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优胜劣汰的原始时代有女孩喜欢。于是他只能一如既往地拍拍摩西的头,轻声道:“我也和你说不清楚,你觉得什么样是在一起?什么样才算快乐?”
    摩西答道:“两个人日日夜夜待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就是无论做什么,都是一起做。”
    林荣又问:“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这样?日日夜夜在一起,除了每日我有其他的事情,其余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够了,睡吧,别多想。”
    这时候夜深,周围树影弥漫,能听见鸟兽虫鸣,离天亮不远了,林荣打了个哈欠,先起来洗脸,有用刀片挂了胡子,顺带着又把摩西背着去他平常给孩子们教课的地方――现在摩西也长壮实了许多,已经抱不动了。
    给他打了水过来洗脸,又去升了火,把自己存下来的紫薯烤了给摩西吃,摩西肠胃不适很好,现在还有大米,没法喝粥养胃。吃紫薯总比肉好。人们此时也陆陆续续的醒了,白天他们也啥事儿也不干,男人们要积蓄精力,女人们要好好养护,免得怀不上孩子。
    也不出帐篷,白天也是一大阵地嚎叫。这么早出来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了,大人们要做正经事,孩子们却还是要来上课,这会儿有了林荣,孩子们就直接丢下摩西了,大人们不做事,他们也不想学字了,非拉着林荣陪他们玩。
    摩西觉得,一年也就难得人们休息这两天……还是为了娃崽休息的,于是大手一挥对孩子们说:“去吧。你们去玩,我坐这看着。:
    虽然时间的增长,摩西的随着年龄也随来越成熟。林荣看着心疼,这回也不顾摩西变重了,直接一把抱起来,后头也跟着一群小萝卜头。这群孩子也没什么可玩的。林荣的弟妹们小时候也没什么游戏,当年也是林荣用手边的废布料给妹妹做了布偶,有用木料给弟弟做了手枪。
    现在孩子们太多了,也实在是干不了这些,于是林荣就打算带着孩子们自己去做玩具,这些玩具都是林荣想好的,用结实的藤条教女孩跳绳,又用圆的石头教男孩弹弹珠。女孩们原本就只有林荣教的一种跳法,后来自己又想得多了。
    离营地不远不近,既听不见那尴尬的声音,又不会远离营地而危险,孩子们也有空旷的空间玩乐。摩西在一边和林荣坐着,林荣给摩西打了水来,两人并坐着喝了两口,孩子东跑西跑,或笑或哭,尖叫声不断,林荣看着倒还开心,和摩西一边说:“我以后要是有孩子,一定天天让他多跑多跳,我以前想,我的孩子,不愿意读书就不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能养活自己,过的开心。”
    “我们这样的穷人,反正也读不出来,现在我家有钱了,弟妹们总算能去读书了,也许还能出两个大学生。”林荣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嘴巴挺不住,什么都往外说了。
    林荣看着摩西好奇的眼神,他从没和人说过这些话,他反正也回不去了,索性就全部说出来,自己也会轻松些,不会那么难过,于是林荣笑了笑说:“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你听的觉得麻烦,就让我停下来就是了,别管我的面子。”
    摩西点点头,他并不太了解林荣的事儿,也没问过,害怕问了就生疏了,此时林荣愿意自己对他说,也算是一个号的开始。
    “我来的地方和着不一样,不仅不愁吃穿,有钱的人什么都能干,不仅有足够的食物和衣服,他们喜欢谁,谁就得喜欢他们。不喜欢谁,谁就不好过。没钱的人,就什么都没有,随便谁都能欺负,吃不饱穿不暖,干最辛苦的活,得最少的钱。”林荣说,“就像你之前看过的那本书,钱就是可以换东西的玩意。”
    “我家就是穷人家,我们那也有句话‘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孩子越多,能读书的就少。女孩读不了,机会留给男孩,但我是大哥,家里头的老大,得顶家里的半边天。”
    林荣想着,其实当时倒也不觉得苦:“没办法,我也能走啊,出去了,一个人养活自己,也有的好去处。可我爹妈没亏待过我,弟妹们虽然小不懂事,可有好吃的好玩的,总第一个想起我。”
    “他们要是对我不好,我说走就走了,可他们对我好啊,有血浓于水,怎么走?以前也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都是欺负你,压榨你,看你是老大就使劲的要你做工,等你没了利用价值就一脚蹬开。’不是这样的,我有一次生了病,发高烧,是弟妹们白天请假没去读书,和我妈一起去捡垃圾,赚的钱买药。我妈就是个农村妇女,身体又不好,在村里找不到工作。”林荣苦笑,也不管摩西究竟听不听得懂,摩西倒是睁大了眼睛,他就是听不懂,也得努力听着,好好记着,这是他所倾慕的人的过去。
    “我命其实也挺好,从小到大,除了穷了点,倒也没什么,一家人呵呵乐乐的。就是苦点,等我弟妹们长大了,也不说太大吧,十六岁,就能去做点差事,那会儿叫兼职,挣点零花,用本事的挣点零用,我肩头就轻松些了。我就再去读个成人大学,也算是完成了一项心愿。”林荣想起那样的日子,此时依旧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后来,我就被人送到这儿来了,本来就是为了来看看,搜集搜集这儿的情报,现在回不去了,不过幸好。那边签了合同,是有赔偿的,我妈能把弟妹们供出来读书了,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哎,这世上,总没有过去的砍。”
    林荣又说:“许多人都觉得我可怜,被一家子害了。可父母不能选择孩子,孩子不能选择父母,只要他们对我好,我就愿意受。他们是觉得自己受不了,才觉得我也受不了。”
    “早几年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王子――就是类似于部落里族长的儿子,他在街边看到一个乞丐――自己不能打猎养活自己,只能在街边祈求别人帮助的人。那乞丐是个商人,他背井离乡,遭遇了土匪,没有了钱,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又瞎了一只眼睛。王子听了说‘太恐怖了,放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后来,王子的部落败落了,王子成了战俘,也没有一只腿,聋了一只耳朵,和别人说起时,别人也说‘太恐怖了,放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那王子反而说,别说这话,放在谁身上,谁都得受着。”
    “只能承受着,你懂吗?”林荣摸了摸摩西的头,他今天话一多,就真的停不下来了,“就像你断了腿,谁能想到呢?可你也只能承受着,你不能寻死,否则就对不起你的父母,对不起老天爷让你来这世上走一遭。”
    “这世上的可怜人那么多,有人装了瘸子乞讨,有人装了瞎子乞讨。人们被骗了,就说再也不烂好心了。可是那些真瘸子真瞎子,招谁惹谁了,要为别人做的坏事负责?”林荣说:“我以前干过一件傻事儿,我也没钱,看一个瞎子可怜,请他吃了一碗面。”
    “人人都说我做错了,那是个假瞎子。”林荣又说,“可我不觉得我错了,要是他是个真瞎子呢?要是他确实没吃饭呢?因此我虽然觉得遗憾,却并不觉得后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我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忽视了一条人命,那才叫我后悔呢。”
    摩西似懂非懂,笑道:“就像老人们救我,和你救我一样。”
    “对!就是这样。”林荣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难道因为你对我没有好处就不救了吗?不止是一件好事,这是一条人命。没人的命比你的命贵,也没人的命比你的贱,力所能及的时候,救了,就是求个心安而已,日后不会后悔。”
    林荣又强调:“记住,我说的是力所能及,而且是救,不是帮。救急不救穷。”
    “是人到了危急时刻,你去拉一把,而不是别人一吆喝,你就上赶着去帮忙。”林荣也不期待摩西能够听懂,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自己说的高兴而已。
    摩西点点头:“我明白这个。就像老人们最之前给我拿吃的,我总是很感激,拿着吃的就想哭。后来老人们拿吃的来,虽然还是感激,却不想哭了。”
    “你是个好孩子,至少不觉得别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林荣道,“这世上就没有理所当然的事儿。”
    林荣又说:“但你也别想着报答,你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摩西抱住林荣的腰,说什么也不松开,林荣也没硬掰,只是抬头看着眼前跑动的孩子们,腰间挂了一个大号儿童,微风拂过,鼻尖还有淡淡的清幽花香,耳边是各式鸟儿的鸣叫,草丛间还有些跳着的蚱蜢似的小虫。
    “这日子,是好日子。”林荣这样一想,觉得十分满足,决定这些话就说一次,日后就永永远远地烂在肚子里,再也不和别人提了,他原本,也不是这么一个爱把伤口剖开给别人看的人。
    天晴云淡,如画一般。
    30狎兽来了
    大约是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人们才纷纷出来找吃的,女人们面色红润,男人们则是一个比一个嘴巴裂的开些,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见他们明晃晃的满足和快乐。老人和孩子们早早就准备好了食物――每到这两天,这些事就变成了他们的。
    林荣也就帮着老人孩子们处理食物,男人女人们似乎还颇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忙活了一天一夜,确实也是饿的狠了,吃起肉来就像是怕有人抢似的。林荣看着有趣,结果狭剌和科满也在那吃的不亦乐乎。
    林荣从后头穿过去,一人给了他们脑袋一巴掌,问:“人一男一女去准备生娃崽,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啊,还有脸坐这吃饭?”
    科满本来吃了一嘴的肉,这会儿被林荣一拍,噎在喉咙里,手舞足蹈的咳嗽起来,骂道:“本来一年这个时候不做,你想一年都全身不舒服?反正我是不想,你话怎么那么多,快一边去吃东西。”
    林荣笑了笑,也没当回事儿,反正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这种说法就算是真的,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用。就只是说说,不能当真。
    狭剌也是吃的满嘴流油,问道:“摩西呢,你和摩西这两天不休息?摩西这么多年本没有过,再这么下去,身体就更差了。”
    林荣嘴只抽抽,骂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哪来这么多闲心管别人,要是哪天科满跟别人跑了,有你哭的。”
    狭剌摸摸头,嘿嘿笑道:“你别担心,我和科满都已经想好了,就这几天,等房子弄好了,就来你这,像你说的一样登了记,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了。”
    “对,免得总担心明年他就不和我一起干这事儿了。”科满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喝下一口热汤哈哈大笑,“现在我就想着好好和他过日子了,像你说的,以后我出去打猎,他在家里做饭。”
    狭剌不乐意了:“凭什么,是我出去打猎,你在家里做饭。”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啊。”科满怒目相视。
    林荣悄悄的走了,看这两位的架势,是要打一架了,明天也甭休息了,来和自己一路带孩子做饭吧。摩西这时候在和林荣的帐篷里用骨针缝制有些破损的皮革。林荣进去的时候他正用牙齿咬开搓的比较细的麻绳。林荣说:“帐篷里有我的小刀,仔细你的牙。”
    “这有什么,总没皮子硬。”摩西满不在乎,“刚刚利连她们过来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天一过,她们就打算和勇士组成家庭了。反正像你说的,三分钟热度,谁知道能维持多久,说不定两三天又要过来撤了。”
    原始人们对伴侣是没有忠诚这个选项的,大多数人只要自己快乐就好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责任感。除了对部落有归属感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情感,都是缺失的。爱情更别提了,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何况部落里的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似的人物,太熟了。
    林荣还想着,以后等生活稳定了,还是得让大家出去走走,和其余的部落多点交往,最好拐些外族的女人勇士回来,这样可以避免近亲产子,不是说血缘相隔的越远,生出来的孩子就越聪明么?
    大家三三两两的坐着,手里捧着叶子,上头一些肉,半个紫薯,大家囫囵吃了个半饱,又各自回了帐篷。虽然林荣觉得很奇怪,有点儿不能接受,可是想着他们也就这两天为了孩子,能忍也就只能忍了。入了夜,林荣把孩子送回那两个大点的帐篷。自己回了帐篷里,摩西正捧着林荣的电子书在那看。
    林荣洗了手,凑过脑袋问:“看什么呢,眼珠子也没转。”
    摩西转过头看他一眼,此时摩西的脸色红的像猴子屁股,然而十分可爱,鼻尖全是粗气,林荣莫名其妙,又往电子书上看,最顶部一行小字――‘情|色天下’林荣颇有种吃了翔的感觉,这电子书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言情小说包里头,实际是个高八字母小说。里头简直不忍直视,林荣看了两眼就吓的半死,男人产乳是怎么回事儿,娘的,还能生娃。每天布条得把自己的兄裹着。
    虽然写的和女人没有区别,但作者一再强调那是个男的,他就觉得难受的很。
    “你们那的男的都能生孩子?”摩西充满希翼的看着林荣,就像化身了哈巴狗似的,一个劲的在那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之前给你解释过了,这是小说,总要高于生活,夸张一些。那他要是在书里说,人还可以飞呢?你信不信?”林荣耐着性子给摩西解释,觉得稍微有代沟交流却是没有那么顺畅。
    摩西却不觉得:“你总骗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荣眼睛珠子一转,想了个坏主意,说:“你看书里,是不是和那男主角发生关系的才能怀孩子,我是生不出来的,要生也只能你生。”
    这样摩西总能知难而退了吧?可是听在摩西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解释,他点点头:“我就没真想着要你生,我生也是一样的。”
    这得把林荣给吓出心理疾病,他忙摆手:“骗你的,只要是男的就生不出来。你看女人能生孩子,是因为她们肚子里有个东西是我们没有的。”
    摩西有些沮丧:“那我对你就是一无是处。”
    原来这孩子是没了安全感,林荣突然又能够理解了,他把摩西搂在自己的怀里,说:“你还小,不懂,你知道觉得我厉害,又只有我一个亲近的人,因此才理解错了。你把我当兄长,当朋友,就以为是对爱人的感觉了。”
    “那像书里说的,我看了你就觉得心跳的快了些,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想跳起来。做梦还梦见我们两……”摩西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然后一转话头,一脸坚定的说:“你别想着我会改变心意,不可能!我就是喜欢你了,看上你了,谁说我也改不了。”
    这次交流又是林荣败北,他用毛巾给自己和摩西擦了脸,又洗了脚。开始给摩西按摩双腿,最近他事情多,已经很久没这样给摩西按过了,摩西躺在那,大老爷似的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再考虑考虑吧,我有的是时间,大不了就耗到我两都死了,要不就是我死的比你早,你运气好些,能早点摆脱我。”
    林荣没了办法,没有说话,给摩西按摩完了双腿之后就翻身睡觉。两人都不知道,第二天会有多么严峻的现实等着他们。
    此时天还没亮,林荣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还含着微笑。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洪亮的动物嚎叫,都没能把林荣从睡梦中惊醒,最后还是摩西把他推醒了,摩西急忙道:“快出去看看,我听见狎叫了,离我们近的很。大家都没起来,我动不了,你快去看看。”
    摩西又嘱咐道:“要是真是狎,你别硬拼,回来,叫大家起来。你打不过。它们凶的很。”
    林荣听摩西的语气,知道这事儿有点危险,因此鲤鱼打挺的坐起来,用手拍了拍脸,势必要清醒起来,他出了帐篷,左右环视,因天还没亮。他往树林间看去,竟是有好几双泛这蓝光的眼睛。林荣心道不好。这些野兽步步逼近,林荣也没有回去通知大家伙的时间。
    于是边往后退便抽出小刀,眼前大约能有七八只野兽,后头估计会更多,这些动物应当是群体活动的。林荣退无可退,再往后退就要进入营地的范围了。要是此时大喊,野兽一定会全部往前扑。林荣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就当是赌一把了!’
    此时他边向前冲边大叫:“快起来!狎兽来了!让女人往山坡上跑!勇士们都到这边来!”他吼完之后,突然想起摩西还在帐篷里,腿脚不便,要是没人把他背走……
    林荣不敢想下去了,果然,在他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领头的那只野兽已经跃了过来,一嘴就朝着林荣的脖子咬去,林荣侧身一躲,小刀插进了那野兽的脖子。但那野兽皮厚,脖子一甩,刀竟然卡在里头,被野兽带着走了。
    这个举动惹怒了野兽群,后头的也纷纷跑过来,血腥味令它们兴奋,全部都发出低低的嚎叫,林荣还没能反应过来,那只脖子上还带着刀的野兽又带着其余的一并冲了过来。
    林荣看到那领头的近前,朝边上一躲,把刀抽出来。这时!他的脚腕被一只野兽咬中,左手手腕也被咬住了,他差点就跪了下去――实在是太疼了,这些野兽的咬合力实在是太强了,简直是钻心窝子的疼。另外几只正要跃过去咬他的脖子。
    这时候,林荣差点就闭上了眼睛,他的腿被咬着,手被咬着,看样子就是真的站在那等死了。
    他等了半响,却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就听见有人大喊一声,人们开始和野兽群缠斗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果然是科满他们全部跑了出来,除开女人孩子,两百多个勇士站在那,手拿着自己的武器,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大约在过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领头的一声嚎叫,手下们就都跟着它,一溜烟似的――跑了。
    “别追!”扎尔脸上被咬下了一块肉,正滴着血,看起来恐怖极了。平日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大叫着从山坡上跑了下来,于是女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跑过来,孩子们则是扶着老人们,纷纷走下来。
    那女人捧着扎尔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用手去摸,也没说话。扎尔虽然疼,但觉得女人心疼的目光更加受用,于是摸了摸她的头说:“不疼,没事儿。”
    而其他的女人们,也是围着自己这两天的对象嘘寒问暖。勇士们一大半都挂了彩。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群狎兽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不由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就有人把那几个蛮族人给带了过来,又是用麻绳给捆着,带到了众人的面前。
    扎尔板着一张脸,眉毛几乎都竖起来,怒道:“这些狎兽是哪来的!你们不是说没什么攻击性的野兽吗?好啊!是骗我们来这,好把我们都害死,是不是!”
    那几个蛮族人也是一脸的慌张,他们刚刚也有两个在混战中,被咬伤了大腿,那人说道:“要真是我们想的,那些狎兽怎么会现在才来,要来早来了。春天到了,人有事,他们也有事。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在这儿。我们三番五次提醒你们。你们听了吗?”
    那人一脸的嘲讽,接下来的话却不说了。
    扎尔脑子一转,就连林荣都知道了。原来应该是这些蛮族人告诉了看管他们的族人。只是这些人不当回事,没有告诉扎尔,不然今天的事儿就完全不会发生。幸好没有死人。可是勇士们都受了伤,剩下的没问题的勇士不足十之一二,接下来几天这些勇士只会去打猎,房子的工程得暂时停下来。
    不可能说吃养在那的食物,要在没多少损伤的情况下抓到猎物,可比直接打猎,打死了拿回来吃要难得多。扎尔看了看林荣,林荣此时坐在地上,手臂和脚腕都被咬了深深的牙痕,幸好科满他们来的快,不然咬掉一块肉,可就得要了半条命。
    扎尔立马把那两个看管蛮族人的族人叫出来:“之前说叫你们看着,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过来我这告诉我。”
    其中一个本来低着头,这时候说:“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已开始只觉得他们是骗我们的。”
    扎尔恨铁不成钢:“就算是骗我们的,你过来说一声,是要了你的命还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回扎尔是真的被气得不轻,要是没有林荣的预警喊叫,在睡梦中,得有多少族人会没有命?他几乎是怒吼道:“你们就分不清轻重吗!”
    这个时候还没有奖惩制度,对他们而言,就是说两句就够了,一言不合。还很有可能会有族人挑战族长,这里可没有选举制,谁赢了谁就当族长。此时扎尔受了伤。那两个看守的还是毫发无损,其中一个看了看扎尔,说道:“凭什么啊,就因为你是族长才这么说,要是你和我们一样,你也不会到处说他们说这个时候有狎群会来!”
    扎尔眯了眯眼睛:“照你的意思,你是想挑战我?”
    那人说:“是,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要是是我赢了,你就离开部落,我要是输了,我就离开部落。”
    扎尔气笑了:“好大的口气!”
    然而跟在扎尔面前的那个女人却挡在了扎尔的面前,看着那个要挑战扎尔的看守勇士,十分不屑的说:“扎尔不用接受你的挑战,你不配,你就只配来挑战我。把我们红虎这么多人的命拿来开玩笑吗?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女人拿起石斧,“我和你打一回,我要输了,我走,你要是输了,你就滚!”
    “对,你一个勇士打一个女人不合适吧。”利拉也拿了一把柄石刀过来,“我们两个女人打你一个,也不算欺负你。”
    扎尔把自己的女人推回去,义正言辞地说:“添什么乱呢,你还不相信我?我就是受了再重的伤也打的过,更何况这一点小伤?”
    部落里的勇士都没说话,他们知道这次是那个看守的错了,可是按平常他们也能说两句,只是这个时候这两人都决定要决斗了,他们就插不上话了,除非他们之中有人提出来,他们也要掺上一脚,可这是十分不现实的。
    林荣倒是让狭剌帮自己折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当做拐棍往帐篷走,他知道人们一定没去救摩西,他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他害怕有漏网之鱼,趁自己没看见去伤害了摩西。他这儿一想,心都揪起来了,也不要人扶,自己往那儿走。
    帐篷那边很安静,安静的像没有人,他怕的很,走的步伐越发的慢了,此时也不觉得手臂和脚腕痛。他想去的越慢越好,又想飞也似的过去看摩西是不是还好好的,简直要被他自己逼疯了。
    但总归是到了,林荣掀了帘子,鼓着一双眼睛,看着摩西坐在边上,听见人来的声音,转过了头。才看见林荣,而林荣看过去,才发现摩西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摩西哽咽道:“我就不该让你去看。”
    摩西看着林荣的伤口,眼泪流的更快了:“都是我错,明知道是狎兽,我还叫你去,我听到你在外头喊,听见你的叫声。我以为……我以为……”
    林荣松开了拐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把把摩西抱住,手臂收的死紧,似乎一辈子都不会把摩西放开。
    31幸福时刻
    对于林荣来说,现在的日子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十分友好善良,没有烦心事,即便是现在受了一点伤,可是不危急生命,用盐水消毒之后已经好多了。而不伤及腿脚的勇士们还是要每天去打猎,炼铁和修建窑洞。
    林荣休息了能有三四个月,他掐着时间过日子,每天都是摩西照顾他,最然摩西双腿不能动,可是会坐在一边给他清理伤口,每次解决内需,还是摩西拿一边的竹筒来接,搞的林荣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普通的朋友还好,现在他和摩西的关系十分尴尬暧昧,摩西现在已经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了,可是林荣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摩西再问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再次坚决的摇头。
    他没再往下想,他知道他不能,他做不到,他差一点,就要给自己的心臣服了。
    人们已经恢复了状态,除了林荣外没人受太重的伤,也没有人伤亡。这大概是最成功的防卫野兽的一次。人们载笑载言,每天清晨都有女人们去打水做饭,男人们去打猎。
    林荣的身体在三四个月之后,脚腕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条狰狞的伤疤,左手不能提重物,生活上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就是现在不能和以前一样时常背着摩西出去走走。就算他自己要出去,也要杵着拐杖,才能走稳。
    “快去看看吧,窑洞已经挖好了。”小孩子们纷纷笑着跑回来,把这个喜讯一路传过来,“族长说有二十多个呢!都能住进去,明年再修,能够住的不那么挤。”
    现在孩子们对数字已经有了基本的概念,加减乘除,都已经摸着了边。摩西每天下午还是要被专门派来的勇士抱着去给孩子们教课。
    而老人们那,第一批的种子已经下地了,开垦的土地比林荣想象中的多,老人们似乎不知疲倦,顶着太阳,竟然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额头上全是汗,双手上全是泥土,如果不是围着兽皮,真是十分像庄稼人。
    林荣这样一想,好真觉得有些好笑。他从田边穿过,想起一年四季的作物,嘴巴上还带着傻笑。能够储存的在地窖里储存起来,到了冬天,即便是吃大白菜,吃酸菜,也总算有菜了。还有大米饭。现在人少,多种一些,冬天肯定够吃。
    人们大都也知道这些的好处,每天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似乎光是看看,就已经能够想到冬天的日子,以后每一年的日子。
    在孩子们的吆喝下,林荣被拉着去挖窑洞的那边,已经有里里外外好几层的人守在那儿了。远远的看去,大小几乎相同的窑洞整齐的排列着,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每一个都能容纳七八个人,这还只是第一批。
    夏天秋天,就能有更多的窑洞出现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能温暖的过这个冬天,每一个人都不会再担心,死于寒冷,死于饥饿。
    这样的美好前景摆在人们的眼前,似乎一切的苦头都不算苦。
    看着林荣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人们纷纷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扎尔等着最前面。窑洞已经挖好了,里面也已经让手最巧的大孩子和勇士用草木灰拌着泥敷了一层,现在已经干透了,虽然算不上十分光滑,但是林荣和扎尔都已经很满意了。
    “只等着安上门框,有了门。”扎尔裂开嘴笑,十分的傻,他觉得自己最明智的就是接纳了林荣来自己的部落 。更何况林荣是个非常懂事的人,他从来没有越过他去下达过任何一个命令,懂事又这样聪明的人,从生下来到现在,扎尔也就见过林荣这么一个。
    林荣也笑着说:“是,等到冬天大家就好过多了。木头都准备好了吗?”
    最近已经组了一组手最巧的人出来,他们最近就是不停的打磨木材,工具不够,就只能细心耐力来凑,林荣偶尔走去看看,都觉得能够和现代打磨抛光过的木材比了,虽然这么说是有点夸张,但确实是超过了林荣的想象。
    “准备的差不多了。”有负责那一组的勇士凑过来说。
    好像最之前摆在林荣面前的难题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林荣放松下来,憋住的一口气也就松了,他一瘸一拐地来,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他此时此刻,满心里最想看到的人只有一个。
    似乎是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事业,要去追求他的爱情。
    摩西此时正在帐篷里缝补有些开缝的皮裙,他现在经常待在孩子们的群体中,似乎被他们感染了。想事做事都更加快乐,没有多想,似乎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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