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王宏也说了,我们家一楼都被水泡了,所以来才来这儿,于哥,是叫于哥吧?于哥行个方便吧,大不了我们给钱,一个晚上一千块,怎么样?”
    看着拦在身边的王宏,周身都是越来越浓的白气,于纯简直就是把王宏的话当做死人的遗言来看了,“那我希望――”
    话说这,于纯又是一愣,他先前明明看到易许兄弟的“气”是紫红色的,有着“紫红色气”人,祖上必有阴德,荫及子孙,平安富贵,怎么一眨眼,“紫红气”已经被“白气”所取代,“白气”还在慢慢的蚕食着“紫红气”,就这于纯一愣神的功夫,两个人的周围已经都变成了“白气”。
    好了,这下就是这两兄弟把自己的房子拆了,于纯也不会计较了,谁会跟死人计较啊。
    再说,这房子也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租的,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期了。
    这下平白赚了一千块钱,正好够他买张飞机票。
    等雨一停,他就会离开去别的城市,找个好地方,开始他幸福富贵的“神相”生活。
    “好吧,那我希望你们明天离开。”
    于纯接过易许递过来的一千块钱,又春风满面起来了,看的王宏送了一口气。
    于纯和王宏来到于纯的卧室。
    王宏关好门上好锁,压低了声音说,“于哥,我还真怕你把他们得罪狠了。”
    “怎么,他们来头不小?”紫红色的气,受到的荫庇不小,恐怕亲人的势力很大,不过就是势力很大都有什么用啊,马上就要变死人了。
    于纯看他们不顺眼,自然不会像提醒王宏似的提醒他们,他没这义务,这也告诉人们,相士是不能得罪的。
    况且就是告诉他们也没用,见王宏周围越来越浓的白气,于纯知道,他的一句话并不能改变什么,除非他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彻底改变王宏的命格,要不然王宏是躲不过死亡的。
    “岂止是来头大啊,易许和易初的爸爸就是咱们市的首富,叔叔是警察局的局长,据说他们的姑父也是市里的副市长,要是来头大也就算了,这兄弟俩心狠手辣。”
    王宏苦笑,说道,“一年前,易许酒醉开车压死了人,是易许闯的红灯,被易许撞到的人是个孩子,刚上小学,人家走的是人行道,按理说易许酒醉驾驶,过错应该全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他们家势力大,愣给整成了人家小孩闯红灯,不仅一分钱没赔偿,人家家长不服要上告,还被他们家整的家破人亡。”
    怕于纯不以为意,王宏继续说道,“我们学校里,一直谣传,说是有人在车祸现场亲眼见到,说是那个孩子第一次被撞倒的时候,并没有死,在车轮底下蹬了几下腿,是易许倒了一下车,又在那个小孩身上压了过去,那个小孩才死了。”
    于纯在脑中模拟了一下那时的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就没有管,这是草菅人命啊。”
    “事情闹到最后,易许屁事都没有,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只是可怜那失去孩子的一家人,有理都没出伸冤,没办法,易家一手遮天,平民百姓哪什么跟他们斗啊,出事的第一天,证据都被人家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老天来收他们了,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你还和他们走这么进儿?”于纯疑惑。
    “我不是一开始不知道吗?等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而且――”王宏低下头,“而且,我需要钱,我父母都死了,叔叔不愿意供我上大学,一年的学费加上生活费,要将近两万,兼职打工根本就不够,在易许他们这儿,我就是给他们当个跟班,他们给的钱多,其平时在打一点零工,就能支持我读完大学了。”
    “于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于纯站起来,拍了一下王宏的肩膀,“说什么呢,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你都能完成学业,我佩服你都来不及。”
    “不过,按理说易许他们这两个人这么有钱,干嘛住在这种地方,还纡尊降贵的和你们一起住,就是想体会平民生活,也没有这么来的吧?”于纯问。
    王宏看着于纯欲言又止。
    于纯这纯粹是好奇心,既然王宏不想说,他也没在逼问,就当有钱人家的怪癖好了,有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晚上的时候,大概是感激他收留他们的好意,于纯得到了一碗补血的食物――大枣黄豆汤,用的材料都是于纯自己家的东西,但是把角落里的东西弄成美味的食物,于纯还是对白玲说了一声谢谢。
    当然这里“感激他的人”是王宏和白玲,至于易许和易初,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恨不得见到他就把他吃了。
    于纯也很讨厌看到那两张死人脸,在知道这两个人是个冷血的人渣之后,他就恨不得把他们踢出门去,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于纯都觉得恶心。
    这是什么样的人渣,才能做出把一个孩子活活碾死在车轮子里的行为啊。
    说他们是人渣,简直就是侮辱人渣这个词,连畜生都不如。
    于纯端着自己的大枣黄豆汤,一碗米饭,一碗菜就去了自己房间。
    丧尸
    隔壁的大床吱呀吱呀的响动,于纯知道自己的床质量不咋样,屋子隔音也不咋样,但还是第一次感触这么深。
    “好弟弟,哥哥伺候的你舒服吧?”
    “啊……哥哥,你轻点……不要……用力。”
    “宝贝,你是要我用力,还是要我不要用力啊,你不说明白,哥可不知道怎么做。”
    一阵摩擦声。
    “弟弟,可是越来越大胆,居然自己做了上来,既然这样――”
    深重的吮吸声,粗重的喘息,以及噼里啪啦的肉体相撞的声音。
    操他妈的,简直比仓井老师的成人教育都来得激烈。
    听着声音,于纯要是说自己不知道隔壁那哥俩在干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在装纯。
    怪不得,人家放着自己家的大屋不住,偏偏出来租了一小破房子,敢情人家是在避人耳目啊,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亲兄弟呢,还是假兄弟。
    要是真的是亲生兄弟,那口味也太重了不是?
    听了一场活春宫,于纯都感觉自己的小弟弟蠢蠢欲动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他的身体真虚着呢。
    于纯灌下床头的一杯凉水,压下血液沸腾的滚动。
    可没想到,隔壁居然没完没了了。
    “好哥哥……我……不行了,你……你……轻点。”
    “嘴上说的不行,下面的小嘴可吸我吸得很紧啊,哥哥知道,弟弟在床上最喜欢口是心非了,嘴巴说着要我轻点,心里面其实是要我重点。”
    又是一阵猛烈地撞击声。
    这觉没法睡了,于纯掀起被子,哐啷一脚踹到了墙壁上,扯着嗓门喊,“你们消停点,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说完话,隔壁果然没有动静了。
    于纯心满意足的上床,打算继续会周公。
    “咚咚。”轻轻地敲门声。
    “于哥,是我,王宏。”
    于纯起身开门,经此一次,就是在看到下一秒就死的人,他还是保持他的铁石心肠吧,他的小心肝实在是折腾不起啊。
    于纯打开门,屋外的人是王宏和白玲。
    “什么事啊?饶人清梦,很缺德的。
    于纯本来就要起床气,接二连三的被吵醒,语气之差可想而知,连门也没有让他们进来,倚在门板上,就问面前这两个深更半夜跑他房门外的人。
    “对不起啊,于哥。”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啊,你知道对不起我,你就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于纯翻了个白眼,“快点说,说完我赶紧去睡。”
    “那个――”王宏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在于纯耐心耗尽之前,旁边一直当木头人的白玲开口了,“是易少让我们来的。”
    “目的?”于纯打了个哈切。
    “易少说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个柳下惠,他说如果你留下我,他给我五万块,留下王宏,给王宏七万块,如果你把我们都留下,他一人给我们十万块。”
    也是就说,于纯的吊样子惹恼了那位二少爷,他终于想到办法整一下于纯,就是指使王宏和白玲撕下于纯的伪面具,好好的嘲弄他一下,最好是让于纯和他们玩了3/p,丑态尽露,看看于纯还有什么脸说他们不害臊。
    “那你们就来了?”于纯看着白玲王宏两人有些鄙夷。
    在这种目光下,王宏感到了羞愧,他拽拽白玲的袖子,小声的说,“我们走吧,于哥不是这种人。”
    “于哥,我知道您不是这种人,但是我想告诉您,我今年读大二,我和王宏不一样,他父母都死了,一了百了,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没什么事儿,我不一样,我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弟弟,母亲瘫痪在床,弟弟才七岁,这五万块钱,能够我们活上两年了。”
    所以你可怜?
    所以你需要这笔钱?
    所以我就要被□?
    这是什么逻辑啊。
    而且看这位小姐的样子,事情完了之后,他就从被□的受害人,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加害人了。
    “这样最于哥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的是于哥占了便宜。”白玲的话就像是谈论一个买卖,不同的是她就是那个物品。
    看吧,于纯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是不自愿的,十个人九个人会选择认为是那个人女人,而不是那个男人。
    听白玲这么一说,于纯直接炸了,“如果哥乐意,那是哥嫖你,现在哥不乐意,那是哥嫖你吗?那是你嫖哥。现在我终于知道,可怜之人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先前我看你被那两个人指使的团团转,还有点可怜你们。
    看你们这个样子,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说你们喜欢找人嫖,怎么不去卖啊,起码那样你情我愿。”
    于纯用了“你们”二字,显然是把王宏也骂了进去。
    “好了,你的对不起我也听够了。”于纯挥手打断王宏的话,“现在哥忍够了,管你们什么时候死啊,再忍下去,哥都比你们先死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我家,一对死同性恋,一对喜欢被上,你们四个都给我滚,别弄脏小爷的房子。”
    于纯说的声音大,估计隔壁上床上的正起劲的哥俩也听见了,于纯就是要让他们听见,要是平常遇见这种有权有势的子弟,平民百姓的于纯,忍忍也就过去,可现在不一样,于纯拥有了那种奇特的能力,无形之间让他的底气很足,再加上知道易许他们快死了,想必也没有时间去找他麻烦,于纯也就不忍了。
    于纯上前就要把他们轰走,想到了那搁在抽屉的一千块钱,转身回卧室拿了出来,直接扔在白玲的怀里,“和你们主子赶紧滚。”
    白玲一张一张的拾起地上的百元纸币,“你会后悔的,你不该得罪易少他们的。”
    于纯被白玲的语气乐了,“我已经得罪――”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隔壁的房间传来,“弟弟,你――”
    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外边的于纯三人,骤然变色。
    发出惨叫的人,虽说有些失声,但是在这个屋里,能发出惨叫的人不做第二人想。
    “是……是大少。”王宏脸色发白的哆哆嗦嗦的说。
    “我们去看看,要是大少和二少出了什么事,易家不会放过我们的。”白玲的脸色也是发白,但是还能保持镇定。
    只是她嘴里要说着要去看看,脚下却一步没动。
    于纯只是感到自己真是倒霉,不过也是自找的,明明知道这两个人快完蛋了,还留下他们,谁能想到他们完蛋的这么快啊,他现在只是祈祷,那两个混蛋的人,没有真的完蛋,要不然他家就成了命案现场了,他也会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还有两个倒霉鬼陪着。
    这时候,于纯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以为充其量也就是有人买凶杀人或者入室抢劫之类的。
    王宏率先移动了脚步,来到易许的房门前。
    还没等王宏开始敲门,三人在门口就听见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人在咀嚼硬物的,于纯低下头看着门缝,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了出来,伴随了血腥味。
    “啊――,是血。”白玲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就像是某种事情的信号,顿时整个楼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救命啊。”
    “爸爸,妈妈。”
    “杀人了。”
    “有人吃人了。”
    在寂静的夜空里,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砰地一声,易许他们卧室的门板,没有打开,却伸出来一张血迹斑斑的手,大拇指上还挂着一截新鲜的肠子,王宏离得门板比较近,一下子就被那只一拳就在门板上捅了窟窿的手,抓住了脖子,卡拉一下,就被扭断了,王宏立时就断了气。
    “有怪物啊。”白玲被吓得直翻白眼。
    于纯看着这情景,不管是怪物杀人也好,还是人杀人也好,就这种级别的打斗,十个于纯也不够格啊。
    于纯撒腿朝门外跑。
    见于纯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白玲也跟在了后面,白玲出门外的时候,听见后头的响动,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那个怪物已经破门而出,长着易初的脸,眼神呆滞,满嘴血红,光裸的身子,也都被鲜血覆盖,此时正拿着王宏的一条腿在啃咬。
    在灯光之下,白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就这么一眼,她心头巨震,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一下子被绊倒。
    白玲被绊倒了不要紧,问题是她前面还有一个撒腿逃跑的于纯。
    于纯正好跑到楼梯口,白玲上前一扑,于纯感觉到后背一个大力袭来,没有提防之下,就这么滚下了楼梯。
    一轮轱辘之下,于纯“顺畅”的从三楼滚到了二楼。
    要是这时候碰上以丧尸,于纯早就上西天了,幸好这时候的丧尸,不是还是自家里,就是嘴边还有食物,没有出来觅食。
    于纯现在没有心思庆祝自己的幸运,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倒霉了,他的脚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是骨折了。
    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就要栽倒。
    同时,左侧的安全门打开了。
    吱的一声,于纯应声而倒,顺势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就像是铁一般,于纯撞在男人的身上,鼻子发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纪纲
    出生在古武术的世家。
    古武术,在现代人的眼中颇为神秘,人们一谈到古武术,想到的无非就是少林武当。
    但是,即使见到少林武僧把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人们惊奇之余,心里也明白,真正的古武术,已经失传了。
    其实古武术和相术,都是华国特有的文化,并且都是世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只限于家族之中,但是随着热武器和科技的发展,古武术渐渐地没落了,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里,和某个角落。
    纪纲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了――古武术家庭,也许纪纲家曾经显赫过,但随着古武术的没落,纪纲家也就随着没落了。到了纪纲爸爸的那一辈,也就是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充其量也就是身体比普通人强一点。
    但是到了纪纲这儿,和他爸爸的平庸不同,纪纲悟性极高,痴迷武学,通过琢磨家族流传下来的的书籍,居然给他练出了名堂。
    和平时代,想要亲身体验那种战斗的氛围,也只有选择军队了。
    在遭遇到瓶颈之后,纪纲就参了军,在军中,纪纲如鱼得水,随着杀戮的渐渐增多,纪纲的武艺也越发的厉害。
    只是老天爷总是喜欢玩弄人,纪纲的弟弟在一次交通意外中,成了植物人,肇事的司机虽愿意负责,但是生活也不富裕,没车没房,开的车子也是租的,倾家荡产加上借贷也就赔给纪家十五万块钱。
    纪家不差钱,可是当时纪纲的父母已经去世,纪辰成了植物人,躺在了医院里,作为他唯一的亲人,纪纲没有权利在选择那种刀尖上跳舞的生活了。
    纪纲退伍,脱下了军装,在周围的惋惜之中,离开了部队。
    两年年之后,在医院的精心护理之下,纪辰幸运的醒了过来,只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后来,他的弟弟领了一个男人回来,他居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把自己的弟弟嫁出去,幸好那个叫东方的人对弟弟还挺不错的。
    纪纲自从看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居然蹲在地上,给他弟弟洗脚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一点芥蒂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对他弟弟好,男人就男人吧。
    纪纲也不相信,一个女人柔弱的肩膀,能支撑起永远也站不起来的弟弟的一生。
    相比起来,男人比女人更加的适合,前提是他们能过一辈子的话。
    男人和男人的一辈子,要远比男人和女人的一辈子要困难的多。
    幸好还有自己在,就是两个人分开,纪纲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弟弟一辈子。
    纪纲抱着这样的期望,生活的很努力,努力地朝着自己的武学目标开始前进。
    近些日子,纪纲很是高兴,作为一个武痴,令他高兴地无非就是自己的武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最近纪纲练气功来,可谓是一日千里,有一股非常舒服的气汹涌的向他的身体里涌来,开始就像是吃饭吃撑了,纪纲全身涨得难受,等慢慢的吸收进去,只不过三天,他甚至已经到了内气外发的境界。
    在楼里从四面八方传出惨叫的时候,纪纲练功完后正在看电视,看的电影非常的应景――生化危机,所以当有人尖叫“吃人啦”的时候,纪纲还以为是电视里发出的声音。
    等弄明白不是配音之后,纪纲就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打开门,就人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只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救命啊,快来救人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纪纲的眉目不自觉的紧皱,怀里的人双脚都勾住自己的腰,爬到了自己身上。
    “发生什么事儿了?”纪纲问。
    “这种情况还问什么啊。”不管是不是自己救命恩人,挂在纪纲身上的于纯,使劲的锤了一下纪纲的后背,“快点进屋啊,那怪物追出来了。”
    站在门口,于纯看着那钢制的安全门,应该能挡住那个怪物的,他想。
    两人进了屋,安全门紧紧地闭合,上好锁,于纯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纲把于纯放到沙发上,“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喊丧尸?”
    于纯摸摸自己的脚,发出一声痛叫,好像是骨折了,这下子惨了,跑都跑不了了,于纯抬头看了一眼纪纲,没有看到纪纲的长相,纪纲的脸笼罩了一片紫气之中,紫气东来,大吉大利,逢凶化吉,万事皆春。
    重要的他不是短命之人。
    于纯看了一眼自己骨折的脚,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旁边的纪纲,他伸出手,碰到纪纲的肌肤,半天脑中却什么都没有出现,没有像上次王宏一样,出现纪纲的生平。
    不是大贵就是大恶。
    大贵者,贵不可言。
    大恶者,煞气缠身。
    就是有大道行的人,也只能看出些许征兆。
    于纯握住纪纲的手,握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在纪纲怪异的眼神,无奈的悻悻放开。
    你喜欢男人,纪纲想问,但明显这不是时候,纪纲现在只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是他把于纯带进家里的目的。
    纪纲无奈的问了第三遍,“外面出了什么事?我听见好几声的惨叫声。”
    这下,于纯听见了,他堆满了笑容,朝着电视里上演的生化危机一指。
    “生化危机?”
    于纯摇了摇头,哭着一张脸,纠正道:“是世界末日。”
    纪纲倒吸一口凉气,掀起窗帘,看着楼下摇摇晃晃的丧尸,是个男丧尸,少了一条胳膊,应该是被咬伤而变成的丧尸,此时正在僵硬的移动着寻找食物。
    纪纲赶紧放下窗帘,也不知道丧尸有没有视觉,他好像看到那只丧尸朝着边看了一眼。
    这边纪纲往窗外看去,于纯靠在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干嘛?”
    “遇见这种事当然是报警啊。”一会儿,于纯又把电话放下了,脸哭丧的更厉害了,“110都占线了,看来真的要世界末日了。”
    这时候,电视里突然发出了一声警报声,画面从恶心的丧尸脸变成了一个青春美丽的面孔,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用一种熟悉悦耳的声音说“插播一条紧急消息,今天晚间,我国出现了一种新型的传染病毒,感染者力大无比,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政府希望民众保持镇定的心态,尽量躲在家中,不要发出声音,等待政府的救援。”
    于纯换了换其他的台,都是在报道这一条新闻,“我们怎么办?”
    纪纲拿起车钥匙,正要进屋找点东西,闻言说:“不是我们怎么办,是你要怎么办,我救了你一命已经尽了人道主义的精神了,下面就靠你自己了。”
    “喂。”听着意思,就是分道扬镳了,于纯一激动,牵动了自己的左脚,“你是不是人啊,我脚骨折了,你放我在这儿,简直就是让我等死。”
    纪纲摇了摇头,指着电视里的美人脸,“不是让你等死,是让你等待救援。”
    “你听电视里在放屁啊,看过生化危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不跑,晚了就跑不了了。”
    这病传染啊,一个咬两个,两个咬死个,这传播的速度都快赶上光速,只要有人,就会传染,不用多长时间,城市就会变成丧尸的天下了。
    于纯还记得,自己就要靠面前的这个人把自己带出去了,要是他跑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之后,他没饿死,也被丧尸分尸了。
    纪纲看了于纯小胳膊小腿,大腿还没他胳膊粗呢,又伤了脚,要是带他走,简直就是累赘中的累赘,还不如扛一袋大米呢。
    况且――
    “等一下。”于纯见救命稻草就要转身走了,他一下子跳到了纪纲的背上,“你不能走啊,英雄,带上我吧,我保证我真的有用。”
    纪纲的冷眼的一撇,让于纯哆嗦了一下,真是煞气重重啊。
    “放手。”
    反正他不能放手,眼见着纪纲就要把自己扯下来,于纯一口咬在了纪纲的后背上,“呜呜呜。”
    于纯咬的使劲,用硬力车的话,恐怕都能把纪纲的一块肉弄下来。
    纪纲看着于纯眼里的泪花,就像一个绝望的小仓鼠一样,心一软,“你把嘴巴松开吧,我答应带你走,不过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纪纲的松动,终于让于纯松了口。
    肉还真是硬,嘴巴发酸的很,于纯揉了揉腮帮子,露出得逞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人明冷心软,而且现在情况并没有太恶劣,远远到不了见死不救的地步。
    至于到以后就说不准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更有用,只要自己一直有用,他就不会丢下自己。
    于纯是打定主意了,就是满地打滚也要死赖着这颗大树,起码在自己的脚好之前,这个靠山可是唯一的靠山了。
    像这种本领强人又傻的人,要碰上第二个,可太不容易了。
    ――现在你就乐吧,有你哭的时候。
    跑吧
    于纯的脚,确实骨折了,脱下袜子,足踝处已经肿胀的非常厉害了,经过一番跳上跳下的折腾,足踝显得更加恐怖了,足足肿的想发起来的白面馒头。
    纪纲的眉毛已经皱的快夹死苍蝇了,“看着情况,保守的估计一个月内是走不路了。”
    也就是一个月内,于纯倒要靠人背着,背着走路,背着逃跑,背着打丧尸。
    于纯自己也懂医术,情知纪纲说的不错,还有些留情,自己的脚脖子弄成这样,一个半月内能跑,就偷着了吧。
    纪纲放下于纯的脚,去厨房找了两块木板,回过身来要找了一块手帕。
    于纯的脚被纪纲捏在手里,这是要正骨了,于纯一方面是怕痛,一方面是怕自己被丢下,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砸在了自己的手面上。
    于纯可不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男人哭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能达到目的就好。
    “你不会丢下我对吧?”再接再厉,于纯哭哭啼啼的说。
    “放心吧,我都答应了。”纪纲替于纯擦擦眼泪,把一块手帕塞到了于纯的口里,“忍着一点吧,声音会引来的丧尸的。”
    纪纲的手很稳,在军队之中,这种简单的治疗还是懂得,毕竟每次任务都是有军医随行的,简单的一些外伤处理和正骨,比起一般的医生也不遑多让。
    一声卡拉的脆响,纪纲把扭曲的骨头归为,用布条把木头固定在于纯的腿上,防止骨头错位。
    脚下一痛,于纯的眼泪就像瀑布一样,哗啦的一声流了下来,鼻涕也流了一脸。
    这下子不是装的,他是真疼啊,他这边哭着,纪纲那边居然还笑,你缺不缺德啊。
    “不装了?”纪纲发出几声闷笑。
    “这次不是装的。”于纯直接把鼻涕抹在了纪纲家的沙发上,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于纯哭够了,纪纲见他还穿着睡衣,底下居然还露出了白皙的小腿,这不用丧尸给他一爪子,就是摔一跤,都能碰破皮,流血,继而引来丧尸。
    回屋找了几件自己的厚衣服,纪纲扔给于纯,“把衣服换上吧,衣服厚点好歹能有点用,免得被丧尸抓伤,衣服有点大,凑合着穿吧。,现在怎么赶时间,就不去你家拿衣服了。”
    拿什么衣服,他们家还有一个吃人的丧尸,不过吃了两个人可能也吃饱了,最好没吃饱,把那个造成自己瘸了一腿的白玲,一块吃了得了。
    想想就觉得解气。
    衣服不是大,而是很大,纪纲的上衣可以给于纯当裙子穿了,裤子挽起几个弯,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于纯身上,风顺着领口就能钻进来,真是没有安全感。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了,总比自己的一身薄薄的睡衣来的有安全感。
    于纯穿衣服的功夫,纪纲给自己同在一个城市的弟弟打通了电话,纪纲的弟弟纪辰目前正和他的同性恋人东方住在一起,电话又是晚上,一般这种情况之下,接电话都是纪辰的男人东方,纪纲没想到,这次接电话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哥,你们那边是不是也出事了?我刚才看了新闻,说是出现了一种传染病,东方身边的小胡突然起来见人就咬,黑子已经被他咬伤了。”纪辰的声音里,没有睡意惺忪的,反而有些沙哑,电话里隐约还能听见惨叫声。
    “好,我长话短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就不能用了,你听清楚我下面说的话,第一,先把那些咬伤的人捆起来,关一个屋里去。第二,你呆在你们家里不要动,也不要到这边来找我,你们那边是近郊,又是别墅区,你们那边比较安全,我去你那边,记住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免得咱们走差了。”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东方在我这边,门也很结实。”
    纪纲放下电话,把家里已经有点用的的东西打包了,无非就是一些吃的,单身的男人的家里总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方便面面包之类的,现在于纯不能走路,纪纲要背着他,纪纲看着一眼有一百多斤两的于纯,又看了一眼一麻袋的方便面,果断的把麻袋踢到了一边。
    “不带走我们吃什么啊?”于纯傻眼了,这可是要末世了,没吃的他们就是跑出去,饿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至于吃的,到时候再抢就是了。”纪纲的话说的非常容易,就像把强东西说的像喝水一样简单。
    “要不,我先把这些吃的弄吃上去,再来接你,你看怎样?”纪纲凉凉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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