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士!刚才离开的老头是不是南阳的老城隍!”
    灵堂外,雪花貂站在赵沐的肩头看着灵堂内的许渊大声询问。
    闻言赵沐和赵芸儿都是一惊,赵沐扭头疑惑的看着肩头的雪花貂道:“刚才有人离开?”
    雪花貂点点小脑袋,轻声道:“一位麻衣老人,你们看不见。”
    许渊转身看着一脸好奇的雪花貂微微点头道:“顾伯的确来过了。”
    “赵公子,顾伯对于此事也深感歉意,如今那苏轩之和其师父已经被城隍阴司缉拿,其师父谋害阴司阴官已经是死罪,至于苏轩之晚上会送来交由我们处置,只是这件事就不必让太多人,只当是苏轩之死在阴司。”
    赵沐拳头微微握紧,对着许渊拱手道:“多谢许渊道长!”
    许渊微微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想了想好奇道:“守一道友离开了吗?”
    赵沐微微点头道:“守一道长一大早就离开了,我本是挽留的可道长去意已决,我也拦不住,便给了守一道长一些银两送其出门。”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守一道友自己要找罪受就姑且受着吧!”
    许渊笑着摇摇头,他看守一面相周宫,近期还有一大难恍惚不知进退,故而才出言让其留在赵府疗伤试着能不能避过去亦或者减轻祸端。
    不过这一难应当不是死劫,但是磨难是少不了要遭受的,他之前已经在守一身上留下了印记,等时机到了可以出手拉他一把,那千机一门的小玩意,许渊还是颇为好奇的。
    “许渊道长,守一道长难道要遭罪了?”
    赵沐好奇疑惑的看向许渊。
    许渊点头笑着道:“的确要遭罪,不过问题不大,伤不了性命,你也不必担心。”
    “许道士,你是不是打着什么坏心眼呢?”
    赵沐肩头的雪花貂转动着眼珠子突然问道。
    许渊眉头一挑疑惑道:“何出此言?”
    雪花貂嘿嘿一笑,捧着自己肚子道:“你这笑容让我感到熟悉,全当是我的第六感,只是我这第六感向来准确。”
    许渊耸耸肩,也不反驳,也不解释。
    这时,杜德也带着老黄牛回来,一一见礼之后左右没见到老城隍,顿时恭声询问道:“许渊道长,城隍爷已经离开了吗?”
    “方才离开,杜伯要是早回来一些兴许还能见到。”
    闻言杜德长松了一口气,咧嘴笑道:“虽然见到城隍爷是莫大荣幸,但还是有些紧张,之前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几人闻言出声一笑,随后赵沐看着杜德道:“杜伯今日也安排一下,今夜为我爹娘平怨,明日出灵入殡。”
    “放心吧公子,我会好好安排的。”
    赵沐微微点头又道:“生意上的事情也希望杜伯能多帮衬我一些。”
    杜德面上一喜,拱手道:“公子放心,老夫自然尽力,只是坪埕书院那边要不要送一封信过去?”
    “等这边安定以后再说。”
    许渊听着几人闲聊家常,也没介入他们自家人的家常话短,他们的生活终究还是要恢复平淡。
    想到此处,许渊忽然扭头看向赵沐肩头的雪花貂,不过有这雪花貂的话倒是也不一定。
    许渊微微一笑,手持布幡走出灵堂,老黄牛恭敬俯身以请,许渊纵身而起端坐在老黄牛背上。
    杜德等人紧跟其后好奇道:“许渊道长要出门吗?”
    盘坐牛背的许渊点头道:“南阳这么大的城池我还是第一次进,自然得到处逛逛,你们不必管我,且忙自己的事。”
    赵沐赶紧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和银票递给许渊道:“许渊道长,城里闲逛也得有钱在身上,这点闲钱您莫要嫌弃拒绝,万一看上什么好东西也能有钱买下不是?”
    许渊眸子笑意更浓,这他能拒绝吗?
    铁定是不能的。
    “多谢赵公子好意,那小道我就不客气了。”
    许渊眉开眼笑,拂袖将所有银钱扫过,心中也是惊讶万分,赵家还是有钱,方才那些银票大小不一,加起来也得有个五六百两了。
    两相辞行之后,许渊骑牛逐渐远去。
    杜德看着许渊背影赞道:“庆能在樵山得遇许渊道长,不然还不知会如何呢?”
    赵沐和赵芸儿也是连连点头,随后雪花貂轻声道:“许道士确实厉害,比我见过的那些青年道士都厉害的多,印象里无出其左右者。”
    他们谈论之话许渊自然没有听到,一路出了赵家大门刚右行了几步迎面就撞见满脸疲惫之色的张扬。
    “许渊道长!您这是要去哪?”
    张扬一见许渊顿时来了精神一路小跑过来。
    许渊看着张扬突然惊咦一声,询问道:“你昨夜睡的可安稳?”
    张扬左右看了一眼,凑近一些道:“不瞒道长,昨夜着实是折腾了许久,哪来的安稳可言。”
    “道长,您看看我是不是见鬼了?”
    许渊反问道:“你都知道又何必再问?”
    张扬顿时哭丧个脸,满脸沮丧悔恨傲慢的捶胸顿足,说道:“好奇贪心惹来祸患,因此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实属不该!”
    说罢抬头眸光求助的看着许渊道:“许渊道长,您说我该怎么办?”
    许渊微微耸肩道:“功法都已经传你了,鬼怪之事你得自己解决,都由我来解决的话,要你自己何用?”
    “理是这么个理,可第一次始终是没有经验,能否请道长指点一二?”
    张扬双手搓动着衣角有些纠结不安。
    许渊低头看向张扬,目光落在张扬腰间的一杆小金秤上,随后开口道:“把这东西拿来我看看。”
    张扬神色一喜,连忙取下小金秤递给许渊道:“许渊道长,事因就在这秤上!”
    许渊手指磨擦着小金秤,眉头微皱,想了想,回首看了一眼背后装着染血画卷的竹筒。
    随后看着张扬道:“你仔细说来于我听听。”
    张扬立马点头道:“是这样的,昨夜我回家之后见我爹娘不在家里,知道他们是又去了镖局前的平安庙祈福去了,便一路直奔平安庙而去。”
    “接到我爹娘回来之时,发现我们镖局一角发生了地陷,墙壁都歪了,一侧更是往下沉了许多,这杆小金秤就是在那下面发现的,只是当时这金秤上还装在木盒里,裹了一层油布,布里面是一坨黑红的腥土,我好奇便将其捡出来打开,发现了金秤。”
    “我看这东西像是个真金的,打算等到今明拿去验验货,谁成想昨天夜里就出事了。”
    “一睡着就梦到一个洞房花烛的场景,一个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坐在闺床,而我就穿花戴红的变成了新郎官,手里头拿着这杆小金秤!”
    “关键那梦里我不能动,那新娘子也不动,就这般盖着红盖头和我对视了一晚上,别提多吓人了。”
    许渊听着张扬所说,袖子一甩,那皮纸出现在手中若有所思,随后道:“秤心如意,称心如意,你这怕不是被女鬼看上了!”
    “而且这女鬼还比较特殊。”
    张扬疑惑的看着许渊,就见许渊将金秤塞到张扬手里咧嘴笑道:“运气不错,这女鬼应该是头法鬼,而且应当是死后就被镇压阴炼养在这地方的,执念深重但是灵智不明”
    “你救了她!这个时候最容易将其拿下。”
    张扬眉头紧皱,疑惑不解的看着许渊。
    许渊摇头一笑,咧嘴开怀轻声道:“以鬼修身,化其为道基,两相并济,你也可借此正式踏入修行。”
    “道长能说简单些吗?”张扬轻问。
    “简单来说就是……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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