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证据。
    而且也不是一个谈心的好时机。
    他必须要制止自己去幻想。
    温以遥只说:怎么会,我又不笨。
    他觉得自己的回答非常安全,没有漏洞。
    却不知道自己的迟疑,早就被陆尽洲看穿。
    不正面回答,那就是信了一点。
    陆尽洲很会读温以遥的表情。
    陆尽洲觉得,他这辈子演得最烂的一出戏,就是现在。在温以遥面前。
    无论再谨慎,不管藏得多深,终究会有被揭露的时刻。
    那一瞬间他很懈怠。
    是不是,纸真的包不住火。他迟早有把自己烧穿的那一天。
    所有的掩饰和伪装,都只能让他暂时地活成被温以遥接纳的样子。直到被揭穿,一切就完蛋。
    当温以遥抬头看陆尽洲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不安,颓然,失魂落魄。
    好像为温以遥刚才那一句话,陆尽洲所有的冷静就支离破碎了。
    我真的没有信他。
    温以遥懵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陆尽洲,
    你怎么可能是杀人犯,这种话太莫名其妙了。而且,这只是游戏不是吗?哪有人把这里的东西当真,反正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你别管他说什么。
    然而这样的安抚,没能让陆尽洲眉心的黯淡消散。
    反而沉得更深。
    段克危则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哈,你确定他是好人?
    温以遥蹙了眉。
    他已经不在乎段克危说了什么,只是兀自开始恍惚:陆尽洲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却变得偏执又古怪。
    陆尽洲总是教他要有什么说什么,可却完全不肯表露自己的心迹。
    他让温以遥猜,但温以遥不擅长这个。
    耳边是段克危诡异的笑,眼前是陆尽洲越发冷冽颓唐的目光。
    温以遥的耐心真的要告罄。
    但因为这人是陆尽洲,所以温以遥深呼吸后,打算再哄哄他。
    陆尽洲,你不要闹脾气。
    说着话,温以遥忽然踮起脚。
    动作太突然,陆尽洲愣了,温以遥自己也毫无预备,他的唇狠狠撞在陆尽洲的下巴上。
    陆尽洲很快反应过来,扶住温以遥的身体,低头接应了这个吻。所有的仓措,内忧外患,被短暂地隔绝。
    他们吻得像打仗,兵荒马乱一阵。
    陆尽洲在克制,温以遥却在放肆。他用力地咬着陆尽洲的唇,呼吸间,用一种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口吻吓唬陆尽洲,说:
    我不会哄人,也不想哄。你要是一直生气,我就走了。
    段克危的笑声停在了那一刹。
    他此刻看上去是个局外人。
    明明是他在揭露,是他在导演,但被他圈入局中的两个人,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在段克危想象中,应该害怕地逃跑的小爱豆,正抓着陆尽洲的衣角,脸上露出假意威胁。
    而陆尽洲,这个被他判断为没有情感的强烈反社会人格者,却忽然露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脆弱的神情。
    段克危看见陆尽洲恳求讨饶般抱着温以遥。
    看陆尽洲回吻温以遥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本该内心蛰伏着野兽或疯子的男人,开口说话仿佛乞怜:我没有生气,不要走。
    段克危的表情空白了一阵。
    这一刻,没有人在乎他。
    也没有人要为他成功的推理发出赞叹。
    那两个人的视线里甚至容不下段克危的惊恐。
    广播里忽然传来节目组的声音:A组玩家游戏继续,C组玩家暂停进程。
    陆尽洲的从一个纠缠的吻中睁了眼,他对温以遥说话,语气是那么温柔:幺幺,你先回去。我很快来。
    温以遥被他吻得有些喘,「哦」了一声。
    他自然也听到了节目组的声音。但他不知道什么叫暂停进程。
    等他再想和陆尽洲说话的时候,一睁眼,人已经坐在了教室了。
    真有意思,这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段克危花了好一阵,才收拾起方才的错愕神情。
    他不愿意承认事情在掌控之外,也不接受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他靠在一旁的办公桌上,看见周围静止的一切,等到心理平衡了一些,才又看回陆尽洲。
    而随着温以遥的离开,陆尽洲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冷漠,淡薄,但眼底藏着幽暗的潮涌。
    请二位稍等两分钟,身上还未解除的传感设备先暂时保留,工作人员需要记录一些后台数据。
    因为两个人都取掉了耳麦,导演组的声音是从广播中传出。
    紧接着,他们身边的场景开始逐一褪去,视线一点点变黑。
    只能说,你挑了一个很好的行骗对象。你看他刚才那样子段克危找回了自己的气势,高高扬着眉,接着说,
    要么是他傻,要么是你太会装腔作势。刚才那么明显,他居然还说不信?哈哈哈呃啊!
    陆尽洲袖中的解剖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以段克危根本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刀口已经扎向了段克危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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