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最擅丹青,路上他会给长公主多绘制几副画像好留作纪念。”贵妃娘娘主动开口为宫曜元解释。
    “他,画师?”夏卿怡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卿儿,怎得不信在下有这手艺。”男子手中把玩着招牌得折扇,佯装委屈道。
    夏卿怡蹙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得盯着面前得男子,似乎想从他不正经得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宫耀元不甘示弱得回望着她。
    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可在外人看来却彷佛有莫名情愫在空气中蔓延。
    “既然宫公子画艺如此了得,那就烦请公子将心思都用在作画上,为长公主多留几副丹青画像。”楚泽曦按耐不住心底得烦躁,拉长了脸,语带警告道。
    “呵呵,那是自然,四皇子殿下请放心。”说完,便放夏帷幕,不再与之纠缠。
    夏卿怡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对于这一路要同时带上两个“累赘”难免有些头疼。
    “皇上,皇后,娘娘们,卿怡在此拜别。”说完俯身一礼,跳上马车便命人出发。
    早春的气候还是寒意十足,下过雨的清晨,一起风,便冻彻心骨,夏卿怡坐在马车内不自觉的卷紧了毛毯。举起了手就想往手心哈气,没成想,帘子翻起,转瞬间,身旁已多了一人。
    “你,你怎么。。。。。。?”夏卿怡话未说完,就发现肩上多了个狐狸雪袄,手中也多了个汤婆子,热乎极了。
    “卿儿,喜欢么,怕你冻着,如何,可还是我比那皇子更贴心!?”宫曜元一如往日的嬉皮笑脸,说话时还不忘伸长了脑袋,使劲往夏卿怡身上凑。
    “你安份点,好好坐,不然我踢你下去。”小妮子对于开始耍无赖的宫耀元头疼的很。
    “你舍得么?本公子待你如珠如宝,你竟狠心对我动武,唉,真如古人所云,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终究是错付了。。。。。。”说着,还真假模假式的叹着气,晃着脑袋装苦情状。
    夏卿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提起腿就朝着男人袭去,一下未击中,宫曜元得意的笑容还未展开,小妮子右手又使出斩月帛,随着男人的惊呼声,一具人影飞出马车。
    “哎吆喂,狠心的女人!”
    “你们在做什么?”马车的骤然停止使得夏卿怡身子险些踉跄出马车,刚想破口大骂,却看见楚泽曦气势汹汹的挡着马车,不远处躺着刚被自己踹下车的宫曜元。
    夏卿怡眉目一怔,随即将视线调转到地上的男人身上,可谁知,对方却给了她一个:我很无辜,我才是受害人的表情。当下扶额,顿感不妙。
    “说话啊,你们适才在马车中做了什么?”楚泽曦此刻心底好大的火,如同抓奸到了自己夫人与别的男人苟且一般气愤,虽然他也知道以夏卿怡如今的身份,他不应再抱有其他幻想,可感情的事也不是说控制就能随意忽略的。
    “没,没什么,宫公子给我送汤婆子罢了。”夏卿怡回答的好小声,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却看呆了宫曜元,不是把,这个女人面对自己时候的伶牙俐齿呢。
    “还有送了北凉最好的天山雪狐皮袄。”宫曜元也不急着站起来,他现在可愿意躺着看戏呢。
    “还送了什么?”楚泽曦眯起眼睛完全不看宫曜元,咬牙切齿的盯着夏卿怡。
    “没,没了阿 就这些。”
    “还送上我宫某人的心意!”宫耀元在一旁不怕死的补充道,一点也不管楚泽曦脸已经涨得通红。
    “闭嘴!”
    “闭嘴!”
    这一次两人很有默契得同时开口,宫耀元站起身子,摸摸鼻子,讪讪得退到了一边。
    没意思,如今这两人竟到了心意相通得地步么?还是自己出手太晚了?宫耀元心里泛着酸涩。
    “你跟我来!”看着碍眼得人跳上马车,楚泽曦破天慌得主动用披风楼住了夏卿怡,甚至不等她答复,裹紧了怀中得人儿,几个起落,便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和宫耀元到底何种关系?”男人露出从未有过得严肃表情,一下子把夏卿怡给怔住了。
    “关系?”夏卿怡有些疑惑得重复了一句。
    “你可知此人并非普通的官宦之子,他与当朝的贵妃娘娘都私下有收受。”楚泽曦认定夏卿怡与宫曜元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究竟到何种地步,他却无法知晓,因而心里更加压抑。
    “他是谁,我并不关心,我与他的关联大部分时候你都在场,你可曾见我主动搭理他,再说他救我性命几次了,我是如何都不信他会加害于我的。”夏卿怡终于清醒了过来,这个男人抓他到这,原来只是为了“严刑逼供”。
    “你真如此信他?”楚泽曦眸色阴沉的注视着夏卿怡,本打算抗争到底,决不妥协的女人对视才五妙,就发现自己完全沉溺在了他灿若繁星 深邃如海的眸色中。
    “嗯!”半天只漏出这么一个字。
    楚泽曦哪知道小女子如痴如醉的沉迷表情是因为自己,他只当夏卿怡与宫耀元之间已有了暧昧之情,所以才会一心护着他,但一想到这个原因,楚泽曦心上就如针扎一般刺疼。
    “好,既然你信他,那我也不便多说,你回去吧!”说完冷下脸将夏卿怡三两下就送回了马车上。
    被楚泽曦扔来扔去的小可怜刚回到马车,就发现宫耀元早已安安静静的在车内等她,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耍无赖,而是举着万年无害的笑容,殷勤的问道。
    “如何如何,那个大冰块有没有为难你?”宫曜元笑咪咪的说着最具伤害的话,脸上依旧是那抹暖到极致的笑容。
    “没有,你别瞎猜了,他只是找我聊他自己中蛊之事。”
    随便找了个理由,夏卿怡就想忽悠过去,却不料对方直接揭穿。
    “他的蛊你不是帮他解了了么,如何又有了变故?你们。。。。。。”
    宫曜元未说完的话都被夏卿怡一只芊芊玉手牢牢捂住。
    “嘘,他蛊毒被解一事,事关重大不可声张,若因你走漏风声,我定不饶你。”小妮子压低了声音,贴近了宫曜元,郑重其事道。
    可眼前的宫耀元,感受着脸上暖暖糯糯的小手,指缝间若有若无的少女香,早已心驰荡漾,哪里还在意她在说什么,如鬼魅上身一般除了点头,已经忘却了其他语言和动作。
    “好,你记得你自己答应我的噢,不许说出去喔。”夏卿怡只以为对方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兴高采烈的收回手,两只眼睛笑起来只剩一条缝。
    “卿怡,你可有心悦之人?”宫耀元猝不及防的灵魂拷问让小妮子呆愣在原地。
    “没有么?若是没有的话,卿怡要不要等长公主落完葬就随我回东欢去,我带你吃遍天下美食,到处游山玩水,可好?”男人目光热烈的注视着夏卿怡,嘴里绘制着对美好未来的期许与憧憬。
    “我,我。。。。。。我!”小妮子对于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给的承诺真的很美好,他的眼睛里也充满真挚,可是
    不知怎得,心里头却闪过另外一个名字。
    宫耀元看着夏卿怡欲言又止得表情,眼底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他明白了她没有说出口的拒绝,可是他还想再努力一下。
    “你,你不用今日就回复我,我可以等你,可以一直等你。”
    “对不起,我曾允诺我师傅,一日未赢得蛊神之战,一日不谈男女之情,所以。。。。。。”
    宫曜元唇边泛起苦涩得笑容,他点了点头,暗示夏卿怡不用再勉强解释下去。
    突然,眼前划过几道白光,竟是从四面八方投来了冒着白烟的竹简。
    “卿怡,闭气!”不知谁在耳边惊呼一声。
    可等夏卿怡想要屏住呼吸已来不及,只感觉浑身瘫软。
    下一秒,连意识都涣散开来!
    似乎过了千百万年,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
    “醒醒,醒醒”
    夏卿怡努力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宫曜元正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看到她恢复了清明,男人脸上如释重负的露出了笑容。
    “傻女人,以后看到任何可疑的暗器,都需记得先行闭气!”
    “喔,我们在哪?”夏卿怡挣扎着坐起了身子,认真的环顾周围,他们竟身处一方枯井之内,只是这井尤为宽广,连带到井口的距离都变的更加遥不可及。
    “有办法出去么?”夏卿怡口中虽问着宫曜元,心底却借着井口的微光点算着人手。
    不对啊,欧阳卿赢和楚泽曦怎么都不在,他们一行六俩马车,车夫和侍从都没少,唯独少了她最在意的两个人。
    正想着井口传来淅淅沥沥的对话声。
    “他们在哪?”
    “就在这井下,你自己看吧,都在,可没有少。”
    一个如夜莺般动听的女子声音伴随着那熟悉冷淡的男声清楚的传入井底。
    夏卿怡努力眯起眼睛看下井口,果然楚泽曦也在辨认着她。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男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就要你,你娶了我,我自会放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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