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界内,无论他们越界之前多强,都只能使用虚境层次的力量,若是他们敢恣意妄为,聚集数名虚境巅峰高手围杀他们并非不可能。
    越界之佛显然身份和地位都比降龙罗汉高,降龙罗汉站在越界之佛身后静等指示,越界之佛看着被大自在天魔夺舍的十几名佛修士离开,没有发出什么指示,也没有动手拦截他们,任由他们离去。
    “我乃大势至菩萨,今日厚礼来日必报。”越界之佛神念传来。
    “本帅期待。”李天星道,怡然不惧。
    大势至菩萨,若是按佛教之中的地位排名,大势至菩萨已经是佛之下的最强者之一,一身修为肯定是惊天动地,从其越界之时的动静可见一斑,不过在九州界内,受天地意志压制,也只能暂时把这口气咽下去。
    数十名越界而来的佛修士都是虚境巅峰修者,此时若是大势至菩萨挥军杀来,李天星也只能退走,不过大势至菩萨没有这样做,而是收兵回营。
    他们刚刚越界过来,不了解这方天地,虽然有虚境巅峰的修为,但要发挥十成力量完全不可能,先收兵回营,了解熟悉这方天地,才是最佳选择。
    和李天星预料中不同的情况,本来他以为降龙罗汉辟开通道之后,会有大批佛界之人越界而来,若是那样形势就不妙了。
    幸好的是,三头六臂的恶相和大自在天魔插手,最后只过来了数十名佛者,有十几个还被大自在天魔夺舍了。
    这批越界之人显然只是先锋部队,佛界必定所谋甚大,更让李天星担心的是,三头六臂的恶相这么费尽心力的过来,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小事情,不过印教的范围都在印国,暂时不用理会。
    大自在天魔夺舍十几名虚境巅峰佛修士,力量不可小觑,目的不明,必定会搅风搅雨,这才是最让李天星头疼的。
    空间已然闭合,虎穴寺再次辟开空间通道的可能性不大,白马转头,踏空离去。
    苦行僧合十默念佛号,亦转身离去。
    “你可知方才那股力量从何而来?”无明子跟上李天星。
    方才天地悲戚,降龙罗汉辟开空间通道之前,有不明力量汇聚至降龙罗汉身上,降龙罗汉才能这么轻松辟开空间通道,否则虎穴寺众僧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撕裂空间。
    李天星摇头,方才那股力量来得莫名,来得毫无预兆。
    “方才成府发生何事?”李天星打开对讲机问道。
    “青城洞天以大衍乾坤阵力抗各方高手,余波即将摧毁成府之际,一名合道高僧出手消弭战火,保下成府,随后被神罚天雷轰杀。”对讲机响起。
    “天意。”无明子蓦然叹道。
    天道循环,此消彼长。
    僧人出手保下成府,虽然遭受天罚神雷击杀,天地意志却是认可僧人庇护众生之举,是以在那瞬间,同为僧人的降龙罗汉得到天地认可,窃取得天地之力,一举辟开空间。
    “可惜了。”李天星叹道。
    愿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消弭战火,护下成府一城,出手的合道僧人无疑是悲悯众生的高僧,是慈悲为怀的圣僧,却就此被天罚神雷轰杀,怎能不可惜。
    两人乘风踏雪,却是一路无话,过了一会,对讲机响起:“那名僧人是笑面佛无僧大师。”
    竟然是笑面佛,李天星不由得有些愕然。
    笑面佛无僧,未曾听过的名字,却是一名合道高手,这让无明子有些惊讶。
    “14号开始,无僧大师在武城苦禅寺说法,三四个小时前离开苦禅寺,再次出现就是在成府。”对讲机里继续传来声音。
    苦禅寺,这是一个很出名的地方,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是张震边和苦禅和尚合道之前栖身之处,和讲武堂关系密切,并且魔君、雷王经常出入,笑面佛竟然在苦禅寺说法,显然和讲武堂有一定关系。
    李天星知道笑面佛无僧的来历,笑面佛本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心狠手辣,杀人无算,不过在东渡倭国回来之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再次现身已经合道,并且舍身取义,这如何不让他惊愕。
    现今俗世合道高手并不多,每一个都是一方栋梁,是俗世的希望。笑面佛能够纵横江湖若久,自然不是一般高手,此时庇护众生慨然赴死,这是俗世的一大损失,更是正道的一大遗憾。
    关掉对讲机,李天星道:“无僧大师曾经和楚堂主同游东瀛,两人应该有不解之缘,否则不会选择在苦禅寺说法传道。”
    “世间英雄人物皆以他为马首,可惜了。”无明子再次叹道。
    这个他,自然就是讲武堂堂主魔君楚向,可惜被冻结在时空中,再也回不来。魔君心怀天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同受感召,为天下不平之事前赴后继。
    “讲武堂宏愿相承,必不会辜负他苦心。”李天星道。
    “万物变换,人心易改,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无明子道。
    这是实话,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也是最善变的东西,大多数人连自己的本心都坚持不了,何况其他。
    大道万千,人心各异,虽是殊途同归,但注定不能同路。
    李天星是久经江湖之人,自然明白。
    若是只凭讲武堂自身的力量,宏愿绝对无法持续长久,必须有外力相助,才能保持传承不灭。
    最大的外力自然就是军政府,讲武堂行正道,导人向正途,是民心所向,也是军政府需要的榜样,若是没有军政府的暗助,讲武堂能不能延续到今天都不好说。
    “大自在天魔如此苦心积虑,究竟是为什么?”李天星道,不愿在人心的问题上继续谈下去。
    “多半是想以本体进入地球。”无明子道。
    “大势至菩萨和印教那人都能越界,大自在天魔越界应该不难,他完全可以趁方才机会越界。”李天星道。
    “不同。天魔和佛界、识界之人不同,天魔无形无体,想要进入地球,必须要有合适的载体,否则很快就会神魂俱灭。”无明子道。
    “也就是说他在寻找合适的躯体?”李天星道。
    “还有一点,三年之约到期之前,他若是本体降临,受天地限制无法发挥力量,风险极大。”无明子道。
    “确实。”李天星点头。
    大势至菩萨和印 度教那人受天地限制,不得不承受神罚天雷轰击,最后只能将修为压制到虚境顶峰,其中风险自然是极大,若是被高手围剿,极有可能身死道消。
    “无明子道友在山上多少年了?”李天星道,忽然改变话题。
    无明子明白李天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是想知道他的过往,借以推测他的行事目的,好确定对待他的方针政策。
    “十九年。”无明子道。
    无明子不过二十来岁,在山中已经十九年,自然是不怎么接触外面的世界。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闻俗事,修道者也有家国概念?”李天星问。
    很直接甚至略显突兀的问题,对修道者来说,很多确实是没有国这个概念,朝廷建国不过数十年,而对修道之人来说,很多已经数百年不闻俗事,谁的家,谁的国,对他们而言并无意义。
    “修道之人有很多种,有闭门不出的十大洞天,也有我等汲汲营营于俗务的庸人。修道不过体验天心道心,行天地之正道。世乱则天心纷乱,我等既知天心,当拨乱反正,为生民立命,为天地正心。”无明子语气平常,话语却是让人动容。
    “生民不是国家。”李天星道,他的道和无明子的不同。
    “国者,天地气运之汇聚,既成国,自有其道,有合天心之义,有利生民之道。”无明子道。
    一句话点透关键,无明子在国家生民之上无疑有深刻的见解,李天星暗暗赞赏,问道:“既是如此,青城洞天为什么大肆搅扰风雨?”
    “大道万千,虽是殊途同归,但走的路肯定都不同,并不是哪条路都一帆风顺。”无明子道。
    道不同,所求自然也不同。无明子的回答很隐晦,不顺利的路自然是波澜起伏,可能偏离到错路上去。
    “无明子道友学识渊博,本帅正想一访格萨尔宫,道友可有兴趣同行?”李天星道。
    无明子眼睛一亮,道:“乐意之至。”
    李天星邀他同行,显然是认可他了,才会邀他一起去拜访这么敏感的地方。
    格萨尔宫,对无明子来说同样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格萨尔宫并不止外人所知的那样,其中牵涉到很多神秘未知的事情,崆峒的典籍中有相关记载,不过都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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