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打开一点门缝的时候,还是有微凉的空气渗入皮肤,躲在门内赤裸着身体的林思苇,隔着几乎就要消散的热气望进姐姐浓黑得仿若妖怪眸子的眼瞳,耳垂发热,呼吸的幅度也加大了。
    “给你。”林静涯将手中的烧水壶递上去,垂眸快速地说道。
    林思苇没接,只是一直盯着她提着烧水壶的手瞧。
    “怎么了吗?”林静涯问,多多少少感受到了她的一丝情绪,神态有点不安了。
    “姐姐,你们……我是说,”林思苇想她一定是被什么诱惑了,才如同一只站立着、穿着得体但却想要用体液标记周围地区的野狗疯犬,“你和他最近有没有……”
    林静涯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她想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要冷着脸呵斥了。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这是我的私事。”
    她语气冷淡地开口,虽有被冒犯的恼怒,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惧怕与惶恐,她怕她继续说下去就会到无可挽留的地步。
    可她冷淡的神色与暗含警告的语气却并有效地阻止林思苇说下去。
    “我一直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想着你偷偷自慰的时候才会高潮。”
    她着实是被林静涯的动作刺痛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接下来也无法做到无事发生,不如就把所有温情脉脉的假装都打碎个遍。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林静涯没说话,抬脚欲走,但手腕却被林思苇紧紧攥住。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林思苇将整个头都侧出来,左边一半的胸都裸露在林静涯的眼下,殷红的乳头颤巍巍地挺翘着,她眼角有可疑的泪光,说话时手指还在林静涯手腕肌肤处轻轻缓缓地来回揉搓着,“我知道姐姐想的。”
    肌肉记忆最为可怕,几乎是她一微微用力,她就回忆起了她们曾经相拥着亲吻和抚摸的日与夜。
    脑海中有一根紧绷的弦快要断了。
    “不可以的。”林静涯拒绝,可林思苇根本就不给她落荒而逃的机会,咬住下唇,眼里潋滟着奇异的光彩,竟低头用嘴含住了林静涯的中指,牙齿轻轻移动,舌尖抵上,温热柔软。
    林静涯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猛地推开她,提着烧水壶跑远了。
    退回门内穿衣的林思苇,神色几变,最终懊恼地按了下红痣。
    好烦。
    之后几天,林思苇都老老实实的没去勾引姐姐,而林静涯也一直沉默着。
    她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奇怪微妙的氛围,呆在之其中的生物都隐隐不安。
    两人默契地逃过来自林静涯丈夫的关心,敷衍搪塞雅雅好奇的追问,但还是没怎么交流。
    就连最近林静涯咳嗽,林思苇问过几句后,也没怎么说话。
    “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到家里休息休息,店子里有我就好了。”
    再过几天姐夫对林静涯这么说道,并叮嘱她好好吃药,开水壶里有热水。
    雅雅和林思苇也会关心几句,但自始至终她与姐姐之间都莫名地弥漫着一股尴尬而又冷淡的气氛。
    在雅雅之前出门,走到门口林思苇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林静涯坐在沙发上,正失神地注视着茶几上的两条金鱼,它们有时会游动一会,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静静地悬在水中。
    下班后,林思苇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才冒着斜斜细雨回家。
    一开门雅雅就迎上来,告诉她:“姨姨的头好烫好烫。”
    一番交流后林思苇知晓林静涯吃了药后就睡在床上了。
    林思苇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一个拳头大小的门缝,隔着它往里面看了看。
    瞧见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人,林思苇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林思苇就到厨房咚咚当当地弄了起来。她做了叁碗粥,给雅雅和自己的放了点肉末,端给姐姐的只放了一片切碎的白菜,清清淡淡的。
    敲门闪身进姐姐房间的时候,她身体微微起伏了一下,但很快就静静地躺着,眼睛轻轻闭上,睫毛一动不动。
    林思苇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没有很烫,她内心有些放松。
    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她的眼睛,林思苇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她低头,距离越近心跳越快。
    轻轻,一只从天空飞过的鸽子掉下一根洁白轻盈的羽毛落在了手心。
    她的嘴唇碰上了她的眼皮,唇瓣湿湿的,很快她就从她的眼上离开,坐在床边目光轻柔地看着姐姐。
    而姐姐的睫毛在她离开的瞬间颤了颤,可能快醒了。
    但过了很久,粥都从烫到温,她的眼睛还是闭上的。
    “姐姐,你还没醒过来吗?”林思苇伸手碰碰她的嘴唇,又抿了抿自己的唇。
    这之后姐姐很快就慢慢苏醒过来了。
    林思苇笑了,她们都没提起刚刚发生的事。
    “我很少煮,不好吃的话也不许告诉我。”林思苇将粥端给她,又说,“吃完再睡吧。”
    林静涯接过粥后,眼睛一眨不睁地看着她,似乎她的眼睛里有相机,能把她永永久久地照进身体里。
    “姐姐一直看着我干嘛。”
    林思苇轻声问道。
    “我在想要不要这样做。”她说。
    “嗯?是要怎么做?”
    林静涯靠近她,唇也一点点迫近,林思苇怔怔地看着她,也不闪躲,潜意识显然是接受的,但她却在隔了半根手指的距离之中停了下来。
    林思苇能清楚瞧见她的眼睫,浓黑稠密,像月光下乌黑小兽闪闪发亮的毛发。
    “算了,”她又要将这沾染了霜雪月辉的眼睫从她的视线之中移开,“我生病了。”
    她只动了一个拳头的距离,林思苇就按住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唇抵上了她的唇。
    手中的碗惊了一下,内里的粥摇晃了几秒,林思苇含住了姐姐的唇瓣,软软的舌尖轻轻缓缓刮蹭着,口腔里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林静涯瞪大了眼睛。
    “姐姐可不要乱动,粥会撒的。”
    林思苇将她的唇缝润湿后,嘴唇离开一小会,这么说道。
    随即是更深的进攻,用柔软的舌尖抵开她沾粘在一起的唇缝,挤进她很多年前拜访过的口腔,这次遇见了紧紧闭着的牙关,林思苇惩罚性地揉捏了下姐姐的腰,很快,本就脑袋昏沉沉的林静涯浑身发软,被她压着无力地放进她红润的舌头。
    或者说是她的欲望将她的理智驱赶到了寒极,有时候比起春光融融,冰天雪地更能让人清醒。林静涯一直以为至那以后自己就是块坚硬的冰,晶莹剔透但其它都无法接近,可是现在这样,她被她用柔软融进了身体里。
    不知何时,林静涯已经将妹妹给的那碗粥放回了床头柜,而林思苇的脚也从鞋中解脱,坐在姐姐的腿上,双脚夹在她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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