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虎:新来的女孩儿都得去礼宾部培训,你正式上班后也少不了虎哥替你出头。我们这儿的客人鱼龙混杂,难缠的很,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来虎哥是把她当成了前来应聘的。简月不想浪费口舌解释许多,只笑笑:那就仰仗虎哥了。
    到了六楼,一间偌大的配餐室旁还有一间房,项虎敲了敲门,叫道:老板,人到了。
    季潮平:进来。
    简月推门进去,项虎从外面把门关上,遂离开了。
    这是一间办公室,面积很大,桌椅和地板清一色的红木,尤其是一张长办公桌后竖着的一张大影壁,非常气派。简月一进来,就能感觉到这间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好,外面的杂音传不进来分毫。
    办公室里灯光很暗,简月环顾一周,才在贴墙而立的一张大书架前的沙发上看到季潮平。季潮平打开旁边的一盏台灯,顿时显现在光里,道:过来坐。
    简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笑道:你好雅兴,在这里看书。
    季潮平的衬衫领口稍显凌乱,他把书放下,系上领口一颗扣子,道:以前没机会读书,只能后天补拙了。
    简月看向立在后面的大书架,看到了满满当当古中今外的名著,问:这些书你都看过?
    季潮平道:如果我说全都看过,那可就太猖狂了。只是有时间就会坐在这里翻几页。
    简月看到了一本白色封皮的英文小说,是周行向她推荐过的《荆棘鸟》,她把书取下来,看着封皮上绘制的荆棘暗纹,问:你看过这本?
    季潮平:几年前看过,印象不深,应该是没看完。你也看过?
    简月:还没有。
    季潮平:想看的话就拿走吧,送你了。
    简月并不打算看这本书:谢谢,不过我应该没时间看书。她把书搁在一张矮桌上,切入正题,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孟徽音。刚才我在商场碰到她
    她还没把话说完,季潮平很突兀地打断了她:前些天,你和正风见过面?
    简月顿了顿,道:对,他找过我。
    刚才她放书的矮桌上还搁着一只方口酒杯,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酒,几块冰块露在空气中。他从地上掂起酒瓶,拇指抹掉瓶口的木塞,往杯子倒了半杯酒,道:那天他回到家,跟我说了很多。
    简月这才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在她到来之前,他应该不是在看书,而是在喝酒。即使他掩饰的很好,简月也能看得出他俊逸的笑容下掩藏着阴郁的情绪。
    简月问:正风说什么了?
    季潮平笑道:他说我不是好人,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要招惹你。否则他找我算账。
    简月心生愧意:我很抱歉,他知道你送我礼物,才误会你对我有想法。
    季潮平突然朝她转过身,还把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身体往前倾,猛地和她拉近距离,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让正风把我送你的包还给我?
    他靠近的姿势很具有侵略性,简月下意识警觉,手按住沙发,准备随时起身走开,道:我们不是可以送对方名贵礼物的关系。
    季潮平笑了笑,狭长的眼睛里流出琥珀色的光,像是刚才在杯子里晃动的酒纹:我们不是朋友吗?
    简月:我们当然是朋友。
    季潮平:但是你不接受我的礼物,说到底,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简月:不是的,如果你送我一本书,我一定接受。但是那个包很贵重,所以我才
    季潮平又一次截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先送你一本书,再送你珠宝首饰,循序渐进你就能接受?
    简月微微蹙眉:我是说,我们是只能给对方送书的关系。
    季潮平默然不语地看着她,把她从眉毛到嘴唇全都细细看了一遍。简月不能接受他此时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打量和猜度,极其无礼,也极其陌生。
    简月突然觉得她不认识季潮平了,季潮平今天的言行出格到让她很不安。她说:你好像有点醉了,我们改天再约。
    她想离开,但是刚从沙发上站起来,手就被季潮平抓住,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下猛拽她的身体,她不由自主跌坐回沙发上,然后腰被人紧紧搂住,季潮平的脸离她极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吸中的酒精味。
    简月立即把手挡在他胸前,勉强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松手。
    季潮平轻轻抚摸她的脸,低声道:你漂亮、聪明、坚强。你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想知道原因。
    简月试着挣扎,但是他的手臂像一条铁铸的栏杆一样缠在她腰上,她竟无法撼动。她现在像是被季潮平紧紧锁住,拼蛮力肯定是拼不过他,拼拳脚也无法施展,在找到脱身方法之前,简月只能尽力拖延住他:这不是很正常吗?并非你想要就能得到,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人。
    季潮平:你想要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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