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的连楚,本想端起王爷的架子,质问红招的。
    没想到红招自己就说了出来。
    原来是自己见错了人,见的是良贵君而不是萧贵君,尴尬极了。
    可接下来红招说的话,听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红招说自己的母亲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死的,她是被女皇默默处死的,听说是看上了王夫,就是自己的父亲。
    一口茶险先喷出来。这消息太爆炸了。
    而这一切都是从七皇子那里得到的,良贵君的姐姐是马军都指挥史,关系一般,知道些事,而那些与前王爷交好的官员,大部分都被贬到其他地方。
    连楚觉得自己就算知道,想报仇,也来不及。
    转念一想,想起叁皇女和苏凤君不就是在动手怎么搞女皇嘛。这是自己还没动手,女皇马上就要死了。
    那她现在只需要坐观山虎斗就可以了,乐得轻松。连楚很开心地笑了。
    于是第二天,她去翰林院报道了。
    里面的人见她过来了,都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王爷不会过来了呢。拿好了,这是你的官文证。”
    连楚站在文院门口,拿着手上的证件,架子上堆满了密密实实的各种书籍,不少人都在忙碌,起草、修撰、检讨。
    她看到苏雨安也在其中,职位似乎挺高,专门一张桌椅,接着又看到上次一同喝酒的几人,王书竹、章乐两人,她们只是叫了声连王爷,没有深交的意思。
    在这翰林院干了几天,连楚就怕了,因为这里的工作没有休息哎,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息都不错了,而有人却可以随时出去,花天酒地,还有人送大把大把的银两。
    然后她就发现一些人盯着自己,不断在纸上描描画画,另一些人盯着自己,嘴角露出淫笑,见自己看过来,又低头写书。
    连楚看了看身旁努力工作的女人,夏天了,汗都浸湿了背,“你知道她们为什么看着我吗?”
    “不知道。”女人头也不抬,继续工作。
    于是连楚只能趁着她们都去吃饭的时候,偷偷去翻看她们的东西。
    当拿开盖在上面的纸张时,一张张生动色情、尺度露骨的春宫图差点看瞎她的眼,整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们画的春宫图里的人物,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跟一个男人或一群男人的性交姿势全赏,不仅如此,还包括自己跟女人在里面的性爱姿势。
    拉手式、悬吊式、背入式等,还备注了姿势名称,比如玄蝉附、骤骋足  、凤将雏、临坛竹等。
    连楚抚着额头,不忍直视,去看另一处她们写了什么东西。
    更是大惊,写得是她与公子、贵夫、小侍、平常百姓等各种香闺艳事,然后进了王府,成了王夫,幸福美满的生活。
    比如——
    ‘意郞偶遇王爷轿,为躲蔽,进轿。王爷相助,遂报答,倾身。连王有意,抱得满身香,白衣衬雪肤。连王伸手揉茱萸,意郞喘息,下身如柱。连王……’
    后面不看也知道是什么,连楚又翻了一本。却是与那宅院里小主夫的情事。
    ‘桃花翻飞,方主夫坐在房中,问妻主可来,小侍答,不曾。方主夫点头,眉不见愁,却有喜色上头。一声窗响,心上人已在房中,龙章凤姿。小侍退之。连王走至主夫面前,艳色绝世,方主夫心羞低眉,浅语道,怎现在来。连王启唇笑之,附耳悦之,随即口含夫唇,津息相融,衣袂翻飞……’
    “啪——”
    连楚只看了几眼就明白这是写给哪些人看的,拍着胸口顺气,没想到那些人盯着自己原来是做这些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等那些人回来,她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现在只要她们的眼神一往自己这里看,就忍不住想到那些画,还有那些文字,心就直跳,安稳不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酉时,半边霞透天,已是暮色起。
    刚出院门,就看到一辆油壁香车停在翰林院门口,那马车豪华地连她都不敢这么坐出门,红木雕花,金丝黑绸。
    里面坐的人仿佛认识自己,招着手喊道:“连王爷,过来。”
    连楚走近,那人拉着自己上了轿,这才知道她是户部尚书公仪书之女公仪枝。
    她带着自己就往清竹楼走。
    “连王爷,你肯定没有享受过那种浪里带潮的感觉,特地等花魁上台的日子请你过来,让你一边看着花魁表演,一边享受他们的服侍。”
    初见清竹楼,连楚只觉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茶楼,直到走进一扇暗门,整个色调都变得红中带粉,各种馥郁花香迎面扑来。
    里面的人一见他们进来,就迎了上去。“小公仪大人来了啊,奴都已经叫他们准备好了。”
    “今天我带了一位贵人过来,你们可得好好侍候哦。”公仪枝纵欲过度的脸上呈现一种激昂的兴奋,宛如烂掉的菜叶子突然冒出白蛆。
    连楚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红招很讨厌那公仪枝,她眼神看着自己,色眯眯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就不用了,给我随便弄一间没人的房间就可以了。”
    “来都来了,不享受一翻这是不给我面子。”公仪枝见自己看不到连王爷沉淫酒色的画面,就怒火中烧,她偏想看看连王爷染上情欲的模样,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品尝一下连王爷的滋味。
    连楚看着突然发起大火来的公仪枝,就一阵懊悔,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倒是一旁的老鸨突然在公仪枝耳边附和了一句,随即公仪枝就消了怒火,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连楚。
    “好吧,那就不勉强了,你们好好伺候。”
    连楚终于松了口气,进了一间还算雅致的房间,能清楚地看到底下台上人的表演,也可以拉下帘子。
    打开窗户,还可以看到清竹院落内的景色,植满了各色的花、竹和假山,隐约看见花丛中正在打架的人。
    她吓得关上了窗户,非礼勿视。
    却听见房门被打开,过去一看,是老鸨带着一众人端着吃食进来了。
    “这些都是我们清竹院的特色,请品尝。”
    吃食很多,种类丰富,色香俱佳,连楚夹起一块烧鹅肉正要吃,见他们还站着不动,默默放下,“你们怎么还不走?”
    “他们是伺候你进食的。”
    “我不需要,你们都出去。”连楚一听,立刻把手放在帷帽上,确保牢牢带着,不会被人摘下。
    老鸨见此,也没为难,堆着笑意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等门一关上,老鸨脸上的笑意就没了,“各自回去,我去报告楼主。”
    皇宫内,女皇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来报,当听到那幅画和东西都被人截了胡,气得她拿起砚台就砸过去。
    “给我查!咳咳。”
    女皇跌在椅子上,面如枯稿,看着这帮废物离开,缓了好久,才坐直了身体,“沉良侍怎么样了?”
    “恭喜皇上,他有喜了。”
    女皇一听,大喜,这说明她的身体还是健壮的。
    *
    清竹院此刻歌舞升平,连楚全身透着粉色,衣襟被她胡乱地拉开一半,躺在凉席上,散热。然后坐起身子来,喝了一口茶,更觉体内的火烧得更旺了。
    她摘下帷帽,拿起扇子扇了扇脸,一张清透莹白的脸染着烟霞色,看到台上此刻衣香艳肉,所有人都跟吸了毒一样,疯狂地扔钱,扔衣服,台下人纵情恣意,露体作态。
    而她旁边的两间房都不约而同的响起火热的浪拍声。
    太声色犬马了。连楚烫着张脸想道。
    怕有人看到这边,又赶紧带上帽子。
    听着这些声音,底下湿漉漉的,空虚得坐也坐不住。即便这样,连楚也不敢出去,她想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又或者熬到这些人都耗完了精力,赶紧跑出去。
    随着台上人跳完舞蹈,不少人一掷千金获得了与那名男妓春宵一度。
    接下来最为压轴,也最令人兴奋的是花魁上台,人家花魁上台可不同凡响,哪怕你权贵滔天,万贯腰缠,文采卓越也不可能跟花魁说上一句话,必须人家看上你才行。
    当然也不是只有花魁这样,清竹楼专门有一批琴棋书画样样都拿手的清倌,干净的谁也没碰过。
    只是公仪枝带连楚过来的仅是清竹楼一角,选的是她最喜欢的西情角。
    随着烟雾在台上越聚越多,这冰凉的感觉让有些人都停下运动,连楚也感觉到了身上一凉,那火似乎被压住了。
    只听一声萧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台上。
    烟雾中隐隐约约看见一名长相妖孽的男子,黛眉朱唇,眼尾细长泛红,随着烟落散尽,大家终于看清。
    “这是哪里的花魁?怎么没见过。”
    台上男子浅浅一笑,好似月下妖娆的芙蓉,媚而不俗,艳而不娇。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吸引得噤了声。随即表演正式开始,他没有跳舞抚琴,而是比了个剑花,大家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的是一把长剑,萧声也在此刻响起。
    剑舞舞姿矫健如飞,剑穗随着动作上下舞动,行剑姿态行云流水,每一力度都恰当好处,颇有韧性,跳跃、翻腾,首尾相继,宛若游龙。
    场中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连楚也是如此。
    正当收尾的时候,剑身青光一闪,锋利的破空声让大家看到那剑唰得一下子进了某个厢房。
    场上立刻有人传来一声吸气声。
    连楚看着面前差一点就要射到自己的剑,往后挪了几步,感觉体内的火都已经吓没了。
    接着衣袂翻飞的声音从看台处传来,台上的人到了她的房间。
    作者:要不是有位小可爱说,都不知道临沂是个地方啊,我把临沂国改为临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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