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圣诞节的欢快歌曲调子
    从这家通讯公司出来后,虽然三人看起来表现得都还算平静,但包括雅韵在内,三个人都明显舒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扫楼”,说完全没有一点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万事开头难,不过经过这次多少有了一些经验,大概明白了“扫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胖子有点沉不住气,迫不及待地发问:“雅韵,你之前真的认不认识这个熊经理?”
    雅韵恢复波澜不惊的语调,再次回答道:“不认识。”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公司经理姓熊?又怎么知道他们公司还发展得还不错?”语气中依然明显带着狐疑。
    “现在很多信息用手机都可以在网络上查询到,运气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公司对外的公开宣传资料,至于说他们发展得不错,一是看宣传资料上写明的介绍情况有了初步的判断,二是找到了他们今年员工到欧洲旅行图片,三是看公司微观具体营运情况,比如员工的精神面貌、大门外摆放的花草等等。”
    樊胖子忍不住打岔:“你说的我都能听明白,但唯独说到摆放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与这有什么关系吗?”
    “就拿这家公司来说,门外花草长势良好,明显就是经常被人细心照顾打理,如果一个公司处于朝不保夕的境地,谁还会有心思去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绿化植物呢?所以综合判断下来,这家公司的发展势头还是不错的。”雅韵很有耐心,为他做出了进一步解释。
    樊胖子和林小中听了这一番话深受触动,道理如此简单,可以只有雅韵能发现,真是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在自己还在想对策的时侯,别人已经想好对应方法,并有了具体措施,收集别人的相关资料信息,与自己一头雾水的状态完全不同,更为重要的是,通过仔细观察对方门口的花草就能提取到有用的信息,而自己对此却没有任何察觉。
    樊胖子不由伸出大拇指说道:“雅韵,我今天是开眼了,对你算真的服气,这样,我们这个霹雳三人组的组长就由你来当,我退位让贤,能者居之嘛。”
    雅韵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凝神想了一想就继续给二人说道:“和你们商量一下,单就这一座大楼就有很多公司,需要一家一家去拜访,我们三人在一起,效率太低了,建议我们三人分头行动,结束后就在大楼大门口外集合,你们看怎么样?”
    虽然说的是建议商量的话,可话中已隐约没有回旋余地的安排意味,樊胖子首先献媚表态:“我坚决听雅组长的安排,唯雅组长马首是瞻,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另外我对雅组长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雅韵没有理会樊胖子的油腔滑调,转过头安静地看向林小中,那双眼睛灵动得似乎真的可以说话,让林小中“听见”了对方的问话“你呢?”,林小中想了想,觉得雅韵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两人正常人本可以用对话完成的交流,就如此用眼神和肢体动作完成了替代。
    既然已经明确了行动方针,根据这栋大楼刚好总共有六十一层,除去一楼是大厅不算,六十除三,刚好每个人二十层整,倒也公平合理,谁也没话说。
    林小中分到了最高的楼层,樊飞翔分到了中间,剩下的就都是雅韵的了。
    雅韵决定先到第二十一楼,从上往下逐层开始,林小中也与她做出相同的决定,决定先到达六十一层,也是从上往下逐层开始进行,而樊胖子与她们二人有不一样的想法,他决定随机开始,怎么个随机法呢?首先,他记住了电梯按键中属于自己楼层的大概分布,然后闭上眼睛就随便那么一按,按到哪层算哪层。
    三人分头行事,樊飞翔首先进入一部电梯,回头笑嘻嘻地向雅韵、林小中二人挥挥手:“等下见了,祝你们好运。”
    虽然樊飞翔看似轻松地在与他们道别,但明显能感到他的紧张,脸上那张笑脸怎么看都是在强颜欢笑,他应该也是在强做镇静吧,看来果真是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绝大部分人连跨出第一步的勇气甚至都没有,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你什么都不怕,而不是明明怕得要死,还是要去努力完成,这才是勇气的真正定义。
    在这点上,林小中非但没有一丝瞧不起胖子,反而觉得他很勇敢。
    雅韵也随后离开,只剩下林小中一人,深吸一口气,进入到一部电梯,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盯着楼层显示屏上面的数字不断变化,内心不受控制地越发紧张起来,等下会见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是未知的,胡思乱想中,已经感到自己的腿有点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暗骂一声自己没用。
    很快到达六十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腿部肌肉还是在颤动,林小中强迫自己扶着厢体走出去,在楼道走廊上,他足足休息了五分钟才慢慢恢复过来,心跳还是蹦蹦直跳,想必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但是,要成长,总要要跨出那让你感到恐惧的一步。
    想依葫芦画瓢借鉴雅韵的方法,先了解对方公司的初步情况,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掏出手机,盯着手中的老年手机,默默地将它放回口袋。
    观察后发现基本上所有的公司门口都张贴着“拒绝推销”之类的纸条,甚至还有一家门外张贴着带有威胁意味的告示---内有恶犬,推销者进入被咬,概不负责!
    在过道上又踌躇了好一会儿,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停留在这里任何意义,不管了,勇敢往前冲吧!
    选择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公司,只因为那门口张贴的告示上只有“谢绝推销”,并没有“内有恶犬”。
    鼓起勇气,推开公司大门,展现在眼前的画面与预想中的不一样,进门处没有前台,没有接待,整个场地就是一间面积很大的房间,里面像蜂巢一样密密麻麻摆放了很多办公桌,放眼过去,房间里怕有不下有一百人,所有的人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打着电话,好像很是忙碌的样子。
    正在考虑要不要先退出去,就陡然看见那群人中,有一个人先是跳上桌子,他仰天大吼一声,又跳下桌子,手持一根半米来长的木棍,径直朝着林小中冲过来。
    不至于吧?我刚进来,什么话都还没说,犯得着这样激动?
    已经被这场面惊住,脑子一片空白,呆若木鸡般卡在那里,直到听见“锵锵”敲锣声才算回神过来,脑子才开始重新正常运转,原来那人并不是朝林小中而来,跑过来的原因是因为,同方向墙上有一面铜锣,那人就是为了敲锣而去。
    铜锣被敲响后,那人就在那里得意忘形地扭动起来,而房间里其它人听到锣声后,都站起来用力鼓掌,目光很自然看向敲锣人,开始气氛搞得挺热烈,不过当众人视线看到林小中时,房间内瞬间又变得鸦雀无声,目光如箭,此刻林小中已经被万箭穿心,瞬间就变成了刺猬。
    空气凝固了几秒,林小中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我走错了地方,你们请继续。”
    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别人会有什么原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退了出来,右手摸摸胸口,还好,心脏依然还在砰砰直跳,没有被刚才的万箭穿心所伤。
    这就是林小中的第一次开始单独“扫楼”经历,好像还没有开始就已结束,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对那天的事,以及后面接下来的事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他早也已释怀。
    又在过道上休息调整了好一会儿,摸出老年手机一看时间,自己上来已有半个小时左右,才“拜访”了一家公司,这个效率可不行,每天都有硬性要求,需要收集至少五张拜访对象的名片。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再次挑选了一家公司,试着推了推门,结果这玻璃门纹丝不动,也没有看见哪里又锁头,林小中出来几年还是算有点见识了,知道这应该是属于电子类锁,。
    大门旁边有个门铃按钮,上方赫然张贴着“推销勿扰”,林小中右手食指放在门铃按钮上,却迟迟无法按下,仿佛那按钮上有尖刺一般。
    迟疑间,没有注意空间手间的力道,又或是那按钮太过于灵敏,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门铃就是响了起来,铃声是圣诞节的欢快歌曲调子: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冲过大风雪
    他们坐在雪橇上
    奔驰过田野
    欢笑又歌唱
    铃声响叮当
    你的精神多欢畅
    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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