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阻拦过。不过最后没阻拦住。
    宁眠终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孟启书,他往旁边让一让,好给孟启书留出上楼的空间:我偷偷溜过来的。
    孟启书原本都要往三楼走廊里走了,听闻宁眠终这句,还是没忍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对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这个态度实在不像是个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你是想要拿到初拥名额,他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认真,纠缠我是没有用的。
    我没有在月祭中捡人的兴致。
    那我应该去纠缠谁?宁眠终的声音依旧沉稳,仔细听还带着几分温和,丝毫没有因为孟启书这句拒绝的话而产生什么扫兴的意思。
    大殿里的三代血族,他们一般都会在月祭的候选人中挑选对象进行初拥,将其收为自己的属下。孟启书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你运气不错的话,或许也会被除奥密兰德之外的其他两位亲王捡一下。
    被亲王进行初拥,可以直接成为三代血族,这可比接受三代血族的初拥诱惑力大多了。
    明白了。
    看对方似乎听进了自己的劝导,孟启书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
    在他眼里,跟到他住处来的这个男人,除了能让孟启书用难得的好脾气同对方讲话,其余地方与那些月祭的其他候选人们没什么不同。
    在孟启书进到三楼有一段时间后,站在楼梯间的宁眠终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转身踏入了三楼的走廊。
    顺着走廊往里走,走廊中间位置的那扇门很明显地吸引了宁眠终的注意力。
    不出意外,孟启书方才进的应当是这间房。
    宁眠终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牌贴在门锁的位置,下一秒,被从内反锁的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屋内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中,屋内靠里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床,床周围绕着一层帘帐。
    孟启书似乎是很累了,连床幔都没怎么拉开就那么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他的小腿垂在床边,膝弯压着一小部分床幔,再往里的景象因为光线的原因,宁眠终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正想捞起孟启书的腿将他在床上摆放端正,但还没等他弯下身,就见面前半遮掩的床幔内伸出一只手来。
    对方的动作很快,宁眠终只来得及在脑子里反应那么一秒,下一秒就被对方抓着领口翻身按倒在床上。
    冰凉的刀刃贴着颈间的皮肤,宁眠终顺着抵在自己颈间那条胳膊往上看去,正撞入一双隐在黑暗里的双眸。
    由于角度的原因,孟启书的身形逆着光,他的双膝撑在床边,是个跨坐在宁眠终腰间的姿势。
    但偏偏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放水,一手按在宁眠终肩头的同时,另一手紧握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压上对方的脖颈。
    我听说,最近有一批人要来大殿偷点东西。孟启书开口,眸内的神色毫不含糊,冷静得像在审讯一个犯人。
    宁眠终没挣扎,他的后脑陷在柔软的床铺内,抬了眼去看孟启书:你觉得我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之前并不觉得。孟启书的眼眸垂下来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宁眠终,不过现在,或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撬我房门的锁。
    如果只是想表现表现,那么这种表现似乎有点过了吧?
    这个我没办法解释,令孟启书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宁眠终竟然还能无视他手下的匕首,丝毫不惧地用那一如既往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不过我可以承诺,我对你,永远忠诚。
    孟启书没急着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身下的宁眠终,突地冷笑一声。
    按在对方肩头的手往下游走,孟启书准确无误地从宁眠终口袋里摸出一枚银钉,用手捏着放在两人中间,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点嘲,似乎在质问面前这人方才承诺的真假性。
    如果我刚才真的睡着了,你说它现在会不会扎在我身上?
    孟启书眸内怀疑的嘲讽太过明显,让宁眠终想要辩解的话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没想用它去伤害你
    身下的人动了动,孟启书的心里刚敲响警钟,就被宁眠终抓了双手的手腕掀翻在床铺之上。
    对方将他的手腕交叠在一起,用一只手按在头顶的位置,另一只手则趁机摸走了他手中的银钉和匕首丢在一旁。
    宁眠终低头,果不其然看到孟启书带着愤的脸色,他空闲的那只手又从旁边勾来那枚银钉,将其抵在孟启书心口的时候,原本还挣扎着的人瞬间就老实下来了。
    我对血族的机密资料没什么兴趣,宁眠终的声音依旧平稳,他手上的银钉往孟启书的心口贴近几分,眸内的神色却是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晦涩难懂,我是来带走它的。
    被宁眠终手上的银钉威胁着,孟启书不敢乱动,他唇角勾一下,迎着宁眠终的视线看回去:这也是你们的任务吗?
    带走一颗血族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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