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也决定在冬天来之前,退出城市,去容易取暖的农村,因为最起码农村可以砍柴生火,没有想到在本该是秋天的十月份,气温就降到了与冬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温度。
    他们最要就是要撤离城市了,这里能取暖的东西太少了。
    于纯把晶核塞进空间里,被子也塞进去了,他正要考虑要不要把床也塞进去的时候,敲门声想响起了。
    床也不用塞了,人家主人来了。
    纪纲打开门,柳真和儿子小杰围着被子走了进来,母子半夜就被冻醒,发现了外边正在下雪,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身上,也冷得直打冷颤,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就被隔壁的动静弄醒了,柳真稍微一想,就知道纪纲他们要离开这里。
    这几天有了于纯给的粮食,柳真母子过的还算可以,这下他们要走,不说他们迟早会被冻死,只有于纯他们一走,在冻死之前,他们先要被饿死,柳真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知道留在这里迟早都是要死的,跟于纯他们走,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们要去哪里?”柳真抱着自己的儿子说。
    母子都冻得脸色苍白,嘴唇紫紫的,流着鼻涕。
    “嗯。”于纯嗯了一声就不在开口了,他怕自己会心软,他检查所有的东西,幸亏他之前让柳真为他们去市场买了很多的衣服,冬天夏天的都有,还有几件羽绒服。
    柳真站在屋里一动不动,“能带我们走吗?”
    纪纲摇了摇头,穿上于纯递过来的羽绒服套上,“不能,我们带不了这么多人,我们还要去接我弟弟。”
    听他们这么一说,小杰拉拉母亲的衣角,向她点了点头,“妈妈告诉他们,与其投向政府,被政府当做小白鼠,我宁愿选择相信他们,如果我们没用,是没有人愿意带我们离开这里的。”
    于纯他们住在这几天,从没有让他们饿一顿肚子,而不是按照房租只给他们一天一两面粉,一天他和妈妈吃了不下五两,他们还有帮助弱小的心,就凭这一点,小杰和柳真都愿意相信,他们是个好人,愿意赌一把。
    柳真点头,把自己儿子小杰放到地下,身上裹着的被子也落在地上,她身上穿着几层的单衣,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你干什么?”见柳真拿出刀来,纪纲立即把于纯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柳真。
    “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是能打得过你们,我又何必求你们带我们母子走呢。”柳真笑了,在于纯他们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中,举起手水果刀,使劲的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顿时血流涌注,一块肉皮落在了地上。
    ――柳真在自己的胳膊上生生的割下一块肉来。
    于纯都替牙疼,看柳真的动作,他已经能猜到小杰的异能是什么了。
    果然,柳真把受伤胳膊放到小杰的面前,小杰的双手附在伤口上,发出柔和的白光,半刻过后,柳真的胳膊光滑如初,而地上还留着她割下来的那一口皮肉。
    柳真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扶着墙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可以带我们走吗?”
    小杰的能力的是疗伤,而且能刺激细胞再生,于纯想起了纪辰,他的双腿,就是因为车祸造成后遗症,应该,可能,小杰能让纪辰重新的站起来,哪怕是有万分的希望,他要试一试,纪辰才二十五岁而已,没有想依靠别人一辈子。
    于纯看向纪纲,就是为了纪辰,纪纲也会毫不犹豫的带走的柳真母子,只是他觉得,关于小杰的异能,柳真肯定还有所保留,小杰要是单单只有疗伤的异能,柳真不会这么顾忌政府,她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们的。
    见他们久久不语,柳真以为他们犹豫,毕竟小杰的异能说有用,是有用,说没有用,那也是没有用。当遇到人类造成的伤口的时候,疗伤的异能会有大用处,而遇到丧尸造成的伤口的时候,疗伤的异能毫无用处。
    而普通的伤口,人借助药物是可以治疗,和无处不在的丧尸相比,又有多少人死在普通的伤口之下?人们畏惧的是丧尸。
    他们母子,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孩子,纯粹是浪费食物,占据空间,需要人保护的累赘,为了不知道用得着用不着的疗伤能力,带上他们很不划算。
    他们考虑和犹豫,却让柳真放心了下来,要是他们一开始就爽快的答应,她一定会怀疑,是不是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于纯他们就把自己母子对下,他们越认真的考虑,就越代表着他们是真心想要接受他们为伙伴。
    柳真放心了,于纯他们犹豫也让柳真下定了决心,“估计您们也疑心了,如果小杰只有疗伤异能,为什么我不带他去政府的异能者部门,那是因为小杰不单单只有疗伤的异能,他真正的能力是
    ――净化。”
    变异老鼠
    净化?
    突兀的两个字,炸开在于纯纪纲的耳边,炸的他们一愣一愣的,柳真的意思,不是他们想的意思吧?
    要知道丧尸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的传染性,只要沾上一点病毒,人就会被同化成丧尸,人越来越少,丧尸越来越多,然后越来越多的丧尸,制造更多的丧尸。
    有多少人,只要被丧尸划破一点皮肤,就被宣告了死亡的命运,又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枪口对准自己变成丧尸亲人。
    丧尸病毒,不可解,这是人们的共识。
    如果有一天,人们找到能解决丧尸病毒的办法,那么丧尸将不再可怕。
    从这点看,如果小杰真的能净化丧尸的话,小杰是个无价之宝。
    “你的意思是说,小杰能净化丧尸吗?这怎么可能?”纪纲问的很急,净化,这也太逆天了。
    于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不过要是小杰的异能是净化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柳真宁愿饿死,也不去投靠政府,不被切片才有鬼呢。
    一直深藏在自己心中的这个秘密,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积压在自己的心里,柳真从不敢对第二个人启齿,她睡梦之中,她都要紧紧的把自己儿子抱在怀里,她从不让自己的儿子,离开的自己的视线。
    她怕啊,她怕有一天,政府发现喜小杰净化的秘密,就把他抓走,锁在铁笼子里,然后每天的抽血,各种残忍的实验。
    也许他们会把他的肚子刨开,把他的脑子打开,抽尽他的骨髓,碾碎他的皮肤。
    柳真了解人们对于丧尸的恐惧,自然也就知道小杰的能力是多么的宝贵,只要小杰被发现,谁会顾忌他是个孩子,只有九岁,就放过他呢。
    人们为了得到安全的药物,进行各种动物实验,难道对动物不残忍吗?但是这种残忍,对着大多数人有益处的时候,人们是绝对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残忍。
    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
    恐怕为了得到净化的秘密,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会鼓着掌,欢欣鼓舞的看见,小杰被放在血淋淋的解剖台上。
    历史上也许会感念小杰的伟大,可是作为母亲,她只想要小杰活着。
    现在,秘密终于被她说出来了,她为他们母子找了一个合作者,他们保护他们,他们防止他们变成丧尸,互利互惠。
    自己背负的重量太沉重了,说出秘密的柳真浑身的轻松,恢复到了原本的从容。
    失血让头晕眩,小杰也因为使用异能脸色有些苍白,柳真干脆拉着小杰,做到了床上,说:“你们很惊讶吧,我开始知道的时候,比你们更惊讶,小杰异能确实是疗伤和净化,他可以净化丧尸,不要奇怪为什么他有这种能力,为什么我的丈夫还是变成了丧尸,因为他进化出这种能力的时候,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要不然,我们还是一家三□在这个世上。
    在她丈夫变成了丧尸的那一天,也许是亲眼见到自己的爸爸死在自己的面前,小杰当场就晕了过去,一夜之后醒来,就进化了,小杰成了一名异能者,令人讽刺的是,小杰的异能居然是疗伤和净化。
    净化啊,在他爸爸变成了丧尸只有十二个小时之后,小杰居然有了拯救他爸爸的能力。
    柳真哭的肝肠寸断,也不能让时间倒退回去,只是差了十几个小时,她的丈夫再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妈妈,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进化的话,爸爸就不会死了。”小杰紧紧握住挂在自己胸前的晶核,眼泪哗啦的就掉了下来。
    柳真把小杰抱在怀里,替他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是妈妈说错话了,记不记得妈妈告诉你的话,你的异能是爸爸带给你的,你爸爸希望你保护妈妈,不要让妈妈变成丧尸,他要我们都活着。”
    “那你们怎么知道小杰的异能是净化的呢。”纪纲问道,“这疗伤好确认,但是净化,除非你们碰见丧尸,否则你们应该是不会知道小杰还有净化异能的。”
    难道你们碰见了丧尸?
    在a市,这不可能吧。
    就是你们碰见了丧尸,然后把丧尸净化了,那恐怕你们现在只能在研究所里了,也不可能让他们碰到。
    当然不可能,他们唯一碰见的丧尸只有柳真的丈夫。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机会证实,小杰是不是真的能净化丧尸。”柳真知道他们有可能就是伙伴了,欺瞒对他们没有好处,她谎言早晚都会被捅破的。
    柳真实话实说,“你们知道我的丈夫变成了丧尸吧,他变成丧尸的时候,就在这个房间,他死之前,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血迹,丧尸如果还有血的话,血的颜色的是墨绿色的,而小杰能把墨绿色的血,重新变成人类的暗红色。”
    这就证明,小杰是可以净化丧尸病毒的,能净化丧尸病毒,就能净化丧尸,也就能医治被丧尸抓伤的人了。
    “这么说,一切都是推测啦。”于纯看着柳真,笑了笑,引得小杰朝他龇了龇牙。
    “当然。“柳真毫不避讳的坦言相告,“除非你们现在给我们找来,一个感染丧尸病毒的人,或者一个丧尸,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像证实小杰的疗伤异能一样,证实给你们看,而且,据我估计,小杰的能力并不是太高,不是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用完一次能力,要休息三天。”
    话说清楚了,要不要带我们走,由你们决定。
    就是小杰没有净化能力,单凭他有可能治好纪辰的腿,于纯他们也会把他们带走。
    纪纲把纪辰情况告诉柳真,柳真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没有保证能治好纪辰的双腿,她只能保证尽力而为,但是双方都知道,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交易达成了。
    既然是同伴了,于纯也就不顾及的把自己的“空间异能”表现出来。
    一来空间异能虽说是稀少,但也就不是绝无仅有了。据于纯所知在a市已经发现了三个,想必多他一个也不会多吧。
    二来朝夕相处,于纯不认为他能瞒住柳真自己的空间的秘密。
    三来于纯愿意相信,柳真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是多嘴的人。
    于纯他们把柳真家的所有的东西都仍进了空间,大床,衣柜,地毯,锅碗瓢勺,连他们家的窗帘都被拽了下来,虽然柳真屋子里看的空荡荡的,认真收拾来来,也有很多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的,他们都没有放过。
    等于纯他们下楼的时候,柳真家里除了地板,什么都没有了,至于之后有没有人怀疑,于纯不管了。怀疑,那就让那个怀疑的人去怀疑吧。
    他们开着车走在街上,街上一片宁静,视野之内都是白色,路边用来绿化的植物也都冻死了。在大雪的覆盖之下,政府没有能力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夜之间冻死冻病,老人和孩子首当其冲。
    偶尔路上见到的几个人,都会把警惕而凶狠的目光盯着于纯他们,见他们不好惹,又走开了。他们拿着棍子和刀,在厚厚的雪地里翻看寻找,一会儿扒拉出一个冻僵了的人,然后一阵欢呼,顷刻之间,不管是是已经冻死的人还是冻僵了的人,连同衣服都被扒走了,几乎每隔几米都会有一个埋在雪地里的人,楼底下和桥洞里,人更是成片的变成了尸体。
    逃难到a市的人,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严寒之下,没有衣物御寒,没有地方烤火,也没有食物充饥,一夜间,几乎都没命了。
    一路之上,不时发生斗殴,抢劫,杀人,昨天还井然有序的a市,成了一个混乱之城。
    “a市已经变成了一个凶地。”于纯抬头望天,慌乱的说道,“纪哥,刚才咱们一路上看到了的人,有一百左右,他们都会死的。”
    不仅他们遇到的人身上有着黑色的死气,连a市的上空都有着黑气,于纯已经突破了炼气期,已经过了相人的最底层,堪舆他只学会了皮毛,但是a市太明显了,死人,死地,压抑几乎让于纯窒息。
    a是已经沦为了大凶之地。
    大凶之地,进入着凶多吉少。
    于纯拽了拽纪纲的衣袖,皱着眉头说:“一天之内,一天之内咱们必须离开a市。”
    如果可能的话,于纯希望他们现在就转道走人,越快离开a市越好,但是纪纲的弟弟纪辰还在东方家,东方家里还有一群的人,而且是一个连一个,不是老人就是女人,于纯想起来头都疼了。
    纪纲的表现要比于纯冷静,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大凶之地,但是他比于纯多了几年的阅历,以及在沙场之上得来的直觉,他从一出门开始,他看到了一座混乱的城市,没有一个警察,没有一个军人,没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异样。
    政府放任城市的慌乱,自然是因为政府要撤离了,那么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政府应付不了了。
    政府都要跑了,他们当然也要跑。
    纪纲加快速度,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小及大,由远及近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像是在底下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吱吱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啊――,是老鼠。”后座的母子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快跑。”于纯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后边下水道的盖子砰地一声被顶了起来,一片灰色的乌云在下水道的出口处,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无数只老鼠前赴后继的在从下水道里跑了出来,然后向四边飞快的扩散,老鼠鼻子嗅了嗅,闻着味道,居然就朝附近的人身上跑去。
    无数的老鼠在人的身上的噬咬,人满地打滚,只发出了一阵凄惨的惨叫声,就发不出声音的在原地痉挛,片刻过后,只剩下了带着血丝的白骨。
    这些老鼠比平常的老鼠大上一辈,有着尖尖的牙齿,尖锐的指甲,皮毛看起来十分的光滑,眼睛居然是兔子的红色。它们快速的奔跑跳跃之下,居然达到了半米。凶狠,健壮,这种老鼠,人们全力之下,能对付一两只,遇上五只以上的老鼠,就只要跑的份。
    吱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纪纲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后面追来了一群灰色的老鼠,尽管追不上他们的车,却一直紧追不舍。
    “我要吃肉,快放出去吃肉。”车后的老鼠吱吱,还有一只小乌龟在于纯的脑子里嚎叫,于纯简直就要崩溃了。
    “别了吵了,外面哪有肉?”于纯在自己的脑中大吼。
    “老鼠的肉也是肉。”小乌龟在于纯的脑袋里撒泼打滚。
    于纯不在乎小乌龟去吃老鼠肉,他在乎的是不能在三双眼睛的眼皮子的底下,把小乌龟放出来,“闭嘴,时机不合适。”
    “吃肉,吃肉,吃肉……”小乌龟嗷嗷的嚎叫。
    于纯果断的切断自己和小乌龟的精神联系。
    “找点什么味道浓烈的东西,老鼠是靠味觉捕捉食物的。”柳真在后座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大声的对于纯说到。
    于纯空间里乱七不糟的东西一大堆,他哪知道有没有什么味道浓烈的东西啊,他能记得只有醋而已,他从空间里拿出仅有两瓶醋,也不管浪不浪费,一瓶扔给后面的柳真,然后直接泼了半瓶在纪纲身上。
    顿时,车里都是浓醋为了,于纯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有着醋味的遮盖,不一会儿他们左拐右拐的就甩开了变异老鼠。
    走还是不走?
    老太太在于纯纪纲走了以后,心里越纳闷越不是滋味。
    其实,相比起来自己亲家一家,和自己亲家的亲家一家,老太太还是比较乐意和于纯他们住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就凭于纯他们是两个男人,而且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出事还好,这要是一出了事,于纯他们要远比萧老太太他们要靠得住。
    萧老太太的性子一向有些自私,恐怕要是一出事,她就会先顾着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
    先儿子,再女儿,再孙子,这次序是绝对不会乱的,再有余力的话,就再管她的女婿,然后才是老太太的女儿,到了最后,才是老太太。
    这也是人之常情,儿子女儿是自己的,媳妇女婿是别人家的,只要儿子女儿还在,媳妇女婿总是会有的,孙子也是会有的。
    人总是有亲疏远近之分,同样从肚皮里爬出来的孩子,有时候父母还有所偏爱呢,更别说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萧老太太的想法,老太太能理解,换成她自己,生命危急之刻,她先要顾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萧老太太会在他们遭难的时候,搭上一把手。
    就是太了解这一点,老太太才在于纯他们和萧老太太他们之间,选择了萧老太太他们,她选择的不是萧老太太一家,她选择的是自己的女儿,留下萧老太太一家,就等于留下了自己的女儿,她要留下女儿,就必须要萧老太太一家――在现在哪家人都不会再分开。
    事情一环套一环,留下自己的女婿一家,萧老太太又留下了自己的女婿一家,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杨老太太的女儿还没有结婚,要不然说不定还要加上一家。
    “妈,您这事办的糊涂的。”
    在老太太和东方虎到了a市之后,东方薇雨有了撑腰的,不用看萧老太太的脸色,老太太又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了东方薇雨,营养上去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此时东方薇雨拿着奶瓶,给自己儿子喂奶,边劝自己的母亲。
    东方薇雨的心里敞亮,她坚信每个女人的靠山都是自己娘家,这不,她以前吃碗白粥,吃完政府发给自己的那一份,丈夫把他的让给自己,萧老太太还会讥讽几句,臭着一张脸,等她母兄一到,就是自己把一锅粥全吃完,她什么都不敢说。
    “妈,你怎么分不清轻重啊,咱们家本来男人就少,纪纲和于纯,两个大小伙子,您怎么让他们走了。”东方薇雨朝着隔壁指指,那边是杨老太太一家,“房子住不开,要我让选择,就让他们滚蛋。”
    东方薇雨早就看不惯自己小姑子一家了,这凭什么在自己白住,这是她家。之前还给自己脸色看,特别是杨溪,对着自己的丈夫假装无知少女,勾引她的丈夫。
    老太太瘪嘴,把自己的外孙接过来放到床上,“我这不是为了你。”
    东方薇雨没有说破,她其实心知肚明,家里房间是不够,但是挤挤还是能住的开,老太太没有留于纯他们,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更大的一方面是因为于纯纪纲没有本地户口,不能在政府那里领救济粮。
    白住无所谓,但是不能白吃,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已经有别的地区被停止发放救济粮的时候,就在于纯他们离开的第二天,a市政府再也没有拿出一粒的粮食。
    老太太当然已经后悔了,她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而已。一家子老老少少,就三个男人,纪辰连女人都比不上,女人起码自己可以跑,她没有安全感啊,之前他们来a市的路上多好啊,两个男人护着她一个。
    “妈,哥哥好像知道纪纲他们住在哪里,要不然让哥哥把纪纲他们再叫回来。”就是不知道纪纲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一方战斗力强,一方战斗力弱,强的自然不想和弱的一方合二为一,更况且,他们是相当于被赶出去了,就是为了面子,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回来,更别说,人家现在过得不错了。
    想到这,东方薇雨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就是纪纲他们走的时候,你做做样子,说几句挽留的话也好啊。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纪纲舍不得纪辰了。
    “我看这天气反常的厉害,从来就没有秋天下雪的道理,今天造成看到满地的白雪,吓了一跳,幸亏家里有不少的衣服,要不非要冻死不可。”东方薇雨穿着羽绒服,为自己儿子裹裹身上的襁褓,又盖了一件毯子上去,她搓搓冰冷的手指,“我怕就要出事。”
    “咱们还是赶快把纪纲他们请回来吧,要不然等到有危险的时候,我哥可保护不了咱们这么多人。”看老太太还是犹豫不决,东方薇雨又说了一句。
    “不是吧,这里可是政府开的避难所,能有什么危险啊。”老太太的大惊,她就是笃定a市已经安全了,才“过河拆桥”的,“现在只不过是下了一场雪而已。”
    “是有反常必有妖,那可说不……”定。
    话音未落。
    “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怪物,有怪物啊。”
    “老鼠,那是老鼠。”
    屋外传来令人齿冷的惨叫着。
    老太太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外孙的女儿,强自镇定下来。
    “老鼠?”老太太凑近被水泥板糊住的仅仅留下一个透气小口的窗户,往外看去,正好与一个变异鼠血红的眼睛撞在一起。
    变异鼠显然是发现她了,嗖的一声的,向她扑了过来,透气孔开得不大,只有两指宽,比平常两倍的变异鼠是进不来,只能对着透气孔吱吱的叫唤,用爪子和牙齿撕咬水泥板。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刻拿了一块布把透气孔堵了起来,“走,赶紧抱着孩子去找你哥。”
    危急时刻,老太太和东方薇雨都分得清轻重,现在找东方薇雨的丈夫萧瑞,还不如找自己大哥呢,不是东方薇雨不相萧瑞爱自己,但是她更相信萧瑞一定爱他妈和她妹。
    聪明的女儿才来不问自己的丈夫,我和你妈同时掉水了,你先救哪一个?
    因为这个问题,不到他们真的掉下水的时候,是无解的。
    东方薇雨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这个答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落水的时候,保证,有一个一定会救自己的人站在河边上。
    东方薇雨抱着孩子跑出门的时候,东方虎抱着纪辰也急匆匆的下楼,后面跟着萧老太太一家,显然谁也不是聋子,在听到外面人的惨叫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发什么事了。
    大家都汇集到客厅。
    “到底是怎么了?”萧老太太被儿子萧瑞从里面房间拉了出来,因为不是临窗户的位置,装修时隔音又弄得不错,萧老太太没有听到惨叫声,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妈,我听见有人尖叫说有老鼠来着。”萧瑞脸色不好看,他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外面的肆虐的变异鼠,他在听见第一声惨叫的时候,就下意识认为不好了,第一时间就奔向他母亲的房间。
    萧瑞当时在客厅,东方薇雨的卧室在一楼,萧老太太的卧室在二楼。
    自己的丈夫没有第一时刻去找自己和儿子,却去了更远的地方去找自己的婆婆,尽管有心理准备,东方薇雨的心里还是充满苦涩。
    萧瑞这时才看见东方薇雨难看的脸色,“是不吓着了,放心我会保护你和儿子,来,我抱一会儿儿子吧。”
    得了吧,靠你,自己就是九命猫妖都没命了,东方薇雨这么想着,却脸色平静,“儿子我抱着就好。”
    话说着,东方薇雨抱着儿子离东方虎更近了,这时候,还是自己的哥哥靠得住。
    “我看到了,是老鼠,比平常的老鼠大两倍,跳起来能有半米,眼睛是红色的,长着尖牙,指甲也很锋利。”老太太会想刚才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但是她毕竟见过丧尸,看见过丧尸吃人,也见过丧尸被他们在车底下碾成碎片,尽管害怕,她还能克制。
    可是其他的人不同,a市是避难所,丧尸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被保护起来了,他们只听过丧尸,还没见过丧尸,他们没有见过血腥,除了吃的差一点,担惊受怕之外,他们的生活和丧尸出现之前,没有变化。
    “啊――”两位老太太发出一声尖叫,萧芸杨溪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的缩成了一团。
    东方虎没有理会,“看外面人发出的尖叫声,这些老鼠应该在攻击人,它们应该会吃人。”东方虎真是受够了这两家了,所以他故意出言吓他们,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
    东方虎放下纪辰,在纪辰手里塞了几把水果刀,“保护自己。”然后把家里的透气孔都堵了起来,然后又搬来大型的家具,堵住了窗户。
    他干完的时候,于纯他们正好走到他们家门口。
    门“怦怦”的响起来,萧老太太吓得更厉害了,她大声地说道,“不要开门,老鼠会跑进来的。”
    东方虎没有理会,要是不认识他当然不会开门,要是来的是纪纲他们,就是他们跟着一群老鼠他也会开门的,他径自站起身。
    “虎子快开门。”门外的纪纲敲门敲得很大声。
    门一打开,纪纲进来看着纪辰平安无事,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快进来。”这次,老太太对于纯他们的态度非常的欢迎,她甚至把她偷偷藏起来的,准备给自己女儿的,一点纯净水拿了出来。
    水源已经受到了污染,于纯自然也知道现在能喝的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尽管他不缺,他依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盈盈对老太太道谢,“谢谢,奶奶。”
    老太太也高兴了,觉得于纯性子好,没有给她脸色看,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让他们出门找房子的事,是自己理亏,她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的准备,这样就便宜的揭过去了,是再好不过的事。
    萧老太太可没有老太太的好态度,她只知道于纯又回来吃他们,住他们的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还孩子,萧老太太看着后面跟进来,站在角落的柳真母子,面色不善,“我说,纪纲,这两位不会也要住在这里吧。”
    萧老太太的女儿萧芸直截了当的说:“这可不行,这里没有这么多的地方,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让这么多白吃白住的闲人。”
    萧芸指桑骂槐。
    ――还真把这儿当他们家了,于纯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柳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忍气不语。
    听见萧芸这么说,老太太不高兴了,她觉得是自己的好脾气把这一家子都惯坏了,她这个主人都没发话呢,她一个外人倒先嚷嚷起来了,而且老太太下意识的也知道,a市可能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安全,她正努力的弥补和纪纲他们之间的裂痕,自然不想,让萧老太太一家得罪纪纲他们带来的人,要是纪纲他们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啊。
    老太太立刻横了萧芸一眼,“小芸,这是我家。”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开口了。
    萧芸不依:“话可不是这么说,他们住的确实不是我们家,但是他们要是住进了,吃的粮食里,可有我们家的一份儿。”
    杨溪恨不得堵住自己嫂子的嘴,只要纪纲他们住这里,别说带两个人来,就是带三个人来,无非就是吃点粮食而已,他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吃能吃多少了。
    政府也不发粮了,等粮食吃完了,是你去弄粮食,还是我去弄,还不是这几个大老爷们去外面找粮食,到时候就是你吃人家的了。
    是你吃人家的时间长啊,还是人家吃你的时间长。
    怕自己嫂子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杨溪赶紧的说道:“大家相互匀一下,还能匀不出两个人的饭来啊,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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