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见谢留是狠了心的不搭理她,故意无视她的话声,还只找周郎主的麻烦,冷冷笑了声。
    什么意思?在这跟前做好人?
    好人做得也不像样,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够了,谢留。
    胭脂道:谁说我是这家的姬妾?
    她竟敢直呼大将军的姓名,周郎主被镇住,不对,她怎么知道大将军叫什么!
    只有被胭脂点名道姓后,谢留才有几分被自家妇人训斥的尴尬,遮掩不住冷清姿态。
    但他冷着脸,梗着脖子,佯装的十分不在意的样子,有意轻嗤一声,那你是什么。
    胭脂瞧不惯他模样,但她知道,越是给他几分颜面,谢留越会顺杆往上爬。
    他阴阳怪气,纠缠不清,不就是想她搭理他和他说说话吗。
    胭脂: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在谢留露出片刻的愣怔之后,胭脂不紧不慢说出身份,教习?教习什么?
    在得知胭脂教授人闺中规矩,以及房中术后,谢留清棱的一张俊脸登时黑如炭色。
    他目色幽深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讥讽地笑笑,转过了身。
    周郎主看着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还该不该将人拉走。
    他还没蠢到看不出人眼色的地步,弄了半晌他已经明白,家中这陈娘子怕是与这位将军有旧,是老相识。
    胭脂的身份一下拔高,变得奇货可居起来。
    要真这样,周郎主便不好再做出一副胁迫警告她的样子。
    场面冷淡下来,胭脂行的正坐地端,没觉得做个教习娘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也是份维持生计的工活。
    都是教授于人,难道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有本事,这些老是用体下二两肉想事的男子一辈子都别沾男欢女爱。
    就在这当口,脸色跟冰霜一样的谢留沉默地独酌完手里的杯中物,猛地将杯子一摔,腾地站起来。
    他的行举在众多人当中,其实是最受瞩目的。
    凭他身份最高,也凭他跟一个面生女子纠缠不清,周围人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在意一个人。
    胭脂以为谢留是喝完酒心里憋闷,起身打算朝她发难。
    她往后避之不及地退了几步,仿佛像看见什么脏的东西,这般抗拒疏离的姿态让谢留脚步一顿,乌黑漆亮的眼珠如受伤般瞳孔收紧。
    当下面色更加阴冷铁青,他上前倏然护住胭脂的手腕,不管她如何挣扎,对着周郎主问:给我安排的住处在哪。
    你放开我,谢留!
    什么谢留,你以前唤的可是我谢灵官。
    字是最亲密的,非相熟亲近的人不能叫也不会被知晓。
    谢留拉着胭脂,在下人的带引下,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眼冒精光神色暧昧的众多看客,迳直离开鸦雀无声的宴客厅。
    房门被大力关上。
    胭脂被谢留拖入房中,直到丢入床榻,才挣脱那只大手生硬如铁的桎梏。
    话不多说,发泄着心火的谢留便俯身下来,一口咬上胭脂嫣红饱满的嘴唇,手上更没闲着,就如搓面团似的,将她上下有肉的地方爱不释手,又像怀念已久般揉了个遍。
    他起了很明显的反应,咄咄逼人地抵着胭脂,大概是还在意她干的是教人房中术的活。
    在碰到柔软处,谢留将挣扎不断,叫骂他的胭脂利落地翻了个身,压在下面教训似的扇打。
    啊,谢留,你要死呀!
    胭脂:谁准你碰我了?放手,放开啊,你这个混账,下三滥的货你一个有妇之夫,碰别的女子要不要脸?
    她立马涨红了脸,虽然是骂,叫声中却透露出天生就有的娇甜软绵。
    谢留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仿佛能惹人发狂着魔一样,让他赤红着冷冰的俊脸,沉郁地闷声教训身下的妇人。
    直到胭脂骂声停歇,紧接着似有啜泣声响起,谢留留意到后才忽地停下手中动作。
    他撩开了胭脂的裙摆,早已伸了进去,此时贴着一块布不动了,谢留神情难辨地盯着趴在他怀里的胭脂,冷冷的哑声问:哭什么。
    他想起刚才那句质问,正要说点什么,我
    胭脂正巧在同一时刻抬起脸,两眼泛着水光,娇嫩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被他这么对待感到欢喜的情意,只残留着被迫弄出来的自然欲望。
    怒视着他,带着痛恨之意,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是休了我还不够,这回还想逼死我?
    谢留一顿,不曾想过贪生怕死的胭脂竟然会有骨气到用死来逼迫他停下。
    他一双黑目难得怔怔地与胭脂对视。
    胭脂趁他愣怔,伸手推开谢留,你这般饥.渴急色你家妇人知道么?
    看着他那张薄情寡欲的脸,胭脂便徒生出一种不同于以前的憎恨之意,跟以往的家仇不一样,是针对谢留个人的。
    她恨他,讨厌他,其中掺杂着不可明说的委屈憋闷的滋味。
    她不会让他发现她心思上的异样和脆弱,胭脂趁此机会言语羞辱道:少来碰我,你忘了你我毫无干系了?这还是你说的,怎么你就这么下贱,缺那皮下二两肉贪欢的滋味见着人就扑?是你家妇人没满足你,还是你就是天生的急色鬼,只知道做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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