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广平王府。
    广平王贺子胥将厨房里的下人全都打发出去,亲自操刀,砍瓜切菜剁肉,把案板剁得震天响。
    门外,下人们皆目瞪口呆,不知道老爷这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竟然拿自家的厨房来撒气呢?
    没过多久,贺夫人急匆匆地闻讯赶来,就见里头贺子胥已经开始动手炒菜了。
    贺夫人眼见情况不妙,急忙跑去找四儿子贺迦北,劈头就道:“北儿啊,糟糕了!”
    贺迦北一脸茫然地问道:“咋了这是?”
    贺夫人忙不迭地道:“你爹,他在厨房做饭呢!”
    贺迦北不以为然地道:“做饭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夫人急赤白脸地道:“你爹只要埋头到厨房做饭, 那就是大事不妙了。”
    贺迦北却不慌不忙地道:“娘, 你放心啦,我爹是个大英雄嘛,不会有事的。正所谓人到绝路喝杯酒,柳暗花明吃只饺。”
    贺夫人道:“哎呀,你说的倒是轻松。现在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赶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贺迦北却置若罔闻,反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奔出房间。
    此时的皇宫,金銮殿内。
    陵南队众人觐见,齐齐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皇上。”
    皇上正襟危坐,对他们道:“朕今天要赏赐四年一度的击鞠大赛冠军,今年的冠军得主是陵南队,退朝。”
    陵南队一众少年及一旁的晋王爷闻言,皆面露喜色。
    尤其晋王爷这时不忘对广平王补刀道:“赫赫有名的贺家军已经实现了三连冠,今年不能够蝉联, 广平王不觉得可惜么?”
    贺子胥微微一笑, 道:“大周江山人才辈出,乃吾皇之福分,有人能胜过贺家军,本王应该高兴才是啊。”
    皇上听得连连颔首,笑道:“广平王果然胸襟广阔,堪称天下典范,来啊,将赏赐的东西端上来。”
    话落,便有一群内侍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了一样物件。
    而就在不远处的屏风后头,靖安侯之女廖诗茵偷偷摸摸地躲在那儿,静静地关注着殿中情况,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偷看丰神俊秀的陈绍棠。
    “不愧是击鞠英雄啊,他的双眼有一股摄人的魅力和气势。”
    廖诗茵说着,招手唤来特意请来的画师,命他赶紧将陈绍棠的样貌画下来。
    “陵南队这次果然非同凡响, 一举击败贺家军, 夺得冠军。陈季遒啊, 上前听封。”
    皇上话音刚落, 突然,贺迦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跪在大殿之上,道:“草民贺迦北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迦北!”贺子胥见到四儿子无端冲进来,登时为之一怔。
    而躲在暗处的廖诗茵和京墨也都吃了一惊:“到底是怎么搞的?又是贺迦北来捣乱!”
    皇上面带愠色道:“贺迦北,怎么又是你啊!”
    贺迦北微微抬头,道:“草民有事启禀皇上。”
    皇上抬手,道:“好,起来说话。”
    贺迦北依言直起身子,道:“谢皇上。”
    贺子胥沉声道:“迦北,皇上正要赐封陵南队,你来捣什么乱?”
    贺迦北急忙道:“就是万万不能赐封。”
    此话一出,包括皇上在内的众人皆大吃一惊。
    晋王爷怒道:“广平王,叫你的儿子自重一点。”
    贺迦北环视陵南队众人一圈,道:“陵南队比赛犯规,理应判输。”
    皇上瞪大眼睛,道:“此话怎讲?”
    贺迦北便继续往下说:“陵南队成员之中,并非全是憨人,这样已经违反了比赛条例的第一条。参赛球员必须是我大周朝中原人。”
    陈绍棠站出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当中哪一个不是憨人?”
    贺迦北转过身,指着他道:“就是你!”
    廖诗茵听了大惊失色,同时恨得咬牙切齿道:“这个贺迦北,又在胡说八道,我要打死他!”
    说着,就要冲出去揍他。
    京墨一把将她拽住了,道:“姑娘,别冲动啊!”
    那边,陈绍棠大声质问道:“你说我不是憨人,凭什么?”
    “凭什么?”贺迦北忽然一把撕下他右边胳膊上的袖子,露出一个醒目的刺青,上面绘着一个诡异的图案。
    “就凭你手臂上的图案。”贺迦北道。
    晋王爷闻言冷笑,道:“就凭这么一个图案,你就断定他不是憨人?你也太武断了吧!”
    贺迦北面向皇上,道:“皇上,草民敢肯定这个图案就是来自北胡,因为在几年前,我曾经跟一个来自塞外的商人赌钱,最后他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就连身上一个仅有的羊皮酒壶,也送给我抵债。陈绍棠手臂上的图案,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之前我还没怎么怀疑,大家看一下,这两个图案,是不是一模一样?”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落在那个羊皮酒壶和贺迦北的手臂上,进行了一番对照之后发现,果然如此。
    “不,我才不是什么北胡人!我是彻彻底底的憨人,陈季遒就是我爹!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直接问我爹。”陈绍棠理直气壮地道。
    贺迦北便走到了陈季遒身旁,看着他问道:“那么请问一下陈老先生,你儿子身上的图案,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季遒沉吟片刻,道:“那是他小时候,他母亲不小心在厨房里把他给烫了。”
    贺迦北连忙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陈老夫人当时煮的是什么东西?用的什么厨具,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那个图案才会跟这个酒壶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呢?”
    陈季遒支支吾吾地道:“那是巧合,巧合啊。”
    贺迦北笑了一下,劝道:“陈老先生,我劝你在皇上面前,还是说实话吧。欺君犯上,罪该处斩。你应该很清楚的。”
    陈季遒听了这话,果然慌张失措地跪倒在地,道:“皇上,请皇上恕罪啊。贺迦北说得都没错,陈绍棠并非小民所生,当年小民是在大周国的边陲之地将他带回家的。”
    廖诗茵等人听见他这么说,皆愣在原地。
    陈季遒继续道:“那年,他才刚满两岁,正在牙牙学语。”
    陈绍棠一脸的难以置信,跪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爹,怎么会这样?”
    陈季遒转过头来,幽幽地道:“绍棠,爹一直以来都没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还请你原谅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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