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
    阿贵说着转身敞开门,端着早餐的店小二进来,将托盘放到桌上躬身退出了客房。
    云翎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她与阿贵功夫都不弱,程厉之不大可能悄无声息地被人劫走,除非是他自己主动离开,而就算她睡得死了些, 阿贵守在外间,岂会一点响动未曾听到?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找黄爷,夫人快坐。”
    程厉之离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说找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云翎压下心头焦虑坐到椅子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
    阿贵狼吞虎咽地吃饱,同云翎一起出了门,退掉客房上了车。
    云翎吩咐,“回帝都。”
    阿贵扬鞭, 马车风驰电掣一路狂奔。
    颠簸间云翎忽觉头晕,她又不是程厉之何时如此娇贵了?云翎模模糊糊地想着,伸手去撩车窗帘打算透透气,手还未碰到人却先倒了下去。
    听到车厢内的响动,阿贵勒停马车钻进车厢内,扶云翎躺到枕上盖好被子,随即出去驾车向反方向疾驰而去。
    云翎醒来时,盯着车顶回忆,记起程厉之失踪猛然坐起,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
    是阿贵?还是阿贵与她一起被俘?云翎侧耳细听车外动静,唯有车轮辘辘。
    “阿贵?”云翎低唤了声,车帘立时自外被挑起,露出坐在驭位上的阿贵。
    “夫人且忍忍,再有两日就到了。”
    阿贵用马鞭挑起车帘说完又将车帘放下。
    “你要干什么?”
    云翎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晕倒而是被阿贵下了药,而程厉之失踪定然也有阿贵的一份功劳。
    “黄爷吩咐送夫人回桃源镇。”
    桃源镇距离藤灵谷不过半日路程,所以程厉之是不想她参与到父子争斗之中?
    “黄爷回了帝都?”虽是疑问句,云翎却语气笃定。
    车外, 阿贵静默,算是默认了云翎的猜测。
    “阿贵,你为何要来大彻?”云翎开口,问的是她始终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车外安静如鸡,良久阿贵才道。
    “为了建功立业成为人上人,为了能给小师妹一个可以依靠的后盾。”
    云翎不想听这些,吼道。
    “我不需要谁成为我的后盾,更不希望谁成为我不能保护家人的阻碍。”
    “我没有!”阿贵撩起车帘,胸口剧烈起伏着,“为了达成目的,我阿贵可以忍辱负重,可以放弃带小师妹远走高飞的念头,我阿贵从未想过阻碍小师妹……
    可是黄爷回去必是九死一生,阿贵不能放任小师妹陪他一起赴死。”
    “我的事何需你来插手,快给我松绑!”
    云翎沉声低喝,阿贵充耳不闻专心赶车。
    蓦地,云翎记起件事来,之前程厉之身中飞镖, 拔下飞镖后丢落在车上一枚,被她捡到洗干净藏在了皮褥下,如今倒是件趁手的东西。
    阿贵听车厢内云翎安静下来,估量应该是知道逃离无望不再耗神挣扎,催马扬鞭加速赶路。
    半个时辰后,车厢内云翎唤道。
    “阿贵……我,我要解手。”
    人有三急,何况云翎身为女子厚着脸皮说出这话,可见是急得厉害,阿贵停下马车掀开车帘进去,看到云翎手脚被绑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之前他因为急着赶路忍着没进来,如今一见无法反抗的云翎,顿时一股邪火自小腹窜了上来。
    云翎听出阿贵呼吸粗重,两眼紧盯着她胸前,知道要不好。
    “阿贵,能不能扶我起来,实在是急得很。”
    “我也急得很……”阿贵说着扑倒云翎就要去解绑住云翎双腿的绳子,猛然间腹部一凉,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阿贵抬起身低头看向腹部,腹部没根刺入一柄飞镖,红色的穗子攥在云翎手上。
    “你……”阿贵喉头上下滚动,无法相信地瞪视云翎,“你为何这般对我?”
    云翎冷冷道,“怪不得师父说你品行有亏……居然敢对本宫下手,若不是看在同门师兄妹的份上,今日这镖定插在你胸口。”
    话落,云翎拔出飞镖,阿贵腹部血如泉涌。
    云翎一脚踹翻阿贵,站起来道。
    “念你受了伤,这马车送你,限你养好伤后离开大彻,否则,见你一次本宫杀你一次。”
    “小师妹!”阿贵忍疼叫住云翎道,“情不知所起……何况谁不想与喜欢的人亲近,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做些什么事又没人知道,放纵一次又如何,难道你能说出去还是我能乱讲,小师妹何必如此?”
    云翎不屑地睨着阿贵道。
    “越是无人处越要自尊自爱……我看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说完,云翎不再理会阿贵,跃下车运轻功直奔帝都方向,边晓行夜宿辛苦赶路边把程厉之里里外外骂了一遍又一遍。
    ……
    皇宫内外重重宫门大开,孤身一人衣衫染血的程厉之一步步走入宫门之中。
    如今新帝还未正式登基,宫外只是风传,而宫内人人自危,尊程钧为皇上的大有人在,程厉之的出现令整个皇宫内气氛诡异,犹如暴风雨压境般的逼迫感令人窒息。
    程厉之一路走到御书房,房门大开,长安红着眼眶恭迎。
    看着长安要哭不敢哭的样子,扫了眼御书房外密如牛毛的佩刀侍卫,程厉之抬手拍了拍长安单薄的肩,大步走进了御书房。
    程钧端坐在御案前,犹如每次程厉之召见他时那般……
    “父皇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母后呢?”
    程钧开口,似是在同程厉之话家常。
    程厉之立于御案前两眼直视程钧,脑海中闪现着梦境里程钧饿死云翎,手刃程德程桥的画面。
    “朕与太子的事还是不要让女人参与进来的好。”
    “哦?”程钧道,“朕与太上皇有何事?”
    程厉之闻言一哂,“太子如此行事,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受意于人?”
    “有区别吗?”程钧反问程厉之。
    程厉之打量程钧满脸愤懑,道。
    “作为君主可以独断专行但绝不可听命于人。”
    程钧双肩耸动,笑得不能自已,猛地冷下脸来朝着程厉之低吼。
    “又想对朕说教,嗯?你们除了说教还会对朕说什么?你们可曾真正关心过朕,拿朕当过一家人?”
    程钧突然的暴怒令程厉之面露惊愕,他到底又忽略了什么让孩子误会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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