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
    作者:鸡鸭鱼肉
    文案:
    于纯本来一个靠坑蒙拐骗为生的算卦先生。
    没想到,无意中让自己师门的祖传信物滴血认主,拥有了一种神奇的能力,他对未来有了一种直觉,对所有的事物都有了一种预感。
    问吉凶,问前程,问姻缘,问富贵,只要于纯看上一眼,就能知道。
    豪宅,美人,名车,就要滚滚而来。
    好日子还没有开始,末日了??
    废柴相士武力值无限趋于零,那只好找个依靠。
    这位大哥,您头生龙气,紫气东来,富贵无限,注定雄霸一方。
    大哥,您缺不缺小弟啊?
    什么,您都不缺,就缺一老婆。
    等于纯的肚子鼓起来的时候,于纯终于发现,这位大哥,不缺小弟,不缺老婆,他缺德啊。
    内容标签:异能 生子 随身空间 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纯 ┃ 配角:再说 ┃ 其它:再说
    于神仙
    公园里,绿色的草坪上,一个白衣老者在悠闲着打着太极拳,脚下穿着手工做的千层底的棉布鞋,绸缎的对襟衣裤,腰间系着一块白玉。
    只见老者在草坪上步履轻盈,拳风之间柔中带刚,衣袂翩翩,动作行如流水,加上下巴下面那雪白的胡须,与仍有光泽的皮肤,
    鹤发童颜啊,见到人无不说有仙人之资。
    “儿子,这好像就是那位老神仙。”不远处,停着三辆黑色的悍马车,中间的一辆车坐着一个老妇人,此时这一手拿着一张照片,和窗外的人正在对比,在确定没有找差人之后,一脸的高兴。
    “娘打听过很多人了,都说这位老神仙算的对极了,上一次你三姑姑家的大媳妇就找他算过,她可是结婚四年连生三胎,都是丫头,就从老先生哪儿求了一道符,可真是神了,放到了枕头下不到两个月,就要怀上了,你猜怎么样?”
    身边的彪形大汉愁着一张脸,粗声粗气的说:“今天检查,还真是个儿子,您说多神不是。您下面是不是要说这个?娘,我的亲娘啊,您就饶了您儿子我吧,我真不信这些,这些都是蒙人的。”
    老太太啪的一掌拍在了大汉的脑子上,“蒙人的?你倒是给我蒙出一个孙子来啊。你媳妇三年,连个蛋都没下,偏偏你护的跟个宝贝似的,娘也不是不通情理非要让你换个媳妇,现在不是就是给她弄个符吗?你连这儿都不依?”
    老太太嚎上了,“咱们家三代单传啊,眼看就要绝后了,我哪有脸去见你死去的爹啊。”
    大汉看着前座小弟憋笑憋的脸都红好了,顿时大汉的脸更黑了,“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您别闹了。”
    于纯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悍马车,这可是悍马啊,还是一块三辆,这主儿肯定有钱,这是单大生意啊,于纯慢悠悠的打完太极拳,漂亮的一收势。
    时间刚刚好,远处的车门刚好打开。
    于纯转头就要走,――这叫欲擒故纵。
    “可是――,可是老神仙吗?”在车上的老太太刚下地,只看见了于纯的背影,垫着小脚一溜的小跑,在于纯背后颤巍巍的喊。
    真是有些于心不忍,都这么大年纪了。
    于心不忍跪于心不忍,生意还是要做的。
    于纯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老先生,您留步。”生前伸出两个足有于纯两个胳膊粗的手臂,拦住了于纯的去路。
    在前面挡住道的两个男人,足足比于纯的小身板高了整整一个头,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墨镜,一个人脸上居然还有一道蜈蚣似的伤疤。
    这是碰上硬茬子了,于纯的小心肝颤了颤,多年走江湖卖艺的经验稳定住了心神。
    于纯拂拂下巴上的白胡须,“各位有何贵干?”
    ――见到黑社会都面不改色,果然是老神仙的风范。
    走到近前看着于纯一副波澜不惊,本来就是怀着一个虔诚的心前来的老太太,对于纯更加的虔诚,老神仙就是老神仙啊。
    “您可是于老神仙啊?”
    “鄙人正是姓于,可不敢当老神仙三个字啊。”于纯状若无意的看着老太太手腕一样,干瘦的腕上一抹迷人的翠色。
    那是老坑种翡翠啊,发财了,这下真的要发财了,于纯在心中狂喊。
    好一头送上门来的肥羊啊。
    看他于纯自己怎么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的让他们把自己的裤子都双手奉上。
    “我可找老神仙好几天,您记不记得您前几个月给一三十多岁的女的,算过一卦,那是我外甥媳妇。”
    于纯当然记得,三个月前一个面色憔碎的夫人,来找他求子,你说,他有不是他丈夫,你找他求哪门子啊,那生出来也不是他丈夫的种不是?
    他本想找个什么“富贵在天“一类的话,把她打发走算了。
    没想到,他一把脉,居然把到了滑脉,他算命的本事是虚的,他的医术可是实打实的。
    当即他铁口直断,直截了当的说,“一个月之内必有喜讯。”
    到时候生男生女,就看天意了。
    反正生男生女,都是喜讯嘛。
    看这位老太太一说,想必那位夫人已经得偿所愿。
    于纯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位夫人想必已经喜得贵子吧。”
    “老神仙,您可真神啊。”老太太死死的抓住于纯的手,不顾儿子更加臭的脸色,“我就被她介绍来的,您帮了他也一定要帮帮我啊。”
    老太太哇的一声又哭了,还抓着于纯手去擦眼泪。
    当儿子见于纯还在占自己娘便宜,大汉上前一步,把两人分开。
    “老太太,您看这时间――,咱就直接进正题吧,您想问什么?”这钱可不好赚啊,于纯是看出来了,还是尽快把他们打发走好了。”
    “我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啊,老太太本想直接开口,转念一想还是先测测这位老神仙是不是有真本事再说,这花钱事小,自己的这颗心脏可是经不起折腾,别满怀希望,到时候再失望,那才是绝望呢。
    “那先看看手相。”老太太伸出双手。
    于纯在问出生辰八字之后,装模作样的掐着一算,半响在老太太期待的眼中说道,
    ――您今年六十有三,
    废话,你生辰八字都给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少岁。
    ――幼年富贵,
    不富贵,你能裹小脚。
    ――长大之后,命运坎坷。
    那年月,没有几个命运不坎坷。
    ――父在母先亡
    父在/母先亡,父在母先/亡,怎么说怎么对,反正不可能是同时咽气的。
    ――好不容易嫁了人,丈夫又比自己早走一步
    丈夫要没死,你脖子上戴着一男士项链,何必用这种方式寄托哀思
    ――一生只有一子
    要不然这么急着抱孙子
    ――幸好前世积德,得以晚年安享富贵
    看您这穿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老太太急忙打开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布包,整整的十沓子钱,一把塞到了于纯怀着。
    于纯不食烟火的姿态险些破功。
    哈哈,这可是十万块钱,有了这十万,够他舒舒服服的过个一年半载的了。
    阿弥陀佛,三清始祖在上,怨不得今天,自己养的喜鹊叫的格外精神。
    合该自己发比横财。
    于纯双手一背,抬头望天,装出是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云淡风轻的说,“这可使不得啊。”
    老太太非常上道,接着于纯的话就说,“知道老神仙不喜欢这些俗物,但是老神仙身在凡间,毕竟还要生活,这些钱就当我的一点心意,要是以后我家媳妇怀上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以后还有重谢。”
    不管是男是女?那就好办了,和完老太太儿子和媳妇的生辰八字,瞄了一眼像铁塔一般站在旁边的三位大汉,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又是一副黑社会的打扮。
    于纯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哎,我看老人家求孙心切,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只是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一句话,说的老太太忐忑不安,一脸紧张的说,“老神仙,您尽管实话实说吧,我今天要的就是实话。”
    “那我就给您实话了,原本您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合该好人有好报,晚年享福,只是您命犯小人,您的儿子呢,我也不怕您打我,你儿子这命格本来就不是多子多孙的命格,要是平时造桥铺路,积善行德,孩子还能有个一两个,只是――”
    看您儿子这一副穷神恶煞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缺德事想必没少做。
    于纯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作势撸起袖子,要揍他的大汉。
    只听啪的一声,老太太一巴掌拍他儿子脸上了,“不许对老神仙无理。”
    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神仙不能看着我家断子绝孙啊,不管怎么说,您给想想办法吧。”
    咳咳,戏演的到火候了。
    “哎,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您老想想办法,虽说有些损我的道行,但是谁叫咱俩有缘呢,回家我立刻开坛做法,让送子娘娘开开恩,给您家送个一男半女。”
    老太太知道这是老神仙答应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满意,“那您能给我个准信不,我到底什么才能抱上孙子啊?”
    于纯斩钉截铁,不斩钉截铁,钱拿不到手不是,只要给钱,就是她儿媳妇是一男人,他都敢说肯定能生,到时候说错了换个地方就是。
    “最晚三个月,您孙子一准的在您儿媳妇的肚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媳妇三个月怀上?”老太太的儿子一直默不吭声,听到这儿,插了一句话。
    于纯郑重的点点头,只是怎么他的话里怎么阴森森的。
    高兴过头了?
    想必是一直久盼无子,期望太大,就怕失望。
    于纯正要说几句话,坚定一下雇主对自己的信心,就见,一个碗大的拳头,嗖的一声,朝自己而来。
    正中于纯鼻梁,于纯的鼻血顿时如同汩汩流水的小泉。
    “你你――”于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罪魁祸首”,“你怎么能打人呢?”
    “打的就是这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被于纯断言三个月就能怀上孩儿的人的丈夫,一声大吼,简直就是振聋发聩,“你他妈的说,我媳妇三个月就能怀上,那你他妈的告诉我,一个男人他妈的怎么怀孕?”
    于纯顿时石化。
    乌龟壳
    于纯捂着被揍成猪头的脸,一瘸一拐的上楼,一边爬楼地一边咒骂。
    丫丫个呸的,你说,你一同性恋,你娶什么媳妇,你就是娶媳妇,也娶一女的。
    当然,这是个人私事,你就是娶一人妖,于纯他也懒得管。
    问题是,你不能把人妖的生辰八字给他,问他这个人妖什么时候能生孩子吧?
    这不是坑人吗?
    于纯绝对是不会承认自己坑人的,充其量他是利用自己的一张嘴,为群众们排忧解难,安定人心。
    举例来说,某某大妈:哎呦,老神仙,我儿子是个海员,这次他跑外国航线,安不安全啊,他不会被索马里海盗给绑票了吧,我是整天的心神不宁。
    于纯答:您儿子看着相貌,额宽脸圆,富贵不敢说,但是绝对是长寿的命啊,平安终老不是问题。
    回头这位大妈就能睡个好觉。
    他也是善意的谎言不是?
    至于他收一些报酬这点也不过分吧,再说也是人家主动给的啊,你不收人家都给你跪那儿了,他多心软的一个人啊,总不能看见人直挺挺的跪晕在自己面前吧。
    他这叫利人利己,于纯为自己坑蒙拐骗的行为下了一个定论。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死同性恋。
    居然还敢揍他,幸好那个死同性恋脑子不灵光,他妈就在跟前,居然说自己媳妇是男的,惊得老太太回过神来,立马心脏病发作,那个死同性恋这下没工夫揍自己了。
    于纯赶紧趁着他们抢救老太太的功夫,一溜烟的跑了。
    就是这样,鼻血也流了,腿也瘸了,门牙还被打掉了三颗。
    于纯身上的装束都没有换,就瘸着腿,回到了住的地方,他得赶紧跑啊,x市是不能呆了,万一那个老太太没撑过来翘辫子了,估计他儿子能把他生吃了。
    他这是刚在这一块打开名声啊,就要走了,这都怪那个死同性恋。
    “呸,小爷诅咒世界上所有的同性恋都得艾滋病。”于纯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竖起中指,“去死吧,同性恋。”
    爬呀爬啊,于纯拖着一条伤腿终于爬上了这座楼的最顶层,也就是三楼。
    进了门,于纯先找了一块镜子照了一下,镜子里的人,鼻孔里塞着卫生纸,卫生纸隐隐透着血红,脸颊到嘴角青了一片。
    于纯张开嘴,门牙少了三个,上边两颗,下边一颗,说话都漏风啊。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分钱没捞到。
    这下赔本赔大了。
    于纯唉声叹气的换下自己这身行头,把脸上粘上的白胡子揭了,又拿来了特制的药水,给自己洗了个头发,换了身衣服。
    只不过三分钟,再也没有人把三分钟之前的老神仙和三分钟之后的于纯,联系起来了。老神仙的的白头发变成了于纯的黑发,老神仙的白胡须变成了于纯光滑的下巴,老神仙那飘逸的唐装变成了于纯的大裤衩。
    这可太神奇不是?
    于纯小时候看见师傅在自己跟前变脸,也是觉得非常的神奇。
    没想到长大了之后,才发现千年传下来的易容术已经落伍了。
    千年之前的易容术还是易容术,而千年之前的化妆术,已经成了换脸术。
    这太坑爹了,不是?
    想到这,于纯不禁想起那个死老头,也就是他的师傅。
    于纯是个孤儿,他是被他师傅抚养长大的,记事起就跟着他的师父走江湖给人算卦谋生,卦金养活师徒俩,他的这一身“骗术”也来自于他的师傅。
    据他师傅说,他乃是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代传人,可不是什么泥腿子出生的江湖骗子。
    在于纯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混饭吃嘛。有时候师父这个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代传人,还不如人家江湖骗子混的好呢。
    ――拼祖宗,人家老百姓不买账啊。
    后来他师傅死了,麻衣神相据说的传人的信物就教到了于纯手里。
    秘籍?对不起。麻衣神相的秘籍代代以口相传。
    ――所以,一代吃一点,到了他们这一代,什么都没有了。
    金银财宝?
    老师摸着于纯的脑袋说,小宝啊,你要知道,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啊。
    最后,满怀期待等着接受师门重宝的于纯,只得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乌龟壳。
    拿火烧,拿刀劈,拿水泡,一轮折腾下,除了知道乌龟壳坚硬无比外,于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
    就婴儿拳头大小,做个护心镜都嫌不顶用。
    于纯手里拿着小乌龟壳,倒是挺漂亮的,在灯光之下,有着玉质一般的光泽,流光溢彩,要比于纯在今天算卦的老太太身上看到的翡翠要漂亮的多。
    要不是师傅临终之下,几遍的嘱咐他,师门遗命――不准把这个龟壳卖掉,于纯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早就忍不住把这个东西送进当铺了。
    “师傅啊,你真是坏心眼,八成你也曾经动过这个龟壳的主意,自己没动成,也不让你徒弟我如愿,你把那师门遗命带到棺材底下,不就得了嘛,反正我也没有准备收徒弟,估计麻衣神相到第五十一代就到头了。”
    于纯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小龟壳,咳咳,一阵喉咙发痒,一口混有血水的唾沫喷了出来,好巧的是,正好有一点溅到了于纯手里的乌龟壳上。
    于纯感觉手里的龟壳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绝对不是自己的手再抖,他顿时激动,一口一口的唾沫接连碰到了龟壳上,在唾沫的浇灌之下,龟壳震动的更加厉害了。
    比龟壳震动的更加厉害的是于纯,眼看着,这芝麻就要开门了。
    等着这么多年,见到了希望,既然唾沫有用,迫不及待之下,于纯作势就要把龟壳塞到自己嘴里。
    刚到嘴边,于纯手里的龟壳猛然一个大震动,他手一松,龟壳脱手而去,啪的一声贴到了他的鼻梁上。
    于纯直觉鼻梁一痛,一股热流冲掉了鼻孔的卫生纸,用手一摸,毫无血迹,只是鼻梁越发的疼痛,紧接着脑子一阵发黑。
    你这破龟壳,属吸血鬼的吧。
    这是于纯陷入黑暗前,唯一的一个念头。
    异能
    于纯晕了一天加上一夜,他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的,于纯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了地板上,头隐隐作痛,愣了半天神,才想来来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被师门祖传的信物,给吸血了。
    于纯摸摸自己鼻子,他感觉自己虚弱的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对医术还是有点研究的,一下子也就明白了,自己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症状。
    他抬头看看四周,没有发现那造成自己这般惨状的乌龟壳。
    虽说自己不止一次的要把它卖掉,可是那是在没有发现乌龟壳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从晕倒前看,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乌龟壳还真不是个凡物。
    一个乌龟壳能把一个大活人弄晕,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
    于纯在地板上撅着屁股寻找,企图在屋里的某个犄角旮旯找到那个乌龟壳,本来就够烦的了,门口还有人使劲的敲门。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快点开门。”屋外使劲的嚎叫。
    “你傻逼啊,敲了这么半天,都没人开门,不是没人,就是屋里的人不愿开门,这么明白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真是一傻逼。”嚎的于纯脑子都疼了。
    于纯使劲力气大吼一声,“滚。”
    于纯以为他的声音很大,其实失血过多,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发了低烧,现在的他的身体很虚弱,自己以为很大的声音,比平常的声音还要低上一点。
    隔着门板,屋外的人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不过听清楚屋里有人了,这一下了,门外的人叫的更起劲了,“快点开门啊。”
    “操。”于纯骂了一声,看来是不给他开门,他都能把自己的头嚎炸了。
    无奈之下,于纯只好起身扶着墙慢慢的走到门边,想要把屋外的人打发走。
    “哎,哥们,终于开门了,你在屋里干什么呢?”
    还没等门全部打开,只打开了一条缝,屋外的人就在门缝之间挤了进来。
    于纯险些被推在地,扶着门喘着气,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头短发被染成了栗色,皮肤略白,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衬衫。
    于纯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所大学,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所大学的学生了。
    即使是附近的大学生,于纯也没有打算留客。
    他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于纯本想是立即请这位小伙子离开,当他望过去的一刹那,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猛然的一跳。
    眼前这位小伙子的身体周围,居然萦绕着一圈薄薄的白色之气。
    对相术一知半解的于纯,也知道自古相传,厉害的相士可望“气”判断人的气运,历史有多有记载,最广为所知的就是刘邦,史记上记载――刘邦之气,为五彩。
    不过这些也都是传说而已。
    如今见到这种奇景,还是被自己这个不入流的算卦先生看到,这也太――
    ――太令人惊喜了。
    简直是喜从天降啊,于纯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王宏被于纯的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才看见于纯毫无血色的脸,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吱声的怨气,立刻消散了。
    人家都病的站不住,还给你开门,怨气变成了愧疚。
    他赶紧上前一步,把于纯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没想到两个人一接触,再见到王宏周围的白气之后,又发生了令于纯不了思议的事情。
    这是什么?
    脑子一阵晕眩,于纯发现自己久寻不见的乌龟壳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只不过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乌龟壳已经不是乌龟壳了,而是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豆大脑袋,米粒般的小爪子,玉质一般的龟壳。
    于纯凝神细看,乌□顶上出现了字。
    “王宏,生于1990年,xx省x人,三岁丧夫,十一岁丧母,兄弟一人,姐2人,18岁考上惠安大雪,死于2013年2月3日。
    看着出现在脑海里的字,于纯傻眼了,连忙放开王宏手。
    “你叫什么名字啊?”于纯慢慢的起身,问。
    “我叫王宏,在惠安大学读大三。”王宏挺爽朗的说道,反正一个名字而已,又是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来的,“就住在一楼。”
    剩下的不用问了,王宏说出的话已经能证明自己脑海里字的真实性了。
    看来这就是那只乌龟壳的功劳了。
    因缘巧合之下吸了自己的血,所以认主了。
    怪不得自己师门祖上麻衣神相这么大的名声,敢情是靠了这只乌龟做了弊啊,那是个人就能成神相。
    不定是传到哪辈儿,吸血认主的方法失传了,搞到这一堂堂这个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一代传人,快混到大街上要饭了。
    不过,还是便宜了自己。
    得了这么一块大馅饼,于纯顿时眉开眼笑了,加上考虑到面前打扰自己的这个人就要快死了,
    于纯瞅着王宏就和蔼多了。
    ――满身萦绕白气,小乌龟又说死于2013年2月3日,今天2月1日,也就是说算上今天,王宏还有三天可活。
    是个短命鬼啊。
    于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脸上越发和蔼可亲了。
    看的王宏心中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住在一楼,这几天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了,接连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咱们这地势又比较低洼,水都倒灌进去了一楼,我家现在全都是水,家具床都被水泡了,根本就住不了了,二楼的人也都没在家,所以我只好到你们家了,你能让我在这儿住上几天吗?几天就好,等水一退,我立刻就走。”
    “好啊,好啊,来吧,来。”于纯笑容不变,连连点头,点头点到半截,耳朵里的话入了脑子,“你说外面在下雨?”
    “当然,都下了两天两夜了,你不知道?”王宏愕然,“你听着声音,多大的雨啊。”
    不用放轻呼吸,都能听到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真是太迟钝了?
    于纯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看去,屋外都是一片汪洋,积水的深度目测至少有一米,豆大的雨滴像水泼一样,有生以来,于纯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雨,“你说下了两天两夜了?那几天几号。”
    “2月2号啊。”王宏看着于纯都是“你过糊涂”的眼神。
    原来我不是晕了一天一夜,而是晕了两天两夜,那这哥们明天就会死了,于纯看王宏更同情了,本着救人胜过七级浮屠的精神,于纯说,“哎,哥们,有句话不过你信不信,你明天最好哪都不去,老实的呆在家里。”
    王宏苦笑,“这外边水都这么深了,雨又还在接着下,我就是想出去去,我也出不去啊。”
    “那就好啊。”希望能救你一命吧。
    人渣与死人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于纯悔不当初,后悔他一时心软,看在王宏快死的份上,让王宏住进来他的家里,因为住进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窝。
    和王宏一起租房的人,一共有三个,两男一女,也同是惠安大学的学生,既然王宏已经住不得一楼的房子了,同样的房子,那三个人也住不得了。
    一开始王宏来于纯这的时候,那三个人还在学校。
    等于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三个人。
    那三个人未经主人的允许就已经当堂入室,居然还没把自己当外人,住着他的屋子,看着他的电视,喝着他的红茶,吃着他的水果,磕着他的瓜子。
    屋里一片狼藉。
    瓜子皮,水果皮,还有满地板的鞋印子和水渍。
    两个男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糟践于纯品味,从茶杯的庸俗,批评到窗帘低廉的花色,再到猜测屋子的某处是不是存在着肮脏的蟑螂。
    ――你不喜欢,可以滚啊。
    剩下的王宏和另一个女孩一声不吭,默默把拿着一块抹布,擦拭地板。
    “喂,白玲,再去给我洗个苹果。”其中一个大爷翘着二郎腿,把吃的只剩下一个核儿的苹果扔到女孩的脚下,对女孩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佣人的语气。
    白玲张张嘴巴,话到了嘴边,又闭上了,她看不起这些富家少爷,但是她的生活却依从着他们。
    明面上,他们是一起租房子的大学同学,实际上她和王宏都是这两个的佣人,这两个人每个月都给他们钱,没有这钱,他们根本就读不起大学。
    白玲没有资格反抗,她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洗干净,毕恭毕敬的送到了这位富家少爷的手里。
    于纯一觉醒来,从卧室里出来,就发现自己家,多了这三个“客人”,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王宏。
    王宏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这件事是他做的理亏,他已经是被人收留进来的了,实在是没有资格再擅自做主,收留其他的人。
    “对不起啊,于哥。”王宏低下了头。
    在于纯睡午觉之前,两个人已经交换了姓名,于纯今年23岁,两个人同岁,于纯比王宏大了两个多月,王宏直接就和于纯叫于哥了。
    “怎么回事?他们什么人啊?为什么在我家啊?”两个小时没见,于纯发现王宏周遭的白气又浓了一层,看来是离死亡又进了一步,于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于纯明白,王宏死亡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错误,人总会容易原谅,于纯的口气没有先前的那么生硬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家吧。”
    “真是对不起啊,于哥,三个人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一起租房子的,他们刚从学校回来,没有地方住,真是拜托了于哥,您收留我们几天吧。”王宏双手合起,面带恳求,看来是平常没有求过人,面皮子很薄,几句话被他说的结结巴巴的,脸色涨红。
    “那看看你们把我房子弄成什么样子了?”于纯踢了一下脚下的香蕉皮,“对不起,这种客人我不欢迎,要是你的话可以留在我家,还有那位女孩。“
    于纯注意到,那个女孩在他进来后,就一直扫地,拖地,“你们可以留下,但是这两个人,他们必须离开。”
    他看着脚丫子始终翘在自己茶几上的两个人。
    “操,你叫谁滚啊?”想叫他们走?易初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脚踢开了面前的茶几,茶几撞到了前面的电视,发出了哐啷一声巨响,玻璃的茶几和电视全都摔倒了地上,碎了。
    于纯的脸更难看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滚。”
    “王八蛋,别给脸不要脸啊,就你这种破房子,平时请我来我都不来,今天来是我给你面子。”易初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于纯。
    这王八蛋居然不讲理?
    好吧,讲理讲不通,讲拳头于纯也不会输。
    于纯同样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别啊,于哥。”王宏上前拦住于纯,“对不起啊,于哥,都是我不好,于哥要是生气就揍我好了。”
    王宏一脸乞求。
    那边,易初也被身边拦了下来。
    “这毕竟是别人家。”易许小声的说了一句自己的弟弟,转个脸来,又对于纯说,“真是对不起这位朋友,这件事是我们理亏,不管怎么说,大家相聚在一起,也是有缘。
    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叫易许,这是我弟弟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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