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刘总,今天夜空馆的营业额肉眼可见地缩水了!”胡思远手里攥着营收日报,骨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星尚夜空馆的营收报告一周一份,但是今天不一样,来参观的客流肉眼可见地变少了许多,胡思远专门让财务处加班加点赶了一份日报出来。
    而结果比他预估的更不乐观。
    “和上周的日营收均值相比,今天的营业额降低了百分之三十!”老胡咬牙切齿地看着刘二公子。
    不成器的刘二哈依然手摸黑丝,只不过黑丝换成了镂空款。
    若是放在平时,老胡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夜空馆营收优良,两人也都岁月静好。
    但是今天的夜空馆生意大幅度缩水,胡思远就有点想骂刘二哈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顺风吹牛x,逆风骂傻x”。
    老胡越想越气,语气激动地接着说道:“这还是只一个开始,随着新宇那边月球灯知名度的提升,来我们这看月亮的人会越来越少......”
    “月球灯,就这么凑巧?”刘高旻也并不是完全不关注夜空馆的事情,“我们这边刚好布置月球场馆,他们那边就有月球灯,真的这么巧?”
    “您是说......可能有内奸?”老胡也听出了刘二哈的意思。
    新宇星空馆的那张月球灯星卡,是市场上没有的,也就是说,这张星卡是新创作的。
    但是,想要创作一张星卡,谈何容易?
    从星尚夜空馆布置月球到现在,仅仅半个月,想要创作出这样高质量的星卡,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
    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有内奸走漏了月球场景的风声,使得余馨那边提前找人定制了月球灯星卡。
    “对啊,老胡你想想,那张制造月球的星卡,是从哪里来的?”刘二公子在浑圆的黑丝大腿上轻轻一拍,肉浪滚滚。
    “是何兴业带来的......您是说他有问题?”胡思远微微皱眉。
    在选择夜空馆这个项目的制卡师时,何兴业凭借一张和项目契合度极高的“月球”,毫无争议地夺得了夜空馆御用制卡师的位置。
    而且,“月球”这张底牌,在夜空馆也只有他们仨知道。
    “你去把何兴业找来。”老胡指挥一名站在办公室门外的工作人员。
    没过一会,骨瘦如柴的何大师拄着一根拐杖走来了。
    “何兴业!”
    刚等人进门,刘二公子便大声质问起来:“余馨那的星卡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余馨?什么星卡?”何兴业有点发懵。
    在这几天里,他两耳不闻传外事,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去场馆发动一下星卡,摸摸方向盘然后领钱,小日子过得特别舒爽。
    他会制作那张月球星卡也仅仅是个意外。
    作为天赋不高的制卡师,何兴业总想着找旁门左道走向成功。
    比如,他在面试星尚前,将名字改为“兴业”就是其中一种手段。
    不论是哪个方面的书籍,何兴业都爱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偏门书籍。
    这张“月球”的制作方法就刚好被翻到了。
    于是,他又靠着这张“旁门左道”成功地过上了躺着赚钱的日子。
    “就是这个。”老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星卡,星力如同涓涓细流灌入回路。
    下一刻,一轮圆月出现在他的掌心,一只可爱的玉兔出现在月球中央,欢脱地捣起药来。
    这是胡思远为了打探情报去买的月球灯。
    他的运气很不好,花钱购买的月球灯全是桂树剪影,一直买到14张,靠着两次自选保底,才凑齐一整套盲盒月球灯。
    “咦?这张星卡......”何兴业见到胡思远身为普通人,却召唤出了一轮月亮,更加懵逼了。
    过了好一会,何大师才反应过来:“这是零阶卡?”
    “对,你说这张星卡,和你的那张月球是什么关系?”老胡的声音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已经十分生气了,但何兴业是内奸的事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他不能因为一件还没有盖棺定论的事情乱发脾气。
    而且,星卡师真的难找啊,何兴业被气走了,想问集团再要一名星卡师就难了,夜空馆只是一个b级项目,优先度不高。
    再加上有个刘二哈要照顾。
    队伍难带啊......老胡在心中掩面叹息。
    “我不知道啊......我这张月球是两阶星卡,这完全是两张相差巨大的星卡啊。”何兴业似乎也有点明白刘二公子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这是被怀疑成内奸了啊!
    何大师慌忙解释道:“而且‘月球’这张卡的创作者早就已经去世了,所有人只要有心都能查到的,只不过这张零阶月球卡应该是原创卡,能创作出这张星卡的制卡师,很强。至少我是做不出这样一张卡的。”
    “不都是生成月球吗?”刘二公子有些不高兴,狠狠地撸了几把黑丝,让秘书有些吃痛。
    刘高旻不学无术,对星卡完全不了解。
    但胡思远在星尚集团跟着星卡师刘家栋混了很久,对星卡的知识也会有所耳闻。
    老胡深吸一口气,逐渐冷静下来,他也有点相信何兴业了。
    何兴业照猫画虎,按照画好的设计图制作一张星卡倒还行,让他从零开始设计一张,那有些困难。
    不过,他提前通风报信的怀疑并没有消失,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还不好直接撕破脸皮。
    胡思远说道:“何大师,您是制卡师,我们相信您的信誉。”
    他又转头看向刘高旻:“刘总,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自乱阵脚互相猜疑,搞窝里斗,我们要先想个办法将游客拉回来。”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吗?”刘高旻问道,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哦,对了。”何兴业枯瘦的手一拍脑袋,“我前段时间在逛交易行的时候,看到过两张设计图,分别是制造‘蓝星’和‘太阳’投影的。”
    交易行的偏门商品列表,也属于何大师的“旁门左道”。
    不得不说,何兴业如果能将勤奋和记忆力用到制卡上,他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给人打工了。
    “哦,能做吗?”胡思远微微皱眉。
    布置新场景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这何兴业怎么又有两张恰好契合夜空馆的星卡?
    “太阳那张的难度和月球差不多,但是蓝星稍微有点复杂。”何大师介绍道,“而且蓝星那张是三阶星卡,存在我识海内的三阶星卡就......”
    一张三阶星卡的价值是两阶星卡的两倍以上,何兴业自然不可能在不拿补偿的情况下就将识海的星卡给替换掉。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两张星卡的成本,再加上三阶星卡的补偿费,要超过十万星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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