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前一段苏尚次覆缓茫被折磨的精神上有点抑郁,让多照顾点。最后班主任把苏尚窗才诺搅税嗌系谝幻王晓娟旁边,想着这么一个听话家境又不太好的优等生,对于苏尚吹难习应该有一定的帮助。
    苏尚锤囱6恢芎螅一次放学回家看到了放在自己卧室的一封来自军区的信。
    24多多你好
    多多你好:
    最近一切都好吗?怎么样,我写的字还不赖吧,部队里学的。那时候晚上回去睡不着的时候就摹字体,没想到还练了一手好字。
    我已经到了这边军区,地址按信封上的写我就能收到。这边果然像老连长说的竞争激烈,各个都是硬汉子。我刚来了一周,新班长说下周要拉练,之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宿舍有人开玩笑说,我们这一批要被训练成全能兵,将来上面一个指令上山入地无所不能。
    你怎么样了?身体好起来没?我一哥们儿说,你这病就是懒出来的,我也觉得你该每天坚持锻炼。多的咱不说,最起码早上你们楼前那个小公园你要绕着跑一圈吧。给你报告一下我今天的饭量,你看着我的量吃三分之一就行了。
    早上:一颗鸡蛋、一碗稀饭、俩馒头两碟菜
    中午:二两米饭、半盆炖菜(得说一下,部队米饭和学校算法不一样,二两有很多)
    晚上:俩馍半盆菜,两碗稀饭
    就这么多了。我那哥们儿说,要是你按照我的食量吃,十天就塞成球了,哈哈。
    家里应该开始冷了,不知道是不是该穿棉袄了。这边确实热,到现在树都还是绿的。
    快熄灯了,写个信还要被一群崽子们盯着。我明天接着写,今天先写到这里了。
    【后半截应该是所谓的“明天”补上的,字迹有点潦草。】
    今天负重训练,翻了一座山头。妈的走之前也没给说,荒山野岭的里面竟然遇上好几条蛇,小王差点被咬伤。等我们活着回来才告诉说,以后的训练会更艰难。现在只是面对自然,以后会有人为障碍。
    回来的时候小王偷问我,说万一自己被咬伤了死在山里头,算是谁的错。我说咱们是国家的兵,既然走到这里来,说明比别人强。要是被一条手指头粗的蛇弄死了,那是没本事。不过也不会让他死里头,背着也要把人背回去。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儿,还翻了翻出发前准备好的东西,发现里面真的没有什么解毒的药。可有一点我们忽视了,我们刚来这几天净兴奋了,都没进入状态。刚去问了这里的老兵,他们觉得我们这些新兵蛋子很可笑,大家都知道用什么草应付什么毒虫,这些都是野外训练该掌握的常识。之前在部队光练体格了,北方没那么多毒虫,野外训练的林子也安全,谁知道这边有这么些东西要学。
    对了,老虎刺能治蛇毒,估计你也用不到,不过记一下不多。
    还那句话,把身体养好了。等以后我闲了带你去大森林里看看,其实是个好地方,什么都没被人动过,山里的水都是甜的。
    熄灯了,就到这里。
    大军。
    这封信不长,就两张纸还没有写的很满。苏尚捶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对信中袁大军口中的“我一哥们儿”很感兴趣。看来他们两个人关系还很好。
    尚安琪在外面喊吃饭,尚葱⌒牡陌研耪酆梅沤抽屉里,又挂了锁头才出去。
    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尚雯第一本中篇小说要发表了,出版社那边已经给了肯定答复。苏尚武动作很迅速,其实他对家里周边的情况很了解,之前是因为尚吹氖虑椴乓恢蓖凶琶话欤见弟弟开始正常上学,前两天情况都很好,就麻利地去政府把十几年前当作粮食仓库,后来闲置的大仓库租了过来。钱花了不少,几乎把那边挣的都投了进去,但对于他来说是个顺利的开始。
    这是两件喜事,其实若是算上尚锤纯危应该是三件。不过大家都有意回避,就说是给老大老二祝贺的。
    其实老大老二已经是大龄了,因为尚安琪本身就结婚比较晚,前几年倒是不催。只是眼看着尚雯过了二十五的坎儿,心里就挺急。借着饭桌,又逮着她终于消停的在家,忙唠叨说:“尚雯……”
    “妈妈,其实你可以叫我尚u。”
    “上菜,行,上菜。你确定不先喝点汤就上菜?”尚安琪故意打趣,尚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冲老爷子嚷:“爷爷,你不管管你儿媳妇!”
    老爷子抿一口小酒,“我可管不着,找你爸去。多,来一口?”
    “爷爷我不喝。”
    “我知道妈想说什么,我觉得在理。尚u大作家,是准备什么时候让咱妈抱外孙呐?”
    “你可别说我,自己那一半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能一样吗?我现在正把自己雕琢成金子呢,你却把自己沤成老姑娘了。”
    尚雯很不高兴,“咱们今天是喜事儿还是批斗呢?谁再拿我的感情说事儿我和谁急!”
    “我不提了,你给个准话,这次给你说的媒你见不见!”
    “妈你真庸俗!”
    “尚u小姐,您庸俗一回也不少快肉。我和你爸我也是相亲?并不是所有相亲的都是豆腐渣。”
    “成,我心情好,准了。”尚雯扭头看自己弟,“多多,姐准备入冬去一趟北方,去大粮仓看看。想去不?”
    苏尚囱劬α亮肆粒扒了口米饭才说:“能高考完去吗?我想把课补回来,落下太多。”
    “压力别太大,就是复读一年也是应该的。”尚安琪还是心疼儿子。
    “妈,二两米饭是多少?”
    “二两?米桶里面的一小缸就是二两吧,能蒸三大碗饭呢。”
    苏家的饭碗并不大,但是尚安琪在三碗中间加一个“大”字,肯定是实实在在的三碗。尚纯醋抛约好媲暗男》雇耄想着袁大军餐盘上推起来的小米山,心里就有点乐。
    尚安琪看着小儿子嘴角旁边小小的笑涡,冲苏建之递了个眼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多多,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拿回来让你爸教。”
    “嗯。”
    “大军给你写什么了?”尚雯挺好奇,“别说,袁大军出去几年还长的真不赖,搁咱们市区也能唬人了。”
    苏尚闯苑沟乃俣嚷下来,尚雯紧追着问:“到底写什么了都?”
    尚安琪想咳嗽一声提醒,看看垂着头的小儿子又憋回去了。
    “说是去野外训练了,他队友差点被蛇咬了。”
    “这次都没好好聊,等下次那小子来,姐和他好好聊聊。姐对部队生活还挺感兴趣的。还有上次公安局对面跳楼那个人的事,回头得深入挖掘一下。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个人的故事写出来说不定就是一部小说,就是题材太边缘化。要我说,肯定是警察处理的方式不对,咱国家的法律也得改改了。”(中国直到1997年,才在新刑法中删除了被用于处罚某些同性恋行为的“流氓罪”)
    苏尚赐反沟母低了,手指头抠着饭碗指节发白。
    “那也没什么,身边有一社会学的教授也知道了这件事,想借这件事深入研究一下同性趋向的心理。其实之前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都是不科学的,会被推翻的地方多了去了。”苏建之慢悠悠的说自己的看法。
    “尚武呢,你那地方怎么样了?装修什么的,带你爸或者你爷去看看,老人经验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帮上忙。”尚安琪赶紧岔开话题,“我现在没那么多想法,第一件,老大你没碰上合意的对象妈理解,不过也不能晚过三十。你现在可以先搞事业。第二件,老二你没碰上合意的那是你不去碰,给你一年时间,搞不定就等着挨批斗吧。到时候我也差不多退休了,有的是时间磨你耳朵。第三件,多多要赶紧把身体养好,考学什么的妈可不要求那么多。什么学校对妈来说都一样,都是教人成长的地方。多多不要有压力,考上什么都行。真考不上了去你爸学校去。他混了大半辈子,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要他干什么!”
    “妈你可真偏心。”尚雯拍尚吹募纾“多,发奋一个给咱妈瞧瞧,省得她以为自己是半个艺术家就看不起咱们老百姓能创造辉煌。”
    苏尚葱πΓ慢慢放松下来。一家人吃过饭,围了茶几看了一集电视剧,苏尚刺崆盎匚允腋聪啊i邪茬鞲糇派形淠檬执蛏婿,尚雯压低声音表情夸张,“妈你再打我嚷啦,谁说不在乎他性取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多小时候跟着大军混我就觉得不一样了,哪有小孩子除了女娃娃就一个男伙伴儿的?”
    尚安琪捋起袖子,尚雯压低嗓子叫:“哎哟,我的妈。我这不是告诉他家里人不会看不起他嘛,你看他刚才吓的脸都白了。你们得表态,不然他出不来!”
    关上的门又开了,尚安琪赶紧坐回去。尚雯还倒在沙发上,冲尚春埃骸岸喽啵刚才大哥放屁,妈非得说是我污染大气,你快过来评评理。”
    尚安琪的胳膊又隔着大儿子甩了过来,“说你是作家谁信,粗俗!”
    “这叫乡土,说了你也不懂。我爷爷懂,对不对爷爷。”
    “呵。”老爷子眼睛不离电视,“我不懂,我就知道谁污染了谁治理。你俩都有嫌疑就去较量一下,看谁刷锅比较合理。”
    “诶多多,让哥看看你高中的题有多难,说不定我还能做出来。”苏尚武帮弟弟倒好水搂着他往屋里去。
    尚雯跳起来叫:“我知道啦,是苏教授放的,他声东击西!”
    一家人哈哈大笑。
    25春暖花开
    佟也最终也没能见到过尚矗尚安琪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临江市并表示想见尚词彼担“我的儿子我自己最了解,他喜欢谁我都知道。你一个外人就不要太在意我们家的事情了。临江不是佟老师待得住的地方,您工作也结束一段时间了,竟然还要回来看看,真的很敬业。不过,我看还是赶紧回去吧。”
    尚安琪指挥舞蹈演员练完舞,对一旁还没走的佟也又开口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资料,对我们一家人很有帮助。”
    尚安琪像个竖起刺的刺猬,和他说话都是挺直了腰背,似乎她一个允诺,小儿子就会落入魔鬼手里。佟也哭笑不得,临走时说:“真是个固执的老太太。”
    那天下午尚安琪是哭着回去的,进了门发现没有人迎接自己,心里更伤了。
    尚雯自从和相亲对象见了面之后就喜欢搞短时间失踪,晚上喜欢过了十点才回家,每次被盘问还美其名曰讨论文学。尚武的“商场”已经全部粉白,封闭的大粮仓顶掀没了,换成了厚透明塑料板子的屋顶,里面看着亮堂的很,夜晚开灯又十分的好看。商场就叫“鑫荣服装城”,除了中间地段好的地方尚武留给自己,其他的已经用隔板隔开做成了小商铺准备出租。在商场着手改造之前商场名就已经定下了,当初早就各处发过传单,已经陆陆续续有不成规模的小商户跑过来谈生意。苏建之教完课去了大儿子那里帮忙,还没回来。
    家里就一个坐在那里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老爷子,还有一个缩在自己屋子里不知道是读袁大军来信还是写作业的小儿子。
    尚安琪太伤心了,坐在沙发上默默流了一会儿泪,见老爷子还在一栽一栽的瞌睡,忍不住提高哭声冲里面喊:“多多,别给大军写信了,呜呜,妈妈心里难受。”
    老爷子一个激灵醒过来,有点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尚吹故锹槔的出来了,还是那么瘦,只比起之前那段稍微好了一点点而已。好在脸长的本来就精致,并没有因为人瘦而变丑。
    可能是家里不避讳他和袁大军的来往,苏建之也不时的说一说那位社会学教授的研究,主题总是对同性恋的宽容和社会对同性恋的误解。现在的苏尚此淙换贡a糇乓恍┎缓玫拿病,比如紧张了就总是啃手指头,看见警察就总是面色发白,但总体是往开朗的方向前进的。
    “妈,你又被小偷割包啦?”尚词掷锘鼓米湃角板,他正画辅助线解题呢。在他记忆里尚安琪还没这么难受过,就是哭也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哪有这般北风一刮压海棠,压倒海棠碾成泥的气势。
    “呜呜,不是。”尚安琪给自己顺气,不行啦,太气愤,呼吸都困难了。
    “咋的了?”老爷子走过来问,“剧团里受委屈了?不该呀,你也算是老字辈儿的了!”
    老爷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尚安琪哭的更厉害了。一老一小劝不住,老爷子看势头不对,赶紧吩咐尚慈フ宜战ㄖ回家。
    尚雌镒抛孕谐狄宦返搅松坛。门口的简易办公桌旁还围了不少人。苏建之没参与收银,他领着几个准备租商铺的人去里面看铺子去了。尚凑驹谕饷婧埃骸案纾爸呢?”
    尚武拔拔人群,“多多怎么过来了?吃过饭了?怎么没戴帽子围巾?这么冷的天。”
    “爷爷让爸赶紧回去,有点事儿。”
    尚武精着呢,见多多有些急,想着就是家里出事了。冲里面喊了一声就开始打发人。
    “家里有事儿,明天接着说。”
    “我看好12号的铺子,明天要是来晚了别人占去怎么办?”
    “对呀对呀,我的19号,就右手边那个大铺子。刚还有人想抢呢,推到明天不知道落谁手里了。”
    “先开条子行不行。”苏尚武让秘书和保安把已经收的钱装进箱子送银行,一边给看好铺子正在讨价还价还没付款的人写条子。
    “也别指望能再便宜,咱这铺子现在看着是贵了点,但等一开业你们就等着拢钱吧。咱地段好,宣传好。19号铺子,给你条子,放心吧,明天拿条子来找我,我要是不认账你们一分钱也别掏直接去上货。”
    尚武骑着摩托车载着苏建之先回家,尚武看看灯火通明格外宽敞的大商场,骑车子继续往回走。
    还没到家,在途中的人行道上看见了和别人探讨文学的尚雯。身边走着的那个人戴着眼镜,挺斯文的模样,应该是母亲口中和尚雯相亲的那个报社副主编。这是尚吹谝淮渭尚雯口中共同探讨文学有共同语言的有为青年,因为家里有一个哭得貌似不能活的娘,尚葱睦镉械懵遥直接骑到人行道摁着车铃冲进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尚雯被眼镜儿拽开冲着自行车主人急,待看见是谁一下子就红了脸。
    “你这时候跑出来做什么?”
    “你们探讨完文学了没?”
    “这是?”
    “我弟。”尚雯去掉围巾给弟弟圈上,“急什么呢,骑车子乱撞。”
    “家里出点事儿,爷爷让赶紧都回去。哥和爸已经回去了。”
    这般兴师动众的让大家都宝贝的不得了轻易不敢让他再自己半夜上街晃悠的尚闯雒耪胰耍看来是出大事了。尚雯接过自行车就准备载着弟弟冲回去,眼镜儿一把拦住,“我过去帮帮忙吧。”
    “不用。”尚淳芫,自己的妈可是很爱面子,若是被外人看见哭得直淌鼻涕,回头估计得活活气死,“是家里的事,我妈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眼镜儿笑笑,“那行,雯雯路上慢点。”
    “行,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尚雯一上自行车,彪悍的风格就露出来了,骑自行车跟蹬风火轮似的虎虎生风。尚醋在后面拽着她的棉袄,习惯性的咬手指头,察觉的疼痛了才慢慢放轻力度。唔,不能咬了,袁大军回来检查他的手指头,要是没皮了要收拾他。
    “他叫你雯雯。”
    “怎么了?”
    “你也敢答应。”
    “臭小子不准打趣你姐。”
    其实尚赐Σ幌不赌切└阄难y哪腥耍苏建之一个老教授老头子当然不算。尚淳醯酶阄难y哪腥舜蠖喽际恰熬神高于一切”的病态精神主义者,并且他们所谓的精神高度还来的莫名其妙。婚后生活不和谐了――思想不在一个层面,感情不和;自己出轨了――寻找灵魂伴侣去了;抛家弃子了――为了寻找自由的灵魂;观点被质疑了――他们不懂文学与生活……总之,一切自己的错误都能被他们拿文字来粉饰。
    不过也有正值的人,但搞文学的男人心思太重,尚淳醯米约翰畈欢嗟扔谥背Φ慕憬悴皇钦庵秩说亩允帧
    尚雯飞车到家,一辆二八自行车愣是骑出了桑塔纳的速度。不知道刚才的眼镜儿看见自己女朋友瞬间小鸟化飞龙会有什么感想。
    尚安琪还在哭,苏建之祖孙三个坐在一旁挺悠闲的,看着她哭。尚匆怀鱿稚邪茬鞲辖舭涯勘曜到小儿子身上,拉住他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道:“多多,妈妈要难受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尚雯气喘吁吁的挤进沙发,“爸你和我妈打架了?”
    “你能盼我点好吗?”尚安琪愤怒,转头拉着尚吹氖炙担骸岸喽啵妈妈看着是不是老了?”
    说实话,并不算老。尚安琪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有些皱纹,皮肤还是细腻光滑的。甚至是和尚雯站在一起,远看的话,这个老舞蹈家也许更抢眼一些。头发虽然白了一些,但都被她小心的染成黑色了。
    “不老啊,妈前几年不是还替别人跳过领舞吗?”
    “真不老啊?”
    尚慈险娴目戳丝矗帮母亲擦了擦眼泪说:“真不老,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咱妈到底怎么了?”尚雯问尚武。
    “有个外面派过来的舞蹈老师叫她老太太。”
    “噗,不至于吧。”尚雯捧着母亲的脸左看右看,“这明明是闺女二八怎么变成老太太了?”
    “去!”尚安琪啐了一口,脸上总算好看点了。
    “我算算。”尚雯嘴里嘟囔了一会儿说:“可不是,妈还有一年就五十大寿了。”
    “两年!你妈我过了年才四十八!”
    “是是是,咱还年轻着呢。”尚雯笑着劝:“这有什么可难受的?岁数再大咱看着年轻啊,到时候你领着孙子出门,人家肯定会问,这是你儿子啊还是孙子啊。你说我孙子。人肯定说,呀,这孩子的奶奶真年轻,也才五十不到吧……”
    尚雯的话没说完,在尚安琪越来越凶的视线下慢慢消了声。尚安琪站起来吸了口气,身姿优雅的回卧室去了。
    老爷子点着孙女的额头低声骂:“二子!”
    26年少年老
    这个冬天下了两场雪,尚炊蚜搜┤伺牧苏掌,洗出来连同之前北京旅游的一张合影一起寄给了袁大军,并告诉他自己把落下的课都捡了回来,成绩已经跑到了前头。袁大军的信少了,不过也一直没断。从信里可以看出来,他训练的强度很大,每天都很疲惫。但似乎那些令人疲惫的训练又是充满吸引力的,每次说起做了什么训练他完成的怎么样都很开心的语气。
    不知道是不是尚安琪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年龄,自那一次家庭聚首后就没再提那么回事,可尚椿故蔷醯媚盖缀孟裨谟巧恕
    尚武在服装城开业前给家里和商场分别装了一部固定电话,家里亲戚间要联系的人不多,但电话的用途还是巨大的。比如热恋中的尚雯,比如信件变少的了袁大军。
    尚武的鑫荣服装城农历十一月开业,进了腊月生意就还是迎来一波又一波的高峰。尚武自己留的那间最大的铺子雇了四五个看着好脾气的失业女工,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做顺手了也不比那些小姑娘们差,甚至因为年龄大,更容易让消费者信赖。
    这间铺子里的货是从广州那边的店直接拉过来的,衣服时尚,料子也好,鞋子都是电视上能看见的那些,洋气的不得了。这店一开,显得整个服装城都有档次。
    最里面那一间地理位置不好的铺子苏尚武也自己留着用来搞批发,是广州的货直接拉过来的,档次一般,但耐不住销量大。市区的做个小生意,边城的赶个集市,市里有谁还往外省跑啊,价格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更便宜。
    鑫荣服装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三金且更加蒸蒸日上了。院里的人都知道,苏家虽然六口人住一套三居室,但家里有的是钱,一摞摞的数不过来。
    尚武的最终目的不在这里,他这些都是在摸市场铺路子回收资金,他有自己更大的计划。
    苏尚武很忙,有时候忙的就直接睡在商场了,也不嫌那地方冷。苏家在这一片本来就算是家境比较好的,早年最难那几年,别人家都是白面混着玉米面吃,因为尚安琪团里是上面直接指派有演出活动的,经常有这这那那的补贴。别人家的孩子啃窝窝,苏家的小儿子还能抱着烧饼啃。
    尚武违背家人的好意直接下乡且几年没回来的时候,周围还有人在心里暗笑。想着老苏家也不能总是人尖儿,现在好了,女儿和小儿子虽然学习还好,但大儿子去当农民了,回不回得来还在两说。
    再后来尚武出远门了,有些人又开始背后嚼舌说,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乡下学流氓了,在家都呆不住,学也不上了,也不去工厂做工。等尚武回来了,苏家小儿子苏尚矗那个从小就像明星一样受人瞩目白白净净的小人儿又精神出毛病了。
    人都说,看吧看吧,老苏家这是要遭背运了,以后麻烦多着哩。可苏尚丛诩倚了几个月,也没见像精神病人一样到处乱跑随地大小便,又好好的回学校上学了。等着瞧热闹的人开始怀疑当初苏尚茨志神病的传言是不是真实的,还是说像尚安琪说的那样,只是得胃病了。如今尚武又占了临江市一角的服装市场,苏家赚发啦,别人眼红啦。
    尚安琪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每次出门又开始散发自己的气场了,大气的像是在走舞台。
    这个年尚匆把下学期的课全部看完,希望能来年高考考个好成绩,年假并不轻松。苏建之两口子的同时开始疯狂的给尚武说媒,就连老爷子去个公园半溜都会被人拦住。所以尚武的年过的也不轻松。他看不上商场里面每次他出现都会暗送秋波的小妹儿,也不太喜欢苏建之学校那些教授级人物的家庭。尚安琪的同事家孩子各个都是顶呱呱的漂亮,可尚武心里明白着呢。人家嫁给他图的啥呀,还不是钱?拿钱说爱情,没意思。
    这个年最舒坦的就是尚雯,大年初二还带回家一个男朋友,就是尚醇过的那个眼镜儿。眼镜儿叫杜涛,一进门就塞给尚匆桓龃蠛彀。看在红包的面子上,尚淳龆开始试着发现他的优点。只是饭桌间杜涛说话还是太有点文人气,还带着那么点清高的意思,说些市场放开后自主定价扰乱市场的话。虽然针对的不是尚武,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大哥心里对这个妹夫并不是很满意。
    饭后杜涛和苏建之聊历史,尚武搂着弟弟去卧室,塞给他一个比杜涛的厚的多的大红包。
    “觉得你姐夫咋样?”
    尚词祷笆邓担“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假文人。”
    “怎么说?”
    “真正的大家身上没有他那种极力想隐藏又憋不住的清高气,只有半吊子才觉得自己是个文人,是高人一等的。”
    “这道理我懂,就像你哥我,有钱了也不烧包,还是挤家里和老爷子住。”
    苏尚次抻锛了,心想你也就是个半吊子。低头数数钱,等数到十张还没数完,忽然又觉得哥哥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说实话,我看你这个姐夫还没大军好,最起码大军实诚。对啦,”尚武虚心好问,“大军不回来?”
    “没长年假,有两天也要求在部队过。”
    “当个兵也够不容易的,为国家服务,连自由都没有了。”
    “也不是,其实他生活挺有意思的。”
    “嗯哼,他干什么你都觉得有意思。”尚武不避讳拿袁大军说事儿,可能是一家人的态度都比较明确,尚匆部始不再回避谈起袁大军。
    “话说回来了,多,将来准备考什么学校呢?”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2004年中央下达命令移交广东省,更名为南方医科大),我都想好了。”
    “学医好,咱们家就缺一个医生,将来有什么病有弟弟在医院,心里踏实。”尚武叹气:“大军那小子也在广州,哥都嫉妒他了。”
    苏尚葱α诵Γ认真的看着尚武说:“哥哥,谢谢你。也谢谢爸爸妈妈爷爷和姐姐,我知道你们……我以后会变强大的。”
    “你不用强大,看你的细胳膊腿儿,也大不了啊。有哥呢,到了广州也不怕,哥在那边有商铺。还有袁大军呢,他要是敢不照顾你,哥直接杀到部队里去。”
    尚囱劬t械闼幔伸手抱住尚武摇了摇。孩子想撒娇了呢。
    其实尚武也觉得弟弟有毛病,有不爱长大回避问题的毛病。可他就觉得弟弟这样是应该的,他乐意照看着。要是哪一天弟弟突然间变成大男子汉不需要他们操心了,他肯定得失落。
    这半年苏建之把同性恋都研究的透烂了,越是查阅的多,越是觉得这是天生无法改变的。父母能怎样呢?能把孩子往精神病院里送吗?能逼得孩子精神出问题吗?苏建之和妻子意见一致,只要多多高兴,只要是袁大军愿意,就不拦着。这事儿他们不可能说,但对袁大军的热情和关心还是在生活中体现了出来。每次尚词盏皆大军来信尚安琪总会问一句,大军有没有什么难处?要不要寄点吃的喝的穿的。
    其实尚安琪有私心的,若是儿子的毛病,姑且说是毛病吧。若是儿子的毛病真的好不了,那么袁大军就是个上上人选,家里没爹没娘,将来多多和他在一块只要这边没反对,就不会再受一次打压吧。第二,袁大军老实,从小就知道让着多多,最起码多多以后不被欺负吧。第三,自己还有女儿和儿子,真没孩子就让上面的过继一个过去,也省的多多老了身边没有人觉得孤单。
    尚武对妹夫不是很满意,原因是最后他受家人的要求骑摩托车送这个客人,客人连连拒绝,坚持让尚雯推着自行车去送。回来的时候被老爷子评价为“二子”的尚雯还说,杜涛不喜欢坐摩托车,觉得自行车更有文人气息。把尚武气的直翻白眼。
    临睡还追着尚安琪问:“妈,你哪个不靠谱的同事给二子瞅的对象?你们看上他哪一点了?”
    “你妹妹喜欢。杜涛有什么不好?书卷气,还有礼貌。现在是个副主编,以后就是社长加主编,雯雯跟着他多好,一个写文章,一个帮着发,家庭合作齐活儿了。”
    报社人员的家属还能这么搞?尚武无语到家了。
    袁大军正月初八来的电话,尚纯学第一天,晚上正埋头在台灯下演算题目。老爷子接的电话,因为不习惯听电话,总觉得远处的人听不到,总是扯着嗓子喊。
    “大军啊……啊,过年好。那边不冷吧?”
    尚刺见“大军”两个字就跑出来了,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老爷子不急啊,还要问清楚,“过年怎么不回来啊?多多一人在家都没出去玩。你们俩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总喜欢一起提着灯笼去放炮。”
    “哦……嗯,我身体好。”
    苏尚从滞前凑了凑,老爷子终于有了要让开的架势,又扯着嗓子说:“多多在一旁等着呢,你和他说。”
    尚葱睦锲送ㄆ送ㄖ碧,接过好一会儿都没敢开口说话。那边也没开口,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大军说:“多多?”
    “嗯。”
    “过年好,嘿嘿,有点晚了。初一那天打电话的人特别多,每个人都限时间,宿舍一哥们儿和女朋友闹分手,我把时间给他用了。”
    “没事儿。你们那边的年怎么过的?”
    “部队一起,包了饺子。文工团有节目,大家都去看了。”
    苏尚纯纯茨潜呖吹缡拥睦弦子和爸妈,抱着话机靠着墙坐到立柜后面。尚安琪喊:“多多别坐地上,凉!”接着一个棉垫子就飞了过来。
    尚吹嫔献好,低声问:“文工团是不是像我妈的单位,特别多美女?”
    “嘿嘿,那倒是,听说有个唱歌的特别像陈淑桦。”
    尚葱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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