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嘴唇动了:够了,别说了
    铃兰置若罔闻,继续道:不过,若是早些知道少主失踪,早些通知麒麟帝,早些派人去找
    说不准,也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铃兰还要开口,玉衡摇头,掩住双耳,道:够了!不要不要说了!
    话说的太急,喉底太痒,一下子未能忍住,玉衡咳了起来。
    血点溅在地上,铃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玉衡仙君如狗般被锁在这殿门前这样久,但只有今日,才让他真正瞧见了什么是真的狼狈不堪。
    铃兰笑道:都说麒麟帝一往情深,如今看来,却不止于此,玉衡仙君原来也是会贱到,对这种荒淫轮奸之下,生父是谁都不知得孽种,生出感情啊
    玉衡张开嘴,想说什么,又确实说不出什么。
    殿中静了半晌。
    久到玉衡喉咙底的痒止住了,才道:殷渊,只是殷渊。
    我在意他,不是因为是谁的儿子。
    铃兰嘻嘻地笑:诶,玉衡仙君,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有句话想要问你
    玉衡淡漠道:你说。
    铃兰问:你为何活着?
    人间灾劫苦难,活的如此痛苦,你怎么不再去跳回瑶池,一了百了?
    玉衡重复道:一了百了?
    铃兰低声蛊惑:对,一了百了。
    玉衡缓慢抬头,面上琨玉秋霜,勾起嘴唇,冷冷地道:上回,我入坠瑶池,你三言两语,得我灵丹,这回,你来蛊我,又想得到什么呢?
    铃兰微顿,随即哂笑:仙君这是何话,你问了我,我便随口一答,之后又随口一问,也不必要把矛头指我吧?
    呵呵
    玉衡盯住铃兰,眼中慢慢爬出了血丝,道:你随口答我的,比殷冥还要详尽,割喉放血一日一夜?怎么,这是那个闷言少话的麒麟帝,亲口告诉你的么?
    铃兰眉头一拧,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仙君,不必认真仙君还未回答我的话
    那你便听清楚。玉衡太阳穴青筋跳动不止,一字一字道:我就算死,也要先揪出害了殷渊的畜生,把他碎尸万段。
    我以神魂起誓,定叫他永不得安宁,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铃兰背脊蹿凉,一阵觳觫。
    玉衡铃兰各怀心事,再无多话。
    玉衡面无表情,铃兰瑟缩心烦,此情此景,如大梦般荒诞熟稔,竟好似他们之间,一直如此。
    如此情形,直到天君归殿,凌云殿门打开,承华踏入殿中。
    铃兰扑到天君怀里,肉眼可见那位玉衡仙君佝偻了身子,挺得笔直的脊骨抵在墙角,缩成一团。
    铃兰收回视线,噘着嘴问:天君今日可忙?
    还好。
    铃兰敛着眉,替天君下冠散袍,承华眼神落在铃兰脸上,手指揉他眉心,道:受欺负了?
    铃兰耷拉着脸,道:没有。
    这殿中只有我和仙君,能受什么气
    这话落下,承华走出两步,扯了链条,咣啷碎响中,玉衡被扯得踉跄,连跪带爬,扑到铃兰脚边。
    玉衡忍耐着,咬紧嘴唇,未发出一点声响。
    承华淡淡道:道歉。
    破布底下,玉衡攥紧手指,涩声道:对不起。
    承华面前,玉衡早没了尊严。
    铃兰胸口浊气散了,脸色略微好转,方才他还真被玉衡假模假样震到了。
    也是,这般无用的废人,怕他作甚?
    承华俯身,指尖蹭过玉衡眼角,淡淡道:哭什么?
    哭?
    他哭了么?
    玉衡怔怔抹了把脸,确实满手潮湿。
    铃兰接话道:方才,仙君问了我殷渊那事,大约是仙君心善,闻之伤心,一时情不自禁
    帝君道:伤心?
    玉衡牙咬了又咬,他直觉自己应说不是,可那不字在唇舌间缠绕,最后终被玉齿碾碎,他道:是。
    烛光在承华身后,承华俯身之时,阴影将玉衡裹了,玉衡紧闭双眼,以为承华又会给他耳光,唇角却是一热。
    玉衡陡然睁眼,承华嘴唇温软,从玉衡破了细口的唇边,移到眼角。
    师兄如此无情,竟也会喜欢孩子。
    今夜,兴许帝君心情是好,并未再折腾他那破破烂烂的师兄,同铃兰睡在了榻上。
    玉衡睁着眼躺在地上,脑袋里全是殷渊,全是一声声的
    爹爹。
    玉衡手掌按在眼窝,五指插入头发,用力攥紧。
    内殿之中,铃兰同承华小声说话,不知说起什么,娇笑不止。
    过了子时,殿中好容易清净,门缝边冷,玉衡缩成一团,忽听得脚步窸窣,抬起头看见了承华。
    玉衡靠墙而坐,方才脸埋在膝间,此时承华过来,掰开玉衡膝盖,双腿微岔,跪坐在玉衡腿间。
    玉衡的腿夹着承华,若那人再贴近些,恐怕他就要骑在承华腿上。
    承华越贴越近,玉衡越发心惊胆战。不知不觉已过数百年,仙藤林中的师弟早已长成凶猛俊极的顶级乾元。
    高出玉衡近两头的身子,肩宽臂阔,被笼身下的玉衡,像个破烂的鸡巴套子。
    承华撩开玉衡碎发,摸他红透的眼尾,道:哭了很久?
    玉衡害怕,小心翼翼道:我没出声响。
    承华道:你每寸气息,我都能觉察到。
    玉衡更怕了。
    承华问:你喜欢渊儿?
    玉衡抽着鼻子,想了想才道:我对不起他。
    承华抱住他,道:我很高兴。
    师兄喜欢我的孩子
    啊?
    玉衡脑袋里嗡了一声,他愣了许久,才好似听不懂似的,问:你的孩子?
    承华道:殷渊重塑肉身前,本是一条五爪金龙。
    第一百一十九 自由
    玉衡道:我见过他的真身,是只麒麟。
    承华道:殷冥重塑了他的肉身。
    哦
    玉衡应了一声。
    承华揉玉衡的眼角:不哭了?
    玉衡人和脸全都僵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掉两滴眼泪,但又实在哭不出来。
    玉衡坐在承华腿上,睁大眼睛,想看清对面的人,夜色太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只能放弃了。
    玉衡道: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承华脸上那点温意慢慢散了。
    他的师兄,兴许喜欢殷渊,却又着实厌恶他们的孩子。
    承华在贴近玉衡耳边,淡淡道:没关系,我们还会有无数个孩子。
    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灼热的气息延伸到嘴唇,玉衡被人密密匝匝的吻着,他想要躲,身后是墙壁,避无可避。
    承华不知何时直了腰,玉衡困死在胸膛与硬壁间,巨物抵在身下,浅浅顶开了穴口,疼的人头皮发麻。
    玉衡避无可避,他手臂撑着承华肩膀,怎么也不肯坐下。
    玉衡一头冷汗,嘴唇被吮得同眼角一般稠红,脸颊耳尖儿如拭艳粉,他小声哀求道:我趴下我趴下这样太疼了
    玉衡要动,肩膀却被人扣住,承华道:师兄无情,却要别人留情。
    玉衡瞳孔猛缩,被这一按,直坐在承华腿间。
    呃!!!
    巨大的阴茎吞进体内,玉衡脸色变了,身子绷得极紧,好一会儿才透过口气,套在在承华的肉器上,刚才流不出的眼泪,哗哗往下头掉。
    承华掰开玉衡的臀,将人抬高,玉衡摇着头叫,穴里干的厉害,好似要把里头的骚肉都蹭出来。
    承华在两片白肉上重重拍了几下,抽的玉衡满屁股指痕,哑声道:放松,夹这么紧,我怎么出来。
    玉衡拼命放松下身,生怕承华后悔,肉棍拔出软腔,里头骚肉恢复贴合,承华轻声道:你扶稳了。
    说完,未等玉衡回神,手上一松,玉衡重重跌坐回去。
    肉棍劈开穴肉,位置琢磨得好,一下顶开生殖腔,直戳到孕囊。
    玉衡仰着头叫不出声,身体疯狂痉挛,背上浮了一层冷汗。
    承华亲吻玉衡耳唇,道:给了你机会,是师兄没用。
    玉衡被承华钳住腰,胯下用力,啪啪往穴里顶。
    承华向来冷酷,玉衡攀住他肩膀流泪惨叫,蹭的他身上湿漉漉一片,顶他的力道也没轻上半分。
    承华掐开玉衡下颚,逼玉衡张嘴,唇齿交缠间,破开一点宫口。
    玉衡疯了,孕囊娇弱,如此粗暴顶开,霎时冷汗淋淋,如在水中浸了一遭,也顾不得殿内还有铃兰,仰头躲开承华逼吻,哀叫一声,挣扎得链铃哐响。
    承华眼神一暗,掐住玉衡脖颈,把他的声音攥回喉咙,玉衡透不过气,承华太过粗暴,顶得玉衡双目翻白,大敞着腿,穴里水声渍渍。
    直到玉衡面色涨红,脖颈青筋绷到太阳穴定,喉底已有些嗬嗬的怪响,穴肉剧烈拧缴,骚水喷上茎头,浇得承华舒服,他才松开手,看玉衡一滩烂泥似的软在胸口喘息。
    承华手掌捂在玉衡嘴上,等人稍稍平复,才冷酷道:你把他叫醒,就让他来草你。
    玉衡全身发抖,痛的咬了满嘴血腥,却骇到声不敢出,动不敢动。
    承华少见玉衡神志不清前如此乖顺,将人翻过身,亲了两口。
    承华上头温柔,下头却格外凶狠,掰开玉衡大腿,一下胜过一下的猛,玉衡咬紧牙不肯出声,却阻不住靡乱水声,啪啪乱响。
    殿内嘤咛一声,布料蹭响,有声音从床上飘下:天君?
    铃兰醒了。
    玉衡惊怖欲绝,狂乱之间,竟然伸手要推承华压下来的腰胯,承华双目发暗,拧住玉衡手腕,道:这里。
    殿内传来穿鞋套袜的声响,有人过来,一步一步皆如惊雷,炸得玉衡发昏。
    不行!
    真的不行!!!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玉衡神思崩乱,环住承华脖颈,讨好的亲吻他唇角,慌不择言道:师弟!好师弟
    你要孩子,便射进来求求你,别让他来
    求你
    承华道:他来又如何,他同我有何区别?
    玉衡红着眼睛,拼命摇头:不!你们不一样!
    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温言浪语,从那张只说刻薄话的嘴唇里吐出,承华呼吸一紧,身下又涨几分,撑得玉衡咬牙喘息。
    指间微动,承华化了殿中这方幻像,他搂紧玉衡,低声道:我知道了。
    到底是承华手下留情,这场结束,半夜中,玉衡被人搂着,沉沉睡去,也未觉得那么冷。
    人睡着了,又叫起旁人的名字,承华垂眼看他,脸色冰冷,却把人搂的更紧。
    隔日天亮,玉衡被人踢醒。
    约过卯时,承华已沐浴整冠,华袍披身,腰挂和壁金纹玉带,玉衡左右观望,却不见殿中有铃兰。
    承华衣冠楚楚,抬手扔在玉衡面前一张红柬。
    承华道:看看。
    玉衡把红柬翻开,上头规整一行小字,写道:今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百花同乐。
    是封普通婚书礼柬,页下却只冠了新郎名讳:殷冥。
    一封古怪的婚书,新娘毫无提及,玉衡盯住上头百花二字,许久,才抬头道:什么意思?
    承华淡淡道:师兄夜夜所叫郎名,灯红大喜,不去看看?
    玉衡道:你准我出去?!
    承华理了袖口,道:是。
    玉衡瞧了眼上头时日,还有七日,他又抬头,看了眼承华,颇有艰难道:你我一起?
    承华淡淡道:天界繁碌,并无闲暇,你自己去。
    记住,只有七日。
    玉衡直觉此事并不简单,可左思右想,他已一无所有,承华还能拿走什么?
    玉衡道:你不怕我逃了?
    承华低头,看玉衡一眼,嘴角勾出冷笑:师兄胆大,大可一试。
    只是,不长记性的狗,人话既然不懂,我会安排好几条发情的畜生,好好教你规矩。
    三人主线。
    第一百二十章 闷
    什么样子!
    逍遥上仙踏进凌云殿,往殿内看了一眼,冷然道:流里流气。
    玉衡坐在殿中,身披金纹红袍,腰上是捻金鞶革,脚踩墨绿缎面鞋,手脚双腕坠着精巧的铃铛,叮当得响。
    五颜六色,庸俗轻佻,极不庄重。
    玉衡在天界有段日子,衣不蔽体都是常事,第一次摸到身整齐衣料,解释道:这次出去,用的是铃兰得身份,是要这样打扮,况且
    我只有这么一身,总好过光着过去。
    逍遥上仙扫了玉衡一眼,不做话了。
    玉衡在殿中长凳上坐了颇久,桌上摆了盘果子糕,一口口就着茶全塞进肚子,盘子空了,逍遥上仙耐心早不剩多少,严肃道:你向承华点将召我,搞这么大动静,就是让我看你胡吃海喝?
    玉衡道:不是。
    逍遥上仙心下莫名烦躁,道:有什么话,你快些说。
    玉衡起身,碎发垂乱,凌云殿中数月,倒是比栖凤殿中百年还要憔悴。
    如此了一会儿,逍遥上仙见他迟迟不动,脸色犹疑,踏进殿中,问道:你怎么了?
    玉衡道:无事,吃的太多腹胀,大概是撑着了。
    逍遥上仙脚步一停,脸色变了又变,不大和善道:你就这点出息。
    玉衡笑了两声。
    逍遥道: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
    玉衡道:逍遥上仙,我想问你,你还有多少药?
    逍遥一时没懂嗯?了一声。
    玉衡道:我记得你曾同我说,什么灵草仙药,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可浪费,不可滥用
    逍遥皱眉:所以?
    玉衡淡淡道:所以,逍遥上仙的灵药,还是不要滥用,多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去吧。
    静默片刻,逍遥才道:药有没有,并非我说了算,有些人,更不是我能得罪的起。
    玉衡笑笑,话风一变,忽道:逍遥上仙觉得,你们天君喜不喜欢铃兰?
    逍遥一怔: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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