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招呼。」
    「……」赵萌萌闭口不语,冷漠地看着前方。
    「噗,你看她根本不理你。」眼镜男嘲笑道。
    「桀桀。」那人在赵萌萌的背脊处轻轻一点,只见小女孩立即倒在地板上,痛苦地痉挛起来。
    呜、呜呜!
    赵萌萌发出疼痛难忍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就像羊癫疯发作的症状。
    「你真……」眼镜男收敛笑容,无声地看着赵萌萌。
    「别管她,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吃点苦头。」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交给眼镜男,「这是约定的费用。」
    「多谢。」眼镜男笑着摇头,「邵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穿了,可怜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知子莫若父。」那人蹲下,看着逐渐平静的赵萌萌,「萌萌,和叔叔说再见。」
    赵萌萌动了动唇,艰难地发出声音。
    「叔、叔,再、见。」
    「哦哦,再见再见。」眼镜男向赵萌萌摆摆手,揣着钱,心满意足地走进树林。
    「要听话知道吗?」男人抱起赵萌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我是你爸爸,你有个哥哥叫安野,他很迷人、很可爱,将来长大,要做个配得上哥哥的好妹妹,知道吗?」
    「嗯、嗯。」赵萌萌口吐白沫,下意识地答应着。
    3
    眼镜男穿出树林,回到自己的车里,嘭地一声关上门,把钱向后座上一丢。
    「来,你爸爸的钱。」他露出讥讽的笑,「他真以为我的炸弹把你炸死了,哈哈。」
    太爽了,这辈子能摆那人一道,真是身心愉快!
    「呵。」邵天接过钱,一数,发出冷笑,「才这么点就想要我的命。」
    「见了你的梦中情人感觉如何?」眼镜男启动车子,笑问。
    「嗯……」邵天暧昧地笑。那当然是无与伦比的感觉……
    「你爸爸要是知道我帮了你,他一定会气疯!哈哈哈。」眼镜男启动车子,驶入大道。
    「那我们可就糟糕了。」邵天最不想与他父亲为敌,那是多可怕的事,他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眼镜男毫不在意,「能骗到……」
    「喂――」邵天根本来不及提醒,前方驶来集装箱卡车的大灯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嘭一声巨响。
    小轿车被撞飞,冲出高架桥,滚落山坡。
    支离破碎轿车静静躺在荒芜的野地,鲜血顺着缝隙流淌大地,一只手伸了出来,微微颤动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多买了v的孩子们我表示歉意,没考虑到爪机党是我的失误!
    ☆、42后来的事(三)
    1
    安野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呃……为什么要用个又字呢?
    一旁传在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他回过头,就看见宗正义靠在椅子上假寐。棱角分明的五官立体得就像拥有其他血统的混血儿,下巴上有些碎碎的胡渣,男性荷尔蒙无时无刻地散发,就算他睡着了,依然那么有男人味。
    可惜安野没空欣赏他的男人味,头疼得发胀。他几次回忆他躺在这里的理由,都被剧烈的痛感逼回了原地,以至于他的记忆就停留在宗正义躺在他腿上的时刻,大约在昨晚十点左右。
    「唔。」安野反复捏拳后展开,盯着自己的手掌一动不动。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说是丧失记忆也不像,他记得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但都只是轮廓,比如他们去了机场,比如他被犯罪者挟持,比如运送犯罪者回警局时发生的大爆炸。
    画面很清晰,人物很模糊,对话不清楚,经过想不起。
    「你醒了?」宗正义睁眼就看见安野对着自己的手心发愣,不禁担心他是不是伤口痛之类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安野奇怪地望向宗正义,「只是我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我没骗你,是真的,从晚上十点左右开始,后面的事就没了。」
    记忆仿佛被凭空抽去了一块,留下的残骸朦胧地闪烁。
    「邵天认识吗?」宗正义说出犯罪者的名字试探安野,观察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谁?」安野反问,他不认识,是警局里的某位警员吗?
    「赵萌萌呢?」宗正义又丢出一个名字。
    「她不是前几天那对夫妻留下的孩子吗?」安野歪头问,「她怎么了吗?」
    「她很好,被福利机构收养了。」宗正义平静地说。
    「那就好……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哎。」安野想到了自己,他从小与奶奶相依为命,深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忧伤。
    宗正义陷入沉默。
    安野可能在骗他吗?因为不想说与邵天的对话内容而故意演戏?但……不像呢。
    他在安野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和谐的微表情,他很自然、很坦然,毫无隐瞒。
    ――解离性失忆,宗正义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这一种。
    邵天对安野说了什么导致他对过去的事情产生了记忆调取,从当时安野的反应来看确实很奇怪,像只布偶一样被邵天抱在怀里,一点动静都没。
    由于他深层意识对记忆的排斥导致了他对相关事情的选择性失忆,一切有关那件事的资料都从安野的脑中自动删除。
    医生曾经对宗正义说过,擅自用暴力的手段逼迫安野回忆会有效果,但之后发生什么他不能保证。安野可能变成植物人,从此昏迷不醒。也可能过几天再次忘记,并且把逼迫他回忆的相关事件也忘记。
    因此他忍住冲动,这些年都没去找安野,就是怕他忘记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想到这里,宗正义有些后怕,却也庆幸自己忍住了诱惑。
    「有电脑吗?」安野突然问宗正义。
    「有,需要无线网吗?」
    「你好了解我。」安野轻轻捶了宗正义一拳,像好哥们似地捶在肩膀处。
    两人的视线同时停在了安野的拳头上,他尴尬地收了回去。
    咦,爪子咋不听使唤?
    「我去帮你拿。」宗正义揉揉安野的脑袋,起身走出病房。
    看来所谓的忘记也只是表象,宗正义昨晚的保护安野的行为并没有全白费,起码安野的身体记住了一部分,不是吗?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自然而然的亲切,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原因,但自从发生过某件事后,就会对此人产生非常温暖的感觉。
    感觉没办法具象化,它存在于意识深处,使自己做出些超越理智的行为。
    「有必要去做个脑ct吗?」安野继续盯着自己的拳头,「又是失忆又是神经失调,出车祸了吗我?」
    十分钟后,宗正义带来了电脑和无线路由器,当然,还有一名专家医生。
    宗正义将昨晚发生的事概略性的给安野讲了遍,与他零零碎碎的记忆轮廓相符合,他也就没多深追下去。被宗正义带来的医生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解释了安野会失忆的原因,大致理解下就是:爆炸时产生的强烈气流冲击到他们所在的轿车,可能安野的头就是在那时撞到了什么导致脑震荡,造成了间歇性失忆。
    这种失忆是可恢复的,只是需要时间。
    具体是多少时间呢?医生说目前科学还没办法推测,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永远的可能性。
    安野淡定地表示,原来他真的是出车祸了啊!想不起就算了,他是个乐观派,随时随地能接受自己的处境调整心情。
    整件事似乎对安野并没有产生太多的影响,拿到电脑后他进入了自己笔名后台,把最后一章看了遍,选择了申请删除的按钮。
    虽然没抓住凶手很遗憾,但他的行为给安野敲响了警钟,以后写犯罪小说一定要从警察的角度去写,起码别人模仿起来,也只会学警察不会学凶手。
    2
    提交删除申请后的第二件事,安野写了一封邮件。
    正义哥哥:
    很久不见,回国后一直没和您联系真是非常抱歉。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实在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给您写信。
    说实话,这些事的发生使我很不安,有一半是对身边的人,也有一半是对自己。
    我总觉得自己是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能关于我的父母,可能关于你……我也不知道。
    奶奶说您是一名消防员,当初把我从着火的车里救了出来。我因为太小、又受惊过度,所以不记得您的相貌也很正常……但我还是想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长相,希望能见您一面,亲口谢谢您这些年对我各方面的照顾。
    如果您愿意的话,时间和地点都由您来订。
    ――安野。
    3
    安野与林汐雾、艾篙一起出院,她们的伤口还不能拆线,出于对伤口愈合效果的考虑,医生不建议他们坐飞机。
    于是cao的各位不得不选择陆路交通。
    南岭警方忙得要命,自然没法再顾及这群人何去何从。这次的案件死伤了许多警员,新的案件又接连不停地发生,什么恶意车祸、什么入室劫持,太多的事要处理,光是写报告就够这群人呛的了,真没时间处理外交事件。
    但诸如此类的小小困难在cao众人的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忘记他们队伍里有谁了吗?
    林氏企业的大小姐――林汐雾。
    她一个电话,十分钟后,一辆豪华加长林肯就停在市立医院门口。从食物到饮料,里面一应俱全。
    听说林汐雾受了重伤,林家老头子差点按耐不住飞到南岭来看女儿。这个时候,贴身秘书就显示出了她的必要存在性。阮心成功安抚了护孙心切的林爷爷,告诉林老爷大小姐回城后立即回家养伤,工伤请假一个月陪在老爷子左右。林爷爷表示很满意,他要请最好的医生来帮林汐雾看伤口,坚决不给孙女的身体留下任何伤疤。
    阮心汇报情况的时候,顺便要了点慰问品,吃的喝的好玩的,一切用得上的东西她都通过林氏给林汐雾安排好了。
    4
    江城与南岭的车程很近,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把安野送到家后就要分道扬镳了。
    案件结束,还有什么借口把他留在身边呢?宗正义很努力地想这个问题。
    「小野妹子,你一个人住吗?」陆桥河打起他的鬼算盘。
    事件都结束了,他可以下手了吧?就算是宗正义,也没借口拦他了……
    「嗯。」安野在这个世界上已是孤身一人,他没什么好怕的,甚至还有点奢望凶手能再找上他。并不是他嫌自己活久了,而是他想找回自动失去的那些记忆。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来和我住噢!」陆桥河进行下一步勾引,「我家很大,我也单身,还会做饭。」
    「我没事。」安野冷淡地拒绝陆桥河。
    「别酱嘛,考虑下,我很好相处的!」陆桥河不死心,毛遂自荐神马的他就是很在行。
    这是天生的,强生的。
    「你这脸皮真不知道怎么长的,人家都说不要了,还死缠烂打。」林汐雾咂舌。
    「伤员闭嘴养伤。」陆桥河难得不用开车,还不能和妹纸调下情吗?
    「小野……」宗正义突然开口,「其实,我家也很大。」
    (⊙_⊙)
    「家务有保姆,吃饭可以出去吃,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部长大人一一列出他的优势所在。
    ⊙n⊙‖o所以呐?
    「你可以过来住。」宗正义用浑厚的嗓音说出了最诱惑的条件,「不用房租。」
    「呃……」安野不认为他与他们的关系,到了可以同居的地步啊。
    车内鸦雀无声,真心鸦雀无声。
    批评了陆桥河死不要脸的林汐雾,此时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看她的部长大人。
    在他们心中,宗正义一直是个伟岸高大、从不屈服的形象。能想象吗?能想象一个巨人向小矮人低头的模样吗?
    此时此刻,他们看见的就是这番景象!
    「犯罪者还没抓到,你确实应该考虑下移动居住地点。」艾篙玩着她的手机,提示犯罪者清楚安野的落脚点。
    「如果小野妹子和我们住在一个城市,那也好有个照应!」魏武壮很开心,他随时随地能找安野出来玩,这未来太美好了。别忘了,他是安野的nc粉,知道安野删除小说后沮丧了很久,可他说之后会再写一部,魏武壮立即恢复了沮丧的心情。
    能近距离观察创作中的偶像,嘤嘤嘤,太期待了不是吗?
    「我考虑下吧……」安野对各位的热情还不适应,他不好意思拒绝,更不能说他就是想犯罪者去找他,总之,不答应就还有盘旋的余地。
    到了安野家楼下,他好似逃般地下了车,冲入小区。
    直到踏入居民楼的霎那,他才松口气……
    终于回到了他的世界,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种重新活过来的真实感。这些日子太梦幻了,又是杀人案件又是炸弹爆炸,唯二的两次深度睡眠时间都是在病床上……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他进入大门后,第一眼就看见成排的信箱,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脸色忽地变难看。
    xxoo的,他的钥匙!
    然而他的自我吐槽才进行到一半,所有注意力就被半悬在他家信箱的那个黑色信封吸引了。
    这和之前他收到的一模一样……
    他慢慢走向信箱,伸出手。
    倏地,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他,吓得安野差点尖叫!
    熟悉而亲切的钥匙环垂吊在安野面前。
    「你的钥匙。」
    「谢谢……」安野松了口气,抬头望向宗正义,「真吓到我了。」
    宗正义瞥了眼半垂放在信箱里的黑色信封,擅自拿下拆开读了起来。
    「喂,这是我的信!」安野伸手就抢。
    可是小胳膊小腿还只有173的他,怎么会是宗正义的对手?
    部长大人一只手就摁住他,不一会儿,脸色就和那个信封差不多黑了。
    「以前也收到过?」宗正义将纸揉成一团,看着安野的眼神闪露出危险的气息。
    「呃、嗯。」安野装作不在意道,「恶作剧而已。」
    「走。」宗正义牵起安野往门外扯。
    「走?去哪儿?」安野一步一停,迷茫的被拖走。
    「我家。」
    我们的宗正部长,彻底被黑色信封中的内容惹怒了。
    很好,这给了他把安野留在身边的理由。还有,那个有胆子写这封信的人,死字怎么写知道吗?
    宗正义与安野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皿=~要交代的事还真多,下个故事即将开始。
    ☆、43荒村逃生
    时针转向九点三十分,特属部各个部门正式运行,这也就意味着公共饮茶室开放,想喝咖啡的人有了着落。
    秦淮揉揉太阳穴,用了近乎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看了完那叠厚重的资料。没想到安野的身后还有那么庞大的故事,那些追着他的人,今后一定会交手,他有信心将这些比狐狸还狡猾的人绳之以法吗?
    在他看来,当时的场景有几个疑点,他不能肯定他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有一点必须指出,宗正部长为什么主动去试探那名嫌疑犯?这个动作冒了极大的风险,导致的可能性有三种:第一种,试探炸弹是假的,帮助捕获犯罪者;第二种,弄巧成拙,不幸点燃了炸弹,那可真是个悲剧;第三种,罪犯假装它是真的,也就是最后发生的这个结果。
    以宗正部长的经验和判断力,他会去赌那三分之一的可能性吗?
    起码,秦淮认识的这个宗正义不会。
    那……又为何?
    「陆桥河,你还记得当时犯罪者说了些什么吗?」秦淮举着报告问旁边的人。
    「啥?」陆桥河正奋笔疾书,他的一万三千字报告被退货了,要回炉重造,忙死爹了!
    「我说你们在对峙时,说了些什么。」秦淮疑惑地问,「部长没理由把那个烟头弹向罪犯。」
    「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谁还记得。」陆桥河砸吧砸吧嘴,一看就是应付了事的态度。
    「问了等于白问……」秦淮真想拍自己两巴掌,把希望寄托在陆桥河这种人身上,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陆桥河根本没听见秦淮的小声嘟囔,集中注意力啊,一万三、一万三……
    「你们的咖啡……」安野端着个大盘子走进来,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马克杯,热咖啡甜苦的香味飘散开来。
    「嗷!」陆桥河的魂一下被吸走了,「小野妹子,这边这边!」
    「你的。」安野分别把陆桥河和秦淮的被子放到他们面前,他还要给艾篙跟宗正义送去。
    「小野,你真的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秦淮在附于报告之后的内部补充报告里看见了关于安野的描述。
    「嗯。」安野想了想道,「大致的过程我有印象,但清晰到细节,就变得模糊了。」
    「那以前有遇见过类似情况吗?」秦淮从没听说过脑震荡会选择性失忆的。噢,他不是质疑那位医生的诊断,只是认为那位医生不够严谨。
    「没啊。」安野好笑道,「如果以前有过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都忘记了,当然不知道有过这样的情况。」秦淮希望安野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记忆断层或者空白的出现?对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一点都没有印象。」
    「呃……」安野犹豫了。他不记得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但他的心中却存在疼痛感,这种疼痛感告诉他,父母死的那刻,他就在他们身边。他也不记得他和他的正义哥哥是如何认识的,但他就是对那个有抱有强烈的依附感。
    很奇怪不是吗?没有开头,没有过程,直接得到了结果。
    「我知道临床上有一种失忆症,和你的这种很像。」秦淮推了推眼镜,「听说过解离性失忆吗?」
    「不是,我肯定我不是解离性失忆。」安野摇头摆手,很反感这五个字。
    「做过测试了吗?」秦淮并不知道安野产生如此大反应的原因。
    「我没有双面人格,也没有迷失自我,对自己的认识非常清晰。」安野见过他导师关于解离性失忆的报告,上面的症状与他的完全不同。
    「哎?」秦淮皱眉道,「你说的是解离性人格疾患,它和解离性失忆有差别。虽然它们都属于解离症,但还是有明显的不同点。临床上,它们表现为两种不同的症状,要说真有什么相同的,嗯……就是都有遗忘这种行为发生,但对遗忘的内容选择,两者大为不同。」
    安野愣了,他从字面上看都是dissociation,里面还可以分种类?
    「打个比方吧。」秦淮形象地解释起来,「解离性人格疾患是指忘记原来的人格,形成另一种人格,但并不是完全忘记,在某种特殊情况出现后,这种人格会出现,也就是在许多科幻片里能看见的双重、多重人格。但解离性失忆不一样,它是对特定事件的选择性遗忘,对一般资讯的记忆非常完整。通常发生在创伤件之后,由于病人逃避这段经历,导致他的意识对这段记忆进行隔离,更像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不愿意想起过去的经历?」安野不敢相信秦淮所言所语,「如果现在有消息告诉我那些嫌疑犯在哪里,我会不计一切代价赶到那个地方。」
    「这点我可以证明噢!」陆桥河举手,「小野妹子不是逃避真相的人,他喜欢追逐真相。」
    「奖励你一包糖。」安野把放在托盘里,为宗正义准备的砂糖分了陆桥河一包。
    「哟哟哟,快放进去,不能给正义哥看见!」陆桥河哗哗倒进去搅一搅,抿上一口,味美无比。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淮没有鄙视安野的想法,他只是想为安野做点什么。
    「嗯,我明白。」安野又给了秦淮一包砂糖,「奖励你。」
    秦淮愣眼。
    「感谢你关心我。」安野哼着小曲走向艾篙那边。他今天心情格外好,有了飞机,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人格疾患也好、失忆也好,都是小事、小事!
    「呃……」秦淮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糖包。
    安野推开宗正义办公室的门,送上他的咖啡还有一包砂糖。
    「还有两包呢?」宗正义喝咖啡有个习惯,一定要三包砂糖。
    「早上不是喝了可可吗?」安野瞥了放在一旁眼见底的空杯,「今天的摄取量已经超标,给你一包糖就该满足了。」
    宗正义抿唇不语,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抽屉里还有备用砂糖包,等安野走后……
    「你在想什么?」安野俯□,贴近宗正义问。
    「没什么。」宗正义面无表情,与往常没有两样。
    「嗯……」安野狐疑,总觉得他有什么小算盘,散发出的气场不是缺失糖分后的不安,而是某种类似期待他快点离开的跃跃欲试?
    嘟――嘟――
    「你电话响了。」宗正义挑眉望向安野的口袋。
    「别想转移话题。」
    「但它响了。」宗正义道,「说不定是武壮的电话,飞行批号拿到了之类的。」
    安野眼睛一亮,立马拿出电话看,哈,还真是壮壮!
    「喂?」他笑容荡漾。
    「小野妹纸……」魏武壮泪目,「帮帮我……我……我的妹妹……妹妹……我……妹……」
    「嗯?」安野收敛笑容,冷静沉下声,「壮壮,别着急,一句句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妹妹失踪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野妹子……」魏武壮夹着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来,他真是急慌了。
    「你在哪儿?」安野对宗正义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他拿着手机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启免提模式,让在场的各位都能听见魏武壮的声音。
    「怎么了?」秦淮走过来问。
    「嘘――」安野让他噤声,见宗正义过来后继续对着话筒说,「壮壮,你别急,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我在陇城。」魏武壮原本并不想麻烦大家的,但……他实在没办法了!
    「陇城在很远的地方啊……」安野早上给魏武壮打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空去次机场,把飞行号和通行证办好。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正打算拿食物诱惑他,想不然壮壮竟然豪爽地答应了……于是安野放心地将事情交给他,乐滋滋地等待航空部的通知书。
    「对不起小野妹子,我不想撒谎的……」魏武壮很难过,「上星期五我接到家里电话说三妹子来找我,两天前来的,问我有没有接到她……但根本没有啊!我不知道她来找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周五他们才从金都回来,之前若是来找过魏武壮,恐怕也是无功而返。
    「需要我帮你去登记处看看有没有她的寻访记录吗?」安野和众人一样,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不能说。
    「我看过了……没有。」魏武壮在接到电话之后就去翻查了cao的访客记录,「我跟踪三妹子的身份证,查到他根本没到我们这儿的火车站就下车了!」
    「去陇城火车站的站点看过监视录像了吗?」安野问。
    「看过了……」魏武壮的声音很沮丧,「人太多,根本找不到……」
    「壮壮,找过陇城当地警方了吗?」陆桥河听不下去了,「让他们备案,把案子移交过来。」
    「呜,陆陆。」魏武壮听到陆桥河的声音,更委屈了,「我本来就是想等他们移案过来后再乘飞机回来的……」
    「那边的警方不配合?」秦淮也加入这通电话。
    「他们……他们……」魏武壮不会说人坏话。换做林汐雾,早就泼脏字了……
    陇城警局的警员告诉魏武壮,局长出差了,这事他们做不了主,等周一局长回来再说。于是魏武壮跟他的家人现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天,又扩大范围找了一天,一直等到星期一。他本来想见了局长之后让他申请移案,程序全部完成他再回特属部大楼,这样一切都不会违反规定,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担心和麻烦……(从理论上来说,cao不会主动申请移交案件,这么多年,也就宗正义为安野破了个例外。这个例并不好破,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清楚,那麻烦那可不是一点点的。)
    想不到那个局长对他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不但不愿意接待他,连立案都不给立,硬是说他妹妹自己跟人跑了,属于自愿,不再他们管辖范围。真要找人,去找村居委会调解家庭纠纷,他们不负责小吵小闹。
    这、这怎能叫人不愤怒?
    要不是真失踪了,还能来警察局吗?说这么不负责的话,不怕天谴吗?
    事实证明,这位局长真不怕天谴,他把魏武壮和他爸妈都扔出了警局,警告他们看在特属部的面子上这次虚假报案他就不追究了,还有下次,就全部关进拘留所。
    魏武壮走投无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请求cao众人的帮助……他知道这违反程序,知道这样会使大家难做,但他没办法了!真没办法了!
    「壮壮,别担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接过来。」安野坚定道。
    他能够体会魏武壮此时的不安,想当年,他自己也被牵入过案件,那时真会丧失一切思考能力。面对未知的未来,特别是在警局受审那刻,他真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好在宗正义带着cao的各位出现,把他从地狱解救了出来。
    他感激每一位cao的成员,当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义不容辞。
    「小野妹子……」魏武壮的心情似乎平静了点,可他的语气依然不那么安心,「我等你们啊,你们要过来……」
    「好,你和伯父伯母先休息休息,出发后我给你电话。」安野尽量以轻松的口吻对魏武壮说话。
    「嗯,我等你们……」魏武壮惴惴不安地挂上电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希望寄托在生死之交的同伴身上,如果他们能来,找到妹妹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
    上帝啊,一定要保佑妹妹平安无事……魏武壮虔诚祈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了,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连和警司部关系最好的壮壮都被拒绝了……」陆桥河不是想打击士气,他只说事实,「我们能成功劝服他们移交案子吗?」
    「很难。」秦淮熟知警司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这也是他选择特属部的原因。
    安野当然知道他们没办法,他望向站在一旁默默喝咖啡的宗正义,他们不行不代表宗正部长不行。不管怎么说,他也为自己开过一次先河,一回生二回熟,再开一次又如何?
    「不行。」宗正义皱眉,这也咖啡也太苦了,还是要回办公桌多加两包糖才行。
    「为什么!」安野明知故问。
    「小野,壮壮的事我们都很挂心,但……」艾篙做事从来中规中矩,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尝试,「就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到cao出手的地步,就算警司部移交过来,特属部会不会审批通过还是问题……」不在他们管区,办起案来一向比较麻烦,何况这次的地点还在陇城……横跨了半个天朝,相差甚远。
    自古就有句俗话,天高皇帝远,那个村角旮旯的地方,就算是警司部批下来,再传达到他们那里、再实施,光是这个时间延迟可能就要一个星期。如今已错失救人最佳的黄金24小时,别说再过一整周,那根本无望……
    「小艾,今天换成是你的亲人,你也会说这么轻飘飘的话吗?」陆桥河听到这话很不舒服。魏武壮是他的好兄弟,今天不管警司部是批还是不批,他都要他们盖章下来!
    「我没亲人。」艾篙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
    ……
    大家还是第一次知道,艾篙是孤儿。
    「对不起。」陆桥河自责地垂下头,他是气昏头了,怎么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
    「没关系。」艾篙抿唇。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其实她与他们一样,都很担心魏武壮。但横冲直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能笔直走,他们可以曲线救国。
    「不能以cao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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