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妈,丢不了的。江杏点点头,有些心虚的回道。
    那金镯子自打结婚那天,她婆婆亲自给戴到她手上后,她就跟宝贝似的,生怕磕着碰着了,怎么可能会摘下来,又忘戴了呢?
    其实,那镯子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刘志国偷偷拿去抵了赌债,但江杏不敢说,也不能说。
    没过一会儿江松就换好了新衣服,从屋里跑出来了。
    江梨给他买的是一整套的蓝色带双白条的运动服,下身是长裤,上身是短袖和外套,这样即使到了九十月份也还能穿。
    衣服略有宽余,堆叠在手腕和脚踝处,对于正处在青春期的江松来说,算是正正合适,毕竟这个年纪正长个儿呢,刚好合身的可能穿不了几个月就要小了。
    江梨起身目光在江松身上扫了一圈,十分满意的笑着点点头说:还不错,挺合适的,等下次回来再给你买双运动鞋。
    江松十分机敏,一听这话,赶紧问道:堂姐,你们这是要走了吗?中午不留下吃饭吗?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江梨和贺严冬在来的路上就说好了,上完坟把东西留下就走,并不打算在这里吃饭,而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心平气和的一起坐在院子里,也是因为江梨想亲自把这些东西送到江松手上,也想看看这衣服他穿上到底合不合身。
    现在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她和贺严冬必须要走了。
    堂姐现在在县城办了个英语补习班,学生们都还等着我回去上课呢。这事儿江杏既然已经知道了,江梨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等下我们回来把东西给你们留下就得走,不然就赶不及了。
    江松这才妥协道:那好吧,但你要记得有时间一定多来看我。
    江梨应下之后,简单和江宏发打了个招呼,就和贺严冬一起走了。
    路上,贺严冬问起刚刚和江杏聊的手表的事情,江梨只是淡淡回道:没必要跟她讲那么多。
    贺严冬稍一思忖,觉得也是。
    另一边,江梨前脚刚走,后脚林凤霞就戳着江松的脑袋,骂他没出息,然后转头又扯着他身上的新衣服念叨道:这衣服倒还不错。
    不过,麦收前不是刚听说那姓贺的养的猪全都病死了,欠了不少钱,这才过去几个月,就又是自行车又是手表的,真是穷嘚瑟。
    江松最听不得他妈说江梨的坏话,哼了一声直接抱着书扭头进屋了。
    嘿,这小兔崽子,才多大点儿啊,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还跟你妈我摆上脸色了,可真出息。
    看林凤霞说着就要追上去,江杏赶紧劝道:妈,小松还小,不懂事儿,你跟他生啥气啊!
    还有,我跟你说啊,江梨那手表根本不是贺严冬给她买的。
    那是她自己买的?
    江杏摇摇头,若有其事道:你还记得我结婚那天,跟着刘志国一起来接亲那个男的吗?
    见林凤霞一脸深思状,江杏继续提醒道:给的份子钱最多的那个,叫徐斌的。
    提到份子钱,林凤霞瞬间就想起来了, 记得记得,那人长得看起来挺文气的,也是个城里人对吧?
    对。江杏点点头,继续道:其实,堂姐那个手表就是这个徐斌给买的,我那天亲眼看到他们一起去百货商场买的。
    你是说他俩林凤霞欲言又止,可刚刚她不是
    刚刚当着贺严冬的面,她可不得那样说嘛。江杏接话道。
    噢,我知道了。林凤霞啪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她这是做贼心虚了啊!
    怪不得又是自行车,又是手表的,还那么大方的给小松买了一堆东西,原来是跟城里人混到一起了,要不说她是狐媚子转世呢,可真不要脸。
    江宏发本来一直在旁边坐着没吭声,听到这儿觉得实在有些离谱,便忍不住开口道:别瞎说,小梨不是那样的人。
    你知道啥呀?你可别学小松那兔崽子,给我胳膊肘往外拐,咱家杏儿可是亲眼看到的,你不信自家闺女,信个外人?
    江宏发懒得和她理论,无奈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江杏母女两人,林凤霞拉着江杏咬耳朵,八卦江杏那天到底都看到了啥。
    临了,江杏突然开口问道:妈,记得之前好像听你说过堂姐和公社小学里的一个男老师不清不楚的,你知道那个男老师叫什么,或者姓什么吗?
    不知道。林凤霞摇摇头,又问道:你问这个干啥?
    我听志国说,那个徐斌也是当老师的,就是不知道在哪儿教书。
    林凤霞沉默了一瞬,说:改明儿妈出去给你问问。
    第66章 真相
    江梨循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 指挥着贺严冬往村子东边的田地里骑,自行车迎着夏日上午九十点的太阳,叮铃当啷的驶出宽敞平坦的村道, 进入狭窄崎岖的田间小路。
    小路被一旁丛生的野草灌木遮了大半,两人只好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步行走过去, 索性距离不远, 沿着眼前这条路没走多大一会儿, 拐过一个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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