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强大,毁灭力量就越强,根本无法阻挡,而且吸收这些毁灭诅咒的速度就更快。
    无尽的毁灭诅咒,如同是狰狞的怪兽,疯狂的进入他的身体,融合进他的毁灭力量之中。
    很快,姜自在就体验到了力量暴增的感觉,果然毁灭力量和毁灭诅咒混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毁灭之力。
    “自在。”在毁灭诅咒疯狂汇聚身体之内,和毁灭之花融汇在一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来自父亲的呼唤。
    这确实是姜云霆的声音,因为九仙站在远处,她是唯一跟着姜自在进来的人。
    “爹。”在狂躁的心情之中,姜自在稍微冷静了一些。
    果然,感受到毁灭诅咒的消失之后,他已经开始苏醒过来了,也能感受到,他强大的融合天道的力量正在复苏。
    他的融合天道,感觉上和往生魂主不同,因为他们一个是五行天道的融合,一个是灵魂天道的融合。两者的效果完全不同,整体上,已经融合很久的姜云霆,确实比往生魂主要雄浑很多。
    “他们都死了吗?你成功了?”姜云霆问,她运气还算比较冷淡。
    “就差往生魂主一人,本来接近成功的,但是发生了意外,所以我有疑惑,想请求父亲解惑。”姜自在说道。
    “你具体说说。”
    姜自在就把整个过程描述了一下,道:“我实在想不通,他的条件竟然是让我进来,将毁灭诅咒吸收干净,父亲知道是为什么吗?”姜自在问。
    现在天地之间,最了解那往生魂主的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吧。
    姜云霆沉吟了一下,道:“我大概知道他的用意了。”
    “父亲请说。”有人解惑,那就顺畅多了,就怕的就是根本不知道往生魂主想要的是什么。
    姜云霆说:“在我得到毁灭之花之前,其实我知道,他也一直都在研究这毁灭之花,甚至他在无比久远的时候,就开始想象毁灭之花,甚至他曾经距离毁灭之花,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他对毁灭诅咒的了解,不会比我差。”
    “父亲的意思是?”
    “我本来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本身就是毁灭之花,所以吸收全部的毁灭诅咒不会有事情,但是往生魂主既然提出这要求,那应该是说明,毁灭诅咒本身没那么好对付,现在看不出来,但是当所有的毁灭诅咒转移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很可能被毁灭诅咒所控制,甚至成为毁灭诅咒本身,到时候,你可能会失去自我,沦为毁灭的机器,见人就杀,我距离你最近,你最快杀的,说不定就是我,然后是你我的亲人,他要是躲藏起来,什么都不管,接下来看你杀戮,毁灭整个世界就可以了。”
    “那我最终还不是会毁灭他?”
    天地万物都毁灭了,他还不是得死,这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他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是对毁灭之花有更多的认识,他本身就是灵魂的主宰,现在又又成为了融合天道成功的半祖,那么很显然,他可能会在这完成诛杀之后,冒险去控制你,甚至,如同控制你的朋友一样,彻底融掉你的天神魂,掌控你的身体,那么,他可能就会成为天地诞生之后,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最为恐怖的存在,世界虽然破灭,但是破灭之后,他就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了。”
    姜云霆非常了解她,所以能够将这些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含糊。
    这就是往生魂主的计划,姜自在总算知道了。
    他还在吸收毁灭诅咒,现在的毁灭诅咒就剩下五分之一了,他现在空前强大,比谁都要可怕,但是姜自在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清醒极限在什么地方,一旦突破了这个极限,他很可能掌控不住自己。
    “我应该马上停下来?”姜自在问,照这样下去,肯定就如往生魂主计划的那样了。
    “不用。”没想到姜云霆竟然摇头,他的声音振聋发聩,在姜自在响起来。
    他顿了一顿,道:“自在,人生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现在往生魂主不是你的敌人,敌人是你自己,你想超脱目前,达到我曾经渴望的那个境界,唯独只有超脱自己,我曾经触摸过那个境界,这个境界实在太伟大了,你绝对无法想象,那到底是如何壮阔的境界,唯独只有毁灭之花,才能让人到达那个境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境界的希望。所有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勇敢面对,去超脱那个境界,达到谁都无法达到的永恒。”
    “可是,这需要冒险和付出代价吧。”姜自在皱眉道。
    “我问你,你可以看着外面那位死亡吗?”姜云霆问。
    如果可以,不顾龙颜的生死,直接杀了她,再杀了往生魂主,也许就一了百了。
    “就算可以,我不走出这一步的话,你是否还是要遭受折磨,永生永世,只要我不让毁灭诅咒消失干净,你就永远无法真正脱离苦难?”姜自在问。
    “是这样,你吸收再多毁灭诅咒,它的根源还在我这里,除非你将最终的根源都带走。”姜云霆道。
    这样一来,姜自在就明白了。
    不管他是否放弃龙颜的生命,想让父亲活下去,他迟早都要走上这条路,他能拥有这条生命,有着精彩的人生,都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他早就发过誓,不可能让他再这样承受毁灭诅咒的折磨。
    而现在尝试,他还是希望救颜儿的。
    “只要我打败自己,超脱自己,达到父亲所说的那个永恒境界,那么一切灾难,一切仇恨,都可以解决了。”他把思绪整理清楚了。
    “挑战自己的极限,不死不灭,超脱自我,追求永恒。我怕吗?”
    他看着眼前这无数的毁灭诅咒,没错,他看出来了,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四大巅峰种族,不是往生魂主,而是毁灭本身,是毁灭诅咒,也是他自己。
    姜云霆说得没错。
    人生路,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
    原来这人生,最大的反派是自己。
    姜自在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的九仙,然后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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