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老人家不要动怒。
    我拿起铁锹,挖开坟堆,跳下去将老楚精心挑选的棺材撬开,之后,便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爷爷的尸体稍微有一点腐烂,我不敢去碰,只能站在旁边默默的看,身体控制不住的抖着。
    人在下葬的时候必定是装容整齐,身体平稳才能入棺,而此刻在我眼前,爷爷的头却是歪向一边的,他眼睛和嘴微微张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些足以证明,爷爷在死后还挪动了身体,他没有彻底离开人世,他或许就在我的眼前。
    但是我不敢点燃冥火,跟尸魃不一样,被诅咒禁锢的魂魄是不可能渡化的,我不敢和爷爷的魂魄见面,我怕他会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来看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棺材仔细的重新装订好,把土牢牢的覆盖在上面,随后跪在爷爷的坟前,不要命的猛磕着头。
    耳边传来阵阵闷响,额头痛的快要裂开,我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我知道一旦我真的哭出来,就代表我软弱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软弱,所以我憋足了劲把眼泪留在眼眶里。
    璇姐见我这个样子,心惊胆战的使劲拉住我,阻止我继续自残下去,嘴里不停叫着:“楚扬,楚扬你别这样!”
    璇姐又任凭我发疯一样折腾半天,这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拉走。
    临走前,我将那些已经用不上的营养品统统烧了。
    76
    76、chapter 76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变得很阴沉,老楚看我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出个一二三,所以也没有多问,说是让我心情好了再去找他聊聊。
    璇姐一直陪着我,我没有吃饭她也没吃,我们两人绕着公园来回走了十几圈,直到夜风渐重,我看着璇姐单薄的衣服,对她说:“璇姐,你先回去吧,我想给刀烽打个电话。”
    璇姐担心的看了看我,点头道:“打个电话也好,你小子受的刺激太大了,是该让刀烽安慰安慰你……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
    “嗯。”我朝璇姐挥挥手,看着她窈窕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掏出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
    之前一直想着不能打扰刀烽,不能让他觉得我很没用,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心里越空洞我就越想他,想着如果这时候他在身边该多好,那我还能抱抱他,听他说话,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可是现在,我连这点安慰都要自己幻想,这就和爱人明明躺在身边,自己却要憋着劲撸管一样。
    我深吸口气,手指在三星脑残机的屏幕上轻轻划过,马上转入等待接通的画面。
    终于还是打了……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忐忑的如同小姑娘一般,连将手机放到耳边的勇气都没有,就怕听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对我说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我握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好几次都想去挂掉,偏偏心里又舍不得,老想着再等等吧,万一他待会儿就接了呢……
    心跳的异常激烈,等待别人接电话的时间很难熬,尤其是等刀烽的。
    我脑袋逐渐开始发木,以至于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都没有分辨出屏幕的变化,直到刀烽深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才手忙脚乱的把电话放到耳边,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楚扬?”刀烽在那边似乎正进行什么激烈的运动,他微微喘着气,身边传来乱石滚落的声音:“怎么了,说话。”
    “刀、刀烽……”回过神来,我一张嘴就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忙不迭的说道:“你在哪儿呢。”
    说完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刀烽都没对璇姐说他去了哪里,又怎么可能告诉我,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果然,刀烽稍微迟疑了一阵,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我在哪。”
    不等我回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信号不太好,我仍然听出那男人就是刀延。
    “是楚家那小子?”刀延道:“怎么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你们俩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刀烽没有理他,刀延又继续说道:“那就在这休息几分钟,你们有什么废话赶紧说完。”
    我听着刀延好像走远了点,小心的问道:“他走了?”
    “嗯。”刀烽走到一个地方坐下来,从杂乱的摩擦声中可以听出他身上带了很多东西,我甚至听到他把背包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踢开一块石头的的声音。
    我找不到话题,于是就这么沉默着,刀烽的呼吸夹杂着微弱的电波响在耳边,他一直在等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们俩终于按捺不住了,居然异口同声道:
    “刀烽。”
    “楚扬。”
    然后又同时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
    我愣了愣,随即尴尬的挠着头“嘿”了一声,心情却莫名其妙好了起来:“你到底在哪儿呢,刀延带你去干什么了,年还没过呢,别做太危险的事。”
    刀烽轻轻应着,然后说道:“刀延带我进了刀家祖坟――也就是墓葬群,大概在湖南一带,路很不好走……诅咒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神色一黯,却还是勉强说道:“我大逆不道,挖开了爷爷的坟,看到被诅咒的下场了……爷爷他,在我去云南不久就去世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听到我的话,刀烽在那边沉默很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最后只能说道:“抱歉……”
    “别道歉。”我连忙打断他:“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去掺和的,而且我也必须掺和不是么……我只是想听你安慰我,或者你可以认为我是以这个为借口给你打骚扰电话,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或许是这话说的太露骨,刀烽在那头又开始习惯性的沉默,我心里着急,嘴上胡乱叫道:“刀烽,刀烽?阿烽,说话嘿,再这么下去咱就白给移动送钱了,一通电话俩人光对着喘气了,你那可是长途加漫游。”
    在我的催促下,刀烽含糊的应了几声,接着压低声音道:“我见到大哥的墓了,大哥真的已经不在了。”
    说着,刀烽将这些天他所经历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了我关于刀渊的事。
    原来刀渊在去查这件事的第二年就认识了刀延,刀延开始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友好起来,但刀渊始终不知道刀延就是当年那批人之一,只以为他也是为了查这件事才离开刀家的,就连那两张照片也是刀延给的,因为刀延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希望有人能帮他从这里面找到线索。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在进入一个古墓的时候出了岔子,刀渊为了救刀延中了剧毒,没过多久就去了,刀延很懊悔,懊悔自己没有把不死之身的秘密告诉他。
    如果当时中毒的是刀延,刀渊无论如何也不会死。
    我听到这里大概能够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凶险,在古墓里有时候不是说你资历高本事大就能免去一切灾祸的,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要靠运气。
    “……所以他就亲自把大哥安葬在刀家墓葬群了。”刀烽说完后松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在他心里估计也憋了很久。
    我赶紧安慰刀烽几句,又问道:“那你恨不恨他?”
    我本以为刀烽会像电视里那样豪气冲天大义凛然的说不恨,我尊重大哥的选择什么的,却没想到他沉默半响后就说了一个字。
    “恨。”
    人和人的感情终究是不同的,刀延再怎么做,也无法弥补他犯下的错误,无法弥补刀渊在刀烽心里的影响,无法改变刀烽对他大哥的感情。
    俗话说兄弟之情血浓于水,刀烽和刀渊大概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真可惜我们家就我一个。
    ……不过真要有的话,我更希望是萝莉妹子。
    我了然的点点头,心想刀烽这家伙只要在跟我没关系的事上就从不说谎,像现在,他都敢当着刀延的面说恨,虽然刀延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从相识到现在刀烽已经骗过我三次了,一次是在夜市上吓唬我,让我跟他走,骗我说中了小黑猫的毒活不了多久,一次是我们中了陷阱掉下去之后,骗我说他的手没事,还有一次就是在养生殿下面,骗我说他知道那护符丢在哪里……
    不过我大概明白,刀烽只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说谎,而他这些小小的谎言,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就是在遮盖自己的伤痛。
    他已经习惯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让其他人有担心的余地。
    每次想到这点,我心里都软软的,那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更加强烈。
    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疯狂的保护欲,这大概就是那什么……所谓的爱情吧。
    以前看到围脖上总是有一些小段子,说爱恋有各种各样的姿态,在一起就是幸福,在一起就会发自内心的快乐,或者只想两个人在一起。我就觉得这些小女生真是太会幻想了,结了婚就知道爱情在现实面前连个屁都不算了,天天柴米油盐都能烦死你。
    不过现在我倒不这么觉得了,因为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在一起就是幸福。
    我真的很想和刀烽在一起,一直一直……
    为了他,我大概会心甘情愿的去为两人的将来负责,心甘情愿的去计算那些生活琐事,心甘情愿的去买柴米油盐……
    谁说爱情的力量不是力量?
    我干咳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我是说,你过年前能来么,还是说你要回刀家过年?”
    我可忘不了他答应过处理完自己的私事就来北京找我,哦不,是我们……
    “我会去找你。”刀烽说:“吴谋这两天应该就到了,我会在他之后到,用不了几天。”
    “哦。”我闷闷的应了一声,说道:“你就没点别的想对我说了?”
    “什么别的?”
    “比如说很想我啊,好想快点见面啊,北京这边有没有很冷啦,或者很爱很爱我之类的……”
    “……”
    “……算了,就知道对你期望不能太高。”
    听到我垂头丧气明显很失望的话,刀烽终于妥协,嗯了半天,最后犹豫着小声道:“楚扬,我……”
    刀烽“我”字刚出口,手机那端忽然插进刀延的声音:“聊够了没有,该走了!”
    “……”说悄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刀烽沉默中都透着尴尬,他仓促的胡乱应了一声,说了句“见面再说”,便急忙挂了电话。
    我动作缓慢的放下手机,茫然的望着手中的黑直板,呆呆的在寒风中站了许久。
    回味着刚刚刀烽那些话,和他如同往常一样悦耳的声音,我心里渐渐涌起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夹带着一点轻微的疼,让我彻底进入魂不守舍的状态。
    直到迷迷糊糊的走回家,我脑中还在想着,原来给老婆打电话也是个技术活,下次一定要先问“想没想”,再谈“正经事”。
    77
    77、chapter 77
    由于上次刀烽和璇姐来我家留下的卡宴没有开走,我便在闲暇之余跟璇姐学了开车,并赶在过年前最后一批考了驾照。
    那车放在我家后院时间太久,车上落了一层灰,璇姐说这样不能直接开,要先去洗车店洗洗再开,而且北方冬天气温低,发动机不容易达到正常温度,润滑油效果降低,很容易增加车的负荷,对发动机磨损太大,所以启动时都要先热车五分钟。
    作为一个新手,我一直都很听话,每次开车前都在车上愣五六分钟,再老老实实的把车开出村子。
    有璇姐这么一个技术风骚的师父,我自然也学了一身风骚的技术,这种风骚的技术让我在学车的过程中连刮带蹭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有一次不注意把一辆小金杯屁股给撞裂了……
    说真的,不是我炫耀自己车好,只能赖那辆金杯太烂了,这还多亏我没把油门踩实了,不然那辆破金杯能让我撞翻出去。
    而卡宴倒没什么大损坏,只是前面掉了好大块漆,车灯也碎了一个,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要掏的修车钱也比补偿破金杯的钱要多好多。
    就为这事,璇姐一晚上没让我吃饭,死命的鞭挞我练车。
    大叔比刀烽预计的晚了好几天才到,他到的那天,我在璇姐的陪伴下亲自开车去首都机场接机,这次技术娴熟的我已经没有再出现严重的错误,只是偶尔倒车的时候还稍显生涩。
    不得不说,北京的路对新手来说太他妈难开了,有几次我不小心堵在路中间,就让几个北京老司机骂的狗血淋头,璇姐有时候给人家赔笑,有时候直接骂回去,然后连打带掐的指挥我快速逃离现场。
    这直接导致我在接到人往回开的时候习惯性漠视一切叫骂,面无表情的纠正错误然后开走,逗得大叔和璇姐在一旁哈哈大笑。
    大叔到了以后,先去给老楚和老妈拜了年,道了声打扰,便钻进爷爷那屋跟老楚研究什么去了。
    这次过年家里来的人多,老妈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看上去非常高兴,说好多年没过过这么热闹的年了,说完掳起袖子拿着扫把就去把外院的几间空房都打扫了出来。
    家里本来就人少房多,再来几个人都有地方住,不过没有多余的被褥,只好由我上街去买。
    因为第一趟活的关系,我现在手头有很多富裕的钱,不过这些钱都在老妈那保管着,没娶媳妇之前她是不会允许我乱花的。
    吃过晚饭,我让老楚去陪老妈看电视,我和璇姐则悄悄摸进大叔的房间,准备将一切问个清楚,不管怎么说,大叔知道的绝对比我们要多。
    “想问什么,问吧。”大叔翘着腿坐在床上,一脸从容潇洒,他这次的替身比前两个都好看不少,年龄比上一个要大,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
    我先仔细欣赏了下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随后问道:“诅咒的事你都知道了么?”
    大叔点头道:“知道,三家人死后入不了轮回,是因为当年那批人进入鬼城中了与咱们一样的诅咒,我回到吴家后那位不肯露脸的祖宗终于召见我了,我看到他后背也有同样的图案,而我却没有,这说明当年他是亲自进去的,那位祖宗虽然真实年龄远超于我,但表面上看只有二十来岁,他的精神很不正常,有时候第二天醒了就会忘记自己是谁,记忆混乱不堪,说的话完全经不起推敲,比楚问天和刀延的症状要严重很多。”
    我说:“怎么会这样?他们当年从鬼城中出来以后到底又经历了什么事,怎么每个人都变得那么奇怪,刀延在失去记忆的同时,几乎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当年的同伴都在他怀疑之中,如果只是鬼城最后的诅咒,应该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他们出去之后一定遇到了什么。”
    “你猜的没错。”大叔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展开后交给我道:“你看这个,这是楚问天离开前留给我的信,上面说他已经记起很多事,现在要去确认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错,让咱们不要去找他,大概是因为那个地方太危险。他还说当年那批人从鬼城出来后就有几个人死了,但是他们发现那几个人死掉之后魂魄始终离不开尸体,当时楚家最牛逼的几个封鬼师合力超度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承受魂魄被缚之苦。除了这些,楚问天还说了几个地址和几个人名,他有些事仍旧记不起来,希望咱们能从这些地址中找到线索,找到当年那个真正背叛他们的人。”
    我将信中内容详细看了一遍,结合大叔的解释,大概明白了接下去要做什么,然后我将信纸递给璇姐,同时说道:“那等刀烽来了,过完年就可以按照地址一个个查找了,现在咱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三家人的安宁,也为了自己身上的诅咒。”
    说完我想了想,继续道:“楚问天和刀延他们中了诅咒一直活到现在,并且拥有不死之身,咱们是不是也一样?也已经是不死之身了?”
    大叔摇摇头,叹道:“哪有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鬼城最后那个诅咒只是单纯的关于灵魂的诅咒,并没有不死这样的效果。”
    “那就是说,刀延他们是在之后遇到的事情中才拥有了不死之身?”我疑惑道:“那南诏鬼城最后的太极究竟是什么,那个男人看上去非常诡异,并不像普通的恶鬼之流。”
    闻言,大叔笑了笑,说道:“我想,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太极乾坤万物终极,只是幻觉而已。而且那里的东西恐怕只会攻击没有魂魄的生物,对待有魂魄的生物,它们就会施与诅咒。我进入最后那道门后,几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并没有看到你们所看到的幻象,也没有看到什么男人,更没有接受什么选择题,所以我听纪璇说完门内的经过,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幻觉?”我惊讶道:“不可能吧,那个男人要怎么解释,我确定他是真的存在的,而且不可能所有人同时中一种幻觉吧,幻觉还能做出筛选?我碰到刀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看不到对方,就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只能看到周围的太极图,能听到刀烽的声音,也是在回答完那个人的问题之后。”
    “这很简单。”大叔解释道:“你们中的是同一种幻觉,幻觉会根据人心理的不同而产生变化,那个男人或许是真实存在的,他也许是停留在那个特殊空间的亡灵,也或许是南诏鬼城的主人皮罗阁,亦可能是皮罗阁手下的某位能力出众的巫祝祭司,那个空间与外界的磁场不同,那个人,姑且称为人吧,他就是利用空间内的特殊磁场和致幻药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进入空间的人都中诅咒。”
    “磁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我打了个激灵,又问道:“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呢?如果那个人只是单纯的亡灵,他怎么可能把我们七个都送出鬼城,这足以说明那个特殊的磁场空间内有更神奇的东西,比如百慕大三角洲那样能让人无故消失的能力?”
    “估计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叔又笑了,他促狭的看我一眼,说道:“想象力太丰富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说实话,我认为你们七个之所以能从鬼城中出来,全都是靠你们自己。在你没醒的时候我就给纪璇打了电话,让她仔细观察了你们几个人身上有没有更特殊的痕迹,比如鞋底鞋沿在近期沾上的泥土,或者是记忆中没有的伤口之类,结果纪璇很快发现,你们几人脚上都有着厚厚的泥土,明显是昏迷后又经过了长途跋涉,而且有人身上还有自己绝对不记得的磕伤碰伤,项文甚至发现他左脚的鞋掉在被发现的地方几百米远的泥潭边。”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们是被人催眠了之后才送出来的,那个鬼城最后的空间内有出去的通道,那个人不会让外人知道这个通道所在,所以才会让你们全部昏迷,好接受他的控制。”
    “控制?”我愣了一下,问道:“是用那种致幻药剂控制的?”
    “不是,是蛊。”大叔摆手道:“别忘了南诏国人最擅长的是什么,那个人在你们每人体内都种植了蛊虫,通过蛊虫操纵你们回到村外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不过不用担心,那蛊虫已经被项文解决了,他说这是对你们的报答。”
    “原来是这样。”听完大叔的解释,我渐渐能将所有事串联起来,并且发现大叔说的基本没错,如果没有经过一定的长途跋涉,我也不会觉得筋骨酸软疲惫至极,甚至一下就睡了好几天,尤其当时穿的那套衣服,完全成了一团破布。
    璇姐在旁边听了许久,这时开口道:“估计就是这样没错了,吴谋的解释才是最合理并趋于现实的。”
    “嗯。”我略微颔首,忽然想起唐宁,又问道:“对了,我们走了以后刀延在路上洒了一种药,应该会让小黑猫不能行动,你们是怎么跟上来的?唐宁在路上布置了陷阱,你们没有受伤么?”
    如果大叔在钢丝陷阱那里受了伤,就无法进入门后的空间。
    “你记得分开前项文拍了你一下么?”大叔道:“那小子趁机往你身上埋了只子蛊,刀烽的墓兽昏迷后,我们就是靠着那只寻路的母蛊找到你们的。”
    “嘿,这小子倒是机灵。”我终于放下心来,笑道:“以前还笑他没用,现在看来,我倒要去跟他说声谢谢了。”
    理清思绪后,我在刀烽没来的这几天带着大叔和璇姐到处乱逛,把我们这个小城转了个遍,没吃过的小吃也带着他们都尝了尝。
    后来老妈说买年货她一个人搬不动,我们便开车载着老妈一路来到城里最大的百货商场,大叔和璇姐居然是第一次进商场置办年货,热闹的人流让他们两个都有些手足无措,该买的不该买的捡了一大堆。
    第四天下午,刀烽终于打来电话,说他晚上就到北京,并“任性”的让我们去接他。
    我挂掉电话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傻笑一会儿,然后决定为了满足刀烽“任性”的要求,就不带大叔和璇姐这俩超级电灯泡了。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要亲自开车,独自去接未来的老婆回家,顺便让他瞻仰一下我风骚的“技术”。
    78
    78、chapter 78
    经过这些天的磨练,我的开车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就连璇姐都夸我越来越像她了……
    所以当我一个人开车到机场的时候,站在路边的刀烽马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仍旧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拉着行李箱,结实完美的身材即使在放松站立的时候也挺直的犹如一杆标枪。那头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被吹的凌乱,厚重的军靴在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心底。
    我愣了愣神,急忙下车走到他面前,就看到那只小黑猫从他松散的领口钻出,探头探脑的瞅了我一眼。
    “会开车了。”刀烽低声说着,嘴角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黑眸温柔的看着我,整个人顿时帅的胡搅蛮缠。
    “嘿嘿,都是璇姐手把手教的,能不会么。”我笑着挠头道:“不会她得打死我。”
    刀烽还是笑,拉着箱子来到车后。
    我把车厢后盖打开,伸手过去说:“我帮你放,你先上车。”
    “嗯。”刀烽大方的放开箱子,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看着我,一副“我看着你把它搬上去”的淡定从容。
    我心道不至于吧,一个箱子而已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我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力气,但也不是弱鸡啊。
    于是我一边抓着把手,一边将右手放在箱子下面,憋足了劲想一口气把箱子抬上车,哪知道这箱子沉的跟炸弹似的,差点把我手腕抻脱臼。
    努力尝试了十几次后,我累得气喘吁吁,那箱子也只是挪了一个角度。
    “我靠,你往里面塞长城砖了?怎么这么沉?”我抹了把脸,心虚的看向刀烽。
    刀烽嘴角一勾,走过来两下就把箱子扔到车上,随后利索的盖上后盖,拍了两下手道:“走吧。”
    我看着他轻松的做完这些,心里觉得特没面子,只好小声道:“我这是没吃饭又开了好长时间车,要是吃饱饭有了力气,甭说一个箱子,俩这样的我都给你抬上去。”
    刀烽显然心情很好,并没有揭穿我,只是径自走到车头,钻入副驾驶位。
    我老脸一红,干咳一声也跟着坐进车内。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回去的速度很慢,一路堵车堵到高速,有时候十几分钟都动不了一下,不过我倒不着急,因为刀烽就坐在我旁边。
    我心情愉悦的轻轻敲击方向盘,扭头一看刀烽已经靠在车座上睡着了。
    之前天黑没看清,现在在车里有了灯光才发现,他脸上尽是疲惫之色,长而不卷的睫毛下面是浓重的阴影,冷峻的侧脸在睡着时会显出与平时的成熟稳重不相符的稚气,让人忍不住很想欺负他一下。
    这家伙到底几天没睡好觉了,该不会刚办完事就跑来北京了吧,连家都没回去过?
    我趁着堵车的空当,一面细细观察刀烽,一面暗自揣摩着。
    那小黑猫显然比刀烽精神许多,它一下子从刀烽衣服里窜出,爬到我身上叫了两声,就钻到后座瞎挠去了。
    我看了看前面依旧岿然不动的车海,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我掏出手机,小心的挪动身体,尽量让自己到达刀烽正面。
    刀烽微微倾斜着身体,双臂交叉于胸前,脑袋轻侧在一边,因为刚刚小黑猫的动作,他领口敞开着,隐约可见从锁骨向下延伸的优美线条。
    我坏笑着打开手机的照相功能,挑着角度就给刀烽照了一张“睡美人”。
    谁知刀烽睡得不沉,被我动作惊扰到,立刻醒了过来,不过他实在太累,醒的时候眼睛好半天找不到焦距,茫然的望着我,那表情诱人极了,我赶紧连拍好几张。
    “干什么。”刀烽嗓音沙哑,似乎有些恼怒,他伸手过来抓我,却被我反握住手腕,变成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我当然不会错过这种绝妙的时机。
    “别闹。”这次刀烽终于弄清我在做什么,眉头一皱,一拳就打了过来。
    我啊的一声滚回座位,在他抬手欲夺手机的时候死命护着那一直被我看不起的三星脑残机,死皮赖脸的嚷嚷道:“不许抢不许抢,想要手机你就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
    刀烽手上动作一顿,怔了两秒后,顺势化抢为揍照脸就给了我一下。
    “都说了不许打脸!”我嘴上虽然气愤,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因为刀烽那一拳根本就没用力,打到我脸上也就是做个样子,一点都不疼。
    我侧着身子不让他看到,偷摸把那张“恼怒的任人宰割”的照片弄成手机墙纸,一解锁就能看到刀烽那性感的小模样。
    这之后我又偷拍了几次,刀烽开始还叫我不要闹他,后来彻底懒得理我了,干脆的睡了过去。
    我适当的把车内灯关掉,尽量将车开的平稳,让他在到家前能先补个好觉。
    当然,在路上堵车的无聊时间中,我继续不遗余力的偷拍,甚至将玩具放到他肩上拍了几张非常“可爱”的照片。
    有了刀烽的照片后,我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爱上这款手机,尽管它像素不咋地。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我们终于如愿归来。
    停车的时候,我有意没吵醒刀烽。
    将车停在离家有段距离的地方,我侧过头轻声叫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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