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见那头气势勇猛,咬着唇脸腮发红,狠狠骂了句,没廉耻的东西,丑死个人!
    谢留抬头蹙眉,手扶着雄赳赳的龙头,很讲道理地跟胭脂道:你在船上不是这么说的。少年时候,你还夸过它好看漂亮。
    那时谢留年少,东西自然是色泽干净的,而且还透着粉。
    哪像现在,现在可大不一样。
    能叫胭脂痛苦,又能叫她快乐,死死活活,翻来覆去,心存忌惮。
    谢留趁她多想的时候,剥干净自己上了榻,胭脂想跟他闹最后都变成欲拒还迎了。
    另一头主院。
    谢愠打着搅混水的主意,抱着枕头特意来寻谢留,我阿兄在屋内没有?今日府里进了鬼,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找我兄挤一挤。
    守在院门口的护卫在夜色的覆盖下一言难尽。
    都这种时候,二郎还来寻郎君。
    什么鬼不鬼的,早先大家都看清楚,前夫人是被郎君带回来的。
    护卫苦口婆心,二郎听我等劝一句,还是别操心郎君了。入夜了,快回去歇着吧。
    谢愠恼怒,你这是何意,瞧不起我?那毒妇
    那毒妇这次回来想必又是迫害他兄的,谢留恨不得将她现在就赶出去。
    但一转念,他就明白了护卫为什么这个态度。
    他透过打开的半扇远门,看到里头高挂的灯笼,屋内却是没有一片光亮,我兄去哪儿了?是不是那个人又将他勾引走了?
    听到护卫的话声,谢愠瞬间怒气升腾。
    他毫不理会背后叫喊,转身就走。
    二郎等等!
    二郎去不得啊!
    扰了郎君好梦,我等都要吃记苦头!二郎,二郎!
    谢愠对身后的追喊求情置之不理。
    等找到了谢留今夜的留宿处,剩下匆忙赶过来的护卫看见他又站在院子里不动了。
    谢愠两手攥拳,盯紧房门,他想冲进去让他兄别找了胭脂地道可是,一年了,兄长自那个妇人走后,留在府里的时日并不多。
    不是在军营练兵,就是在朝堂与文武百官一齐面圣。
    上次就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结果是为了出远门收拾行李的,才肯见他一面。
    兄长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也是怪责他一年前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奚落辱骂那个女子。
    谢愠即便知道了谢伯卿的死与胭脂无关,可是依然无法不对她心生不满。
    只有恨着一个人的时候,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倒对方身上,活着的人才会觉得更有力量更鲜活。
    然而这种无用的迁怒,更让人不齿。
    眼见发呆的谢愠陡然丢下枕头离去,护卫愣了一瞬,又快速捡起他丢落的东西跟上。
    屋内云雨方歇,胭脂已经被支配得犹如一滩烂泥,体力不支地倒在榻上。
    她不喜欢谢留大汗淋漓地贴着她,谢留便起身让人送来热水清洗。
    在此间隙,有人将今夜谢愠的动静汇报给他。
    谢留闻言仅是一句看好他,便将护卫打发了。
    谢愠因为阿翁的事对胭脂有隔阂,此事谢留很清楚,在谢伯卿被害那段时日,他的心情比谢愠更痛苦更复杂更矛盾。
    凡所有痴嗔恨都需时间来沉淀,但愿谢愠自己能想通。
    与其责怪胭脂,不如将所有心思放在如何报仇上面。
    谢留走回睡处面色已恢复如常,胭脂侧躺着,掀眼飞快而又疲倦地瞄了他一下,你帮我沐浴,我动不了了。
    谢留知道她累,竟很好说话地答应,我帮你。
    胭脂就如被催眠一样,渐渐耷拉下眼皮。
    意识朦胧中,她听见水声,接着身子腾空,人就被谢留带去梳洗了。
    翌日一醒,褥子的另一半早就人去影空。
    等胭脂喊人伺候时,发觉被派来她身边的是熟人,胭脂惊愕之余不掩惊喜,你们是小荷小菊?
    怎么不见你家女君。
    洗漱后胭脂被请到堂屋用早食,除了一个谢愠以外,一旁待着的都是随时准备上前侍候的下人。
    发觉谢愠脸上冷冰冰的,胭脂自觉地朝其他人问话。
    府里
    谢愠突地咳了一声,狠狠瞪视了在场的下人两眼,然后将敌意挪到胭脂身上: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是见我兄做了将军,后悔了,见他娶了妇,又惦念着以前的位置?
    别想了,没你的份!实在要留在谢府,除非给我兄做妾。
    呸。
    胭脂早有预感,同谢愠单方面待着,准没好事。
    谢愠就是不长记性,往年就斗不过他,现在还想言语激怒她,胭脂偏不如他得意。
    胭脂:那我不行,不可,不依。
    就在谢留踏进来时,堂屋内正好传出胭脂声音妖妖娆娆地宣告,想我做妾?除非你兄把她休了,让我上位,这内宅的位置只有我陈定微能坐,别的香的臭的都不行。再要么,我吃亏些,做个平妻我陈定微只会与人平起平坐,休想我低人一等。
    谢愠被她气得磨牙,你别太得寸进尺!连点礼数都没有,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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