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眸光一闪,见赵云崇苦恼不堪,不由得劝慰道,兵不厌诈,既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鞑靼还未来犯,那说明他们确实是惧怕我朝的兵马,也有可能,他们听到了你亲自带兵
    母妃不要再安慰了。赵云崇摆了摆手,这些事,你不明白。
    秦贵妃缓缓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洗洗吧,一身的灰,臭死了,晚上还有晚宴,你先忘了这些烦心事,洗沐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晚上才有精力应付群臣。
    是。赵云崇缓缓点了点头。
    赵云崇走后,秦贵妃叫来侍女,浅浅抬眉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知根知底的干净姑娘,没什么背景,按您说的,性子极好,□□过的,不会伤着七殿下。贴身侍女轻声回应道。
    不错。秦贵妃缓缓叹了口气,这孩子,去边关这么久了,自己定是也不会纾解的,真是让为娘的操心。
    赵云崇进了浴池之后,缓缓放松身子,可不过多久,便有轻轻脚步声,猫儿似的传来。
    赵云崇一抬眸,便看到一身着轻纱的女子光着脚,面上含着笑,却有些羞怯,浅浅的在赵云崇面前福了福身子,缓缓道,见过七殿下。
    他当即明白,这是谁安排的。
    那姑娘长得像是有福气的,面容端正,只是清秀而已,不过她声音十分轻柔,说起话来柔柔糯糯的,一句见过七殿下,倒是让他的心中发痒。
    他不由想起柳茯苓那日在马车边看到他时有些微讶的模样,可爱至极。
    纵使这么久未见,他仍记得柳茯苓的声音,也是这般细软,更好听些。
    她竟然还未归四哥,赵云屹究竟在搞什么?
    赵云崇想到赵云屹,想到得不到的柳茯苓,想到边关敌军莫名其妙的直接败退,气闷不已,他看了那女子一眼,缓缓道,下来吧。
    情绪,身体,都已经憋闷到了临界。
    在那姑娘下水之后,赵云崇直接将她摁在水池边,那之后,宫人便只听到拍打的水声和姑娘压抑的哭声。
    柳茯苓一面洗着大木桶,一面打了个喷嚏,柳茯苓抬头一看,天上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她看了一眼正在井边将盛满了水的木桶轻而易举提上来的赵云屹,忽然发觉这才过了几日,他的面色就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得多。
    他原本就长得好,曾经有些羸弱的样子,主要是由于他面色苍白,如今他日日吃丁神医给的药丸,再加上柳茯苓的投喂,他面色变得有血色了很多,整个人原本的阴沉气质弱了一些,面无表情的时候虽然仍旧有些凶巴巴的,却比之前看起来好看了很多。
    不愧是他啊赵云屹柳茯苓不禁感慨,吐了整整一盆的血,居然恢复的这么好,生命力这般顽强,无人能及。
    赵云屹将水打好了,便静静在井边坐着,等着柳茯苓。
    二人花了不少时间,临到傍晚,终于烧了适温的水,依旧是柳茯苓先洗,她将衣裳脱了,兀自进去,舒服地松了口气。
    她已经习惯了赵云屹在一旁,反正他看不见,她心理安慰般的用帕子浅浅遮着胸前,便开始认真打理自己。
    赵云屹看着她水中的起伏,缓缓挪开了眼,眼眸的余光,却仍能看到她一大片的白皙。
    她何时才能不抗拒他的进一步要求?
    他轻叹一口气,缓缓挪开眼。
    现在他明白,看得见得不到,才是最残忍的酷刑。
    柳茯苓穿好了衣裳,便开始给他倒水,赵云屹本已经懒得折腾,可柳茯苓却问了一句 ,殿下,你自己洗方便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赵云屹沉默片刻,道,需要。
    下了水之后,赵云屹觉得水有些凉,正好能驱赶他身上泛起的热度,可一抬眸,却见柳茯苓拿着一张帕子过来,伸手在木桶里沾了沾水,便开始替他擦背。
    这比之前更要命,带着水流软帕在她的手上仿佛一个挠痒痒的工具,在他背上跟羽毛似的挠痒痒,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他眉头一皱,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忍了片刻,赵云屹终于无法可忍,猛地伸出手,回头捉住她抓着帕子的手,道,别擦了。
    柳茯苓一愣,猛地抬眼,却冷不丁的撞进他那双夹带着火热的眼眸之中。
    赵云屹当即发觉不对,想要挪开目光,却发觉为时已晚。
    柳茯苓缓缓睁大了眼睛,登时明白过来,她想到刚刚自己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洗沐,他当时虽面无表情,可却一直面朝着自己的方向。
    !柳茯苓呼吸急促起来,一股血从她的脖子冲上脸颊和耳根,太子殿下!
    我刚刚才恢复!赵云屹一手扔捉着她,将她硬生生扯到木桶边缘,语速极快解释道,之前都看不清,刚刚下水才看清。
    你骗我!柳茯苓才不信,哪有那么巧,眼睛恢复又不是一瞬间的事,定然是慢慢恢复的,她就不信,只间隔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便能从刚刚那看向虚空的懵懂模样,转而恢复的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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