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茯苓站在赵云屹身边,感觉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对了柳姑娘。赵云崇忽然将柳茯苓扯了进来,我送你的那根簪子,怎么没带,却带了这么简陋的发簪?
    柳茯苓原本都快忘了那根碧玉簪子,如今赵云崇提起,她心中一咯噔,一是怕得罪了赵云崇,二则是怕自己回答不好这个问题,惹恼了赵云屹。
    上次因为那根簪子,赵云屹没少折腾她。
    七殿下那根簪子太过贵重,如今东奔西跑的,就怕掉了,或是被人抢了。柳茯苓艰难解释,这句是说给赵云崇听的。
    木簪虽然简陋,可是轻便,日常戴着很方便舒适。这句是说给赵云屹听的。
    哦?是吗?赵云崇看了一眼那明显有些粗糙的木簪,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赵云屹也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为什么不说是我亲手做的。
    柳茯苓垂头不语,假装没有看懂任何一个人的意思。
    好晚了,她实在是有些困,他们想杵在这儿,别拖着她啊!
    今日便到此吧。还是赵云屹率先开了口,七弟也累了,既然七弟是父皇派来助我,那你的兵马,我便收下了,今夜在流民处安排几个施粥的,剩下的人去衙门职守,在分出一部分,跟我的人去山林里挖些东西。
    挖什么?赵云崇问。
    尸首。赵云屹缓缓笑道,这儿的冤案错案可不少,挖出的尸首要一一核对身份,交给家人回去入殓,我的人夜以继日,忙了很久,已经没这等力气了,七弟,你来的正好。
    赵云崇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安排好一切之后,赵云崇手下的人马基本被遣散至各处,且在各个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的位置上,做的基本上是些没用的杂活。
    赵云崇只留了两个贴身护卫在身边,几乎是孑然一身。
    赵云屹原本想将他安排在醉香楼,却被赵云崇拒绝了,理由是他不随意碰外头的女人,然后话锋一转,四哥竟对醉香楼如此了解,那里头的姑娘如何?
    七弟若感兴趣,可以自己去试试。赵云屹并不接招,转而开口道,我上次是与茯苓一同去的,茯苓,你觉得醉香楼的姑娘如何?
    挺不错的。柳茯苓认真回答道。
    赵云崇脸色一变,几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赵云屹
    四哥居然如此!茯苓这么单纯的姑娘,怎么会被赵云屹这般对待,带她一个去醉香楼那种地方也便罢了,居然还有其他姑娘加入,实在是
    丧心病狂!
    赵云崇便这样跟着他们一同住进了许家,许灵珍提前听人来通报了此事,立刻让人临时准备房间。
    许家够大,临时收拾个房间不难,只是应对赵云崇的态度,让许灵珍十分苦恼。
    她早就听闻赵云屹与赵云崇不对付,如今二人一道出现,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对二人的态度便要控制在一个微妙的点上,保持平衡。
    许灵珍想了许多一直想得头疼,可是当赵云崇出现之后,她便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么多。
    因为不管是赵云崇还是赵云屹,心思显然都在柳茯苓的身上,特别是赵云崇,每次看向柳茯苓的时候,那双眼眸便温柔地几乎能挤出水来,许灵珍看得都有些吃不消,更别提一旁冷着一张脸的赵云屹。
    这兄弟相争,茯苓吃苦啊。
    许灵珍看着夹在中间战战兢兢应付这兄弟俩的柳茯苓,不由得满心怜爱,朝她送去一个心疼的眼神。
    直到各自回房,赵云崇被许灵珍带去了其他小院儿,赵云屹看了一眼正要回自己房间的柳茯苓,沉默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缓缓开口道,过来。
    柳茯苓开门的手一滞,认命的朝他走去。
    进了赵云屹的房间后,赵云屹立刻关上了房门,手上不轻不重,发出砰的一声响,还是让柳茯苓吓了一跳。
    他生气了?
    因为赵云崇?皇上这时候让赵云崇过来,他应当心中很不舒服吧 。
    柳茯苓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微蹙,便主动开口道,殿下,七皇子殿下此时来,皇上是不是故意的?
    赵云屹正在准备笔墨,听到她这话,动作微微一滞,缓缓道,当然。
    也难为你能想到这一步。赵云屹扫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很关注自己此时的心情,连带着,她看着自己的神情中都充满了担忧。
    见她如此,赵云屹不由挑了挑眉,原本糟糕的心情顿时被抚平了不少,缓声说,父皇时常做这样的事,我早已习惯。
    故意让人抢功?柳茯苓问。
    是。赵云屹颔首,以他看来,守不住功劳,等于没干,守不住成果之人,也等于无用之人。
    那便故意让人在最后关头来争夺?柳茯苓几乎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也太不公平了,而且七殿下他真的会抢功吗?
    赵云屹原本听到前面几句,倒是颔首表示同意,可听到最后一句,他直接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他不会抢功?你以为,衡税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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