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声音极轻,像是一片羽毛似的,稍稍用力便会飞走,捉也捉不住。
    可她越是如此,赵云屹却越是觉得不安,他的心中仿佛空了一块什么无法堵上。
    在这一刻,赵云屹仿佛终于明白为何柳茯苓为何如此痛恨自己一次次食言。
    他看着她平静的眼眸,想继续与她确认,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可他却担心,若是开口问了,她会不会觉得厌烦自己。
    可以放开了吗?柳茯苓轻声问,朝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殿下,我站得有些累了。
    赵云屹却依旧不放,他还想与她确认什么似的,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他低声开口,我可以亲你吗?
    柳茯苓一愣,惊愕看他,刚想说什么,可赵云屹根本就没有想要等她的答案,他掐住她的腰,一俯身,便侵略了她的唇,将她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
    柳茯苓呜咽一声,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她推不动他,便只捉住他的衣襟,手指缩紧,将他的衣衫拽得皱巴巴的解恨。
    她被迫仰起头,被他亲得双腿都有些发软,混身也变得软绵绵的,赵云屹感觉到她的变化,眯起眼,俯身将她一口气抱了起来。
    柳茯苓呼吸一滞,急切地说,放我下来!
    可她出声之软糯,让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些,赵云屹听到这一声,喉结一动,深深看了她一眼,身子有些紧绷。
    你,你不能这样柳茯苓尽力让自己说话正常一些。
    赵云屹沉默的来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低头俯身,只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然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了触她耳边的发丝,动作极为悠缓,眼眸中的神色也愈发深邃,别害怕我,好吗?
    柳茯苓目光盈盈的看着他。
    赵云屹微微上前,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唇上。
    柳茯苓本就敏感,她死死捉住他的衣襟,不让他再继续亲下去。
    饿了吗?赵云屹见她抵触,便不再亲她,只轻声问,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殿下您您做?柳茯苓想到当初在老宅那齁咸的一桌菜,有些惊惧的看着他。
    细细想想,还是要学一学的。赵云屹声音温和道,近日赵云崇昏迷,我正好有些空闲时间,可以练练,日后我们若是有机会单独出宫,不可让你总是亲自下厨。
    柳茯苓惊愕的看着他。
    赵云屹便这样起身,整了整衣襟上的褶皱,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好休息。
    柳茯苓撑着手坐起身,看着他离开了寝殿,眼神愈发复杂。
    今日的赵云屹,属实是有些不像他了,为了留下她,他几乎是极尽温柔之能事,甚至让柳茯苓觉得他十分陌生。
    柳茯苓微微皱眉,伸手轻轻触到自己的颈窝,那儿温热干燥,那滴泪早已经没有了痕迹,可她心中却觉得窝心极了。
    他也许也感觉到了。
    柳茯苓缓缓垂眸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骗他。
    玉景宫中,在太医的诊治之下,昏迷已久的赵云崇终于缓缓苏醒,他看着面前有些微微憔悴之色的秦贵妃,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陶金,面目苍白,眼神无光。
    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他做了无数个噩梦,也听到了无数对话,其中大抵是秦贵妃与人说话的声音,听着她的各种筹谋计策,让他心中烦躁不已。
    如今看到秦贵妃,他甚至不想再看她第二眼 。
    娘娘,既然七殿下已醒,杂家便先退下了。陶金缓缓笑了笑,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赵云崇被人扶起身,开始喝一些汤汤水水,汤汤水水刚进肚子,他便疼得捂住了腹部,许久未进食,胃里刚吃了东西进去,疼痛难忍。
    崇儿。秦贵妃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疼道,告诉我,究竟是谁将你害成这样,是不是赵云屹!
    母妃不要再问了。赵云崇冷冷开口,自己接过那碗,颤颤巍巍的自己喝,你们都下去吧。
    周围的侍女太监听到赵云崇的这一声吩咐,却都没有动,而是纷纷看向一旁的秦贵妃,像是只有等到秦贵妃的指令,他们才敢动。
    赵云崇见此情状,微微抬头。
    我说话,你们都听不到吗?
    众侍者纷纷低头。
    赵云崇陡然皱眉,暴怒起来,将碗狠狠地砸向墙面,他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力道不大,却也将那手中的瓷碗砸了个粉碎,白瓷片飞得到处都是,侍者惊恐地躲避,似乎没有想到一向温和待人的七殿下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秦贵妃也瞪圆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似的,惊愕的看着赵云崇,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都滚!
    在场的众侍者这才纷纷动了起来,缓缓退下,一会儿功夫,整个房间内便只剩下赵云崇与秦贵妃二人。
    秦贵妃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许久不敢开口,赵云崇缓缓靠在软垫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崇儿,你究竟是怎么了?秦贵妃轻声问。
    赵云崇不开口,只静静的看着她,问,您跟鞑靼那边是怎么联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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