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夜已深,不如明日再问?”
    “不必再问!这样不体面的事,还是不必外扬罢!”平肖王起身,恨恨地扫视着下方的一系列人,然后抬头,伸出手指向黎元佩,玉质的扳指在亮光中发出异样的光芒。“你!黎元佩!很好,做出这样的事来,当朕是不能闻不能看的人彘吗?或者是你想去做个人彘?”
    “儿臣不敢。”
    “平日你做什么朕都不管,而今要来祸害江山……你的胆子可不小。”
    “儿臣万万不敢。”
    “来人,将太子拖下去,重责50杖,幽禁于太子殿,没有朕的旨意,谁人都不许探视!”平肖王说完,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身旁的王后一眼。“打完也不必叫太医,你且痛一痛,抱着你的那份小心活着罢!传话门老大人,说门萧朕不发落,叫他自己看着办。至于罪魁祸首,杀。”
    平肖王说完就大步流星往外走,看都不曾再看下边的人一眼,明黄色在棕红的地毯上一晃而过,仿佛他没来一般。
    黎元佩知道,他这个太子位,恐怕已然不保。
    虽说是王亲自下旨,但也没有说要削去黎元佩的太子之位。刑门要杖责,也得看面前的人是谁。太子爷已经褪去了外边明黄的太子服制,穿着白色的内衣,与一般受刑人并无区别。
    “太子爷……这……”刑门大人彭远程给黎元佩请安,然后便愣在当地,不知怎办。
    李寻跟在黎元佩身后,他的脸一直是青色发着冷冷的杀气,于是就叫对面的彭远征更加惶恐不安,站在原地。不遵循圣旨他的脑袋明日落地,遵循圣旨他或许现在就会人头落地。
    “李寻你出去等罢。”
    “太子……”李寻手里拿着黎元佩的衣服,死死地攥着,他不许别人碰他手里的太子服,谁人都不配!“太子爷您真的……”
    “痛一痛也罢。”
    “就让李寻来代太子爷受过吧!”李寻走到黎元佩面前突然跪下去,抬头看着他的脸。“五十杖是会要命的……”
    “无妨,本太子受得住。”黎元佩面上淡然,他现在即不生气,也不懊恼。“你且去外边等着,一会恐怕还要你抬着。”
    “太子……”
    “出去!”黎元佩看着李寻的眼睛,发了狠,他叫他出去,是因为他知道李寻如果看着,必定会手刃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救他出去,他看不得他一点儿的委屈,从小到大如此,这也是他第一次跟李寻发火,第一次命令他。
    李寻不再辩解,返身走出去,然后转身甩袍子,直直地跪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双手高高举起太子的服制。
    “关门。”黎元佩吩咐完后,随手扯下上衣的布料塞在嘴里,顺从地趴在刑凳上,他不想叫李寻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也不想让自己叫出来。
    只有沉默的痛,才是真的钝痛。
    李寻明白,太子是怕他心痛,但他这般,他更心痛。许多年来,他都像是看待自己的弟弟般守护着黎元佩,却不料今日遭此大祸,是他,是他太过仁慈,当年将燕京打死便是何必留下活口来供门萧差遣,正因为门萧有燕京,他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因为燕京是喜欢他的,定会为他赔上性命,且燕京本身又是个高强之人。
    “一,二,三……”
    刑门内悄无声息,只有监刑人一声又一声的计数,那样尖锐,仿佛句句都扎进人的心里去。
    “三十五……三十六……”
    他听不到杖子落下的声音,听不到黎元佩的半点声响,只能听见那煎熬的声音,但好歹五十杖,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五十!”
    门被打开的时候,李寻起身冲进去,他看见黎元佩没有力气地瘫软在刑凳上,手上脚上均绑着铁链,使他动弹不得。身后由背至大腿均是赤红一片,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偏头再看行刑人手里的杖子,上边布满了猩红的血。嘴里含着的布料早就被他生生咬穿,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迅速地滚落下来。
    “你!”李寻伸手将近前行刑人拉过,袖口的短刀已经迅速逼上他的命脉。“他是太子,你不知道么!”
    “李寻!”黎元佩突然开口,他这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恨不得,恨不得手刃门萧手刃燕京!李寻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已经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但看见黎元佩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要杀人,他想杀人!
    “我在。”李寻跑到黎元佩面前跪下来,贴近他的脸颊。“你要说什么我去办。”
    “救他。”
    黎元佩说完这一句,就突然软下身子,昏厥过去。
    他?李寻当然知道黎元佩牵挂的是谁,东窗事发后他只见有人来带林云清走,却不知道他现在怎样,王下令要杀,那就必定是要杀……圣旨怎可以违抗?但是这杀与不杀……
    李寻伸手将外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女太监们召进来,然后看着黎元佩,说,你放心。
    第三十九章 牢狱
    好在王上的旨意困住了门萧,听说门大人回府后马上就被关起来什么都不能做,燕京得不到门萧的指令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太子这一局也算是险胜,反将他一军,好给李寻留下收拾烂摊子的时间。
    林云清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漆黑的牢里了,这厮爬起来狠狠地掐了自己两把,发现这恐怕不是梦。都怪那些个傻x们拼了命地给他灌药,闹得他一睡过去就不知道七二,竟然连自己怎么来这里的都忘了!
    送到监牢里来总不能抬着担架吧?你这是住宾馆呢还是坐大牢啊?但是这么着颠簸,他林云清居然压根就没醒…!!!没醒我怎么知道我为啥来这啊?没醒我怎么知道是谁把我送来了啊~!没醒我怎么知道啊!!!!
    各种没醒加上各种怎么知道,最后就等于不知道。
    哎?林同学上蹿下跳完毕,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他不就是有睡觉就穿越的赖毛病么?为了验证一下,他马上起来清清嗓子,开始大喊……“黎元佩~”
    “黎元佩!”
    “黎元佩!!”
    “黎元佩!!!”
    “黎元佩!!!!”
    结果是他快叫破了喉咙,就是没人答应他……
    “别叫了……”旁边牢房的邻居突然开口,吓了林云亲一跳,他以为这里边就他一个人呢。“没人会理你的,省省力气等砍头吧……”
    “哦……”林云清应声,转身准备坐到草上省省力气……我……省省力气……等……砍头……
    砍头?
    砍头!!!!!!
    林云清反应过来后一跃而起,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跑来跑去,“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砍头啊?砍头这么严重为什么啊!!!!我不要砍头啊啊!!”
    “你这样年轻,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旁边的人也孤独,见林云清说话,便直起身子来看他。
    林云清转头看着他严肃的黝黑的双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本大爷不知道啊……布吉岛啊……不要问我啊啊啊啊……
    林云清他又进入癫狂状态……现在我们重新启动一下。
    牢狱门前,两人款款而立,皆是用袍子盖住面容,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守门人还是顺从地将死牢之门打开,跪迎他进去。哦……这或许是我们理解错了,门府不过只是个小小府邸,几丈高墙,怎能阻拦住我们门大人的脚步呢?
    门萧在前,燕京在后,他二人在监牢里慢慢地游走,很快就找到处于躁狂期的林云清,淡淡一笑将头上的袍子摘下,清清爽爽地看着他。“小云清,你这般田地,怎么还有力气?”
    林云清正想唱窦娥冤,听见有人说话,转头就看见门萧和燕京站在外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笑你妈啊笑~~~老子都快死了你们知不知道!“哟,门大人怎么有心情来我这玩……?”
    门萧看着林云清的面庞,心里暗暗惊诧,虽然他早已知晓这林云清是他的手足,但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林云清的面容就更加与他相像了……不由得心生厌恶,皱皱眉头把袍子上的帽子戴起来,避免自己再去看他。“小云清几日未见,口齿越发伶俐啦。”
    “你来干嘛?”林云清不想跟门萧多说,他也是有眼睛的,也能看得到门萧与他相像,他也不想再看他。
    燕京站在一旁暗自发笑,瞧这二位,眉眼间的相像,竟是叫他们都恶心的不想再看,灭门仇敌也不过如此。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门萧自然是有事才来,他从来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肯定是你害我的。”林云清不假思索的说出幕后真凶,这个问句难道还用想么?猪都想得出来吧~~!!“你想杀了我,就这么简单,你现在得逞啦,我马上就会死,拜托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叫我恶心。”
    林云清都是要死的人啦,他干嘛要怕门萧。
    “我干嘛要杀你?”门萧突然笑出声儿来,转头看燕京。“你看我就说吧,这林云清是没有脑子的,被谁害了都不知道。”
    “因为我……”林云清差点就把那句话出口,但好在理智及时让他刹闸不再说,否则接下来他都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因为我一直知道,你想让我死。”
    “错了。”门萧摇头,抬眼开林云清。“至始至终,你都错啦。我害你作甚,我又与太子没有利害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太子,你傻傻的从来不明白,而今你下大狱,太子爷还在殿上喝茶玩乐呢……”
    “太子爷干嘛要害我?”林云清被门萧搅和的一时糊涂,但他还是不相信黎元佩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很简单,你是个污点,他是帝王,不想要你这个污点。”,门萧说的振振有词。“他这一招,正好杀你于无形,是宫规要杀你,是朝廷要杀你,并不是他太子,他日后也不怕别人说他薄情寡义……更何况,太子爷新婚,召幸的居然是个男宠,谁能容你”
    是太子……?是黎元佩?这个事实听起来并不牵强,也许就是真的……可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他和黎元佩刚才还那样的亲密,二人还在床。笫之。间。欢。好,怎么还不到一夜,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不信,这是门萧的计谋,他不信!“你胡说什么?黎元佩的心哪有你黑?”
    “我毕竟只是个臣子,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能办的了的。”门萧这话说的懒懒的,显然他已经不想再跟林云清多废话,这死牢的烂肉味,几乎要将他胃都翻滚出来。“官银是太子爷随身带着的,我有多大的本事能从他身上偷出来?你在集市上被打,还是燕京赶去救你,最后将你的羊皮尽数扛回来,落得一身骚气,现在还有,你不信就闻闻。太子殿戒备森严,我有多大的能耐把你送进去?我自己进去还不是要被检查上半天,你以为皇宫是何物,太子殿是何物?”
    “没有你门萧做不成的事。”
    “是没有他黎元佩做不成的事罢!”
    说完这话,门萧就转身准备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恐怕李寻也会早早的寻来。“我自会找人救你出去,拿上一笔银子,远走高飞罢,趁着你我还有些许的情谊。”
    什么什么?林云清侧起耳朵仿佛自己是听错了,门萧说要救他出去?传话虽不可信,但是他亲自说出来……依旧不可信好吗!门萧这个人有前科!心眼坏掉了!
    “你来救我才怪,你巴不得我早点死。”林云清看着门萧出去,悻悻地坐回干草堆,一个人自言自语。
    不过……他此番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太子殿是什么地方?是太子住的地方,能把他送进去的除了太子本人还能有谁?皇帝还是王后?他们又不是疯了,急切地想亡国么
    可是黎元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说他真的后悔啦?难道说他真的是……想除掉他?
    算了算了,不想……林云清觉得脑子乱乱的,门萧不是好人他知道,但是今天也只有他来看他,还说什么会救他。害得他差点就把那个惊天大秘密给说出来!门萧不可信,燕京不可信,看来这个黎元佩,更不可信!
    草木皆兵啊……不过……林云清软软地躺下,扯着嘴角哼哼,他也快死掉了。
    “大人。”燕京和门萧走远上马车,他才在疑惑中开口,他并不记得门萧说过要救林云清。“我们真的要去救他?”
    “不必。”门萧闭着眼睛假寐,吮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嘴角上扬。“你觉得黎元佩会放着林云清不管么?只要我们把前戏做好,而后就不必我们动手了,做享渔翁之利。”
    “太子的人……?”
    “李寻不会傻到,现在就告诉林云清,他是太子的人……”门萧长嘘一口气。“他不敢,太子去劫狱,这不是公然违抗圣旨么?别说王位坐不成,搞不好还会下狱。我们现在只需要等,等林云清出来,想办法叫他归顺于我。有他这个筹码,不怕黎元佩不交出皇位。”
    燕京斜眼看着门萧,面上并无表情,只是慢慢地应声,“大人此计谋,甚好。”
    林云清一个人哼哼了半天,也没人理他。想想也没什么事,就爬起来往邻居那边凑。“唉唉,你犯了什么罪?”
    “杀人。”旁边的人懒洋洋地喊出一句。“关了俺两年,总算要发落,也不算是枉死……”
    “你杀了谁啊?”林云清一听他是杀人犯,马上保持距离之……这中间的栏杆很宽好么,一个胳膊过来完全可以行凶的好么。
    “宫中寂寞,弄死个小宫女儿。”对面人哈哈哈哈笑。
    寂寞就弄死个小宫女儿?林云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弄死个男的岂不是更刺激?干嘛弄死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儿?再说了你寂寞干嘛弄死人家啊?
    ―不是番外的番外―
    【非墨:哎呦我说林云清,你思维正常点好不好啊!哪有男人很单纯的就把一个陌生女人杀了的啊?你这样叫我怎么往下写啊?】
    【林云清:哟,害得你总算跟我吐槽啦……可是我还是布吉岛,他寂寞干嘛要弄死个小宫女……儿……啊你看看,好好地写什么儿!我舌头都变成蝴蝶结了!】
    【非墨:他肯定是干了什么啊……】
    【林云清:他干了什么?】
    【非墨:干……干……干了蝴蝶结!!!!!】
    【林云清: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啊,还写小说呢,你给我干个蝴蝶结我看看!】
    【非墨:捂脸……云清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写成这么呆的……】
    【林云清:是呆萌好吗?】
    第四十章 获救
    林云清在这边跟杀人犯聊得正欢,虽然心中很有疑惑,但还是可以把话题进行下去的……
    李寻穿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在暗处默默地瞧他,不由得在这个悲凉的地方泛起一丝笑意,这小子,死期将至,还是能这样的谈笑风生,相对于之前的胆小怕事,着实沉稳了不少。
    其实李寻不知道,林云清在最恐惧的时候,喜欢说话,说得越多代表他越恐惧,牛头不对马嘴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思考……再者也怪这牢房太黑,李寻看不见他瑟瑟发抖的腿罢了……
    “你怎么杀的她?”林云清伸手比划着。“先割掉头还是一刀捅死?杀之前弄晕了嘛……?”
    邻居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爬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去猫着,并不再看他一眼。
    李寻看看外面想着此时不宜拖的太久,这小子死期没到也不必让他在这里说什么肺腑之言。于是就赶紧上前一步,摸出腰间的钥匙,将牢房打开,然后招手,示意他身后的人进来。
    “喂喂喂!!!”林云清不知道他是李寻,也不知道他是来救他的,还以为是牢头来找麻烦。站在那里抱胳膊假装淡定。“怎么,死刑犯的牢房也不给弄单人间啊!~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哼……李寻在心里冷笑,你若是有此等能耐,何苦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林云清当然没有那个能耐,他怕的要命!从古至今不管那一个死刑都是很渗人的好吧……更何况小哥我死的还的更惨烈点,身首异处……老子做了鬼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创造砍头的人!太没有道德,太没有素质!应该抓起来枪毙!
    不过……林同学瞄着对面的人眯眯眼,此人略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他干嘛捂住半个脸啊……啊啊啊啊啊啊!!林云清突然想到这个草木皆兵的世界,这货干嘛现在来这里?来就来吧干嘛还捂着半张脸……这明摆着……就是来杀我的……
    “我……我……”林云清看着面前的人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想做什么?”李寻本来不准备出声音,毕竟现在暴露身份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林云清突然的呆木,还是叫他有点……不明所以,所以一定要不耻下问。
    “我……我……我……”林云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巴突突突突的就是发不出音节。“我……”
    “你想做甚?”这下弄的李寻更是好奇,心想他若是内急还是赶紧让他解决的好,别一会扛着他出去的时候弄到他的身上……这件披风可是太子爷的,他借来穿。
    “我……我想唱歌……”林云清大惊失色下,慢慢地吐出这一句话。
    李寻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手刀,面前的人随即就软软地倒下来,他伸手捞过让他弯腰扛在肩膀上,然后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站在那里的人。
    “太子会记着你的好处,你的亲眷也会因你飞黄腾达。”
    “谢太子爷恩典。”牢狱的门重重地关闭上锁,里面的人跪在地上,深深地扣头。死牢里还是有人,只不过,不是林云清罢了。
    黎元佩的伤势说重,也不重。他自小就练武,这点子的痛楚还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若说轻,那也着实不轻,这五十杖直打的他晕厥不醒还慢慢地起了高热。
    但是王上有令,不许传御医。
    太子殿门口被人重兵把住,里边的消息出不来,当然外边的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太子被幽禁,这一夜,多少人无眠,兴奋喜悦还是忧愁犯难?
    当然林云清不知道黎元佩因为这一件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也不知道门萧口中那个悠闲自在的太子此刻正在鬼门关上翻来覆去,他更不知道有人为了他而去死。
    他唯一知道,来救他的,是黎元佩,并不是门萧的花言巧语。
    虽然早早地被打晕,但在朦朦中他依旧记得那个人身上的味道,那是黎元佩的味道。再没有什么味道能让他如此熟悉,除了黎元佩的味道,这是他的味道,他独一无二的味道,只有他最熟悉的……味道。
    林云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徐师父家里,慢慢地坐起来捂着头哼哼,这黎元佩下手也太狠啦,都睡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痛的要命……脑袋里还嗡嗡嗡地响,这恐怕就是脑震荡的症状!
    “啊啊……小爷我本来就不聪明,叫你这么一锤,妈都不认识啦!”林云清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然后,他就被突然推开的门给吓了一大跳!
    徐师父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呆呆地扫描着他。
    林同学之所以会大惊失色,会惊慌失措,完全在于他最近可怖的经历!生死打杀不说还莫名其妙的又差点掉进门萧的语言陷阱里。被绑架被灌药然后被陷害送进太子殿,再最后又关在死牢里等死……
    “哎呦徐师父……你激动啥啊?吓死人不偿命的啊……”
    “云清?”徐师父脸上露出欣喜的,难以言说的笑。踩着小碎步就飞奔了过来。“你居然回来啦?怎么样?哪里受伤啦?你几日未归真的让我好生的担心啊……羊场子可包下了?”
    “嗯。”林云清这才有点回归现实,原来那些尔虞我诈都与他没关系,他来古代其实就是来放羊的,别的什么都别想。他们的谋权谋利只是他们是事情,林同学偶尔进去晃了一圈,现在是该出来啦。他们的生活跟他没有关系,他现在只需要养羊做任务拿经验,好吃好喝好睡。“包下啦,我一会收拾收拾就去看看。”
    “果真是十五两银子?”徐师父有点不信。
    “是啊~”林云清摊手,从身上想摸索出那张地契来,但是摸来摸去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放下手来呆愣在哪里一个人想。“哪儿去了?”
    “啥找不见啦?”徐师父看他也急了,伸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地契,我十五两银子买的。”林云清比他更着急,这玩意儿不是开玩笑的,这和咱现代的大红本一样贵重好不好呢!在现代丢了好歹麻烦是麻烦点但可以补办,在古代就完全不行了好吗!难道我还去平肖盛京找这个人?这不是跟海底捞针一样咩?
    “地契没了?!!”徐师父听闻,表现的比他还紧张,伸手就去拉扯林云清的衣服,然后干脆就把他的外套给剥了下来!嘴里还叨叨着十分惋惜。“怎么没了?怎可能没了呢?……”
    林云清当然知道这地契是跟哪儿没了的,估计这张破纸现在还在太子殿里躺着呢,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起来再做事情!那时候那么慌乱我怎么知道衣服是怎么脱的……
    哎哎哎啊!!!相当失算!林云清穿着杏黄色的丝绸内衣在床上晃荡着准备哭号,你说说这赔本的生意,黎元佩这家伙既没使上力气让我快活快活,身为太子也不懂得给我点什么值钱的东西,白侍寝了!!!现在把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房本儿也给丢啦!
    “你?!!”徐师父在剥下林云清外衣的时候又开始呆愣,不过这回的呆愣可远远比刚才要厉害,这老头儿是完全傻了好吗!两只手空在前方,嘴吧呈现o的形状。
    林云清正在那懊悔,转头就看见徐师父石化,抬手跟他眼前晃晃,心想这时间不会是静止了吧,这老头玩什么红灯绿灯小白灯呢?”喂喂~!!徐师父你怎么啦?”
    “你……”徐师父终于能发出点声音,支支吾吾的指着林云清的衣服。“你怎么能穿这个……??”
    啊?林云清莫名其妙的低头看,当他静下心来仔细看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这这这……这黄色的衣服不是只有皇帝穿的嘛……我又没给皇帝侍寝那这就是!!就是!!黎元佩的内衣!!
    艹!这穿衣服的人眼瞎喽啊!啊!杏黄色的你干嘛往我身上套,你看你看,这袖口上还绣着四爪的龙呢!穿我身上我这不死也难啊!一定又是门萧,心肠歹毒到这个样子也不容易是不是!!!
    “啊……徐师父……啊……这……”林云清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师父说,难道说我去给太子爷侍寝了嘛?难道他还觉得他死的不够爽快是嘛!
    “老夫不管你从何而来,只是要你把这东西保管好咯,否则你被杀头都不知道是什么罪名!”徐师父看了一眼便了然不再问,摇摇头出去准备给林云清做点吃的。
    “能不能烧喽啊?”林云清仔细想想,觉得还是烧掉比较好,毁尸灭迹。留在身边总之都是祸患,还嫌门萧没有把柄是不是!虽然……这上边有黎元佩的味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后记】
    【林云清:徐师父踩着小碎步飞奔……==我说破作者你别搞笑了,你给我踩着小碎步飞奔一下我看看?来……来?】
    【非墨:我就能踩着小碎步飞奔你怎么地!】
    【林云清:我说你会不会写啊!能不能把我写的聪明点?你傻也别拖上我好不好啊!】
    【非墨:你要是再拿我的智商吐槽,我就搞死黎元佩,你知道我能做到!】
    【林云清:……最毒妇人心!】
    第四十一章 落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古代人说的俗语啊……果真是极好的。虽然皇室极力掩盖,但没几日间,平肖盛京就向外传出消息来,说当今太子居然好男色,败坏了国风,实在是难当国家大任。
    而在盛京内部朝廷,早已把这事当成人人第一要紧事。拥护者死命辩解,反对者抓住不放,真可谓是十分热闹!
    “王上!”门老大人向左一步,微微弯腰行礼。“依着老臣看来,此事必定有诈!我朝太子身正影直,怎会有如此不堪之事?恐怕是小人得志陷害罢了。”
    “臣门萧坚决拥护太子殿下,正如门老大人所说,太子殿下必定遭奸人所害,王上定要彻查,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门萧本来不想复议,他们吵得越烈越好,这样他才能稳稳当当地行事。但是自家的爹不会如他这般,他是忠臣,是秉承着皇恩浩荡不可违逆的忠臣。如果这个时候门萧晃荡在外面做个局外人,回去门老大人必定会将他剥皮去骨,然后炖汤给太子爷补身体的!
    虽然这个办法,门萧自己也觉得……甚好。
    “太子殿下是否冤屈,现在已然不是最重要的。”路大人向侧旁一步,斜眼看了看门老大人,眼中尽是不屑。“现下里最要紧的还是怎样安抚平肖国臣民,太子一事过大,引得臣民轩然大波,纷纷指责皇室毁灭国誉,如此下去,我国堪忧!”
    “路大人不必如此小题大做罢!”门老大人自然也不是善茬子,不然怎么能生出门萧这样一个儿子来?怎会让你一个区区三品官来顶撞?“这就好比一只鸟儿吃错了食,下次吃对了就罢!”
    “门老大人此话说的实在轻巧,全然没有说服力!”路大人也不会叫门老大人抢白他,很快就对上下一句。
    “那路大人有何办法呢?”门萧微微闭闭眼,然后转头看那边的人。“有办法说出来便是,也好解决王上的后顾之忧。”
    “老臣还没想出来。”路大人见门萧马上就点了把火把自己点着了半个,有点发憷的看向那边的门萧。“熟不知……门大人可是想出对策来了?”
    门萧早料到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路大人虽说在朝廷里分位不大,但毕竟也是重臣,奸猾狡诈在这几年为官之中也学了十成十。遂笑笑,抬头望向皇位上的王,轻轻摇头。“臣以为,此事是诸位小题大做了,太子殿下好男色这事,谁又亲眼见过呢?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时间过得久,自然也就被天下人所遗忘。”
    “门大人还是年少轻狂罢!”路大人不依不饶,转身继续上谏。“老臣以为,此事并不是小事。太子殿下而今做为实在有悖伦理道德,现如今天下人皆知,百姓如何去想?难道还是要叫这样一位太子登大位么?”
    “那依路大人所言,势必要太子下位才可么?”又有一人跳出来,言辞激烈,吼得震天响。“路大人是否收讨了谁人的好处,怎地处处正对太子?”
    “李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路大人听闻转头,脸憋得发红,气的转头呵斥。“本大人为江山社稷着想,而今你却胡乱猜忌。倒是你,儿子在太子爷身边效力,太子若是有闪失,你也不好过,才在今日黑白不分,社稷不论。”
    “你……!”李将军本就是武官,武官豪爽,并不像文官那般可以婉转发言,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坐在上座的王一直未吭声,现在才开口喝止这场闹剧。“路大人所言,朕会好好思虑。门大人也不必太过骄纵太子,私下情谊怎可带到朝廷之上?寻儿一直为国效力,朕深感欣慰。此事我们明日再议。”
    平肖王什么都没说,既没有怒火也没有表态,对于早朝的这场骂战也没有太大的关注。只是在最后各自肯定稳了臣子的心,然后就淡淡然退朝,谁也不知道这王,究竟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是出乎门萧的意料之外,虽然这件事不大,但就伦理道德来说,太子毕竟是做出了不好的事。本以为稍稍宣扬就可以将此扩大,却没想到王上有压制不表之心。
    不过说来也是,太子是王上和王后的嫡子,地位实在太过稳固。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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