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还没来得及制止,楼争渡就大吼了一声将门死死拍上,整个墙面都因为他力道太猛而震颤了一下:我草!!快走!!
    楼争渡一边死死拉住门,平日手臂上流畅俊美的肌肉轮廓统统暴起,隐约可见鼓动的青筋,门锁都快被他拽掉了,一边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妈的虽然他也很想拔腿就跑但是他身后还有一块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白软软小奶糕!他这怎么敢退啊!
    腰间突然一软,楼争渡猛地回头才发现是宁辞走过来搂住了他:你怎么跑过来了,快点走啊!!
    楼争渡害怕之余,居然还产生了点不合时宜的荡漾。这么危急存亡的时刻,宁辞都没有丢下自己,那这不就是爱吗,这块小奶糕果然浑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了。
    宁辞无语片刻:他是鬼,你关门也拦不住他啊。
    楼争渡一怔,下意识辩驳道:胡说,我这不是夹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用门夹住吊死鬼的舌头,而是吊死鬼的舌头穿过门半截,然后又因为感知到了楼争渡身上浓郁的阳气而半路定住了,不敢再往前。
    楼争渡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了:我草
    你先别慌,宁辞立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纸,贴在阳台门上,镇定地原地起阵:你现在相信我了?我早跟你说过了,等你的劫数到了,你就能看见鬼了。
    阵成,符咒上金光一现,穿堂风簌地略过,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楼争渡冒了一脑袋虚汗,开了灯,舌头还有些不听使唤:你一直以来,靠近我真的只是为了吸我身上的阳气?
    宁辞有点紧张地绞禁了衣摆,闷闷出声:嗯。
    对不
    话还没说完,一双钢筋似的手臂就紧紧圈住他的腰,把他整个囫囵地搂进怀里。宁辞枕着他沉稳搏动的心跳声,也莫名安静下来。
    少年骨架纤细,小小的,嵌进他的怀里刚刚好,就像一块终于找到了另一半的玉璧似的。楼争渡嗅着他身上甜甜的椰奶香味,宠爱中带着一点心疼,嘴唇很轻地贴了贴宁辞头顶可爱的小发旋:你一直都能看到那种东西吗,是不是很害怕?
    宁辞闻言一怔,回过神来,也没挣脱开他的怀抱,只耳朵烫烫的乖乖回答:那倒是不怕。
    楼争渡急匆匆地打断小道长扫兴的话,手掌撸猫似的顺着少年软软的发梢绒毛:不怕不怕,老公在这。如果吸阳气能保证你的安全的话,那你随便吸,管够。
    宁辞:
    宁辞忍了忍,没忍住:我也不是能一直看见他们,只有当我阳气很低的时候才能看见,只有最近频率才高了起来,正常人类都是不能见鬼的。而且,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诡计被戳穿,楼争渡索性脸皮都不要了:那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小道长你得保护我吧?
    我不敢一个人睡了,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吧好不好?楼争渡哄他:求求你了。
    宁辞曲起手臂,挡在两人身前,稍稍隔开一点距离。那人不要钱的黏糊话一句接一句的,哄得人脖子和脸一起发烫,漂亮的眼睛像盈了一汪水。
    看着多情,说的话却依旧无情。
    现在贴贴也没什么用了,吸不了多少阳气的,我还是给你多贴几道符纸吧。
    楼争渡被他这副模样甜得要死,说出来的话都烫嗓子眼:贴贴不行,那亲亲总行吧?
    电视剧都是这么播的。
    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全,亲、亲一下也行。楼争渡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却故意别扭道。
    宁辞:还是不
    那就亲两下!你别得寸进尺了!楼争渡急切地说:就算我很喜欢你,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宁辞:
    好险,他差一点就信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可是实在拗不过楼争渡的各种示弱诱哄,一会什么自己不敢睡啦,一会又怕鬼压床他喊不出救命啦什么的,宁辞只好被他扣押了下来。
    我真不会动你的,我保证。楼争渡信誓旦旦地拿衣服在床上堆了条三八线:这条线,只要我越过一点,我随你处置,你就是把越过线的部分给一刀切了都行。你就是吸我阳气,把我吸成人干我也不反抗!
    何止是不反抗,楼争渡他甚至有点期待。
    宁辞就跟被强买强卖了什么特殊服务的冤大头似的,脸颊微鼓着躺下,就要睡了。小道士作息很好,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养得又细又嫩,到点眼皮就耷拉。
    第一次跟心上人躺在一张床上了,楼争渡心跳如雷,兴奋到甚至想下楼跑操,哪儿有半点困意,于是又贼嗖嗖地给自己谋福利,商量道:乖乖,咱们能不能拉个小手?
    宁辞不耐烦地瞪他。
    他摸了摸鼻尖:唉,我这一闭眼,就是那条长舌头手脚都冰凉冰凉的了,老是忍不住想象有舌头要舔我,我好害怕。
    半晌才传来少年闷闷的回复:只准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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