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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穿越之南山菊开
    作者:席_
    文案
    “来,叫大嫂!”
    “大嫂!”
    “不准叫本官大嫂,徐粲,你放肆!”
    “桑桑,你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出去,就咱俩在一起啊,就咱俩!”
    “桑桑,你辞官吧,我养你!”
    “哼,你一个小混混,凭什么养我?”
    “桑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你的!”
    “徐粲,你无耻!”
    “桑桑,南山菊花开得正好,我们赏花去吧。”
    “哼,就你那眼光,花都不愿意让你看!”
    “桑桑,我长这一双眼,就是为了看你来的,只要能一直看着你,再美的风景我都不会看一眼。”
    “不是去看花吗?再不走天都黑了!”
    “桑桑”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峤,徐粲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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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俗――踩了香蕉皮
    徐粲踏上这趟穿越之行已经几天了,至今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也不知他走得哪门子的狗屎运,好好在现世活到二十来岁,刚刚到一展宏图,潇潇洒洒走江湖的年纪,结果毕业证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一块香蕉皮过来,他就华丽丽地滑向这个一切都未知的世界了。
    据说这朝代叫什么西启,根本就超出徐粲的历史认知范围之外,而且更让人恼怒的是,他完全不像其他那些穿越者一样,穿过来就自带金手指,稍微指点便是天下在握。
    不错,徐少爷现在的身份,说出来也是一鸣惊人――混混。也就是传说中现代黑社会的鼻祖。
    自从无缘无故降临到这个叫柴阳的小城,最初的愕然过后,他就悲催地发现了自己这个身份。不过幸好,他还不是孤家寡人,手底下有几个铁杆兄弟,这朝代的事也是七零八落从他们口里听来的,而且据说,柴阳城整条西街,都是他们的地盘。
    听完之后整整睡了三天,徐粲从那狗屁不通的床榻上起身,长叹一声之后想开了,准备认真过自己混混的生活。现代出生于一个富裕家庭,他对未来没什么完备的计划,过完一天少两晌,只要每一日都顺心随意,现代古代又有什么关系,兀自纠结也是自寻烦恼。
    梳洗一番填饱肚子之后,他就让手下人带着自己去街上转转,好歹他也是一条街的老大,最起码要熟悉熟悉工作环境啊!
    “老大,你看,这条街上好多酒楼茶馆,咱们隔半月收一次钱,就够十几个兄弟一个月花销了。”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看着比徐粲至少大上几岁,也不知他叫这老大咋叫得这么顺口。
    “咱们有多少兄弟来着?”徐粲瞄了瞄那些商铺,不算特别豪华,但柴阳本就是县城,能有这样的规模也算说得过去了。
    孟寒瞅瞅徐粲,自从
    上次和东街那帮人打了一架,老大回来睡了一觉,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旁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不说,连他自己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老大,你真的没事吧,要不咱去医馆瞧瞧。东街那帮人下手狠辣,别有什么内伤才好。”
    徐粲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没事,不过一些皮外伤,我只是睡得太多了,一时迷糊,过几天就好了。”
    看病?在古代看病,别说他没事,就是有事也只是喝些苦汤汁,真正治得好且得一段时间呢!更何况他现在皮囊是原来的皮囊,心却不是原来的心了啊。
    孟寒见他说笑自如,也不强求,反正他这老大平时强壮得像头猛虎一样,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两个人刚刚走到一家酒馆门前,徐粲刚准备进去瞅瞅这古代酒店的模样,就看到两个一前一后的年轻人往这里过来,似乎是在冲着他们而来。
    “程哑巴,李满,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徐粲这会儿不认得这两人,自然杵在当地默不作声,瞧着孟寒与他们打交道。
    “老大,听说昨天咱们和东街打架那事,有人告到衙门去了,县太爷正派了衙役们到处找人呢!”
    徐粲闻言就是一阵头大,这到古代福没享上,反倒先惹来了官司,怎么看自己这古代生活都是前路多艰啊!”
    “奶奶的,一定是那些没眼色的刁民。昨天打的阵仗大了些,撞到不少东西,肯定是他们记仇,老大,我带兄弟们去教训教训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背后耍阴招!”
    孟寒性格急躁,出口就是脏话,他冲徐粲说了一句就要带着程远李满去东街。
    “回来!”徐粲喊了一嗓子,果然有威慑力,孟寒他们闻言止步,看着徐粲有何指示。
    “县太爷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再去闹事不是更落人话柄吗?”徐粲记忆出了断层,脑子却没傻。
    孟寒讪讪一笑:“还是老大考虑得周到。”李满也俱是心服口服,站在一边不敢再随意起哄。
    “你们回去吧,看着兄弟们,这几天都给我安生点儿。”徐粲咳咳两声,学着电影中黑社会老大的模样,装腔作势地发号施令,“孟寒,你跟我去县衙一趟。”
    可惜,走了两步,他这老大的气势就被孟寒一句话浇了个气焰儿尽。
    “老大,县衙在这边,你走错了”
    “我知道,就是去那儿看看墙上写了些啥。”徐粲迈出去的步子一顿,硬生生转了个圈,煞有介事地解释一番,迈着大长腿往前走去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几日不见,这老大确实像换了个人一样,但这变化目前看来似乎也是好坏参半。
    西启国势正盛,柴阳虽是县城,县衙倒也像模像样的,徐粲在外面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这该从哪儿进。平时他不怎么喜欢年代戏,对这古代确实不怎么了解,只知道这县城里面,也就数着县令最大了。
    孟寒可不知他这老大此时的心理活动,只当他又在动什么脑筋,打算想个辄好好对付这场官司,所以也站在一旁不敢随意搭腔。
    正当两个人在门外逡巡不定的时候,忽然从南边来了几个人,为首一个气势汹汹,满脸横肉,让人简直不忍直视。
    “老大,这就是东街的刘大块儿。”
    徐粲额上顿时三道冷汗直下,刘大块儿?这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就他这吨位,自己只有脸上几块青还真是幸运啊!难不成自己还会什么绝世武功不成?徐粲马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没发觉有什么一股内力蕴含其中的感觉。唉,果然还是想太多,自己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穿越者。
    “哟,这不是徐老大吗?怎么,小脸还花着呢!”刘大块带着他的狗头军师走过来,瞧着徐粲就是一顿嘲讽,脸上赘肉一颤一颤,让人硬生生就有一种油腻过头的恶心感。
    徐粲觉得他在自己面前一站,登时就挡住了所有阳光,忍不住就往旁边站了站。
    “嘿,老大,你看,他怕你了!”身后那贼眉鼠眼的军师赶紧凑到刘大块儿面前邀功。
    徐粲微微一笑:“唉,小寒寒,你觉不觉得这儿的味道突然很不好闻啊!”
    孟寒正怒发冲冠,闻言就是一阵寒战,小寒寒?自己五大三粗一个汉子,怎么就变成小寒寒了?但是敌军在前,他不能自乱阵脚,所以只能强忍着嘴角的抽搐回应徐粲。
    “是有些难闻。”论演戏谁不会啊,孟寒还装模作样地捂了捂鼻子。
    “是不是有人放屁了啊!一股大蒜味,靠近一点都能熏死个人!”徐粲暗中为孟寒的自然演绎叫好,也皱起眉头扇了扇周围空气,两人一唱一和,矛头所指简直呼之欲出。
    刘大块儿刚刚还得意猖狂的笑容顿时止住:“姓徐的,你说谁放屁呢?!”
    “原来是刘老大啊!我说谁放的屁能臭得这么无与伦比呢,敢情是您老放的啊,今天真是长得见识了,是不是,小寒寒?”
    徐粲故作惊讶,冲旁边的孟寒挤眉弄眼。
    孟寒只觉得再听徐粲叫他一句,他非冻死不可,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儿的事,哪怕是让他进县衙躲一躲也好。
    “姓刘的,你想找打是不是?”刘大块儿脑袋不够用,空有一身蛮力,随时随刻都打算以武力解决所有问题。
    徐粲冷哼一声,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哎呀,刘老大好厉害啊,人家还真是害怕呢,小寒寒,你快来保护我!”往孟寒身后一躲,徐粲仿佛真的是害怕刘大块儿一样,手下却一推,就把孟寒推向了刘大块儿那儿。
    刘大块儿瞧着孟寒突然冲了上来,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孟寒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迫躲过了刘大块儿呼呼生风的一拳。
    军师本就是欺善怕恶之辈,瞧着徐粲躲闪的样子,以为他好欺负,眼珠儿一转便朝他冲了过去。
    徐粲哪里没有注意这个背后的冷刀子,往旁边一躲,一脚踹翻了他,却仍旧往孟寒身后躲去。
    孟寒正和刘大块儿缠打在一起,忽然身子一紧,竟被徐粲抱住,手脚施展不开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大块儿的铁拳冲着自己而来。
    身后徐粲微微用力,将孟寒往旁边一扭,撤去了刘大块儿不少力量,饶是如此,孟寒的脸颊也青了一块。
    “打人了,快来人啊,刘大块儿当街打人啊!”
    孟寒刚准备挣开徐粲回身问个究竟,就听到后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得他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止是他,刘大块儿和军师也保持原来姿势愣在了那里,军师刚刚从地上爬起到刘大块儿身边,准备与他并肩对敌,就听到了徐粲扯着嗓子的叫声。
    眉头一皱,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不好,老大,我们中计了!”
    话音未落,衙门突然大门打开,一队衙役冲了出来。
    “衙差大人,他们当街行凶,你看我家小寒寒,脸都被他们打青了!”
    刘大块儿还没从军师的话里反应过来,就目瞪口呆地看徐粲拉着孟寒一路狂奔到那群衙役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在控诉着他一点都听不明白的罪行。
    明明是孟寒先扑上来的不是吗?
    军师则在一旁唉声叹气,这回算是栽在徐粲手里了,没想到这徐老大还有这种心计,竟然故意惹恼刘大块儿,让他在衙门前动手,这下衙差们亲眼所见是自己这一边出手,对方受伤,看来这次的官司,赢面一下失了半截啊!
    捕头张春是个正直无私的人,没多少玲珑心思,瞧着徐粲这副可怜模样,再看看一脸尴尬的孟寒鼻青脸肿的状态,顿时正义心爆棚,将两人护在身后,一声令下,四个衙差顿时上前将刘大块儿和军师捆了押进府中。
    “多谢捕头大人了,您真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徐粲拽着张春的衣服,表情中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又有对张春的崇敬之意。
    孟寒在一旁瞧着自家老大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恶寒更甚,简直想要转身就走。这传了出去,有这么一个矫情老大,他们还怎么在街上混嘛!
    “这是我们分内之事,不过之前东街群殴一事,还请徐老大到县衙一叙。”
    徐粲努力装出的小白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敢情这位铁面无私的捕头大人根本就认识自己啊!
    张春一个请字,让徐粲毫无反抗能力,一步步向县衙内走去,顺带还得受着孟寒别扭嫌弃的目光。从门口到大堂短短的一段距离,徐粲走得缓慢而郑重,内心忐忑不安,看着还算气势恢宏,规模宏大的县衙府邸,他一边细细打量,一边想象着即将到来的一切,不知这古代现代第一次出堂庭审,会是什么个情景。
    更让他好奇的是,这古代的县太爷,不会像戏里那样鼻尖一抹白,头上一顶帽,活脱脱一个小丑扮相吧。哼,若是这样当官不为民做主的县令,反正自己在这儿呆着无聊,一定会想尽了办法让他丢一丢人,再不能耍他的小威风!
    不过,徐粲事后真是完完全全否决了自己现在所想的一切,甚至连程远李满,还有捕头张春他都当做了大恩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又岂会见到那个一下就撞进心里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钟情――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相识
    颜峤一直旅居各地,刚到柴阳上任没多久,连衙门都还没逛遍,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一个案子,让他担忧之余又充满干劲。
    东街刘大块儿横行霸世惯了,而且手底下一干虾兵蟹将,都是老油条,牢里面的常客,住一段时间出去又是一条好汉,根本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对付这种人,就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彼此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
    至于这西街的新起之秀――徐粲,他并没见过,只听人说是个年轻小伙子,也不知为什么正事不干,偏偏做这下三滥的勾当。但听说这人还是有些手段,平时不怎么出来吆五喝六的就能称霸西街。
    让衙差们去带人之前,他就已经细细调查了这些人的家世背景,人品个性,知己知彼,也好百战百胜嘛。他一介文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有手中一支笔杆子,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一身官服威严,挺直了身板坐在堂上,颜峤冷眼看着被绑进来的刘大块儿和他的狗头军师,心中冷哼一声。果然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眉目之间尽是奸邪狡诈之气,想到一会儿还要与他们周旋,当真是让人生厌。
    可是等张春带着一脸好奇宝宝表情的徐粲进来,颜峤却是微微一愣。这就是传说当中叱咤西街的徐老大吗?明明是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而且风华正茂,器宇轩昂。虽然只随意穿了一件黑衫,长发也是随便束在脑后,看着未免流里流气,但是青年俊逸的眉眼之间,完全看不到一丝匪气,反而有些正义凛然,如果不是张春说他就是徐粲,颜峤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尔等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察觉到徐粲因为自己的注视而转过头来,颜峤慌忙别过脸去,轻咳一声,故意放低声音,以显示自己县令的威严。
    “草民刘大块儿,参见大人!”
    刘大块儿能做这柴阳一霸,自然也有他的长处。除了好勇斗狠,就是与这一城县令搞好关系。从前那个县太爷,没少收他的好处,自然对他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送几个礼,请几顿饭,也就大而化之了。
    如今颜峤刚到柴阳,刘大块儿还没顾上来跟他坐一坐,就出了东街打架那档子事,所以颜峤一发话,他自然赶紧恭恭敬敬地跪下,还不忘使个颜色。
    颜峤不知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只看着他态度合作,满意地点一点头,转过了看到仍在堂下立着的徐粲。
    “你为何不跪?”
    孟寒伏在地上,抬头看到自家老大还愣在那里,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这可是朝廷的地方,即使他们在城里混得开,也需要卖县太爷几分面子的,否则以后这“生意”,怎么都不好做啊!
    可是徐粲就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堂上,浑然不觉孟寒的焦虑。
    上座这位俊秀非凡的小人儿就是县令?他怎么这么不信呢?徐粲瞧着颜峤一张一合的红艳艳的小嘴儿,只觉得心里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悸动。大腹便便呢?贼眉鼠眼呢?滑稽可笑呢?他很好奇,为什么颜峤跟戏里的县太爷这么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自己眼前这位,一袭宽大的黑袍,却显得他身量纤瘦,一顶简洁朴素的黑纱帽,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虽兀自板了一张脸来装老成,但眉眼之间自成风流,隐约含情,比自己偷偷珍藏的那些种子里的小受,要招人得多啊!
    不错,徐少爷虽是男儿郎,却也不爱女娇娥,这一点他在现代就知道,从此刻他对颜峤的反应来看,他完好无缺地把这个优良传统继承到了这里。
    “你为何发笑,难道让你跪本大人,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吗?”
    颜峤见徐粲一句话不说,只盯着自己嘿嘿傻笑,面色微赧,他心中已然生怒。
    哼,方才还以为这人正直,原来也是个心性奸诈之徒。
    徐粲见美人发怒,赶紧从自己的无限意淫中回过神来,不过,这下跪之事,还是不能做的,且不说他一个现代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跪任何人。单是现在要跪颜峤,他就万般不能妥协。
    第一次见面就朝他下跪,以后自己还怎么振夫纲啊!
    敢情徐老大已经想得这么远了,振夫纲?亏他想得出来。
    “回大人的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而且我又没有犯罪,为何要跪?”
    收起那副丢人德行,他笑脸盈盈地冲颜峤说话。嘿嘿,这美人果然越看越顺眼,他现在突然觉得这趟穿越未必全无好处了,这不是就遇到美人了吗?
    “胡闹!”颜峤一拍惊堂木,震得地上三人吓了一跳,徐粲却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心猿意马。看着那么鲜艳欲滴,再配上生气的这副傲娇表情,真让人有一尝美味的冲动啊!
    “你二人聚众斗殴,伤了百姓,毁人财产,这还不算有罪?况且你一无功名在身,二不是孝廉之士,下跪是理所当然,难道你要藐视公堂不成?”
    颜峤义正词严,听得徐粲笑意更甚,不错不错,不只皮囊生得好,个性也勇敢正直,虽然执拗迂腐了些,不过也算是添了几分可爱,他简直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县令了。
    “大人,你当真要我跪?”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徐粲瞧着颜峤的眼神越来越露骨。
    “公堂之上,岂容戏谑之词?”颜峤又不是心智愚钝者,岂能不察觉他挑逗暧昧的目光,心头怒火更甚一分,他愈发觉得这徐老大可恶。相比之下,安生跪在地上的刘大块儿倒显得像模像样了。
    “小民怕万一跪了,将来后悔的是大人您啊!”徐粲逗上了瘾,故弄玄虚,竟然上前几步往颜峤跟前走去。走近了看,更觉得美人美不胜收。色壮熊人胆,何况徐粲本就不是熊人,往长案上一靠,他摸上颜峤修长白皙的手背,触手滑腻,更是一阵心旌神摇,徐粲压低了声音,嗓音沙哑,“大人,反正现在也不是正式升堂,不如我们私下里聊聊”
    颜峤看着他言行无忌,还公然在大堂之上对自己做出这等下流举动,不知是羞还是恼,一把甩开徐粲那只猪蹄,他怒吼一声:“来人,徐粲藐视公堂,目无法纪,着实可恶,先打他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至于东街斗殴一事,择日再审!”
    刘大块儿口呼大人英明,退在一旁也不离开,就等着看徐粲的好戏。嘿嘿,本想着方才衙门外那一茬,自己一时大意被他钻了空子,定要输他一招。没想到这人竟然自寻死路,当着县令的面还敢如此嚣张,这下自作自受,有得好看了!
    孟寒已经彻底懵了,自家老大啥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刚刚自己离得近些,又一直在偷偷看着,自然注意到了徐粲对县令大人的举动,这明显就是调戏嘛!你说要是塞两块金子还好,这摸人家的手算怎么回事?!这新来的县令大人是长得一表人才,却也不至于让老大在公堂之上就如此放浪啊!
    刹那间,小寒寒感觉到了前路一片黑暗,他有种预感,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徐老大,会勇往直前地带着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的。
    张春已经带了人走过来,堂外板子也以最快的速度搬了上来,徐粲却面不改色,仍旧笑嘻嘻地看着一本正经的颜峤,神色诡异难明。
    “大人,您当真要打我板子?”
    颜峤瞧着死乞白赖毫不知罪的徐粲,理直气壮:“当然!你犯事在前,又藐视公堂在后,不打你如何正法纪?”
    徐粲连连点头,好,不愧是他一见钟情的人,果然有魄力,给他一个脉脉含情的眼神,徐粲笑意不减,朝着中间板子走去,一撩外袍,露出自己浑圆的小屁股和精瘦的大长腿,就要往板子上趴去。
    哼,不就是打几下屁股吗?小时候他是班里的淘气大王,不只是学校老师的板子,回家还有一顿老妈的棍子,一日两餐,他这屁股早已是身经百战了!为了i卫自己在美人面前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即使挨板子也不能朝他下跪!
    “老大!”孟寒蹭的一下站起,这开开玩笑还行,真要打板子的话,自己这帮兄弟可就不依了,毕竟是他们一心敬仰保护的老大,岂容他在对头面前受此屈辱。
    “放心!让他打,我看以后心疼的是谁?”徐粲拦住要推开衙差的孟寒,给他个安抚的眼神,又回眸看了颜峤一眼,语意暧昧,见颜峤眉峰微蹙,眼神微愕,他还故意抖了抖自己弹性极好的小屁股,像是示威一般。
    “打,给本官重重得打!”
    颜峤本来还想着若是他服个软求个情,自己也就顺着台阶下,避免血溅当堂了,可这家伙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挑衅自己,颜峤气急,一支令牌狠狠掷出,他疾言厉色吼道。
    “是,大人!”
    两个衙差虎背熊腰,胳膊粗得像半截小树,饶是徐粲早有预料,也还是惊得咽了咽口水。
    靠,小爷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啊!重重得打?万一打残了,以后不“幸福”的,可是你啊,我的小美人!
    “啊!”正当他心里腹诽的时候,一记板子落到屁股上,比想象中厉害得多的一阵钝痛传来,他顿时觉得自己两条腿不见了。这古代的刑罚,果然猛于虎!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明天见,嘶
    刘大块儿和他的狗头军师在一旁笑得眼都看不见了,得意洋洋地看着焦头烂额的孟寒。刘大块儿还嫌事情不够乱,竟然上前一步落井下石:
    “徐老大,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爽啊?老子以前怎么没觉得,原来你叫得这么好听,来,兄弟们多用力,让徐老大再多叫几声听听!”
    衙门里的衙差哪个没有收过他的好处,闻言自是更加卖力,徐粲却不再出声。第一下那是没有提防,如今便是杀了他,也休想让他再喊一声痛!好歹他也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最羡慕那些刀尖舔血,仗剑江湖的好儿郎,怎么会为这一点痛在人前丢脸?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胡言乱语!”
    刘大块儿正和军师笑得花枝乱颤,上面颜峤一声大喝,让两人浑身一颤。他们怎么忘了,头顶上还坐着这一位呢!
    徐粲疼得冷汗直流,意识模糊,却仍然听到了这一句,顿时喜不自胜,好像屁股上的疼痛都消失了大半。果然美人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一顿板子,挨得值!
    刘大块儿告罪之后,带着狗头军师先撤了,这位新来的县令看起来有几分正经模样,今天不适合深一步认识,等日后再来拜访,是骡子是马,认清之后再做打算。
    “大人,我们老大刚刚受过伤,再打下去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可看不好手底下那帮兄弟,到时候他们做出什么事来,大人可别怪我们事先没有说过!”
    孟寒瞧着脸色愈发惨白,已经没有力气胡咧咧的徐粲,又急又忧,忍不住就向颜峤出言不逊。
    “你敢威胁本官?”
    颜峤眯起一双凤眼,冷箭四射。
    “小寒寒,不许和美人那么说话!”
    孟寒还没回答,就听得徐粲发出了虚弱的一声□□,言语之中全是对颜峤的维护,毫无一丝怨言。
    颜峤一愣,还没顾上思考为何徐粲如此举动,就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美人?面色一红,他看了看两边,幸好所有人都注意数着打了几板子,没怎么在意,否则他这县令的脸还不丢到邻城去了。
    不行,即便心有不忍,也得继续打下去,这人出口毫无遮拦,有损自己清誉不说,还败坏柴阳民风,不可不罚!
    一下一下,一直打够了三十板子,两名衙差才停下来。其实到后来他们也不忍再下重手,除了第一下,徐粲再没叫喊一声,是条值得敬佩的汉子。
    “老大!”孟寒扑上前去,扶起已经面如白纸的徐粲,他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屁股。
    “我靠,都打成浆糊了,你还摸,是不是想我死了,你好上位啊?!”
    徐粲正兀自忍耐着,就被孟寒的动作惊了一下,一掌拍掉他的爪子,又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老大,我没有,我对老大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要有老大一日,孟寒必定生死相随!”
    孟寒瞧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手,心中暗叹自家老大果然勇猛,都疼成这样了还这么大力气。面上却是微微撇嘴,做出副可怜的样子表忠心。
    徐粲心中一阵恶寒,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琼瑶阿姨的台词,还真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呢!也不知他是从哪个说书的嘴里听来的,学堂都没上过几日,还说得出这般文绉绉的词来。
    “好了,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等开堂之日本官自会派衙差前去传唤!”
    颜峤起身朝堂下走来,徐粲靠在孟寒怀里瞧着,明明美人步履沉稳,身姿矫健,他却硬生生看出一副若风拂柳的姿态来,得亏西启的官服做得粗糙,一点也不修身,否则美人裹在衣袍下的曼妙身躯还不被其他人看了去。
    颜峤若是知道此时徐粲仍然在对着自己胡思乱想,一定会后悔自己如此心软,竟然只打了他三十大板,应该一步到位,直接一百大板将他打得再没有动歪脑筋的心力!
    “大人,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徐粲实在还想跟美人呆在一处,可他眼下也确实不方便,只能暂时鸣金收鼓,回去换了这一身血污衣裳再作打算。
    “本官没说明日开堂。”颜峤微微皱眉,这人明明都痛得满头冷汗了,为何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果然是无赖本性吗?
    “可是我还没走,就已经想念大人了,若是明天不见大人,说不定就想得发疯了呢?”
    徐粲从孟寒怀里起身,忍着屁股上的剧痛,他凑到颜峤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颜县令白嫩的脸皮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雪肤玉肌,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可惜,现在的徐粲,有贼心有贼胆,就是没有力气啊!
    在颜峤爆发之前,徐粲重回孟寒怀抱,给他一个眼神,两人像蜗牛一样,慢慢移出了大堂。
    “大人?”
    张春见颜峤站在原地,表情一红一白,兀自懊恼生气,忍不住上前提醒。
    “哦,你们先回吧,我再看会儿卷宗。”
    毕竟不是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了,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也常年居于各地,阅历丰富,这会儿又没了徐粲那张小嘴儿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个不停,颜峤倒也突然想通了不少。他今日不该如此失态,不过就是个爱胡闹的小混混罢了,自己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县衙后堂,颜峤一个人在大堂坐了会儿,还是抱了卷宗回来看,最起码后院种了些时令花草,看着闻着甚是舒心,比前堂的庄严肃穆要适意得多。
    一个人在亭子里看了一卷,夕阳西落,天色渐暗,正好抬头揉一揉眼,就看到颜伯端着刚沏好的茶走了过来。
    “颜伯。”他微笑着同慈眉善目却心思深沉的老人打招呼。
    “累了吧?累了就歇会儿再看,这种事急不来,慢慢看,总会有看完的一天。”颜伯无亲无故,从小将颜峤带大,自然对他态度亲昵,言语关切。
    “还好,今日没看多少。”
    颜峤伸手接过颜伯手中的茶盘,自己在石桌上放了,显然两人虽有主仆之分,却宛如亲人。
    “听说你今日打了那个姓徐的年轻人,他在西街上也有些名头,会不会有事?”颜伯提起白天的事,神情之间略有担忧。
    “说起来那人还真是有些奇怪,颜伯没看到,他”颜峤说了半截,面色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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