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似乎就此划下天堑。
    没有人会甘心的。
    乔青青紧紧握住乔诵芝的手:妈,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们就在附近,有急事就喊我们。
    乔青青他们决定将船靠停靠在客船旁边,借着船队的威慑力保护自己,但乔青青明白,这里既安全又危险。如果以后发生夺船暴动,他们的木船首当其冲。
    宋三河他们的船也过来了,邵盛安以为他们是来接刘振的,没想到宋三河摇头,说他们两艘船决定继续跟他家结伴。刘振忙问:苏琮他们呢?
    苏琮他们跟其他队伍的木船想要留在游轮那边,他们认为游轮更安全。
    的确是游轮附近更安全。乔青青说。游轮体型大,如果遇到鲨鱼无处可逃,至少可以爬上游轮,危险关头应该不会被阻止。如果不是家里人在客船上,她也会选择在游轮附近停靠。
    太多木船围着游轮后,安全就要大打折扣了。目标也太大,或者说人味更浓,宋三河认为更加危险。
    乔青青说:机遇跟危险是并存的。她不再说这个话题,开始准备吃晚饭。
    曾广宇说:那我去捕鱼了,你们千万别挪动啊,我怕回来后找不到你们。她每次出门都要说这么一句,邵盛飞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哦哦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她的心就定下来,朝乔青青他们笑了笑,一头扎进水里。
    曾光宇不愧曾是个运动员,体能真的特别好,上船后休息会儿回复体力,之后就能下水捕鱼了,每次都能收获好几条鱼,相当于一天的量,吃剩的就塞进背包里,将背包绑在船外面水里,简单粗暴地将鱼养着。
    夜晚来临了,海上的喧嚣逐渐淡去。
    在这样的地方过夜对心理素质是极大的考验,乔青青等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水上生活,算是已经习惯了,其他幸存者比如柳昭云等人,这两天才开始水上过夜,根本无法入睡。
    夜晚挤压勇气,让胆怯上涌,也给欲望跟暴力提供滋养的温床。
    这一夜虽然安排了守夜表,柳昭云却还算睡不着,她灵敏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有人静悄悄入水了,水里有东西在游动,有人发出闷哼声,有血的味道柳昭云听了一夜的动静,浑身肌肉直到天明时才得以松懈下来,她终于睡着了。
    在这里的第一夜,乔青青一家也做足了准备,他们跟宋三河的两艘船做好约定,轮流守夜,顺利度过了第一晚。但乔青青并没有睡好,一丁点动静都能将她从睡眠中扯出来。
    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邵盛安心疼,提议:我今天划着皮划艇到处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别的陆地的线索。
    乔青青不让他去。汤州船队肯定会派船去找,他们的船动起来更快更有效率,她并不放心让邵盛安出门,或许应该说,她并不敢放任何一个亲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客船上的妈妈们除外。
    这里是海,一旦出事就是沉尸海底,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踪迹。
    看出妻子的不安焦虑重新冒头,邵盛安立刻同意了:好,我不去。
    汤州船队的小船、冲锋舟等物朝着十几个方向分散而去,没有找到陆地,却带来了鲨鱼群的消息。
    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吸引鲨鱼群提前到来,汤州船队的冲锋舟在其他幸存者聚集水域里穿梭,传达鲨鱼群的消息。
    幸存者群乱了起来。
    别慌张,你们都到这边来!军人们指挥着。
    船队开始变队形,数十艘船头尾相接围成两个圈,小船在内圈,大船在外圈,然后留出出入口,让幸存者的木船能够进去。
    快快快,听指挥行事!
    你们也赶紧过去,没有船就游过去!想活命就快一点!
    整片水域都动了起来。
    乔青青家的船仍紧紧跟着乔诵芝她们所在的客船,乔诵芝和邵母挤在甲板上担忧地往下看。
    没事的,放心!乔青青抬头喊了句。
    到处都有人在移动,还有人喊着丢东西了,乱糟糟一片。邵盛飞护着皮划艇上的竹筐,不让它们在混乱中被偷了。
    擦擦脸吧。邵盛安拿毛巾给她擦擦脸,乔青青刚才被不知道谁的船桨一铲子撩溅了一脸,头发都湿了。
    希望船队能够抗住,否则的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就危险了。邵盛安心中担忧。
    我去找许哥说一声,看能不能安排我们到外围帮忙。盛安,我们需要有应对鲨鱼的经验。
    你说得没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也去帮忙。
    许哥和战友在维持船上的秩序,乔青青喊了好几声他才听见。听了乔青青的请求,他没办法做主,乔青青就让他去请示上级:我和我丈夫都有弓弩,这是我们以前在熙城基地弓弩队和治安队工作时的证件,你可以拿给你领导看。
    许哥接过:好。
    不过他实在太忙了。客船虽然只有两层,但容纳的人太多了,鲨鱼群即将到来的消息引爆了焦躁与不安,船上有些乱,许哥腾不开手。
    鲨鱼群是在一个小时后后抵达的,乔青青先听见了鱼雷的声音,随后感受到水面震荡,木船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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