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衣料极大的降低了存在感,司娆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的体温,以及微微坚硬的身躯。
    司娆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面上好似是晚夜霞光,顿时染成了粉红桃花面。
    她总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妙,属于他的气息近乎整个将她笼罩。
    那一股极其清淡熹微的香气,顿时就变得侵略感十足,占据了所有感官,存在感强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地步。
    不管是每一次胸膛的起伏亦或是呼吸,司娆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每一丝细微的震动,都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司娆的心中霎时间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此时如同置身狩猎者的巢穴之中,身后是虎视眈眈的掠食者,猎物只是闻到气息便感到一阵腿软心折。
    可司娆刚刚有动作,腰肢便被一只大掌控制住了。
    他分明未有如何动作,手中的力道却是不容反抗的,司娆霎时间被禁锢在原地。
    苍淮水下的手还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腰肢,带来过电般的颤抖。
    他问:怎么了?
    司娆像是烧红了的大虾,分明置身在冷泉之中,散发出来的白雾都好似成了蒸笼之中炙烤的水蒸气,整个人都变成了烧红的烙铁一般。
    她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话,只嘟囔着说道:好热
    哦苍淮应了一身,身躯贴得更紧,那一股凉凉的感觉好似驱走了身体内的所有燥热,这样呢?
    司娆雾蒙蒙的杏眼之中都带上了一层水雾。
    好似变得更加奇怪了。
    分明不能靠近他的时候,浑身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可是此时明明贴在了一处,那股无名的燥热散去了,却有一种更深层次地渴来。
    司娆晕晕乎乎地不知想了些什么,连什么时候被苍淮半抱着搂出了寒泉都没有注意到。
    司娆身上湿漉漉的,但只用一个祛尘术,就可以重新恢复干燥。
    可一边司娆晕乎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边的人好像也浑然忘记了这种简单的术法一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方毛巾,慢条斯理地为司娆擦去身上的水渍。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甚至没有惊扰到沉浸在思绪之中的司娆。
    等到司娆恍惚中从自己的思绪之中醒来时,却见苍淮已经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用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去水渍。
    细致到连每一根指头都不放过。
    那些被忽视的感官逐渐回笼,司娆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掌心的纹路,和毛巾擦拭过足尖的细微触感。
    司娆浑身颤了一下,好似是被捉住了尾巴的小动物,声音细若蚊咛:用、用祛尘术就好了。
    苍淮漫声道:不必了,已经快擦干了。
    他的神情竟很专注。
    那一双持剑的手,转眼之间可让山岳倾覆的手,可以轻易地掌控她的足尖;那一双总是冷然不含分毫感情的墨瞳,此时竟温和得如同湖水。
    司娆的心尖颤了一下。
    胸口那不太听话的心脏,又开始不知轻重地跳动起来。
    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要不你进去问问?
    厄命珠和魔主急得在门口打转,原以为苍淮不过是把人带进去,很快就会出来,却不想眼见着两人进去了,这许久了都没有出来。
    这怎么办才好,古银组那边的嘴紧得很,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撬不出来。
    那边上清宫的人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个个都是装傻充愣的好手。
    魔主急得在原地打转,神情焦急得厉害。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七天时间,若是找不出解咒之术,那不可就
    魔主是一个报复和理想都十分远大的英明之主,从他一开始认定了封印中的魔王必将带领疲敝多年的魔域走向繁荣,便十年如一日地寻找各种祭祀之法。
    如今当真有了能为魔王效力的机会,他自然是不留余力。
    最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毕竟魔域各种歪门邪道的咒术层出不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咒,想要找到解除之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若能成功解决这一次的事,那么他便能获得魔王大人的信任。
    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信任也好,那便足够了。
    可是他满腔心思都扑在了寻找解咒之术上,可几日下去却没有半分进展。
    魔主逐渐开始焦虑起来。
    尤其是看着魔王大人整日和那一位形影不离,一看就是十分在意的模样。
    若她真的去了,岂不是
    魔主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与提心吊胆的魔主不同,厄命珠站在一旁,却是看起来半点不着急。
    他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别的事。
    比如他的那一位朋友。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他从苍淮的胸腔之中挤了出来,但他到底曾经陪伴苍淮多年,如何也不可能轻易舍弃了去。
    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却许久没有见到宰怨出现。
    苍淮的身边,也没有宰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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