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帅,世道艰难,她一个姑娘家,明明知道老王府闹鬼也在这里赖着不走,这只能说明她真的无处可去。这年头谁活着也不容易,只要不是大是大非,偶尔说几句谎,有什么呢?”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有很多事,我们从来也没有问,都是她自己主动说的。就像你说的,世道艰难她有难言之隐大可以不说,她又何必要编造这么离谱的谎话?”
    “这就是她可爱的地方嘛!”
    霍青霖沉默良久,由此可见,胡燕归的脑子已经彻底报废了。不过这不能怪胡燕归,应该怪他自己,他不应该和一个刚刚陷入爱情的傻子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
    阿枝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霍青霖他们走过来十分委屈,抱怨着:“怎么那么久?”
    胡燕归急匆匆迎过去,狗腿地问:“阿枝姑娘,久等了,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拿。”
    阿枝警觉地打量他一眼:“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帮你拿东西嘛。”
    “这么好?”阿枝狐疑地探究他两眼,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并叮嘱道,“只许拿着,不许偷吃。”
    “我保证。”说着屁颠屁颠接过东西,傻乎乎地笑,“真可爱。”
    阿枝又狐疑地看他一眼。
    刚想上车却听胡燕归说道:“阿枝,阿枝,你到前面来坐。”
    “为什么?”
    “前面视野开阔。”
    “后面也可以啊。”
    胡燕归挠挠头有些为难,霍青霖见义勇为地说:“我嫌挤。”
    嫌挤?吱大仙有那么胖?
    阿枝愤怒地瞪他一眼,罢了,好鼠不和人斗。
    与此同时胡燕归向霍青霖投去感激的一瞥。
    然而没过多久,霍青霖就后悔了,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导胡燕归,现在可好,一路上不得清静。
    “阿枝,阿枝,你喜欢吃什么?”
    阿枝心不在焉地说:“鸡腿。”
    “女孩子吃那么多肉不好。”
    “我乐意。”
    “那……那你乐意最重要。”胡燕归傻笑。
    “阿枝,阿枝,你有什么爱好?”
    “什么东西?”
    “爱好,就是平时没有事情做,喜欢做什么?”
    阿枝翻个白眼:“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当然就没有事情做,谁会没事找事做。”
    “哦……好像也对。”胡燕归尴尬地转换话题,“阿枝,阿枝……”
    “你有话直说就好,不用总叫我,听的我心烦意乱的。”
    这句话霍青霖很赞同,听得他满脑子都是“阿枝,阿枝”,就好像睡梦中听到老鼠啃床板,心烦意乱。
    胡燕归害羞地笑了笑:“人家喜欢叫你的名字,嘿嘿。”
    人家个鬼啊,阿枝敏锐地察觉到胡燕归宛如一只燥热的猫崽子,她透过后视镜看了霍青霖一眼,总觉得这件事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可是他却平静如水,专注地看着窗外。
    哼,狡猾的人类!
    霍青霖终于在煎熬中到了家门口,黑唬着脸下车,阿枝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胡燕归哼着小曲去后院停车,忽然迎面冲过来一辆三轮车,奇怪的是,车夫没在,只有车子冲过来,车后面坐着个女人,尖着嗓子喊救命。
    胡燕归打了个转向避过去,霍青霖却避之不及,眼看三轮车就冲过来了,阿枝突然扑上去把霍青霖推出去。
    霍青霖就地一个翻身站起来,三轮车已经停住了,车轮却被撞成了麻花,这才看出来车上的女人正是何小玲。
    这时车夫才追上来,不住地向何小玲道歉,何小玲责备:“你怎么回事,骑着车也能掉下去。”又问阿枝怎么样。
    车夫也委屈,哭丧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突然让人推了一下就掉下去了。”
    阿枝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刚想动便发觉自己的腿断了,不过也不是很害怕,只是疼而已。
    她看看霍青霖,庆幸刚才撞上的不是他,要不然自己还不一定要遭什么罪。
    刚想偷偷施法治好自己的腿,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啊呀,她的脚骨折了!”只见何小玲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脚腕上。
    阿枝狠狠地瞪她一眼,淡定中不乏怨恨地说:“多谢你关心啊!”
    何小玲缩缩脖子,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又对霍青霖连连道歉,“对不起,霍少帅,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霍青霖皱着眉头对阿枝说:“怎么这样跟何小姐说话,她也是受害者。要不要紧,还能动吗?”
    阿枝那叫一个委屈,心想,要不是她一惊一乍的本宫这会儿早就活蹦乱跳了,就是她多嘴才害的本宫不得不在这里装重伤。
    阿枝越想越委屈,“哇”一声哭起来:“疼!不能动!疼死了!”
    胡燕归惊慌失措,忙说:“我去找大夫!”钻进车里,一踩油门就冲出去了。
    霍青霖抱起阿枝,刚要走,却被何小玲拦住,欲言又止似的。
    “何小姐有事?”
    “原本来是想告诉霍少帅一声,小玲还欠您一首曲子,最近刚谱了一曲新调……”
    阿枝抽抽鼻子,好浓的狐狸臊味儿,“哇”一声又哭了:“我腿都断了,你们还在这里聊唱戏听曲的事儿,你们都没有良心吗!”阿枝俯在霍青霖肩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霍青霖也顾不得什么待客之道,只说了句:“改日再说吧。”就径直走了。
    方才那车夫一改之前战战兢兢的模样,摘下帽子,看看何小玲问:“姐姐,是他吗?”
    何小玲叹口气:“之前在茶馆里见到的时候觉得像,这会儿又不太像了。”
    “刚才的情形那么紧急,如果真的是他,他又钟爱那女子,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起码不可能毫无破绽。”
    何小玲凛然竖起眉毛:“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爱那个女人?”旋即又叹息道,“倘若他是,便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他只爱他自己。”
    她的眼睛里全是冷寂,她明知道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却偏偏爱上他,真是冤孽。
    阿枝看着包裹严实的右脚悲从中来,拉着大夫问长问短。
    “大夫,我的脚腕多久能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痊愈,怎么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太久了。”阿枝很难过,三个月不能动,且不说这三个月霍青霖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即便没有霍青霖,让她在床上三个月干巴巴躺三个月她也会发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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