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武力、权力、智力和毅力面前,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月缨缨去外面等待练习结束。
    不久,青鸟女子们陆续结束了训练,三个找茬的女人也暴露在视野中。
    她们相谈甚欢,丝毫没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
    *
    *
    “呜呜……”训练的地方隐隐有哭声传来。
    “还敢不敢了?我叫你嚣张!我叫你乱说话!”
    “呜呜……”
    辱骂声不绝于耳,而这声音的主人又极为熟悉。
    这让主管和一众准备继续练习的姐妹感到奇怪。
    走进一看,居然是以欣欣为首的三名女子在施暴!
    柳如霜跌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我这样惹你们生气了,我再也不穿学生裙子了,我再也不干不符合身份年龄的事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主管听到这求饶声,顿时生气起来:“欣欣!你们三个怎么回事?怎么敢公然殴打姐妹!”
    瓜子脸惊恐地回头,见到自己的坏事被撞破,无力地跌在地上,其他二人也是一副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
    主管大失所望:“拖出去!好好反省!”
    三姐妹被拉走, 浑身的软骨都没了力气,而月缨缨的惨状也引起众青鸟女子的同情,让她们想到以前没成为青鸟女子的时候,因女性地位的卑微也曾受过伤害。
    “如霜,我们以前就知道你被嫉妒,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低头抽泣:“我没事!我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你都被打了!”
    月缨缨依旧哭着说:“我没事……我没事……”
    人群里的苗花花见状心都揪起来,她很过意不去,早上居然那样说这个娇弱的女子,她明明是被冤枉的。
    和身旁的邻家姐姐唐晓对视一眼,同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情绪。
    月缨缨透过人群,似有若无地和两人视线相撞,哀怨凄凉,接着不着痕迹地抹开。
    这更让单纯的两人过意不去了,心都揪了起来。
    主管在旁唉声叹气,突然决定了什么,走近对她说:“你不要再难过了如霜,你身上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我没什么大碍, 只是被欺负了很伤心。”
    有问题的应该那三个瓜皮,被她扭了手腕又合十,虽看着没事,但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却是抵消不得的。
    “嗯。”主管点点头,“那我就准许你继续回来唱歌吧,毕竟欣欣是主唱,她走了也得要个人补上。”
    “嗯……啊?”月缨缨诧异抬头,连忙拒绝,“我来补上?不行的主管,我唱歌很难听……”
    “哎!你就别说了如霜,你真是太为众姐妹着想了!”最近的青鸟女子用丝巾抹泪,“我好感动,你居然为了不抢欣欣的位置,不惜诋毁自己不会唱歌!”
    “是啊,谁不知道你曾是第一喉,要不是有段时间用嗓过度,你说话都跟百灵鸟似的呢!”
    众姐妹纷纷附和,所言之词无不在夸奖,主管频频点头, 对这些恭维之语并不反感, 倒认为是柳如霜该得的。
    可关键是,现在扮演柳如霜的是月缨缨。
    “好、好吧。”为了空间手环和人设,她还是接了这活吧!
    “不过主管,您也知道我曾嗓子受损?那一切就都得重新学起,我要唱的不好,还请您与各位姐妹见谅,多教教我。”
    众人一口答应。
    青鸟女子们本次排练的曲目有二,一首是《玉濮琼浆》,一首是《长忆意》,两首歌差别很大,《玉濮琼浆》讲的是在梦中和仙人归天遥乐,《长忆意》则讲的是回首过去,日子贫困凄苦但还算幸福的故事。
    月缨缨一开始唱的坑坑巴巴,不会戏腔,被姐妹笑话是学生当多了忘了吃饭的本事,后来便主动教她找回感觉,顺带把那三人负责的箜篌给补上。
    “啊?这也要我来?”
    “当然!”一番相处之下苗花花和唐晓已经和她熟络起来,“你之前可是大才女,什么都会的!”
    “这……”月缨缨只能自认倒霉。
    她坐在箜篌边,努力记住别人弹奏的指法,这么练了一天,倒也小有成效。
    主管让她唱两句,就唱箜篌和萧合奏的那部分,正好检验成果。
    她素手拨弦,娓娓道来。
    “浊饮一杯,帘外雨绵绵,听佛山空耳,望孤云玉盘,独得酒中清影,遥想未来宫阙,仙人长生,寂寥,许我美景不负,春花秋月,几时恰临人界,深林,深林,树勾华衫,醉卧醇土一酣,酒醒空白一片。”
    姐妹们鼓起掌来,夸赞进步很快,连门外的大小伙子都傻乐起来。
    月缨缨端庄地拂了一礼。
    训练结束就到了晚上,拖着饥肠辘辘的身躯,苗花花和唐晓与她主动与她同形。
    “我喜欢吃肉,不配米,干吃大鱼大肉!你呢?”苗花花热情地问。
    月缨缨想到上个副本的甜腻之味……果断摇头:“我吃素!”
    “你减肥?”
    “不,我吃素。”
    夜晚的二层人特别多,不过都不聚餐厅,晚上供有鸡腿和猪肘子等,大家都拿着这肉涌进棋牌馆了。
    三人略微吃了些,又喝了点果汁。
    月缨缨轻轻打嗝,她这副身体的胃吃不下那么多,所以吃几口就算饱了,又多喝了些水,才放下碗筷。
    她撑着脸,时不时瞟一眼苗花花的荷包,但是很可惜,那荷包应该是在她口袋里揣着,轻易不拿出来。
    想了想她说:“哎,花花,今早我拿的那荷包是你贴身之物?我觉得怪好看的,像我娘给我做的,哪里能买?我也想买一个。”
    苗花花正在暴风吸入肉食,她身材本就属丰腴类型,微胖最美,所以不怕吃。
    她又咬了口鸭脖才说:“那是我自己做的,用得可是上好的浮云锦,虽说是边角料,但也是花了我大价钱!”
    “噢……”月缨缨又问,“那你们一般荷包里装的都是什么?钱?是银子还是纸币啊,我看跟洋人交易,他们都用纸钱呢!”
    “银子。”苗花花酸溜溜的说,“我才不用纸钱呢!我就爱用银子,她们的东西有什么好的?要我去喜欢!”
    唐晓敲了下她脑袋:“你啊,不成器!”
    又对月缨缨说:“霜儿别理她,她就是旗袍穿多了,想穿那西洋裙子了。”
    苗花花嘴硬道:“谁喜欢!谁喜欢了!我才不要呢,贵的要死,一件裙子一百大洋!”
    这个时候的一百大洋可不少,但如果是这时候的美元,那还挺便宜的。
    月缨缨把目光投向那边的赌场,想了想说:“我去给你搞件裙子吧!”
    “什么?”
    “啊?”
    两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裙子很贵的!”
    “对,而且我也只是觉得好看,真要花一百块我可不买账!”苗花花嘟囔着说,“而且……太贵了我穿着不习惯,我身价才……”
    “不许这样胡说!”月缨缨突然前倾身体,用食指制止她的话,“别看不起自己,贵或者便宜,都不是能用来形容你的词。”
    “如霜……”苗花花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想办法帮你赢一件吧。”月缨缨的目光已经盯住了赌桌上的某人,“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把荷包借我十五天。”
    “借?”苗花花心里想要裙子,又舍不得这件浮云锦。
    但眼下顺着柳如霜的目光,看她似乎要去赌,心里又很不想同意这么做。
    毕竟,那可是赌啊,要是输了岂不还赔钱?
    算了,只是借的话,直接给就好了!
    “如霜,我……”
    “就这么定了!”月缨缨生怕她不同意,“咱们现在就去,放心,那种赌局的话,我有把握的。”
    “不是,我——”
    没来得及阻止,月缨缨就直奔赌桌。
    她的目标是个戴单片眼镜的男人,说是中年大叔也不尽然,年龄大概也就三十的样子,只是留着一圈的络腮胡让他成熟许多。
    这男人大概是个英国绅士,去哪都穿燕尾服,良好的教养让他面对赌局总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
    但在月缨缨的观察下,他从坐下开始就一直连输,脸涨的通红,得不停用酒掩饰才能躲过周围人的起哄,几圈下来都要神志不清了,说话音调很高,处于随时都要爆发的状态。
    她的走近让赌桌上的人不自觉移开位置来,又见她是来找绅士大叔的,对她的各种恶毒猜想就起来了。
    有说她为了钱小小年纪不干正经事的,有说她崇洋媚外就找洋人包养的,总之就见不得她一点好。
    月缨缨不予理会,这个时候的人们没手机,又喜欢听八卦,所以见个人就想从她身上找些“好东西”出来。
    她看着桌上的赌局,俄罗斯轮盘赌,大致玩法为:
    2-6个人,每人一个骰子,一个杯子,从甲开始,摇到1就往第一个酒杯加酒,摇到二就往第二个酒杯加酒,往后亦然。
    其中的变数在于,每个人的骰子是隐蔽的,甲虽摇到1,也把倒了酒的酒杯放到了1后面,但他其实摇出来的是2,他在行骗。
    这个时候猜题人可以问一个问题:是或不是。
    六人依次倒完后互猜对方的骰子大小,是否跟对方放得酒杯一样,一共猜五个,猜对多的赢猜对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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