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娶妻?”这下徐老大惊得从座位上一下跳了起来。没想到那看上去像是个英雄好汉的潘老大竟然是个渣攻,真是人不可貌相!徐粲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愤怒之情,恨不得立即去教训那人渣一顿。
    景致点头:“他在那年冬天娶了寨子里的一个女人,婚礼热热闹闹地办了三天。”淡淡地叙说着,景致极力压抑着凄惨的心情,“我本来想着趁这个机会再提出要走,他一定不会阻拦了。可是大雪封山,他又以危险为由让我继续在寨子里住下去。开春之后,我曾经不告而别过一次,却被他带人抓了回来,他只留下一句“绝不会放我走”,就出了寨子办事去了,再回来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就好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一样,他重新像朋友一样和我相处。”景致脸上露出错综复杂的神情,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搞清楚那人的心意,真的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这个渣攻,有老婆还霸着别人,真是不可原谅!”徐老大恨恨道。“没有。”景致摇头,“半年前他娶的那个女人就生病去世了。”“去世了?”徐粲吃了一惊,这剧情还能再狗血点吗?三年发生这么多事,波澜起伏的,真当是在演电视啊!
    “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上我这小楼也不过是说一两句话就走,连坐下喝口茶都不肯,你让我怎么开口问个清楚。”景致话刚说完,就看到徐老大不顾形象地大笑。“什么?”景三爷黑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景兄这样子好像古代那些不能下绣楼的少女,望眼欲穿地等着一会情郎”“徐堂主!”徐粲不着边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致恼羞成怒地一喊给噤了声。
    “好了,你安心吧。”徐粲缩手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收起笑意,起身走到景致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事包在我身上,三天之内,一定给你套出那小子的真心话来。”
    “你有什么办法?”景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山人自有妙计。”虽然不被相信很受伤,但徐老大还是挤眉弄眼故弄玄虚地倒弄了一番,给景致一个放心的眼神,在他耳边如此这番一般。景致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煞是好看。
    双峰寨的大堂之中,潘越坐在主座上,正跟底下商量这什么,赖二一脸谁欠他百万两银子的表情坐在下首,脸上那道斜着的刀疤因此而皱在一起,更是恐怖。
    一个小厮进来奉茶,许是昨夜没睡好一时迷糊,竟然在给赖二倒茶的时候一下弄翻了茶杯,几乎要烫到赖二,于是倒霉虫就被心情正不好的赖二爷毫不犹豫地赏了一脚。
    “不长眼的家伙,吃进去的都是屎啊,连倒个茶都没力气!”赖二擦过身上的茶水,抬头就是一阵大喝,倒霉虫唯唯诺诺地道歉,二爷的火爆脾气寨子里人尽皆知,自己大概是昨天忘了烧香才惹恼这尊大佛。
    “你不是姓景的跟前的人吗?怎么会来大堂伺候?”赖二这会儿才看清倒霉虫的模样,怒气更甚了三分,那小白脸就是生来跟他作对的,这会儿主子不在,就换成小厮来泼自己一身茶。“三爷说他不需要人伺候,就让小的来前厅了。”倒霉虫结结巴巴地说完。“哼,把人都赶走,他一个人说不定在筹谋什么好事呢!那个牙尖嘴利的白眼狼!”赖二口无遮拦,忘记了潘越也在场。
    “三爷不是一个人,”没等潘越开口,倒霉虫不知哪里借来的勇气,忽然张嘴替景致辩解,“三爷和徐公子在房里看书聊天,说的都是寻常的话,没有筹谋什么。”“徐公子?”赖二皱眉,脸上的刀疤颤了一颤。“就是昨天来找大牢里那两人的徐公子,小的来这儿的时候他还和三爷在房里。”
    “嘿嘿。”赖二眼珠一转,奸奸一笑,抬头看一眼朝正往这儿看的潘越,笑得意味深长。倒霉虫只当自己终于有胆量替三爷说了话,抬头挺胸地端着盘子出了大厅,浑然不觉自家老大已经脸黑如墨。
    景致小楼二楼,一向冷冷清清的房间里这会儿却是热热闹闹,三个性格各异却都是一表人才的男子正相坐谈天。
    “喂,我说你这办法有用没有,别万一弄巧成拙了,景二少一生幸福可就葬送在你手里了。”睡饱了的流光终于有了几分好脸色,只是说出来的话照样不怎么好听就是。“景二少?”神情得意的徐老大闻言顿了一顿,不是景三爷吗?流光还没有回话,一旁的景致却是突然开口:“啊!你是柴阳齐家的少爷”流光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啊,本少爷长得太普通,没能让你过目不忘。”景致被他呛得脸色一红,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别欺负我这听不懂的好吗?”徐老大不满被两人忽视,明明他才是主角,该万众瞩目才是,却每每都是被尽情忽视的那一个。
    “之前商会聚会,齐家和景家都曾出席,我们见过一面。”还是景致心好,耐着性子替徐老大解释。徐粲恍然大悟,记得之前戏弄县衙那小白脸的时候,李满说过流光原来是什么大家少爷来着,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在贼窝里还能碰到熟人。“不过我倒是不曾想,原来温文尔雅的景家二少爷,竟然会在这荒山里和一帮土匪住上三年。”流光饮一口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直戳景致的伤疤。
    景致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兀自垂了头握着茶杯不言不语。流光说得是实话,他不知该如何反驳。明明应该饱读圣贤书,考取功名为景家光耀门楣的,却在这里蹉跎了大好的三年时光。或者,这一次再没结果的话,自己真该死心回去吧。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好了,梦醒了也该回到原来的轨迹上,继续做自己的景三少爷。
    徐粲瞪一眼口无遮拦的流光,转头安慰失落的景致:“你放心,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人贵脾气相投,虽然只见了两次,但徐粲相信自己的眼光,潘越那样坦荡磊落的气质,绝不会随意玩弄感情,应该也有他的难言之隐才是。流光冷哼一声,表明自己对此的不屑一顾。
    “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你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一个不通情理的面瘫脸,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徐粲冷笑一声,戳人伤疤的事谁不会,只是不想搭理他罢了。果然,流光闻言起身,看着徐粲的眼神里已经多了□□裸的敌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老大不紧不慢地饮茶:“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哑巴,有眼可以看,有嘴巴可以打听,你和面瘫脸那点事,我知道又有什么稀奇。”上次在仁义堂,流光和程远之间的诡异气氛就让人生疑,尤其是沈均来了之后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凭徐老大的八卦天赋,嗅出点什么来也是情理之中。事后听说流光带走了程远的棋盘,还留下那样意义深刻的话,稍一对沈均威逼利诱,就啥都承认了。嘿嘿,没想到那面瘫脸竟然和毒舌的流光有一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不过好像是流光热脸贴冷屁股就是了。
    “真不好意思,你和颜浔桑那点事,也是人尽皆知呢!”流光嗤笑一声,坐回椅子上。“我乐意!”徐粲反唇相讥,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祝福自己和桑桑呢。“我好歹也是面瘫脸的主子,你要是对我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一把。”
    “哼,”流光冷笑一声表达了自己对徐粲提议的不屑,“自己一屁股麻烦还大言不惭,也只有乱揽闲事的徐老大了。”
    “你们俩别吵了。”景致瞧着忽然吵起来的两人,有些难以招架,不是说要帮忙解决自己的事吗?怎么这两人先吵起来了。
    已经涨红了脸的徐粲闻言消气,一口气喝完一杯茶咽下心中怒火,回头好言向一脸担忧的景致解释:“让你见笑了,没事,我们平时就喜欢拌嘴,不用当真。”流光好死不死地出了声气算是默认徐粲的话。
    “真羡慕你们呢!”景致忽然笑了一下,正如月出花开,让人有些晃神,“我从小到大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很少出门,都没什么机会结交朋友。看你们这么酣畅淋漓地吵架,转瞬却又可以为彼此两肋插刀,真让人羡慕!”
    徐粲哈哈一笑,伸出爪子在流光肩上拍了一拍;“那是!我为了这小子,可是操碎了不少心,以后指不定还要操多少。”不知是傍晚天色所映还是如何,流光白皙的面皮竟然染上一抹红晕,一把打掉徐粲的手,他重提旧事:“是啊,当初不知是谁拜托我用美人计帮他击退情敌!”徐粲揉着自己的手抱怨:“知道你厉害,轻点好不好,这又不是泥捏的!”
    “哈哈哈!”景致被他们一来一往逗得开怀大笑,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寨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三当家的看,除了恭恭敬敬都不怎么亲近,那人偶尔来一次也都是说些公事。这样看来,还只有赖二来找茬的时候,可以借机发泄一下心中淤积的情绪。
    三个人说得正开心,忽然房门大开,正对着门口笑得灿烂的景致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停顿三秒之后迅速收起换上平时恬淡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程面瘫和流光公子,就当做番外写一写好了~话说好想赶紧结束这篇,好多考试正在前方赶来,本姑娘正等着被虐千百遍呢~
    ☆、心想事成接下来是什么。
    “潘老大!”徐粲转头看到来人,心中一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流光坐在那里,仍旧慢慢品着手中的茶,好像旁事都跟他无关。
    潘越站在门口,几乎要碰到门梁,健美的身躯稳若泰山,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却是紧绷着,异常严肃。果然像那个小厮说的一样,景三爷和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公子相谈甚欢呢!而且看情况好像还不是一个。心中怒气一生,脸上的煞气也就显露无疑了。
    徐粲看得心中一突突,这才是正经八百的山大王气势,自己这穿越过来的毕竟不是正主。
    “什么时候我这双峰寨变成集市了,谁想进来就进来,我这做寨主的倒不知道。”潘越看了站起来的徐粲一下,眼神却仍旧落在沉吟不语的景致身上。“有门!”徐粲心中一喜。
    “你不是说不会再乱抓人的吗?流光公子只是在山里迷了路,就被赖二绑到大牢里呆了一宿。如果不是徐公子为救朋友,不顾自身安危闯入寨子里,你那好兄弟就又为你添了一桩罪孽了。”刚才还温柔可亲的景三爷,面对潘越却是言语犀利,大概这就是和中意的人与众不同的相处方式吧。
    “是吗?有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本寨主还真想认识认识。”潘越转头看向徐粲,明明说着欣赏的话,眼里的戒备和怒意却是显而易见。
    “潘寨主谬赞,在下仁义堂徐粲,冒冒失失就闯到贵地还请见谅,待我回去后一定准备一份厚礼奉上。”徐老大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言谈合宜,进退有度,真有几分堂主的风采。
    “你是仁义堂堂主?”徐粲的名号潘越还是听过的,越是听过越多了几分戒备,虽然不惧怕他,但也要掂量一下。徐粲点头:“正是,看来之前的事是误会一场,承蒙贵寨景兄相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而且虽然不做一道生意,但咱们也是相见恨晚,不知不觉就多聊了会,忘了跟潘寨主打声招呼,真是失礼。”和景致相视一笑,徐粲言谈之间拉近了自己和景致的关系,把潘越撇在了外头。
    果不其然,潘越虎脸一沉,眸光如火,点点生辉。
    “寨主要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这儿还有客人在。”景致转头看一下潘越,已经收起了方才面度徐粲时的笑意,不轻不重下了逐客令。
    “哼,这双峰寨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潘越往前跨一步,一屁股坐在景致对面,那般赖皮的程度让人看得有些眼熟。流光瞧一瞧他,再看看旁边站着笑得得意的徐粲,无奈摇头。真是人以类聚,这位潘寨主现在的嘴脸,真是跟那个徐赖皮如出一辙。
    徐粲也不计较,潘越不胡搅蛮缠他才难做呢,就是要他急脸,人只有被逼到绝路,才会在失控情况下做出心中真正想要的选择。
    这之后两天,徐粲和流光就暂时住在了景致的小楼,潘越有心撵人,却碍于景致的态度和徐粲的身份不能成事。日日欢歌,夜夜笙箫,说的就是徐老大他们这两天的生活。白天景致带着他四处闲逛,专门拣人少的地方,两人不时你崴一下脚,我绊一下腿的,拉手拥抱什么的都是常事。当然,这都是徐粲要求景致尽力去做的,两人心中坦荡倒也除了开始尴尬,越演越顺,尽数落到了身后的监事人员眼中。
    双峰寨管杂事的采办这两天格外繁忙,寨子里的东西经常无缘无故就摔坏了,都需要重新置办。
    至于晚上,两人更是独处一间,灯火幽深,人影幢幢,房里欢声笑语不停,夜深了就换成窃窃私语,门外监听的人几乎快把脑袋伸进去了,也听不到什么具体的话,越是这样不清不楚,越是暧昧尽显。
    于是,双峰寨的采办白天刚刚购置回来的东西,又碎成了一大摊。
    第三天的时候,徐粲正要拉着景致到附近山上走走,刚刚出了寨子,就听到身后呼呼风声。“来了。”捏一捏景致的手心,徐粲示意他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候。像潘越这种气性的,三天就是极限,他要是再不来,徐粲还以为自己要失手了呢。
    景致有些紧张,脸色苍白,手心出汗,兀自握紧了徐粲的手不肯松开。
    风风火火追出来的潘越,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从心中起,这两天从手下嘴里听到再多两人相处的事,也抵不过现在亲眼所见两人紧握的手。
    “景致,你去哪里?”
    听着潘越极力压抑的嗓音,徐老大差点憋不住就笑场了。“是潘寨主啊,我们去附近山上转转,阿致说风景不错。是吧,阿致?”以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着,徐粲把景致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亲昵之意溢于言表。
    景致不像徐粲那样放得开,身体有些不自然,但接受到徐粲的眼神示意还是硬着头皮演了下去:“是啊,徐粲,我们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景色了。”再怎么景致也叫不出阿粲两个字,晃了晃他的手算是表示亲密。“无妨,有阿致陪着,再普通的地方也是美景。”徐老大的甜言蜜语顺手拈来,看来颜县令吊着他也是情有可原,这种嘴上像抹了蜜的男人,不防着点还真是容易被他骗。
    “那我们走吧。”景致看着潘越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露的手,生怕他向徐粲动武,拉了徐粲就想逃离此地。殊不知他这番举动落在潘越眼里却无疑是在火苗上浇了一桶油。
    “站住!”潘越一声怒吼,钢棍一样的手臂已经拉住了景致,让他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潘寨主还有什么事吗?”徐粲转头,装得像个白痴明知故问。
    “你想去哪儿晃去哪儿晃,他不能跟你走!”潘越一句话表明立场,手下一个用力已经将景致拉到自己怀里。徐粲水到渠成地松手,或者还送了一下也说不定。不过他面上却是微染怒色:“潘寨主这是何意,在下与阿致交好,难道碍到潘寨主什么事了吗?”
    “哼,徐堂主地位尊贵,咱们只是这山里的土匪,高攀不起。”在潘越眼里,现在的徐粲就跟半个死人一样,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山去,再别出现在景致眼前。
    “怎么会?英雄不问出处。我和阿致一见如故,怎么会被一些虚名所累。其实我们已经说好了,明天阿致就跟我一起回仁义堂看看。长时间呆在这山里,也需要出去见见世面。只是潘寨主与阿致情同兄弟,要让你们分离还真是过意不去。”徐粲说得声情并茂,潘越听得怒发冲冠。“你放屁!他不会跟你去那什么狗屁仁义堂的!”
    “是吗?可阿致已经答应我了,是不是,阿致?”徐粲一口一个阿致,潘越的理智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潘越转头看着怀里的景致,他在梦里抚摸了无数次的眉眼此时却正看着别的男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恐惧,大名鼎鼎的双峰寨潘爷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景致,你说话。”
    靠在潘越宽阔的胸膛上,那里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烧了他的意识,景致身体微微发抖,接触到徐粲警告的眼神才勉强把握住一点清明,不去看潘越期待的眼神,一咬牙将徐粲教自己的话脱口而出:“是,我答应他了,你将我无缘无故拘禁在这里三年,我已经厌倦了,徐粲人很好,我愿意跟他走!”
    “你说真的?”潘越松手,盯着景致的眼神已然冒火。景致偏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
    “当然是真的。”徐粲再加最后一把火,“你们的事阿致跟我说了,他虽然以前喜欢过你,但像你这样冷漠疏离吊人胃口,只知道把他圈在这里,却不敢表露心意的胆小鬼,他喜欢起来太累,我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当然是他更好的选择。我已经飞书回去了,回到仁义堂就公布我们的事。”
    “啊!”徐粲刚刚说完,景致已经呼痛一声,原来是潘越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真是要把人的骨头都捏碎了。“喜欢起来太累?那我教你一种不累的方法!”狠狠吐出来几个字,潘老大一个抬臂,已经将景致甩在了自己肩膀上,不顾景致的挣扎扛着往寨子里走去。
    徐老大计谋得逞,喜笑颜开,却不忘继续装下去:“你给我回来,你要带着我的阿致去哪里?你把我的阿致还给我!”撕心裂肺的叫声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只不过脚下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废话,景致好不容易等来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会破坏呢,如果不是怕这个计划现在就烂尾被人看出破绽,他还真像去围观围观,毕竟那可是真正的活色生香呢!嘿嘿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咳咳!”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咳嗽,徐老大笑脸一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乐极生悲的事一样。果然,等他僵硬地将自己的脖子旋转一百八十度,入眼的一幕让他恨不得就地晕倒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大王和酸书生,绝配!
    ☆、被吃了吗?没有还是有。
    离徐粲十来米远的树林里站着四个人,一个面瘫脸,一个二愣子,一个臭妖孽,还有一个,却是让徐老大怎么想都想不到,想到了还不如不想到的人。
    “老大,我们该怎么看待刚刚的那一幕?”先开口的是沈均,嘴角那掩饰不住的欠欠笑意让徐老大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桑桑!”撒丫子往前跑去,徐粲搜索枯肠地开始思索道歉的说辞,“你不要生气,刚刚”还没扑过去,站在沈均身边的颜峤已经冷哼一声,转身向树林里走去。
    “老大,我们看好你哦!”经过沈均身边时,他适时地拉了拉气急败坏的徐粲,挤眉弄眼地说了一句然后松手。
    “我回去再跟你们算账!”徐老大张牙舞爪地冲他们吼了一句,继续大呼小叫着追自己明显生气的心上人去了。
    “没事,我回去了。”程远自始至终一副面瘫脸,见状伸出插在袍袖里的双手,闲落落地留下几个字,转身从另一边往回处走去。“你不去救你的心上人了吗?”沈均笑意不减,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却意料之中地看着他依然流畅消失的身影。
    “沈均,咱们怎么办?”孟寒充分发挥着自己二愣子的设定,左右晃晃不知该做什么。其实他也算有点进步,最起码没有再狗腿地追上去当自家老大的电灯泡。
    “进去替你程兄把人接出来,然后回去等咱们老大的好消息。”沈均一副先知的姿态,长腿阔步地往寨子里走去。孟寒挠了挠头跟上去,也罢,主子大概有好多话想跟颜大人说,自家虽然也多日没见他,但先让给大嫂好了。
    啧啧,孟副堂主这么乖巧,怎么就这么惹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呢!
    正是夏天,树林里却阴翳一片,甚是清凉,更有鸣声上下,气氛轻快。只不过现在却是鸟惊满山,原因无它,只因为有徐老大一递一声的亲亲呼唤。
    “桑桑,你等等我嘛!”这两天陪景致东逛西逛,两条腿真是出力不少,徐老大瞧着颜峤的身影在前,紧赶慢赶却都差了一截。“桑桑,你听我跟你解释!我真的只是乐于助人!”“桑桑!”
    徐老大聒噪不已,连鸟儿都听不下去,扑啦啦振翅往林外飞去。颜峤绷着脸一眼不发,脚下像安了马达一样,越走越快,也不知他究竟想走到什么地方去,只觉得心中一口气堵着,要这样一直走下去才能消散。明明是见徐粲三天未归放心不下,才放下身份,放下正事,跟着仁义堂的人来这里一看究竟,没想到那人竟然公然在寨子门口上演了那样一幕,哼,要带人回去公之于众吗?跟他一起去的地方都是美景是吗?他的阿致是吗?真是
    “啊!”心绪混乱的颜峤脚下太快,被倒在地上的一截枯树枝绊了一脚,整个人向前扑去,不知什么东西划到了眼角,登时有细细的刺痛传来,他忍不住轻呼一声。
    “桑桑!”徐粲眼睁睁瞧着人突然倒下,心中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从地上拉起颜峤将人圈在怀里。“桑桑,怎么了?怎么摔倒了?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噼里啪啦一通话,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就看到颜峤白嫩的一张俊脸上,眼角挂了一条血丝儿。“桑桑,你受伤了?疼不疼?”伸手就想抚上那道伤口,徐粲话里是忍不住的心疼,都怪自己,在后面追那么紧做什么。
    “你放开本官!”颜峤却是一下羞红了脸,挣扎着要从徐粲的怀里出来,脚下又是七绊八绊的,差点又被绊倒。“你别乱动,我帮你看看伤口,这大夏天的化脓就不好了。”徐粲牢牢地将人固定在自己怀里,从怀中掏出手帕就要替颜峤擦拭脸上的血迹,却被颜峤毫不犹豫地躲了过去:“哼,邻城的县令果然治下有方,这山里的强盗们不害人不说,竟然还好吃好住地招待着,连终生大事都替人解决,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徐粲瞧着怀里人红润的脸庞,看着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蕴着怒意的话语,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嗫嚅出声:“桑桑,你是在吃醋吗?”
    颜峤猛然转身,脸红更甚,一把推开徐粲后退几乎:“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官怎么会怎么会”
    徐粲面上一喜,上前几步就将人重新拉到怀里:“桑桑,你在吃醋对不对,你心中对我也有感觉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动手动脚,小心本官以有伤风化之罪将你下狱!”颜峤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心中羞恼异常,使劲挣扎着,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徐粲更加心猿意马。“是吗?有伤风化?那我得把这罪名先坐实了才行,不然百姓们就要说桑桑你断案不公了。”低头看着怀里可劲儿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的可人儿,徐粲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嗜血的笑意。
    颜峤闻言暂时停顿了一下挣扎,抬眸看向危险的来源,不知徐粲此话何意。丝毫没有让他失望,徐老大下一秒的动作就解释了一切。
    “桑桑,我真的喜欢你。”喃喃一句,徐粲已经垂首亲了上去,舌尖细细舔过颜峤眼角的血迹,入口腥甜细腻,是从没有过的美味,好像散发着什么魅惑人心的芳香,让他一下就迷醉其中。
    因为伤口在眼角的缘故,颜峤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在徐粲看来又是一个让人喷鼻血的诱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他已经顺着怀中人滑腻的脸颊移到了那两道平时夺取他所有注意的薄唇,果然是柔软香嫩,稍一触及就再也无法逃离。
    “唔”终于反应过来的颜县令开始奋力挣扎,却因为双手被徐粲牢牢抱在胸前,脑袋也被他一手搂住而无法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夺。“唔你”忽然感觉到一丝松懈的颜县令正要张口骂人,就再度被堵住呼吸,反而还因此彻底被人攻城略地,丧失了口中的主权。
    第一次领略到心中人美味的徐粲食髓知味,半晌都不肯松口,恨不得将怀里的可人儿吻到窒息才好,感受着他小猫挠痒似的挣扎,更是让人春心大动,双手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在怀中逐渐瘫软的躯体上肆虐,触手柔软,腰肢纤细,让人真想窥探一下内里风景,一定是这世上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让他就此忘却世间一切也是毫不犹豫。
    “桑桑,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终究还是不忍这连换气都不会的青涩的人儿难受,徐粲靠在树上将人抱紧,感受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心中是从没有过的满足感。颜峤觉得自己像是突然离魂了一般,这会儿脑袋还没怎么清明,徐粲在他耳边喃喃说着什么也听不清,只知道是缠绵黏腻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徐小攻已经奋战许久,又好心成全了山大王和酸书生,颜桑桑大发慈悲,赏香吻一枚!
    ☆、第一次约会在庙里?
    从双峰寨回来已有两天,徐老大脸上的傻笑一直就没消下去过,像是青天白日捡了什么大宝贝一样。仁义堂上下都感受到了他的喜悦,进进出出也都是笑脸迎人。一时之间,仁义堂好像成了什么卖笑的场所一样,人人都是笑逐颜开,自然除了程副堂主那张万年不变冰山脸。
    据沈均说他在双峰寨帮景致他们解开心结的那三日,陶庄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徐粲和老六他们的约定,因为有福荣传话,程远也早已吩咐人安排妥当,现在的陶庄百姓,已经都把仁义堂的徐堂主当作救世菩萨了。
    流光在徐粲离开后,也带着如晦回扶胥坊去了,他那个看起来威风八面武功高强的护院平元,听说也在山里迷了路,晃了好久才回到城中。徐老大闻言更是得意,要不是自己料事如神跟了上去,流光哪能这么容易救出来,又怎么会顺手帮了景致和潘越一个大忙,更重要的事,自己还因祸得福,得以一亲芳泽呢!要知道自那日在r山树林的亲密之后,徐粲和颜峤之间的关系那可是突飞猛进,一下就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说是豁然开朗也绝不为过,只差那临门一脚,就修成正果了。
    “老大,你的信!”李满一蹦三跳地进来,手里抓着一张纸,没两步就蹦到了正细细回味那日情景的徐粲身边。“信?谁寄来的?”徐粲不情愿地收起回忆,睁眼看向李满。
    “来送信的人说他是r山双峰寨景三爷手下的。”李满知无不言。“景致?”徐粲从榻上直起身子,一把夺过李满手里的信。话说那日自己直接就拉着一脸害羞一言不发的桑桑回来了,都没顾上问景致后来他们如何了。其实也猜的出来,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因为种种不必要的理由忍耐了这么多年,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会如何如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正如徐粲所想,景致在信里解释了潘越为什么迟迟不肯跟他表白心意。依然逃不出狗血的桥段,潘越娶的那个女人是留给他寨子的义父的女儿,在把景致抢到寨子里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婚约,绿林之人最是重义,潘越因为不能拒婚才对景致冷淡,可是毕竟舍不得,才一直把景致圈在寨子里。后来那女人去世,爱了潘越一生而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她唯一的遗愿就是不准潘越马上和景致在一起,潘越自己也因为对景致心怀歉疚而迟迟不敢表明心意,就这样一再误会以至于平白蹉跎了不少岁月。信的最后景致说等过几日亲自来仁义堂拜见徐粲,再细细畅谈,也好认识徐粲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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