
    “儿呀,不成呀,你母亲三番二次,要的是你大哥的命呀,她……不给你大哥活路呀。”方伯爷摇摇头。
    西面的长皓院。
    白芷看过须眉的伤势,苍老开的口服中药不错。
    不过外敷的,到底比不上现代中成药,她支开丫环,又重新给伤口消了毒,用了空间的云南白药。
    须眉性情坚韧,只是轻皱眉头,敷了药后,睡的香甜。
    “傻丫头。”
    白芷叹一句,回到了院子。
    正巧,千红回来了,禀道:
    “大少奶奶,送去的谢礼,宣王妃收下了。
    还亲自召见了奴婢,听闻大少奶奶您有孕在身,送了一些酸梅子、酸黄瓜……几道方子。”
    接过方子,白芷一瞧,合计五道方子,平日里滋补、养颜用的,还有月子药膳补益气血等。
    瞧这方子,偏温补,药材也易得不伤身,配合着食材,最是相得益彰。
    送的是好方子。
    把方子丢在桌上,白芷往软榻上靠了靠,凝眉暗思。
    “大少奶奶,可是方子有何不妥?”千红见大少奶奶千愁百绪。
    “不是,方子很好。
    我与宣王妃,只在永承侯府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
    可出事那日下着雨,她堂堂王妃有何急事,那日会出现在酒楼附近?
    如何偏巧就带了高手救了我们,还偏偏抓住急欲逃走的纵马之人?
    此事透着蹊跷。”
    白芷眉头紧锁,缓缓道。
    还有未曾宣出口的。
    那日在永承侯府听到的惊天秘密,长公主、宣王、宣王妃、明郡王……四个皇室贵胄错纵复杂的关系。
    宣王可是长公主的亲叔叔呀。
    如若爆出来,那是皇室的惊天丑闻。
    明郡王平日里不着调,穿戴的像个人形宝库,品性纯良,不曾干恶事。
    那样的一个孩子,如若知道真相,如何存活于世。
    第三日。
    晨起,乌云阴沉沉地笼罩着天空,秋雨飘飘扬扬向四周飞去,卷起枯黄的落叶。
    有点凉,白芷着人把窗户关起来,寻了一个背风处。
    孕妇觉多,她懒懒的躺在软榻上看相公晨练。
    “不好了!”
    一声惊呼吓白芷一大跳。
    “何事暄哗,不知道大少奶奶在休息!”方元璟喝道。
    “大少爷,夫人她……她上吊死了。”来人是外院的小管事。
    曹氏,死了?
    她昨日还特地送了十斤黄莲到佛堂,不是爱喝嘛,天天喝个够。
    那曹氏一脸的趾高气昂,骂起来人中气十足,那里会是寻死之人。
    “相公,她可最惜命,那里会是寻死之人。”白芷嘲道,在千红的搀扶下,缓缓站直身体。
    方元璟收起长剑,一脸严肃的去了里屋换衣裳,他也觉察此事不对劲。
    待两人赶到府里偏院。
    人团黑影朝着横冲直撞,“你个贱人,你害死了我娘。你去死,你去死。”
    人未靠近,被方元璟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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