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人抱回了床上,魏芷卉的思绪才有几分回笼。
    她看着床边面色凝重的乾隆,微微坐起了身, 拉住了乾隆的衣袖,本是想说什么, 此刻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在寿康宫的时候, 也想过乾隆会来把自己带走,但却也猜到太后是注定不会让乾隆知道今日的事情的,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总之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黑暗的, 唯有他们二人的周围发着光。
    此刻看着乾隆,太后说的那些话又在脑海浮现,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抿紧的唇,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孝贤皇后的葬礼,他也是这样的神情,责骂着两个皇子。
    她偏了视线,转头的那一刻,眼眶里蓄了许久的眼泪蓦地流了下来。
    她魏芷卉慌乱地擦了眼泪,拉过一旁的被子想躺下。可久跪以后的膝盖疼得厉害,酸疼酸疼的。头上的发饰还没摘去,一时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如心里所愿。
    乾隆见她哭了,忙上前把人揽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一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朕来晚了。
    待她情绪缓和些了,乾隆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被上的手,低声说着。
    他看着她蜷曲在那儿的腿,叹了口气,即使初菱和含云此刻都已进来伺候,但乾隆都没有让她们动手。他轻轻地揉按了她的膝盖问:疼得厉害?
    嗯。魏芷卉瓮声瓮气地回答着。
    皇上,杜太医来了。李进适时进来。
    乾隆点了点头:传。
    说着又看向正在给魏芷卉除去发饰的含云,吩咐着:去给你们娘娘传午膳来。
    杜茂并不敢多待,只略看了看便跟了宫女下去开药。殿内,初菱被魏芷卉赶下去休息了,含云被打发去传膳,唯有含翠侍奉在侧。
    乾隆始终把人揽在怀里,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曾打破这宁静。
    直到含云进来说午膳已经备好了,乾隆才轻声问了句:是起来吃,还是怎么样?
    魏芷卉迟疑了一会儿:起来。
    乾隆笑着作势要把她抱起来,魏芷卉忙拦住了:皇上是天子,不用这样。若是传出去,倒要人笑话臣妾不懂规矩了。
    说着,她朝一旁的含翠伸了手,让人把自己扶到了外殿。
    才刚坐下,李进便走了进来:皇上,傅恒大人已经出宫了,走之前特叫和敬公主带了话说是明日便启程。
    乾隆闻言短暂地蹙了蹙眉,很快又恢复平静:朕知道了,和敬呢?
    公主说沿路操劳,公主府尚有琐事要处理,也怕世子在府中不见自己伤心,便先回去了。
    皇上若有政事要忙,便先回去吧。
    魏芷卉听完李进的话,想起太后说的那些话。其实太后没说错,他是一国之君,金川的战事尚未平息,确实不该用小事来打扰他。
    放在两人靠得近,他自然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的,今日皇上召了公主和傅恒入宫的事她前几日也听了一嘴。本以为他去寿康宫是忙完了才来的,原来是中途来的。
    想到这儿,她也怕太后知道了又要怪罪,只得开了口。
    乾隆看了眼站在餐桌旁的人,挥退了众人,轻叹了口气,把人拉到跟前,抬手抚了抚没有发饰装饰的乌发,有那么一两缕发丝垂在额前。
    皇额娘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忙于朝政,臣妾确实不该魏芷卉仰头看着他,低声地说着,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就已低下了头,以吻封口。
    魏芷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一吻并不深,只是短暂的唇瓣相贴,却也让她头脑空白,直到唇瓣被人松开,她才逐渐清醒。
    朕先回去了,好好用膳,朕晚上再来看你。
    乾隆看着被自己吻得呆滞的人,不禁好笑,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便转身离开。
    永寿宫外,几个宫女还站在廊下,此刻见乾隆出来,忙行了礼,听候吩咐。
    初菱先休息两日吧,看好你们娘娘,务必好好吃饭。
    说完便带了李进回养心殿。
    至于午饭,魏芷卉自然也是没吃多少,饿是饿的,但是就是不想吃,只简单的吃了两口水蒸蛋、肉沫豌豆,喝了碗猪肚莲子汤便罢了。
    舒妃是在她用完午膳的时候来的。
    一进来便问了寿康宫的事:究竟是怎么了?竟是把你叫去了这么久?
    魏芷卉摇了摇头,将寿康宫的事讲了个大概:御花园的事,自然是瞒不过皇上,只是太后如何知道是我去派人叫了皇上来?还有皇贵妃,如何又能这般巧地也和皇上同时来?
    舒妃看了眼魏芷卉,思索了会儿,将今日在翊坤宫听到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若果真如嘉贵妃所言,宜芮姑娘日日打扮好了去御花园是为了偶遇皇上,那么昨日我们不曾见到她,想来不是她没去,而是她躲起来了。舒妃抿了口茶,继续说着。
    重华宫是过去乾隆为宝亲王时的潜邸,登基十几年,乾隆依旧每日清晨都会去重华宫,因此宜芮在御花园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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