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箭发后, 新的上庸士卒迅速补充了位置,推着那庞然大物踏着同伴的尸体, 舍生忘死地继续向前!
    城墙上下, 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场, 双方士兵往来搏杀,鲜血浸透了土地,尸骨堆积如山。
    萧尧一枪将一个敌兵锨飞,那小兵大叫着坠下七八米高的城楼, 砸在城下的铁蒺藜上,登时血溅三尺。
    旁边被溅了一脸血的上庸小兵懵了一瞬, 抬手擦了下脸,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片刻的茫然间有人突然在背后粗暴地拽了他一下。这小兵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 刚要回头去看,胸膛就是一阵剧痛。
    一只羽箭穿透了他的心脏。
    生命最后一刻小兵才明白,他是被人当做了挡箭的肉盾。
    小兵身后是一个魁梧的上庸统领。那统领将这失去了用处的肉盾随意往地上一扔,大吼一声,攀着攻城车几步就爬上了三四米高。这统领五大三粗但动作却极其灵巧,多次避开高处而来的箭矢,几息间就上了城墙!
    杀上庸统领此举明显鼓舞了士气,屡次被压制的上庸士卒们又被激起了血性,更是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
    这个上庸统领武力高绝同时还有些脑子,上了城墙后一眼就看出了突破的重点,盯上了萧尧!萧尧是守城军的定海神针,拔了这根针,大梁的崩溃就在摧枯拉朽之间!
    这个上庸人眸中血光一闪,口中一个呼哨,一只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的巨大鹰隼长唳一声,向着萧尧俯冲而去,与此同时,上庸人的弯刀也已经对准了萧尧的后背。
    上庸的第一勇士与神鸟,从未失手的杀招。
    然而,这次他们面对的,是萧尧。
    此时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一线金边,这第一缕晨光照在萧尧的枪尖上,反射出点点细碎斑驳的金光。这金光随着□□而动,枪势之快几乎将金光连成了一个金色的圆。
    枪劲横扫而出劈开晨光劈开长风,以悍不可挡的气势震碎宵小不堪的企图。
    鹰隼翅膀被枪劲割伤,打着旋儿向下坠出,上庸人见此情景悲痛地大喝一声目眦欲裂,以搏命的架势冲向萧尧。
    萧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弯刀的战法倒是有些熟悉。
    二人转瞬战了数百回合。萧尧是真正生死中长成的战神,他最不惧的就是以命相博的打法,这样的打法虽然攻势强劲,但大开大合间总是容易露出破绽
    来了!弯刀擦过萧尧的喉结,与那跳动的血管只有毫米之距。上庸人懊恼地一皱眉,就这一瞬的分神,萧尧的枪尖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插/了进来,直接刺破了上庸人右眼的眼球!
    随着一声惨叫,这个上庸的第一勇士带着一脸的鲜血,踉跄着摔下了城墙。
    远处的乌默尔抬手鼓了鼓掌,笑着说:精彩,实在精彩。
    他身边的副将急道:王爷,碌端是咱们最勇猛的勇士,这萧尧难道当真是战神转世不成?
    本王倒是很想亲自会一会这个小战神了。乌默尔眼中带着狂热的光,这神情让他身边的副将心脏又是一哆嗦,抖抖嗖嗖地问:王,王爷,这样僵持不下咱们耗费甚巨,是不是换一个攻击的重点?毕竟萧尧只有一个人,这大梁京城的门可是多、多的很。
    乌默尔被副将的结巴畏惧逗乐了,拍着副将的肩膀哈哈大笑:谁跟你说,咱们的攻击重点是北门?乌默尔手中马鞭一指西方:那个守西北中山门的,才是本王选定的幸运儿啊哈哈。
    别急。
    时雪阁中,男人给面前的琉璃杯中斟上了琥珀色的酒液,微笑着安抚道。
    萧慕离坐在男人对面,听着远处遥遥传来的喊杀声,垂眸沉声道:王叔,晚辈愚钝又冲动,让您见笑了。
    这豆蔻斋幕后的主人,竟是邯郸王。
    可是转念一想,这又在情理之中。不显山露水的纨绔王爷,不是正适合这样的位子吗?
    不过萧慕离现在却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她自以为凭借一首词拉拢的人,其实一直在运筹帷幄看着她的自作聪明。萧慕离尴尬道:所以王叔早就知道,我托您塞到进宫献艺的伶人中的那个,是项公子了吧。
    邯郸王很真诚地点点头说:是啊,不过我还是帮你了。
    萧慕离自嘲一笑:总不会就是因为我写了首词吧?
    邯郸王嘴角一扬眼中也染上了笑意:我确实视你为文友,不过嘛,应下这件事也的确不仅仅是为了你。原是想跟太子殿下结个善缘,殿下品行高洁,本王自是仰慕。哎,结果现在被姑娘一逼迫,却是不得不成了不折不扣的太子党了,往后只能仰赖太子殿下保我这个不成器的叔叔一口闲饭了。
    他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酒就不喝了。萧慕离想要起身告辞,拱手说:大理寺出事了,我还是得去看看。
    邯郸王却抬手示意萧慕离稍安勿躁,带着一点醉意道:不必去了,按照豆蔻斋的效率,大理寺那边的消息马上就要传过来了。
    豆蔻斋在大理寺中也有眼线?萧慕离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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