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侯在赵又林面前,从没有掩饰过他和虞存是好友,但是赵亭功刚成年不久,他对这些旧事不知道,接过祖父的这两句话就来见太平侯的赵亭功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敬尊敬长,太平侯都占着,赵亭功欠身道:“是。”
    再就没有其它话。
    太平侯暗想赵家居然出来一个有些涵养的,不像赵又林当年科举名次不如虞存,找到虞存理论文章也比不过,一气托病回家不考了。其实赵又林当年在放榜的榜单上面,可以接着往下考。
    对赵亭功印象不错,笑容满面问道:“我知道你赵家每年在飞鱼台上辩论出名次,有亭限有亭晓有亭功,你呢,叫什么名字?”
    赵亭功暗暗喜欢:“晚辈赵亭功。”
    “赵亭功是个呆小子,你的文章太守规矩,圈在框框里出不来。亭晓更活泼,他在飞鱼台上说的话看似大逆不道,其实合我心意,亭晓为什么不来见我?”
    赵亭功为这褒一句贬一句的话啼笑皆非,但不影响他态度端正的回话:“祖父派我出来,我不敢多问。”
    “看看,你居然问也不问一句,你赵家又出一个呆夫子,只是不要和赵又林似的,没法就盯着别人名声不放手,苦上自己一辈子闭门看书,也没见看出个什么名堂出来。”太平侯又开始贬低。
    赵亭功为人规矩,却不是真的呆子,见太平侯在自己同伴面前总是说赵家不好,他回道:“文章千古事,名声自家知。”
    爽朗的太平侯看似还有一肚皮话要说,在这句话后张张嘴,像是艰难的咽下去什么,索性不再理赵亭功。
    打个哈哈,看向高个的雷风起:“你又是谁家小子,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我也要抬头看你才行。”
    雷风起心想我是你亲戚,是你的侄孙,我长的固然不矮,你这个头也同样不低,仅比年青的我逊色一点。
    他笑道:“我是雷七,侥幸与侯爷同为国姓,读书不成数年经商,来历不说了吧,我家是民间大族,我面上不好看。”
    “许昌侯府的人?”
    “不是。”
    “宁江侯府?”
    “不是。”雷风起笑容不改。
    太平侯放弃:“好吧,我不猜了。天底下不是国姓的雷也太多,与帝位有份的雷也有一百来人出去,不好猜啊。”
    这回看的是高山。
    太平侯点评潇洒,风度十足,高山挺喜欢他,主动迎上他的目光:“猴儿爷,我叫高山,我来自边城外面。”
    “猴儿爷?”太平侯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住:“我是侯爷,不是猴儿爷,高山,这名字我记住了。”
    眼光迫不及待甩开高山,不想再同他多说一个字,咱们俩个到底谁像猴儿爷,你自己难道没点数,有本侯这么气派的猴吗?
    苗保忍笑,但白高山一眼,上路后发现他干活还行,粗活重活几乎都是他,就是话贫难医。
    他行礼:“虞家苗保见过太平侯。”
    “我知道你,不错不错,这身手在虞夫子身边,夫子又是个素喜指点江山的人,我能放心。可是,你怎么出来了呢?”太平侯疑惑的看看虞雾落,不明白一个小子会比虞存更需要保护。
    苗保不可能也没法对他解释,保护夫子的是免受外来伤害,多加几个护院就能做到。保护姑娘的是名声不损,这里没有薛妈妈,自己跟着才放心。
    笑一笑,就权作回答。
    晚餐的香气出来,太平侯道:“来来,都坐下吃饭,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出门在外没法讲究,太平侯和他的两百士兵也是团团围坐在篝火旁,可是这五个人就奇怪起来。
    太平侯相对给虞雾落颜面一些,招呼他坐自己身边,虞雾落敬他如敬祖父,所以坐下来,隔有一手臂远。
    太平侯说着:“再近些,那么远不好说话。”
    眼角就见到苗保隔开虞五有三个人的距离坐下,雷风起、高山、赵亭功依次挨着他坐下。
    太平侯说话爽直,是他个性爽朗,这把年纪也不可能是个说话莽撞的人,他转转眼神,只是打量着而没有问出来。
    苗保站起来,去马背上包袱里取虞雾落用餐器具。
    他为什么先坐下来呢?
    先把距离和位置固定一下,免得他先拿器具,雷风起高山和赵亭功会往姑娘旁边凑近坐。
    三个人虽有君子的风范,但不得不防。
    取水袋洗手,洗过两遍,从怀里取出一个极干净的雪白帕子垫手,拿出来一个木碗一个木盘子一双木筷,讨热水烫过,托着送到虞雾落面前。
    这帕子还是在广阳城时准备跟随虞雾落而购买,大男人心细时比女人还强。
    火光之下,帕子洁白如雪,可见随身携带的用心。
    太平侯看在眼里,就更不说什么,吃饭的时候本可以谈话,他的话却不多,申海不得不多次看看他,以为话多的侯爷今天身体不快。
    饭后,太平侯对虞雾落道:“小五,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你说。”虞雾落见他为的就是传话,就跟在他后面走开十几步,向营地讨热水洗碗烫碗的苗保盯着他们没走远,这才一面盯着一面洗碗。
    太平侯借着月光再看看虞雾落眉眼,结合刚才的古怪现象,心如明镜,慈爱的道:“你是霁姐?”
    虞雾落想上一下就觉得不必隐瞒:“正是我,祖父怎么认出来的?”
    “一个大男子避嫌似的,这还不明显吗?其实你过来时我就觉得面熟,你的眉眼随你祖父较多。”太平侯说着,笑容敛去:“你家祖父待你如心尖子,出了什么大事情,你只带一个护院出门?”
    “祖父,张林派来以毛亮蒋方周白文为首的一众官员住在我家里,每天明索暗示,要我祖父这就表白忠心,效忠雷风起。他们把我族中叔伯兄弟们看的铁紧,祖父当时无人可派,幸好我幼年学过几天养身功夫,不是娇弱行不得路,就我出来了。”
    太平侯追问:“对我你可以放心。你要对我说实话,你出门时,你祖父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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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投票你会美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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