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主君呢?
    在堂屋,听说你要回来,老爷可是等了很久了。
    孟昭娣大步走向堂屋,没施舍给身边一直找存在感的人一眼,如今的自己,不需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回来了!那件事办成了吗?孟新福急不可耐地问话。
    当初把田契交给孟武的时候,孟新福并没想太多,自己身家颇丰,几件店铺盈利可观,自己后来也置办了比较多的土地,不值得为孟武索要的那些东西和族里闹掰。但是之后他才发现,没有了还给孟武的那些地,自己的资金就像断了链一样,处处出问题。
    后来孟书文又惹了祸,玩闹时把一个员外的儿子的头用石头打伤了,孟新福无可奈何,只好把自己的最小的一个哥儿送去县令后宅做小。之后家里的情况好了很多,但还是比不上之前。孟新福一直懊悔,怎么就这么轻易放手了嘞!
    不料自己的这个儿子也争气,爬上了侧君的位置,这可算是半个主子了。孟新福喜得眉开眼笑,急忙通知自己的这个儿子,想办法要回之前给孟武的那些地。反正他正得宠,做这件事不该是很容易吗?
    办成了!
    好好!不愧是我儿子,就是有本事,快,把田契给我,黄册和鱼鳞册的内容也改了吧!孟新福等不及想把失去的东西重新攥回手里。
    没改,老爷这几天忙,我让他不用那么着急。
    孟梅立马炸了,呵,当家的,这就是你说的好儿子?很懂得留一手呀!
    昭哥儿,这是什么意思?孟新福脸也黑了。
    父亲,我怎么会有其他意思,不过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你这不孝子!你想从我这儿抠什么?孟梅生怕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父亲,我把你心心恋恋的田契给你,并保证在黄册和鱼鳞册的内容里,这些地也会归到你名下,换你给我爹么一封休书,这个交易你做不做?孟昭娣好整以暇地问。
    孟新福皱眉,他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不答应呢,用一个您早就厌弃的黄脸哥儿换几十亩地,更划算不是嘛?
    同时孟昭娣有继续劝孟梅,答应了,你就少了一个碍你眼的东西,家里也情静些,还能省去不少花销不是吗?
    昭哥儿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哎哟~
    孟梅伸手扭了孟新福一下,孟新福转头去看他做什么妖,孟梅鼓着眼瞪他。
    我想孝顺爹么,父亲心里只有主君一个,不爱爹么,爹么也不想在这伤心之地顾影自怜
    昭哥儿有心,我这作主君的怎么会不成全。
    孟新福最终还是答应了,就像孟昭娣说的,自己不爱那个哥儿,仁慈些放他走,况且自己的那位侍君也的确无盐,就当丢了快抹布。还是田契重要。
    ******
    孟昭娣的爹么走出孟家的院门,除了身上的一件衣服什么都没带,站在院门口有点儿惘然。
    爹么,我在东转巷置办了小宅子,虽然地段不太好,但一直关心你的笙大么也住在那附近,以后你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不必再受苦。
    好!孟昭娣的爹么被自家儿子甜甜的声音唤回了神,欣慰的一笑。
    孟昭娣把自己爹么扶进轿子,忆起刚才那个贱人无法描述的无颜六色的脸,不禁轻笑出声。
    那几亩田契就算是自己做儿子的最后的孝顺,孟昭娣决绝地单方面隔断了和孟新福的联系,只有孟新福对孟昭娣受过的苦,酿成的绝情视而不见。在这种情况下还自大的沉浸在养出个有大作用,方便自己以后敛好处的哥儿。
    第五十七章 强占
    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农家插好的秧田连成一片,秧田里浅浅的水映着底下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桨厚的泥褐色。一阵微风吹过,秧苗轻晃,秧田里荡起一圈又一圈不明显的涟漪。
    吁――孟新福夫夫特地雇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汉子一勒缰绳,马车停在拱桥这头,孟新福夫夫下了马车,走进村里,顶着一张春风得意的面皮,热情洋溢地跟路上碰见的熟人打招呼。
    一路从村头笑到村尾,纵然心里十分高兴,孟新福两夫夫也觉得笑不动了。两人特地挑了饭点来,孟武夏禾都在家。
    墨松是孟武后来再买进来的那个仆侍,他把饭菜端上桌,看到墨竹迎进两个不认识的人,疑惑地看了来人一眼,便谦卑地退下了。
    啊哟,大侄子,在吃饭呀!
    大伯,真是稀客。夏禾把孩子从墨竹手上接过,差墨竹再去拿两双碗筷。
    孟新福两夫夫毫不客气地上了桌,墨梅开口说:大侄子家的伙食不错呀,就怕以后还有没有条件天天吃那么好!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李老么先气不顺了,什么意思,诅咒我家越过越差吗?我说,新福小子,娶夫郎当贤,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你养着干嘛!
    大伯,咱们关系就那个样了,你有事就快说,别搞得我们吃饭都吃不安宁。孟武放下筷子,他真的没有耐心应付这一对极品。
    夏禾让墨竹把小雪儿抱进屋去睡觉,听到了自家夫君的话,看了看桌上不停挥动筷子的孟梅,有点无语,好像吃不安宁的只是自家人,别人倒是自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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