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客气一下,却意外的真喝上了茶。
    望着窗外绿意浓郁的矮山,桑拧无语凝噎。
    她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两杯水,如今清茶下肚,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抗议,脑袋也有些发晕。
    “桑小姐脸色不太好。”江云庭坐在对面的沙发里看着她。
    “低血糖”桑拧抱歉的笑了笑:“不介意我先去找颗糖吧。”
    江云庭点头示意:“自便。”
    桑拧起身,剧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她站立不住,脚下一软,落入方宽阔厚实的胸膛。
    他身上没有烟草的味道,是好闻的木质男香。
    随即,一颗糖果被塞入口中,就像他们初见那天一样。
    大概是饿的过了头,一颗糖果吃完都没有缓解症状。她无力的趴在那人的怀中,哑着嗓子说:“能不能...再给我一颗。”
    “好”仍是那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桑拧晕的厉害,就着他的手又吞了一颗糖果,眼前才有了些许清明。
    “江先生...”她一睁眼就愣了,抱着她的竟然是江云庭。
    “好些了吗?”见她好转,江云庭缓缓的松开了手。
    “好...好些了。”桑拧心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该道谢。
    好在韩与舟上前解围,说是午餐安排好了,请江云庭过去。
    桑拧下意识想说自己解决午餐,但看到江云庭的目光时,又怯怯的闭上了嘴。
    度假酒店身处景区,是以无论是茶馆还是餐厅,窗外都是风景如画。
    桑拧却顾不得看。她坐在江云庭身边,心也乱,脑子也乱,偏生手机还响个不停。
    “先去接电话”江云庭提醒她。
    桑拧低头看了看来电提示:江城。
    歉意的笑了笑,她走到房门外,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的江城嚎着嗓子问她在干什么。
    桑拧小声回答:“江先生来江北挑画,我作陪。有什么事晚点说可以吗?”
    江城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你好好表现,对了,我晚点有事和你说。也不是真的要和你...就是这个...算了,晚上说。”
    不用他说,桑拧也知道大着肚子的三儿等不及了。
    但江城这个态度...怕是要她让出江太太的名分,娶三儿进门,好叫那个孩子名正言顺的入族谱。毕竟姓江没有用,得入了族谱,将来才能做江家的生意。
    挂掉电话,她烦乱的厉害,进门的时候差点撞上服务生。
    坐回位置后,又险些打翻跟前的白酒。
    江云庭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着手,问她:“江城?”
    桑拧点了点头。
    听他又道:“江城的事我听说了,你有什么打算。”
    桑拧张了张嘴,良久,说了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江先生,如果我和江城离婚,是不是就不能打理画廊了。”
    江云庭风轻云淡的说:“当然,只有江家人才能做江家的生意。”
    桑拧尴尬的笑了笑,妄图掩饰低落的情绪,就听江云庭又说:“如果能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我会考虑聘用你管理这七家画廊。”
    桑拧眼睛一亮,激动的声音都发抖了:“真的?”
    江云庭:“真的。”
    桑拧捂着穴口缓和情绪:“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现在说合不合适。”
    江云庭:“说说看”
    桑拧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道:“国外的画廊一直的经营的很好,并不需要操心什么。
    国内画廊情况我仔细研究过,去年的利润加起来是一千三百万,利润率不足百分之零点五。实在很对不起我们国内顶级画廊的名头。
    而且国内画廊的盈利问题存在已久,究其原因无非是艺术品市场的不成熟,以及严重的私下交易行为。
    伴随着近几年国内拍卖行兴起的“美院毕业生专场拍卖”,艺术作品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过度捕捞,对国内画廊的发展也非常不利。
    复刻国外画廊的模式,想必上任的经营者已经考虑过了。
    但我们国外的画廊,代理的大多是已经成名,形成了自己的观众群T的大牌艺术家。且有更低一级的众多小画廊为我们培养艺术家,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出手便可获利,但国内没有这样的基础。
    我的想法是,在顶级画廊的名头下,用次级市场的模式运营。学习国外那些注重培养艺术家、以市场为导向进行经营的中小画廊的运营模式。
    既然没有足够多的中小画廊来支撑我们,那我们自己支撑自己。”
    江云庭听完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她所说的可能X。
    桑拧紧紧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片刻后,江云庭淡淡开口:“两年。我给你两年的时间,将国内画廊的利润提升到百分之五。做得到,继续聘用你经营七家画廊,做不到,自己退出。”
    桑拧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她激动的抓着江云庭的袖子,话都说不利落了。
    江云庭本以为会听到感恩,感谢或者感激等等等等。没想到,桑拧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他,年薪多少。
    “年薪...”作为江家的掌权人,他第一次被人要薪水。看着她期盼的目光,他缓缓道:“七...”
    桑拧直勾勾的望着他:“七百万吗?”
    江云庭本来想说,七家画廊总利润的一成。
    但看着桑拧满眼期待,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桑拧抹了下微红的眼尾,端起酒杯:“一定不辜负江先生的期望!”说完,一饮而尽。
    江云庭没有阻止,由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几十年的陈酿,后劲非同一般。桑拧灌着灌着,就觉得脑袋和身体分了家,完全不能同步了。
    江云庭喝的也不少,此刻他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向规整的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侧脸弧度隽雅的让人着迷...
    桑拧陡然升起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他好像在勾引她?
    脑袋还在考虑,身体却先一步行动了。
    青葱似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上了江云庭的手臂。
    江云庭大概也醉了,没有甩开,反而饶有兴致的转过头看她。
    那双眼睛不复初见时的清冷,写满了温柔。他缓缓俯下,凑到她脸前,低声唤她的名字:“桑拧?”
    桑拧顺着他敞开的领口,看到了里面诱人的风景。她觉得嘴唇很g,不由自主的舔了又舔。
    江云庭低低的笑了,问她:“好看吗?”
    桑拧:“好看...”
    天旋地转,灯光恍惚。
    桑拧觉着好似有什么不对,但强烈的醉意已经让她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他的唇很软,带着陈酿冷冽的香气。
    桑拧酒精上脑,伸手勾住他的颈子贴了上去。
    如果此刻她抬头,就会发现江云庭的眼中没有丝毫醉意,清醒的近乎冷静。
    可惜她已经醉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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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若在,肾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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