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温以遥感觉到包裹住他的云层好像在收拢,箍得他四肢蜷缩, 动弹不得。
    他缩着脖子, 识时务地消停下来,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这堵「墙」。
    鼻息间忽然闻到一股很淡的香, 和酒店香薰的馥郁浓烈不同, 清冽得像阵风, 一下把他脑子里的闷燥都给吹开去,本来有些高热的身体也因为对方轻微的低温而感到舒适。
    温以遥深深吸了口气, 对于这种味道和这股温度差都非常受用。
    于是不再挣脱, 踏踏实实抱紧后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但厚实的窗帘隔绝了刺眼的阳光, 整个宽敞的屋子里只留下一层轻柔的暖黄。
    温以遥先是慢慢悠悠睁开眼, 从感冒后的迟缓中逐渐清醒, 盯着酒店富丽堂皇的天花板发了足足十秒的呆。
    从「我是谁」「我在哪儿」到「是谁把我送上床的」「等等这个床睡起来怎么有点硬邦邦的」。
    各种各样的问题像走马灯一般从他的眼前闪过。
    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答案:超五星酒店的服务就是这么好。
    一定是酒店服务生从监控里看到他晕倒了,于是把他带回了房间。
    温以遥呼出口热气,然后闭眼,准备继续睡觉。
    一个很熟悉但却又不应该熟悉的声音响起,近在耳边。
    起来。
    温以遥唰的一下睁开眼,呆滞地循着声音转过脖子。如果时间的流逝是有声音的,那么现在,它们正在温以遥耳边噼里啪啦。
    仅仅几秒钟过去,温以遥已经被这种无声的噪音振聋发聩。
    他睡的不是床,是陆尽洲。
    严格说起来,不是睡陆尽洲,而是睡在陆尽洲怀里。
    !!
    如果可以,温以遥很想直接从陆尽洲身上弹飞三米远。
    但他现在四肢乏力,倾尽全力也只能礼貌地表示了一下惊恐。
    身体则非常实在地慢腾腾滚了一圈,从陆尽洲身上,滚到了床的边沿。
    然后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两眼干巴巴望着陆尽洲。
    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你怎么抱着我睡觉?咱俩关系有这么好吗?反正都遇上了能不能签个名?
    当然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那么重要。
    不怪温以遥脑子短路,换成任何一个人,昏睡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正窝在一个男人怀里,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一些不太正直的事情。
    头天晚上他还对陈江钓鱼执法,俗话说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因果循环,一环扣一环,也不排除有人要搞他的事。
    但他和陆尽洲之间应该没有深仇大恨。
    总不至于因为上次在餐厅碰瓷、上上次在热搜肩并肩,陆尽洲就要牺牲自己的色相来折磨他吧?
    温以遥的脑子还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逻辑,就看见陆尽洲面沉如水地坐起身子,一双眼睛幽深如墨地盯着他。
    醒了?陆尽洲问。
    醒着呢。
    温以遥茫然地点头,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攒着被子,无辜中带着些求知,您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陆尽洲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坐着,虽然期间隔着起码一两米的距离,但氛围超乎寻常的黏糊胶着。
    温以遥知道,这种时候脸红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就算陆尽洲再帅,那双眼睛再深邃,那也不能脸红。
    尤其是当对方正以一种质问地口吻追究他责任的时候,他如果不争气地败下阵来,那今天这事儿就真的说不通了。
    偶像归偶像,清白归清白。
    温以遥只能用挠头假装思考的方式埋着下巴,以免陆尽洲看见他的大红脸。
    同时他在心里疯狂风暴:他问我什么情况,可我昨天不是晕过去了吗?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感冒病人我知道什么?
    陆尽洲为什么有话不说,非要反问我?他是不是憋着使坏。
    难道这厮阴我!
    可是他阴我干什么?他陆尽洲要什么有什么,真想收拾我,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用得着牺牲色相?
    想着,温以遥还悄悄扭了扭腰,发现身体毫无不适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那陆尽洲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盯着我干什么!
    你别问我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我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温以遥噘着嘴,心里越想越不得劲,他眼神幽幽地看向陆尽洲的手臂,说,而且咱们俩这个这情况,我还能强迫你干什么不成?
    他们俩别说身高差距,单看胳膊腿儿的粗细就该知道,硬碰硬肯定是温以遥吃亏。
    如果他清醒着,也许还能用些近战搏击的技巧,但他晕了啊,他无辜啊!
    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陆尽洲见温以遥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再和他拐弯抹角,把话挑明道,你想做什么。
    啊??
    听到这话,温以遥也傻了,我不知道啊?不是你把我带来的吗?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陆尽洲怀里亲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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