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陆放用手背拍拍许泽川的脸,“人家学生妹都比你懂事上道。”
    不说怎么惩诫,也不说怎么了事,许泽川埋首站在灯光昏昧的角落,仿佛在等着凌迟。
    唐斐琳一直没出声,眼见陆放越发不留情面,她攥紧了裙子,快步走过来:“能不能放过他,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这就完了?”陆放觉得新鲜,轻蔑地扫了一眼唐斐琳,“早着呢。”
    “你们还想怎么样?”
    唐斐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慌了。
    陆放挥开她,重新看回明襄这一边。
    秦剡把酒杯接过,仰头喝尽,甩手丢了玻璃杯在地上,杯子咕噜噜在地毯上滚过去。
    陆放会意,照着许泽川屁股踹一脚:“捡回来。”
    许泽川二话不说照做。
    他哆哆嗦嗦双手捧着,小声问陆放:“放哥,你吩咐。”
    陆放坏笑一声,摸摸下巴,一时半刻计上心来,却并不马上脱口。
    玩味地盯了唐斐琳和许泽川两秒,陆放自顾自转回脸。
    唐斐琳还要与他问清楚,许泽川却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敢再说一个字。
    周擎辉眼瞧着这边事情差不多,粗亮嗓门拔高一度:“这衰仔艳福不浅啊,我瞧着,这带来的两个靓妹是一个赛一个勾人。”
    他按耐不住心中那点花花肠子,伸手就要去拉唐斐琳,却被身边的Yuri娇娇柔柔地抚上大腿:“擎哥就是这点叫人家最是伤心欲绝,明明昨晚才刚柔情似水地发誓,说什么欲生欲死也要死在人家床上,转脸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擎辉哈哈大笑,伸了一半的手立刻回转,抓着Yuri的纤纤玉手就往她身上游走:“我怎么能忘这一回事,你叫得那么好听,我就是死一百八十回也要死在你身上才算值。”
    Yuri娇媚地笑,脸埋在周擎辉身上,作势去捶打他胸口:“真讨厌。”
    男女之事,说尽浑话。
    明襄受过新式教育,再是没有亲眼见过,个中一二还是懂得。
    只是再懂得,近在身侧,也不免羞红了脸。
    秦剡见状,似无意地拉过她的手:“坐过来。”
    陆放眼尖,对秦剡低语:“怎么,剡哥又看上学生妹了?换口味了?”
    “换了。”秦剡接过来他递的烟,叼在嘴里,吐字不清,“不行?”
    “怎么不行。”陆放又递火,“佳子那妞儿虽然正点,但外围野模儿终归还是差点意思。”
    秦剡没讲话,吞云吐雾之间,就听周擎辉那边说:“听说没有,昨天城东浇沙那个点儿让警察给端了。”
    陆放疑惑:“谁干的?”
    “不知道。”周擎辉摇头,“只听说浇沙让人给做了。”
    “仇杀?”
    周擎辉摆手:“不像,致命伤没有,顶多算个残废,谁叫他没命地要货,吸得命都没了。”
    陆放若有所思:“那盘生意现在谁接手?”
    “应该是四仔。”
    周擎辉想了想,又哂笑道:“拉皮条的买卖他妈干得还挺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条通那帮妈妈桑给了他多少好处。”
    听到这里,明襄弯起嘴角。
    秦剡也笑,笑得别有深意。
    他看一眼明襄,低头亲她嘴唇,细碎的吻落在她耳边时,秦剡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件事?”
    明襄识趣地攀上他的脖颈,缠缠绵绵地嗯了一声,一滩水似的缠在他身上。
    秦剡揽着她的腰,愈发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周擎辉早已和Yuri在裙下撩拨上,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一间包房内不加掩饰的欲声搅在昏暗光线里,说不清的暧昧迷乱。
    陆放身下难受,拉过一旁伺候的小姐,眼神示意她脱衣服,而后眸光冷冷看向许泽川。
    许泽川后背生寒,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等着吩咐。
    陆放挑眉望了眼唐斐琳,将一肚子坏水悉数掏尽:“你,对着她,自己撸出来。”
    唐斐琳大惊失色,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陆放。
    陆放却不以为意:“怎么,还要我教你?”
    一众人等着看好戏。
    明襄心绪不定,刚一动作,秦剡便看穿她的心思,在沙发上按住她的手:“这是他们的事情。”
    她不能插手,是规矩。
    明襄心口起伏,眼睛盯牢陆放那边。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流逝,许泽川愈加难堪。
    他抬眼去看唐斐琳,躲闪着陆放赤裸裸的威胁目光,心狠狠一横,去解腰间的皮带。
    陆放这才眉目舒展,坐看戏剧发展。
    裤子要褪下来的前一秒,一只手覆在明襄眼前,牢牢截住她的视线。
    接着,被人拉入怀抱,她靠在秦剡怀里,阖上眼睛。
    今晚秦宅着实有些热闹。
    傅敏卿作东,邀了几位太太一同打牌。
    这时候已经打了四圈,数白司长的太太打得最为热闹,东一碰西一胡,一桌子东摸西摸,尽数她手里的牌最好。
    唐太太心思不全然在打牌上,更多顾着和傅敏卿闲谈。
    聊到儿子女儿身上,更是说不完的话。
    “要说你真是命好,前两年你还和我抱怨说阿剡不懂事,出去这么些年往家里打过的电话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如今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回你膝前尽孝了。”
    傅敏卿心头畅快,掩唇笑起来,手气愈发上乘,连赢两把。
    阿莉送上来几碗红豆沙双皮奶的糖水,当作宵夜甜点。
    唐太太刚用了一口,眼瞧着明襄从外面笑嘻嘻地回来。
    傅敏卿招她过来,明襄乖巧地同几位太太问好。
    “乖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傅敏卿一面用帕子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一面问道。
    唐太太倒是先接了口过来:“和我家斐琳学习去了。”
    “是么,真用功。”傅敏卿用小勺子盛满一勺糖水,抬手喂给明襄,“你最爱吃的,呐,再让阿莉端一碗去你屋里。”
    明襄笑盈盈说好。
    唐太太见明襄脚步轻快迈上楼梯,这才转脸回来轻轻一叹:“这孩子,也亏了有你在,要不然,跟着谁都是个受苦。”
    早年间好姊妹苏乔宁亲手把孩子托付给她,她是千般万般舍不得再脱手的。
    拿明襄当亲女儿疼,也是苏乔宁临终前傅敏卿许下的承诺。
    傅敏卿收回思绪,打出一张牌,浅笑道:“襄襄这孩子也用不到我如何操心,好得很。”
    “自然了。”唐太太附和点头,“比我家斐琳那丫头不知好到哪里去,学习顶尖不说,脸蛋比最新选出来的全港小姐还要靓。刚才离近一瞧,嫩得恨不得掐出水来。你是有福气,儿子女儿个顶个出挑。”
    傅敏卿欣然接受称赞,眼神一转回到牌桌,给唐太太暗递眼色。
    唐太太会意,抢在白太太前头胡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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